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

待一切都恢複寧靜後,某處陰暗角落裏。

許子義和陳朔押著胡萬走了出來。

此刻胡萬已經蘇醒,不過麵無血色,很是沒精神。

一旁,陳朔道。

“許兄,你果然沒猜錯,這胡家來人,目的不純呐!”

雖然他們躲在暗道裏,可剛剛獄中的談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許子義搖頭一笑,看了一眼生無可戀的胡萬。

“別沮喪!”

“我們剛剛可是救了你一命。”

胡萬就這麽看著許子義,不說話。

許子義見此,繼續笑道:

“你不會真以為,那家夥是來救你的吧?”

“難道不是?”

胡萬發出了蒼白無力的沙啞聲,看向許子義的目光都充斥著怨恨。

要不是這兩人把他隱藏起來,興許他已經被救出去了。

見此,許子義搖搖頭。

“好好想想吧!”

“既來救你,又怎會來一人?”

“你是覺得他有能力把你帶出去,還是覺得你家主的權力在這牢裏還有用?”

“既不是來救你,難道來看你?”

“那你更應該好好想想,你值得被看?”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來殺你滅口的。”

“至於為何要殺你滅口,你比我們更清楚。”

聽著,胡萬沉默了。

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般,癱倒在地上。

看著地上生無可戀的胡萬,許子義一臉複雜。

最終還是說道:“你時間不多,隻有兩天!”

“好好想想,兩天後給我們一個答案。”

“如果你願配合,你活,胡家滅。”

“如果你不願,你死,胡家照樣滅。”

陳朔叫來了獄卒,照看好胡萬,沒他命令,誰也不許接近。

獄外。

“許兄,兩天後他真的會給我們一個答案嗎?”

“會!”

“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他已經沒有選擇,配合我們,是他唯一的機會。”

陳朔大為讚賞的看著許子義,此人真乃大才也。

“許兄,真有你的。”

感歎一句,陳朔連忙跟了上去。

他已經發現,似乎隻要跟著許子義辦事,天下就沒什麽難事。

“別高興的太早!”

“你有你的麻煩,我有我的敵人。”

“不過現在看來,你的麻煩牽製住了我的敵人。”

許子義停下腳步,看著一旁陳朔。

陳朔聽得雲裏霧裏,不解道。

“許兄,你這是何意?”

“哈哈!”

許子義仰天一笑,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他沒有向陳朔解釋。

陳朔的麻煩是胡家,而自己的敵人自然便是張彥。

他本就推斷胡家綁架他娘子一事,是受了張彥的指使。

現在看來更加證實了這件事。

畢竟胡家在興風作浪,而張彥卻熄了火。

這不就表明著,他張彥正準備坐收漁翁之利嘛。

而他之所以不跟陳朔解釋,是因為明白。

陳朔一旦知道這種事,就會考慮著,是不是要推遲對胡家的抓捕?

許子義搖搖頭。

他不想別人因為他的事而受到什麽牽製。

他許子義的事,自己解決。

看著許子義離去,陳朔一臉懵,隨後搖頭一笑。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位許先生了!”

說完他也離去。

……

胡家。

府邸中。

“你說有疑點,但不見胡萬?”

“是!”

“你懷疑,他們把人藏了起來?”

“是!”

短暫沉默片刻。

“家主!”

“凡事都怕有個萬一,不可不防!”

“不!”

“家主……”

高堂上,一名黑衫男子直接抬手示意,阻斷了高堂下正要把話說完的青衫男子。

“胡萬的事先不要管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張世子的事。”

“隻要把他的事辦成,什麽陳朔之流都是土雞瓦狗,不足為懼。”

“傳我令!”

“召集所有暗士,這些年暗地裏培養他們,也是時候該拿來用了。”

“我這次要親自出馬,非拿下那許子義不可!”

“明白!”

……

朝廷。

禦書房。

一名身穿龍袍的男子正在桌麵上批寫著什麽。

突然,皇帝開口道。

“周相,可知朕為何單獨留你下來?”

“回皇上!”

“臣,不知!”

周居正一臉恭敬,雙手作揖。

自退朝後。

他被召來禦書房已有半個時辰。

可皇上卻一句話不說。

這讓他內心,倍感煎熬。

皇帝抬頭看了他一眼。

桌麵旁有著一份奏折,其上寫著加密二字。

皇帝拿起,遞了過去。

“拿去看吧!”

周居正見狀,連忙走過來,雙手恭敬接過。

同時內心也充滿好奇。

接著他便打開了一眼,片刻後他神情明顯一愣。

然後偷偷看了皇帝幾眼。

“看完了嗎?”

桌麵批文的皇帝開口。

周居正連忙合上密折,躬身彎腰,雙手把密折遞回了桌麵上。

“回皇上,臣看完了。”

“有何想法?”

周居正猶豫一二,說道。

“回皇上,無知刁民竟敢觸怒龍威,實乃不知死活。”

“然而,卻也是無知之舉,皇上大可不必與之一般計較。”

正批文的皇帝抬頭 莫名的看他一眼。

“朕讓你說想法。”

周居正猶豫一二,這次沒有再選擇回答。

而是躬身問道:“皇上,您覺得許子義此人如何?”

聞言,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筆 毫不猶豫道:“大才也!”

說到這,他頓了頓!

“你是問朕,他的人品?”

周居正沒有回答,顯然就是這個意思了。

皇帝猶豫一二,緩緩開口。

“朕與許子義甚至都沒見過麵。”

“對他人品,卻是不知。”

“不過從他的事跡上看…”

說到這裏,皇帝猶豫了。

他不知該不該把重情重義這四個字說出來。

畢竟在查看卷宗的時候,他可是知道。

許子義是有把自家母親和小妹趕出去過的事跡。

品行端正他也不敢說。

趕考的時候,許子義也有過舞弊的行為。

所以他猶豫片刻,最終給出答案。

“朕對他的人品,評價為,尚可!”

周居正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皇帝對許子義的人品評價,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知道許子義以前幹的那些事,可是抹不掉的。

周居正點了點頭。

“那臣就明白了。”

望著一臉恍然之色的周居正,乾皇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