麵對著如此多人的凶惡眼神,老者臉上居然是沒有一絲的懼怕神色,緩緩搖頭,嘴中居然是念念有詞,聲音傳遍整座酒樓。

“東湖城中有一人,真愛不移感動人,王氏一病臥十載,苦苦尋醫不曾棄。”

“老家夥,這個時候還有興致吟詩作對,簡直是不知死活,動手!我倒要看看這老家夥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小二臉色囂張,顯然是平日裏對於如此之人習以為常,而那身後四五個壯漢也是一臉獰笑著迫上前來。

“住手!”

不過,就在此時樓上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傳遞下來,而後小二和壯漢神色一怔,紛紛停下手來,蹬蹬蹬的腳步聲中,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走了下來,眼神之中有著一抹深深的哀傷蘊藏其中,憂鬱,低沉,不過此時中南男子從幾人中間走了過來,站到了老者身前,眼神深深的看著對方,似乎是還有著一絲希冀在眼中閃過。

“老先生,不知道尊姓大名,我的手下有眼不識廬山真麵目,得罪之處,還請老先生見諒。”

王碩說完居然是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向著老者躬身一禮。

“掌櫃的,這個……”

“住嘴!這裏的事情,我都清楚,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向老先生道歉!”

王碩轉過身去,嚴厲的眼神將小二要說出口的話鎮住,而後所說之話,更是讓得眾人不解,雖然不解,但是眾人也是無法,誰叫人家是老板呢,隻好是心中極為不甘的向著眼前的老者躬身道歉,老者欣然接受,似乎理所應當一樣。

“不錯,不錯,我知你心中疑惑,不過,此來我隻為了卻心中一分執念,其他你無須理會,這一粒丹藥你帶回去,給妻子服下,三天之內不要給其喝一點水,其後自會見到想要結果。”

王碩神色一滯,他也是見到這是從哪裏來的東西,正要發問,可是眼前一人卻是轉眼之間消失,隻剩下那一顆黑乎乎的丹藥擺在桌上。

“老神仙!居然是老神仙!”

酒樓之中不隻是誰驚呼出聲,被這一幕驚呆的眾人才是回過神來,眼神羨慕,貪婪的看著那一枚剛才還是被眾人不屑,甚至感覺到惡心的黑乎乎丹藥,恨不得撲上去,搶到手中,可是眾人心中如此想,但是手下卻是不敢有一絲異動,若是這老神仙知道有人要搶丹藥,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

王碩一呆之後,便是立馬回過神來,臉色激動地將丹藥抓入手中,而後高呼道:“快快!給我備馬車,不,還是備一匹快馬,快點!”

小二神情恍惚的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似乎是有點不敢相信,他剛才還用著手指指著一位老神仙大罵,伸嘴一咬手掌,小二疼的怪叫一聲,身上此時才是瞬間冒出一身的冷汗來,心髒撲撲直跳,好半天才是回過神來,卻是發現,自己居然是已經跑到了馬廄裏麵,想起自己老板急促的話語,將心中的驚悸拋到一邊,連忙牽著一匹馬兒,大步

跑向酒樓的方向。

三天之後,一個消息便是在小小的東湖城之中傳了開來,現在改名叫做迎仙酒樓的東家,王碩,那一位臥病三年都不曾下地的妻子居然是完全恢複過來,這一切的起因就是一個老神仙……隨後,這個故事不斷地流傳,被說書之人稍加改編之後,一個真愛感動天地的故事便是流傳下去。

房間之中,方天羽盤膝坐在那裏,細細的感悟著腦海之中多出來的八部劍修之法,相互比較,相互參照之下,體悟著其中的一些奧秘。

不過,就在此時,眼前空間無聲息的晃動起來,隨後那一位消失了五個月的麻衣老者浮現出來,赫然便是那再酒樓之中出現過的衣衫襤褸之人,此時重新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依舊是一身的麻衣長袍。

方天羽緩緩睜開眼來,見到老者出現,沒有一點驚訝的神色,經過多次的嚐試之後,方天羽此時已經是再次尋找到了一種對於琥珀石的應用,隻要自己心神注視著琥珀石,那麽整個人便是會進入一種無思無想的玄奧意境之中,而在此時,自己的靈識便是可以探查到周圍百米範圍之內的一切動靜,就連那一直是暗中查看自己的意識都是不例外。

須知,那一道意識雖說是一件法寶所發,可是道器級別的法寶,相對於修士來說也可以比擬化神期的修士存在,如此方才,他便是察覺到了老者的出現。

“嗬嗬……小家夥確實不錯,沒想到短短五個月的時間,心性又是變得平穩許多,現在便是我對於你的一些考驗,若是通過,那麽你便是我的記名弟子,若是不通過,那麽我會將你遠遠送離九劍宗所在,畢竟你得罪了歐陽家的小家夥,如此一來,在這九劍宗之中怕是極為的危險。”

“而我卻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對九劍宗弟子出手,如此一來,小家夥現在有沒有準備好呢?”

