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全都說!大人饒命!”

許子義還未恐嚇,那人撲通跪在地上,磕著響頭求饒。

“我叫高要!我是崔碩的貼身仆人!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崔碩指使的,殺手就是他派去的,殺手名字叫白玉,跟他是同鄉人,一直在他的手下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一次殺了趙先河一家,就是為了嫁禍到陳朔的頭上,坐實陳朔貪汙受賄的罪名!”

“隻要知情者全部死完,崔碩就可以咬死陳朔行賄受賄,然後將他的官職革去,押入大牢候審!”

“這件事情不光我知道,老五、老七!他們都知道!他們是負責幫崔大人送信的人,崔大人幹的那些破事兒,他們全都清楚的很,我們為了保命還專門抄寫了一份……”

咻。

突然,一道破空響起。

許子義麵色大變,慌忙舉刀去擋。

叮!

一柄飛刀被擊落在地。

可再回頭時,高要已經倒在血泊中。

胸口已經被另一柄飛刀貫穿。

“魏川!立馬帶兵去抓捕他說的老五和老七!”

許子義回頭叮囑魏川,朝著飛刀射過來的地方追去。

衝出衙門,許子義看到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

他毫不猶豫的追過去。

至於崔碩,他並沒有擔心。

崔碩不可能跑得了的,除非他現場在這裏自縊而亡。

否則,以他正三品官員的身份,無論跑到哪兒,都會有人把他抓回來。

要是正三品的官員犯了法,還能夠成功逃脫,那皇家的顏麵可算是丟完了。

整整半個時辰。

許子義自認腳力很強,可前方的黑影卻始終與他保持著距離。

任由他如何提快速度,也跟不上去。

直至離開了清河縣,許子義才放棄追逐。

“反正崔碩的罪行已經暴露,跑了一個又有何妨。”

許子義長歎一聲,趕回清河縣。

……

許子義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嚴宏圖得到了消息已經趕來,將崔碩關押在大牢內。

至於高要臨死前所說的信差老五和老七,現如今已經抓獲。

這兩人與高要所說的一樣,對崔碩每一封信都有抄錄備份,為的就是此時能夠保住性命。

衙門正堂。

嚴宏圖拿著厚厚的書信備份,難以置信的翻看。

“崔碩!你可是江州布政使,正三品的官員,你當年可是狀元郎!你居然會做這些事?你對得起皇上對你的栽培嗎?”

嚴宏圖拿著信的手,不停的在顫抖。

他很難想象,一個正三品的官員會為非作歹,會做這些隻有七品以下的官員,才會做的官官相衛的事。

“買凶殺人,誣陷朝廷命官!單單是這兩條罪狀,就足夠讓你斬首示眾!你現在交代一切,還可以從輕發落。”

嚴宏圖咬牙切齒。

嫉惡如仇的他此時一看崔碩,就恨不得直接宣布判決,將崔碩斬首示眾。

“你也知道我是正三品的官員?隻有大理寺的人才能調查我,你不過是聽說了一些所謂的罪狀!”

崔碩滿眼的輕蔑,並沒有將嚴宏圖的話放在心中。

砰。

嚴宏圖拍案而起,厲聲斥責道:“崔碩!你還在執迷不悟!你已經完了!”

“……”

崔碩冷笑一聲,再也不說話。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正五品以上的官員犯了任何案子,都會由大理寺親自來調查。

隻有大理寺的人,才有資格審判他們的罪行。

像崔碩這種本身有實力,又曾經做出過政績的正三品官員,一般都是由皇上在審查整起案件後,親自來宣判。

“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什麽?”

“……”

“立馬將你身後的人供出來,本官還可以幫你在皇上麵前求情!”

“……”

“你若是還要執迷不悟,本官一定要上報皇上!”

而後,無論嚴宏圖在說什麽,崔碩都保持沉默,不言不語。

“將他押入大牢!”

嚴宏圖也是實在沒了辦法,隻能命人將他暫時看押。

至此,清河縣內最大的官員就是嚴宏圖,再也沒了其他危險。

可是,事情並沒有完結。

那一名刺客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抓到,也沒有任何消息,極有可能還在清河縣內。

“高要被殺身亡,可見那些見不得光的權臣,並沒有放棄清河縣內的事,他們隻是在暗中觀望。”

衙門後院,許子義與李雲、嚴宏圖對坐於石桌前。

許子義提出自己的看法:“想要快一點解決這件事,還需要請李大人親自跑一趟京城,將崔碩送入京城候審,李大人直接上報皇上判定此案,陳朔則是由嚴大人暫時關押在清河縣內,隻要皇上的判決下來,崔碩的罪名成立,張彥也沒得跑!”

“我把張彥一同帶回京城!”

李雲倒是沒有意見,不過他提出來另一個可能:“若是張彥不能離開清河縣,那清河縣內會一直有魯南王府的人暗中觀望,我怕你們會更加危險,我們可以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表麵上是押送崔碩進京審問,實際上將張彥藏在馬車裏的一個角落內,秘密地將張彥押送到京城。”

聽到了這個提議,許子義和嚴宏圖相視一眼表示讚同。

隻要把這兩個燙手的山芋送出了清河縣,清河縣就能安靜下來了。

當天傍晚時分,一輛馬車車隊浩浩****的離開清河縣。

為首的人便是欽差大臣李雲,而隨之護送的則是有三百人的兵馬。

“那我們怎麽掩飾張彥已經離開清河縣的事實?”

慕容飛雪站在城樓上,看著車隊遠遠離去,麵露擔憂:“你別忘了,陳思洛現在還在那一所宅院內,一直被禁足!”

“你要記清楚,衙門內一定要派兵嚴加看守,無論是什麽人想要見張彥,全都不允許!”

許子義心中早就已經有了辦法,笑著叮囑慕容飛雪:“至於陳思洛,不管是不是魯南王府的人,隻要有人來帶走陳思洛,不必阻攔,直接給他放了!他作為魯南王府的第一謀士,魯南王必定會想盡辦法將他保住,咱們現在羽翼未豐,沒必要跟魯南王府的人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