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您真的打算去赴約嗎?”

江安在得知許子義要去白雲樓赴約,一臉焦急的跟在他身後。

“我建議您還是不要去了!秦文那個家夥您拒絕他幾次之後,他就對您沒興趣了,你要是一去,他就覺得你肯定跟他有緣分,就會無休止的來騷擾你。”

“他很討人厭嗎?”

麵對江安的勸說,許子義笑著問了一句。

江安連連點頭:“何止是討人厭,簡直是聽到了他的名聲,就恨不得把他拖到水裏給淹死!”

“明知道他家的商行嗎?秦家商行以往是催債的,就是在賭場門口放債給那些賭徒,然後往回收賬,前幾年官府開始打壓此類事件,他們就轉行做了商行,售賣各種東西,他們排擠同行的做法就是,強逼別人將商行轉讓到他們的名下,或者就是以更低的價格排擠其他商行,等到人家商行幹不下去了,他們就開始漲價。”

“而且,秦文仗著他父親是兵部尚書,在江州城內為非作歹,多少位剛剛來江州城上任的官員,都是被他給逼得逃跑了,現在江州城上下,除了嚴宏圖他們幾個硬脾氣,基本上所有人都跟他有一些關聯,其他沒有關聯的人,都被他給逼走了。”

“您要是一去,估計他就想拉著您入夥,然後以各種辦法強行逼著你跟他做事!”

江安滔滔不絕的說著,可許子義的腳下就是沒有停頓。

越是聽江安這麽說,他越是好奇。

秦文到底是個什麽人?

要真是江安說的這樣,就算是自己拒絕,也沒有用。

他肯定會想盡各種辦法騷擾自己。

與其等著日後陷入被動,倒不如現在就去見麵跟他說清楚。

反正自己背後又沒有人,他請自己幫忙就是白白浪費時間。

“許大人!你別去了。”

眼看著許子義不聽勸,江安直接伸手拉住他:“那家夥就不是一個好人,能不見就不見!見了他沒有任何好處的!”

“隻怕是現在不見,他就以為我是一個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了!”

許子義笑著跟江安說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包括他把那個青衣小仆的牙給生生掰下來。

“不會吧……”

江安在聽說許子義的壯舉之後,神情詫異。

這下完了!

許大人已經惹上了秦文。

那名青衣小仆可是秦文的貼身書童,可以算得上是秦文的臉麵。

掰了他的牙,日後可不好過了。

“怎麽了?走啊。”

許子義見他突然站著不動,催促著他趕快跟上腳步。

夕陽西下。

天邊乍起一抹橘紅。

許子義如約來到了白雲樓。

為了迎接許子義,白雲樓整整一天沒有開門做生意。

此刻終於等到了許子義到來,門口守著的掌櫃上前迎接。

“參見許大人!許大人這邊請!”

掌櫃點頭哈腰,走在前方帶路。

許子義一言不發,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登上了二樓,叩響了廂房的門。

“公子,許大人到了!”

“讓他進來!”

隨著掌櫃高聲詢問,門內傳來了秦文的聲音。

房門打開,江安正要跟著許子義一同進去。

掌櫃將他攔在外麵:“我家公子隻請了許大人,請您這邊走,稍作等待!”

江安張了張嘴,卻隻能跟著掌櫃一同離去。

他可不是許子義,敢隨便跟秦文的下人發脾氣。

廂房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大圓桌,桌上早已準備好了各種珍饈美味。

秦文就坐在正對門的位置。

見許子義到來,他拱手抱拳,卻沒有起身行禮:“許大人請坐!”

許子義看了他一眼,默默坐在最靠近門的位置。

看他的相貌儀表堂堂,真想不出來是一個為非作歹的人。

許子義在心中犯著嘀咕。

左右一看,並沒有想象中的**樂場景,隻有幾名小丫頭正在撫琴作樂。

“你請我了幾次,我一直沒有來是因為有雜事纏身,今天有時間過來,是想問問你找我幹什麽?”

許子義等了半天不見秦文說話,就率先發問。

沒想到,還是個急性子。

秦文微微一笑:“沒別的事情,隻是許大人剛剛來到江州城,對很多事情都不熟悉,若是許大人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小人或許可以……”

“我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既然找我沒什麽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許大人還真是快言快語呀。”

看著許子義要起身離開,秦文並沒有起身阻攔,而是微笑著說道:“許大人能夠來到白雲樓,就算是給我秦某人麵子,想走的話隨時可以走。”

話剛說完,門口走進來了一名仆人。

他看了看秦文,又看了一眼許子義,低聲說道:“隔壁的院子發現了一具屍首,好像是公子的貼身書仆。”

“帶我去看看!”

一聽說有命案發生,許子義催促下人帶路。

可那名下人隻是看著秦文,根本不理會他。

秦文抿了下嘴,懶洋洋的說道:“既然是許大人想要去看看,那就去前方的路吧。”

說完話,他也跟著起身。

幾人趕到了隔壁的院子,院外早已被衙門的人圍住。

許子義拿出了自己腰牌,闖入了院中。

院內,一具屍體直挺挺著他們的正中央,在他的手上還握著一瓶酒。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死的?”

許子義拿出腰牌,拽過來一名衙役詢問。

“參見大人。”

衙役先是朝他行禮,隨即解釋道:“剛剛有人過來報案,說這一名小仆在他的院中死了,經過仵作的調查,他是喝了帶有砒霜的酒,暫時定為他自殺。”

“小仆!?”

許子義一聽這個稱呼,心中立馬升起了一股不安,連忙上前去查看。

果然。

死者就是昨天晚上被他掰掉了兩顆門牙的青衣小仆。

“秦文!他可是你的貼身書童!”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秦文幹的。

許子義扭頭質問秦文:“你怎麽下得去手?”

秦文聳了聳肩頭:“許大人這是哪兒的話,我不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再說了,衙役已經將他定為自殺了,跟我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