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出去,因為一旦它暴露在外麵,那麽可想而知,那些宗門長老,曾經的故人一定會蜂擁而至,到時候以奪取他的靈魂為樂事。

至於現在徐城的逃竄,那麽則是為了他增加了點點不可估計的危險行,這裏已然變得不安全,所以又是要轉移了,他不能夠將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徐城的心思之上。

無數樹枝緩慢收回,隨後如同散花般,緩慢散去,無數的樹枝密密麻麻,帶著腐敗的氣息,沿著這北邙山腹不斷遊走,一會間整個地方已然空無一物,隻有陰冷、潮濕的氣息,還在這裏,伴隨著那密密麻麻的骨頭渣子,慢慢的互相腐蝕著。

徐城逃竄出去,手指間將那破爛的罐子扔到了儲物袋子之中,向著遠處飛快走了而行,直到確定那東西不會出來的時候,他才是停了下來,看起這樹魅在懵懂的歲月流逝後,已然明白了什麽叫隱忍和等待...

而此刻外麵的夕陽已然在逐漸降落,他明白時間對於自己來說,已然成了這場比賽的最大障礙,他握住劍,向著前麵殺去,顧不得剛剛,才是死裏逃生,在這裏是沒有休息的時間的,如此最好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斷的狩獵了。

狩獵修士,但徐城還是需要一個助手的。

夜色降臨了。

五個水晶,在月色下,顯得很是優雅而美麗,裏麵紅色,在月光下,有些詭異的美麗,玄陰宗主麵色卻有些寒冷了,前麵五個水晶之中,不提那遠遠落後於三派的兩個自不量力的家族。

在三派之間,形勢已然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玄陰宗已然有百年都保持著第一的位置,唯一的一次險些敗了,也是差了不少的,但今日,卻不同於往日,旁邊天妖宮的那冰水晶最亮,裏麵的血色就如紅絲綢一般將整個冰水晶都包裹起來,而合歡宗裏麵的紅色,雖然對比那天妖宮有些小,但是就像是最為好紅色染料在入夜後,在整個和歡宗內,那血色就在不斷的沿著水晶渲染開來,進度極其的快...

唯有玄陰宗的水晶,此刻隻是染紅了半個,裏麵一片片的晶瑩剔透,讓周圍的觀看著的弟子,麵色尷尬,天妖宮的紅臉漢子,雖然不會說些什麽嘲諷的話,在這些散修和家族麵前,顯示了他們的關係。但卻是不斷的對著身後的弟子,說著誇獎的話,這些原本是平淡無奇的誇獎,卻是讓玄陰宗弟子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他們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這樣下去,終究會對於他們不利,十年的時間,雖然不足以將玄陰宗,千百年的底蘊打碎,但終究會造成一定的衝擊,而一旦有人敢於挑戰玄陰宗的地位,那麽對於玄陰宗來說,都是自己威嚴逐漸失去的表示,所以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玄陰宗主眉頭,稍稍皺起,他原本的希望在李岸上,後來李岸離去,他通過一定的手段,感知到李岸身上的那股邪惡的氣息後,已然對於李岸不報任何的希望,所以對於李岸的魂玉在宗門悄然無聲的破碎後,他也是惋惜了一二罷了,倒是徐城能夠讓他有些驚喜。

玄陰宗主思緒逐漸回轉,他看了眼那血色水晶,又是深深的看了眼那北邙山腹,希望一切都是正常的,不過現在看去已然有些不正常了。

鬼冥峰主和副峰主,甚至身後的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一時間,整個玄陰宗這裏的氣氛都是隨著那旁邊血色水晶不斷波動著,而他們的血色水晶幾乎靜止,他們都變得緘默起來。

北邙山內。

徐城走著,卻是發現這裏變得無比空曠,他眼眸亮起,幾乎看清楚前麵的一切,前麵所有的鬼物、妖物、死奴,已然全部被殺死,四周竟然陷入了有人,但,是沒有任何的東西境界。

這些弟子下手不可謂不快,也怪徐城看那些壁畫看的時間有些長了。

..

外麵。

一個身穿內門弟子服裝的弟子,突然腳步匆匆從遠處而來,速度極快,幾乎都用上了五分的宗門鬼影步,到了那玄陰宗掌門麵前,看了眼,玄陰宗掌門,隨後就拿出了一張破碎了的魂玉,上麵的名字,不是其他人,正是進入這北邙山試煉的陰無邪,魂玉已然變得千瘡百孔。

徐城走著,殺戮不見,人不見,他也無法狩獵,但黑暗之中,總是會有誌同道合之人,他一雙眸子看著黑暗處,綠色的眸子在這黑暗裏麵很是耀眼,像是在吸引什麽愛追逐亮光的獸類一般。

徐城卻是沒有看到其他人,而是看到了一臉無奈的申屠和旁邊氣息衰弱到了極點的應帝君,他看著他們兩個,一看就是像是自己一樣剛剛從黑暗之中出來,而時間已然不知不覺間流逝。

徐城無奈的苦笑了下道:“你們想明白怎麽和老頭子們交代了嗎?”

