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你大爺啊!”

許子義內心咆哮,但是想了想慕容飛雪的戰力,以及其身後那上達天聽的繡衣衛,立刻冷靜了下來。

隻要是自己能夠豢養些府丁,也算是有了些自保能力,再遇見像是張彥這樣難纏的主,不說對抗但是保護一下自己的安危總是可以的。

“慕容大小姐,那你說該怎麽謝你?”

許子義說著,蹲下身子,小心看著座上的慕容飛雪。

此時即使是他自負算無遺策,也稍微有一些無奈。

沒有辦法,眼前這位大小姐,你根本就猜不出來她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些什麽。

而且,這大小姐的耐力也真是驚人的好,真要是再逛一趟街的話,自己非要廢了不可。

“誒……慕容小姐?”

“相公,你們做什麽呢?”

就在許子義無計可施的時候,唐秋柔突然撞破。

然後,許子義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走了過去,笑盈盈的開口道:“夫人,早飯應該好了吧。”

“方才慕容小姐與我說了些正事兒,正巧剛說完,我們一起用飯?”

唐秋柔疑惑地看了看兩人,又小心翼翼的盯著許子義看了兩眼,沒看出什麽門道來,就迷迷糊糊的低頭道:“好。”

“我也不知道慕容小姐來此,不然就叫下人多準備些吃食了。”

“哪裏,唐夫人客氣。”

慕容飛雪矜持地點了點頭,神情也不再張牙舞爪,規矩了許多。

許子義不免得嘴角露出了狡黠笑容。

剛好自己老婆出現,不然這女人指不定還會弄出什麽幺蛾子!

真是遭了老罪,自己這一把年紀,本來就體力憔悴。

這個慕容飛雪,看色大家閨秀,秀外慧中,可以後絕對不是一個體貼丈夫的主!

許子義暗暗記下。

等到吃飯的時候,又不忘開口問道:“慕容小姐,我和你說的,幫我練練手下人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額……”

慕容飛雪正在細心品鑒著美味菜肴的時候,筷子突然停頓了下來,然後就有些吃不下了。

唐秋柔聽見自己相公正在討論正事,直接開始埋頭吃飯。

雖然說自家丈夫一直給自己說不要太過拘謹,但是一直以來養成的三從四德,還是讓她時刻避讓。

這種事情,本不是她能聽的,還是自己的相公好。

做什麽都不背著自己!

“怎麽樣,慕容姑娘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

這一回,換慕容飛雪一臉黑線。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不過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再者說自己本來也有幫助許子義的意思,就是看他那個“小人得誌”的模樣,就覺得自己有些心癢癢。

用拳頭打人,不打死的情況下,會痛不?

得找個機會問問。

……

平淡過了幾日。

許子義暗中招兵買馬,也算是充實了不少府中丁士。

就在一切穩中向好的時候,不該出現的意外,還是出現了。

清晨,許子義家中大門就被敲響。

“幾位,早啊。”

許子義拉開大門,見是衙門的人就笑臉相迎。

可是,說完他的臉就僵住了。

這幾個人,他認識。

但是眾人各個冷著臉,按照常理來講,凡是衙門之中的人到了這裏,怎麽說也都是笑臉相迎。

這點麵子自己在清河縣地界還是有的,今天如此反常,許子義隱約之間就感受到了其中關鍵。

“許家主,陳大人叫您去趟衙門。”為首捕快,一臉肅穆道。

“敢問官爺,此行召我可是有事?”見幾人巡視模樣,許子義也整了整衣冠,確認門外無人,這才開口問道。

“馮掌櫃的事情,府裏麵已經來人審了,陳大人讓我們順路知會你一聲!”

“千萬小心。”

府上來人特意提審馮掌櫃,許子義遲疑良久,內心之中還是有了估量。

此行恐怕對於自己來講絕不是一件什麽善事。

再想想自己這幾天,那手下門丁壯大所露出來的得意,這個……

難不成就算樂極生悲?!

媽的!

這句話,許子義自然隻敢在心裏罵罵,然後就拜別眾人,做了一套假動作。

回到家中換了一套衣服,就奔著衙門走去。

一路之上,許子義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自己將要走進衙門的時候。

“衙門重地,閑人勿進。”

許子義剛要邁步,就被人攔在了門外。

哎呦嗬……

不對,不對。

這一攔,許子義何其聰明,自然是知道了其中關鍵,也不再多言老老實實的在門口等待。

這一回,看來府裏來的人態度已經再明白不過了,絕對是偏向張彥的。

於是乎許子義笑言道:“敢問捕快大人,可否與我知會一下陳大人?就說門外有人等他。”

見到眼前幾張陌生麵孔,心中早已有了思量。

交代完事情之後,許子義也沒說自己是誰,小心蹲在了石獅子陰涼處。

“許……”

“陳大人!”

陳朔出來,見到許子義剛要打招呼,就被許子義直接攔下。

一句話,陳朔也是心知肚明,幾步就跟了過去。

“陳大人,府裏來人特意提審馮掌櫃?”

“這……”

“哎!人昨夜就來了,態度上,想必你也應該能猜出來,很曖昧。”

“想必是那張彥於暗中下了指令。”

陳朔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管他老子如何,自己曾經朝堂之上如何,但是畢竟到了這裏,就是一個縣官而已。

如今知府下來,官大一級都要壓死人!

那麽現在低上不止一級,又有心要保馮掌櫃,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看來這就是王爺世子啊,動動嘴皮子,就可以決定一人生死。”

許子義歎了口氣,但是眼神依舊雪亮。

畢竟,就連張彥那小子自己都已經完美解決了,更何況他一個知府?

媽的,而且你又不是什麽皇家血脈,收拾不了張彥,我還收拾不了你了?

許子義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然後又開口悄悄問道:“陳大人,你可知那知府叫什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畢竟身份有別,自己還是需要做點功課的。

然後,就是又一個晴天霹靂。

“那人叫王琦!”

“王琦?”

陳朔剛開口,許子義直接跳腳。

“你認識?”

“認識,我可太認識了!”許子義咬牙切齒道。

來人不是其他,正是當年誣陷自己前身科舉舞弊,讓自己前身被剝奪了功名的官員!

如果不是他,現在說不定他也是地主老爺,魚肉……

雞鴨魚肉呢!

“好一個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