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

嘣!

王琦就好像是被燙到了屁股,從椅子上跳起,臉上的橫肉來回顫動。

許子義的手穩穩從金絲編織的錦囊之中抽出,然後就見到一塊如玉狀的印戳,上方掛著一道彩繩,打結處一顆油綠色的珠子盤旋。

這東西,縱使是王琦不清楚具體作用是什麽,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皇上禦賜之物。

有些東西不能瞞,有些東西不能談!

點背呀!

王琦看著許子義手中物件,惡狠狠地一拍大腿,覺得吃痛就又甩了邊上師爺一個耳光。

“媽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這年頭豬都能戴帽子了!”

“哎呦!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師爺知道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齜牙咧嘴的就是道歉。

話雖然不是說給自己的,但王琦這樣的大體格子,甩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還真是有些受不了。

甚至是感覺牙齒都有些鬆動了。

台下,許子義自然也很清楚,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但也隻是微微一笑站立一旁。

“許子義,你手中拿的是何物件?”

王琦兩手拄著桌子,探頭探腦的開口問道。

“這東西?你一個五品知府而已,也配知道?”

許子義說著,晃了晃那明晃晃的禦賜錦囊,然後裝進了內兜之中。

前些時日,自己還真是太過於高興,竟然忘記從慕容飛雪要這東西。

後來想起來後,便所幸讓慕容飛雪今天送過來。

許子義早就料到王琦會刁難自己,剛好將計就計,趁機給王琦來個下馬威。

沒有皇帝的命令,私自招募私兵,那可是重罪。

更何況自己府上的人,還都備了鋼刀。

這樣的數額,都已經足夠自己祖墳刨到再往上十八代了!

但是,有了這印章一切都不同了。

此印名為暗印。他許子義手中拿的這個是百戶印,都是為皇帝做事,上達帝聽,但是許子義做事明顯就需要低調太多。

所以,他也沒有必要讓這王琦知道,自己是做什麽的。

隻是此印放在這裏,隻要我不說,任是你幾品大員,都得客客氣氣的!

果然,台上的王琦縱使是對許子義極其不滿,可也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半句話來,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王知府,可以開始了吧。”

許子義雙手環胸,淡然開口,說話間嘴角揚起笑意。

就喜歡你這種討厭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哼!”

“來人啊!給我把罪犯胡軍帶上來!”

王琦到底還是混跡官場多年,見許子義這邊一計不成,馬上就向手下人宣告結果,也不再去與陳朔爭吵。

一來一回之下,竟也真的要他做成了些事情。

不過無傷大雅,這點小聰明根本瞞不過許子義的眼睛。

有句話說得好,你能做的,那是我想讓你去做的!

“傳!犯人胡軍!”

“威武!”

又是一陣殺威棒敲打聲響,震得人耳朵酥麻。

緊接著,這幾天吃了點好的,身體光潤的胡軍滿臉興奮上殿。

讓他相信許子義,他肯定是不相信的,那天之所以同意,也不過就是權衡之下的考慮而已。

若真是性命攸關,或者是關乎到一些其他自己放棄不了的東西,自己肯定還是不介意出去檢舉一下張彥。

但是如今不一樣了,當他第一次在監獄裏吃到那碗飯的時候,他本以為是自己的斷頭飯,哭得那叫一個慘。

可沒有想到的是,那竟然是自己的接風飯!

都怪自己意誌不堅定,怎麽能不相信張彥世子來救自己呢?

那可是魯南王之子,開玩笑,手眼通天的好吧!

隨便吩咐一下,那都是五品大員,江州府知府大人前來給自己送溫暖啊!

再想想許子義這個狡詐惡徒,差一點就讓他墮落了思想!

今天自己一定得好好表現。

“嗬嗬……想必這王琦還不知道,胡軍已經被我策反。”坐在另一頭的陳朔,默默喝了口茶水,眼神眯成一條縫隙。

這些事情,可是他和許子義前幾天就已經做好了的準備,一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相信胡軍的覺悟。

至於偷偷瞄了一眼同座陳朔後的王琦,也是嘴角比較詭異的微張。

神色比自己,不知道還要得意多少。

頓時陳朔心中一突,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啪!

台上,王琦一拍驚堂木,神情變得肅穆非常,冷聲開口道:“罪犯胡軍殺人、綁架皆有命案在身,你可還有什麽話可說?”

說著王琦又覺不妥,繼續開口道:“記住,這裏是清河縣縣衙,上麵正大光明幾個字看清!你若是認罪伏法,本官自會依法判決;若是有不服之處,盡管給本官指出,本官定然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說這話的時候,王琦特意加重了語調,一邊的胡軍頓時也明白過來。

自己跟許子義他們的蜜月期,那都是假的,為了活命演給他們看的。

可對張彥張世子就不同了,自己可是真正的忠心耿耿啊!

於是乎,下一刻,胡軍跪在地上的身子又趴扶了一些,以頭蹌地道:“冤枉啊!”

“青天大老爺,小人真是冤枉的啊!”

“他們說的這些事情,我都是被冤枉的啊,青天大老爺!”

啪!

陳朔心中猶如一道驚雷閃過,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

他終於明白自己方才的不安來自何處了。

這狗東西,原來早就被王琦策反了,準備當堂翻供。

胡軍一到堂上,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口口聲聲就說著自己冤枉。

“知府大人,我都聽別人說了,隻要是您來了,那青天就有了!”

“您可今天千萬要替我做主啊!”

胡軍自然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在眾人麵前都是些屁話,但是說這些不過就是為了加重一下自己價值,從而可以獲得更多可能。

畢竟,萬一王琦真有能力開脫自己的罪行呢?

這可是五品官員,知府大人,官職不知道比陳朔要高上多少個等級。

隻要知府大人幫自己,自己就能活!

見胡軍能夠打配合,王琦心中也安定不少。

於是乎,他馬上揉搓了一下麵部,然後大聲強調道:“找了那麽多人,鬧這麽大的事兒……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與本官速速說來!”

啪!

驚堂木又是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