方天羽聞聽此言,心中微微一驚,看來自己必須要小心一些回答,若是老者不滿意,將自己送出去,那麽自己想要早日修煉《陰陽無極*》的事情怕是要直接擱淺了。

想到這裏,方天羽深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看向老者,微微躬身道:“老前輩,小子準備好了。”

“那好我的問題有三問,你隻需回答的讓我滿意其中兩問便可。”

“這第一問,便是,何為道?”老者臉色肅穆,似乎是正在和一位同輩修士相互之間討論道的源頭。

方天羽神色一怔,這個問題,幾乎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看來老者似乎是想要知道自己心中所認為的道是什麽,如此一來卻是要隨性發揮了,微微猶豫,方天羽答道:“前輩此一問,千人有千種說法,不過依小子看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道本就是沒有名字,隻是後人加之,是人心中的一種信仰,一種追求,儒家修士將道與德放在一起,闡述自身的觀點,而道家將道與術放到一起,也是用來闡述自己的觀點,如此,道之一

詞,便是變得不是道了,道理,道術,道德,佛道,魔道,仙道,妖道都有道之一字,如此自身是否就代表著道的本身呢?”

方天羽卻是極為的聰明,繞了一個彎子,將這個問題又是踢給了老者,反問他仙道,魔道等等是否代表著道的本身,果然著一些反問,麻衣老者眉頭皺了起來,苦苦思索,似乎是陷入了一種本心問道的地步之中,周身的氣息都是開始有著一種混亂的跡象,方天羽一驚,如此下去,老者怕是要走火入魔,這可不是他想要的,連忙大聲喝道:“前輩太過執著了!道就是道,誕生自虛無之中,符合萬物規律,既然如此,那麽一切存在都是道的一個縮影,我就是道,我心為道,方為道之真諦!”

方天羽此言一出,頗有洪鍾大呂般的氣勢,老者身軀一震,紊亂的氣息平複下來,仰頭大笑:“哈哈……不錯,我心為道,方為道之真諦,如此方為道之一途!”

聲音直貫雲霄之間,引起風雲激**,一道道目光都是向著此處探查過來,不過,這一道聲音一落下,麻衣老者便是衣袖一揮,將方天羽和自己的所有氣息全部籠罩,意思都是沒有泄露出去,而後麻衣老者看向方天羽,目光之中透著欣喜,沒想到如此深刻道理居然是從如此小家夥嘴中說出,若是讓得其他的那些老家夥知道了,怕是要嫉妒死自己了,看來這個徒弟卻是收的極為的正確。

“小家夥不錯,本來這第一問之後,你就有資格做我的記名弟子,不過,剩下的兩個問題我還是要問出來,倒是要看看小家夥到底還有什麽驚人的言語,挺好了,這第二問就是:執念是否是心魔?”說完之後,麻衣老者便是緊張的看著方天羽。

方天羽心中苦笑,那些東西自己以前便是老見到,老子的《道德經》雖說隻讀了一小部分,但是這些簡單的道理是個人都知道,現在卻是成了極為珍貴之物,有心想要說一點胡話,畢竟太過耀眼往往都會有著壞事發生在身上,儒家的中庸之道,不論在哪裏都是一樣有用,可是看到老者那希冀的眼神,方天羽也隻好是開口說道:“在我看來執念並不是心魔,心魔是什麽,前輩應該知曉,但是執念麽,若是一個人沒有了追求,沒有了執念,無思無想,那還是人麽?再說若是執念就是心魔,那麽前輩一直修煉提升修為境界也不是入魔的表現麽?”

方天羽依舊是用著反問的語氣,一聲聲落下,老者臉色變換,隨後點了點頭,神色之間似乎是輕鬆許多:“這第二個問題也算你通過,若是你第三個問題也能讓我滿意,那麽你就是我的記名弟子,而且還可以提一個要求,聽好了,第三個問題:若是有一個人和一隻妖產生了感情,相親相愛,可是世俗卻是將他們阻隔,最後,此人放棄了,任命的被宗門關押起來,而等到再次出現之時,那一隻妖卻是因為要救他而被殺死,在你看來,這個人是否該死呢?”

麻衣老者此話一出,雙眼牢牢的盯著方天羽的雙眼,似乎是要看透他的心裏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