申屠無奈,摸了摸衣服上別著扇子,輕輕的搖晃了下,少年般俊秀的臉皮上,也是帶著點點尷尬,應帝君則是突然張開眼睛,眼睛竟然無神,看著申屠和徐城道:“記住千萬不要回...哇哇..”應帝君,眼眸上一點色彩突然徹底暗淡下去,然後便大口的吐著血,暈倒在了申屠的肩膀上麵。”

徐城聽著那話,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仿佛有什麽極大的危機,在自己身後浮現出來一般,就像是有著一個人在拿著一把鋒銳的匕首,在自己的心髒處暗暗瞄著。

徐城悚然回頭,後麵隻有死寂般的黑暗。

徐城看著申屠,申屠無奈的看著身後已然衰弱到了極點的應帝君,他突然明白,申屠的心思,或者十年前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女子身上了吧,十年後的今天才能夠守護在這樣的女子身邊,那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的。

申屠看著應帝君道:“陰無邪死了。”

徐城道:“誰殺的?”

申屠低聲自顧自的說著,拿出一個已然破碎的魂玉道:“我和他關係不好,但他救了我三次,所以我就將宗門的魂玉拿出來一半,隻是想著等魂玉發出警示的時候,去救他一次,還給他一命,但我察覺到的時候,這魂玉卻已然爆開來。”

徐城明白申屠的心思,隻能低聲道:“會知道的。”

申屠看著了眼徐城手腕上的晶瑩剔透的手鏈,而他自己手腕上,卻是光禿禿的一片,也是明白自己還是有著任務的人,低聲道:“你要去怎麽做。”

徐城道:“一場狩獵,希望不會讓老頭子失望。”

“你呢?”

申屠道:“我和你一起吧。”

徐城看了眼應帝君。

申屠極其的敏感,至少在應帝君這裏,所以他低頭歎息了下道:“他什麽時候都不會成為拖累的。”申屠無比自信。

徐城點了點頭,二人互相再次看了眼,卻是不約而同的向著那天妖宮的妖路上而去。

一路無事,因為現在所有人都在狩獵,狩的是妖物、鬼靈、死奴,而他們的狩獵則是人類,徐城和申屠極快的向著前麵走去,沿路的已然變的幹幹淨淨,什麽東西都沒有,徐城和申屠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就到了那天妖宮處。

妖路說是妖路,但其實是很短,徐城和申屠不想要走過去,他們則是站在那天妖宮妖路上,旁邊兩個猙獰的妖物雕像上坐了下來,申屠則是將那應帝君放在了一個棺材之中,徐城看著有些覺得不妥,但對於沉睡的應帝君卻是最為好的方法,然後將縮小了一倍的,但仍舊有著申屠半個身子大小的棺材,牢牢的背在後背上。

夜色到了最為濃鬱的時候。

徐城和申屠終於等到了他們的第一個獵物。

一個身材魁梧身後跟著一個流轉口水,吐著血紅色的舌頭,不斷的發出呼呼的呼吸聲音的,巨大的三頭青狼,此刻青狼停下,將嘴角叼著的一個人頭仍在地上,口水也不滴吧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而是全身毛發豎起,發出狼嚎的聲音,聲音極其的恐懼,仿佛前麵的黑暗之中,有著什麽未知的存在在等待著他們,而這個存在又是他的天敵一般。

魁梧漢子看著前麵,眼眸青光閃動,什麽也沒有,魁梧漢子,低聲嗬斥了下,便是繼續向著前麵走去,到了前麵的時候,他才是看到了那前麵坐著一個人後背背著一個水晶棺材,他突然警覺起來,握著手中巨大骨頭棒子。

但他卻是沒有看清楚,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另一邊上卻是突然轉出一道劍光,魁梧漢子便是頭顱分離,這才明白,是兩個人,狼刹那間飛奔出去。

一道折扇旋轉而過,一人一狼,竟然同時喪命。

徐城看著手腕處亮起的光芒和申屠對視一眼,都是笑了,老頭子們想必不會失望的...

夜色還很濃鬱。

徐城他們的機會還很多,多到他們想不要,都是不可能的地步..

外麵。

隨著時間流逝,天妖宮的冰晶石頭和那玄陰宗的天妖石頭幾乎發生了一種詭異的變化,一個石頭像是露了一般,不住的向著另一個石頭灌去,血色在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