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義笑了。
都已經不死不休了,還能有什麽交易談。
不過也能明白,這個家夥在找退路了。
如果沒猜錯,對方的交易,肯定是讓他跟著走。
許子義點頭。
“胡縣尉請講!”
“你看,我隻是想帶你去見張彥世子,而張彥世子不一定會殺你。”
“隻要你去了,我把胡家三分之一的產業送給你。”
“如何?”
胡軍淡淡的笑容,看著許子義。
沒辦法。
要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這樣。
剛剛那名小府兵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再拖下去,對他風險太大。
而許子義就這麽看著胡軍,也不說話。
眼神猶如看白癡一般。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拿我當憨批?
張彥不殺我,還能請我吃席不成!
“胡家主,且不說你的產業對我沒用。”
“就算你把我交給張彥,自己就高枕無憂了?”
“恕我直言!”
“你真正的問題不是我許子義,也不是陳朔,而是你自己。”
胡軍臉色一沉。
“你什麽意思?”
許子義看他一眼,臉色越發的玩味。
“你還不知道吧?”
“胡掌櫃已經落入官府手中,你胡家已經玩完。”
胡軍一愣,但很快便釋然。
“那廝果然落入你們手中!”
“不過那又如何?”
他笑看著許子義,絲毫不緊張。
許子義對他露出了憐憫的眼神。
“你不會真以為,張彥會為了你,敢去忤逆大乾國律法吧?更何況這件事情鬧到現在,皇上必定會關注。”
“你所作所為,足滿門抄斬。”
“即便是他張彥,也不敢插手!”
“除非他腦子進水,或者跟你一樣,喜歡作死。”
說到這裏,許子義頓了一下。
那家夥的腦子,還真是有可能!
不過胡軍臉色已經很難看。
他還真忽略了這一點。
以前把柄沒有落在官府手中,他還能穩坐釣魚船。
可現在……!
他雙手緊握,橫了一眼某處的黑衣人。
黑衣人低頭。
這也不能怪他啊!
他當初進過大牢,沒看看到胡掌櫃。
而且。
他事後也提醒胡軍了。
是胡軍自己一意孤行,沒把這件事放在眼中。
現在又怎麽能來怪他?
胡軍臉色陰沉不定,最終站起身。
“如果是這樣,那我更應該抓你了。”
“反正已經是喪家之犬,清河縣的一切,大不了就放棄。”
“但隻要把你送給張彥,他給的賞賜,足以讓我過完後半輩子了。”
“這麽說,胡家主是不打算遵守約定了?”
盡管在意料之內,但許子義仍免不了覺得胡軍麵目可憎。
不過無所謂,你沒打算遵守,我也一樣!
哈哈哈,許子義,你怎會如此天真!
所謂約定,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還有個屁的約定!
胡軍冷笑一聲,眉眼間滿是不屑。
但礙於十名府兵在旁,他還不敢明目張膽。
“既然是約定,當然要遵守,隻是咱們約定的地方是深山,卻沒說深山哪裏。我覺得還沒到地方,繼續走!”
其實不管是許子義,還是胡軍,都不太想現在火拚。
火拚就會有傷亡。
他們都不想自己有危險。
特別是胡軍。
這是他手中唯一的力量了。
一旦消耗殆盡,他將一無所有。
“行,既然胡家主覺得沒到地方,那繼續走就是。”
許子義揮了揮手,製止了已經怒火衝天的府兵趙龍等人,繼續老老實實跟著胡軍進發。
清河縣。
此時的南山村,格外熱鬧。
裏三層外三層,全都是各種人。
有官府的人,有商人,有百姓,有家丁,有官兵。
當然。
這種熱鬧可不是什麽逢年過節。
而是南山村出了一件大事,大家都是來出力的。
至於是什麽事?
自然是許子義被挾持一事。
許子義是誰?
或許大家都多多少少都聽過,但卻不知道他的份量。
但不管是利群商行的慕容飛雪,還是縣衙的陳朔,那都是深刻的明白。
所以在他們二人號召下,官商聯合,盡力搜山。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沒能找到。
哪怕一丁點蹤跡。
不過慶幸的是,邊軍已經抵達清河,馬上就可以開始搜索。
邊關的守將,名為戚光。
他收到陳朔的求援後,親自率兵前來。
但武將動兵,沒有兵部的同意,他是要領罪的。
不過已經管不了那麽多。
他欠陳朔的人情,總歸要還。
這時,唐秋柔眼淚婆娑開口。
“陳大人!”
“我家相公,還是沒有找到嗎?”
“唉!”
陳朔歎了一口氣,年輕的麵龐,也盡顯疲憊。
他一夜沒睡,可到現在連一根毛都沒找到,這讓他很是有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