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牢獄。
胡軍的牢房中。
“怎麽樣胡家主,獄中的生活,可還習慣?”
許子義進來後,便找了一處地方坐下。
此刻正如一位老友與人閑聊般,開口問道。
胡軍盤坐在鋪滿幹草的角落中。
除了許子義進來時,他開過眼外,之後便是一直閉目養神。
此刻更是毫不作聲。
過了片刻後,他才徐徐開口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可不認為許子義來找他能有什麽好事?
許子義點點頭,也沒有廢話。
“胡家主是個爽快人!”
“當然,也是個精明人。”
“如今有一個機會就擺在胡家主麵前,就看胡家主你,有沒有能力把握住了。”
聞言,胡軍睜開了他那雙疲憊的雙眼。
目光不偏不倚的鎖定在許子義身上。
“什麽機會?”
他開口問道。
當然。
他不會真的認為,許子義能給他什麽好機會?
表現出興趣,也隻是想在臨死之前惡心一下許子義而已。
而許子義則露出一抹微笑,整理一下心緒後便開口道。
“想必胡家主也知道,我與魯南王世子張彥的恩怨。”
“所以我的目的也很簡單!”
“就是想請胡家主站出來做個指認。”
“指認這一切,都是受張彥指使。”
“隻要胡家主能做到,那麽出去的大門,隨時為胡家主敞開。”
“哈哈哈!”
誰知胡軍聞言後,不僅沒有露出對生的渴望,反而還獰聲大笑。
“許子義啊許子義,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放我出去,就憑你?”
胡軍那雙疲憊的雙目,肆無忌憚透露著嘲諷與嫌棄。
“果然!”
許子義搖頭一笑。
笑中帶有無奈,也有失望。
“好吧!”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許子義問道。
他沒有選擇去讓對方相信,而是直接把主動權交給對方。
這種做法比任何解釋都管用。
可誰知!
胡軍壓根就沒重視此事,或者根本就不相信。
致使他瞥一眼許子義,說沒興趣後,便直接閉目養神。
許子義眨了眨眼。
這家夥腦子被驢踢了?
給希望都不要?
許子義轉頭看向陳朔,陳朔也一臉無奈。
“怎麽辦?”
“好好說話不行,那就用酷刑?”
陳朔問道。
許子義一臉思索,搖搖頭。
“他要是不想配合,打死也沒用。”
“唉!”
許子義站起身來,向胡軍走去。
“胡家主,我已經說過,這是一次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現在看來,你把握不住啊!”
“你可知,錯過這次機會,你將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斬首示眾!”
“所以說,不是天要亡你,而是你胡家主自己,要亡自己!”
“許子義,你少把話說得這麽好聽。”
“你想玩什麽把戲,難道我還不知道?”
最終,胡軍不耐煩的睜開了眼,並且出聲嗬斥道。
許子義一笑。
理人就好,就怕你不理人。
許子義繼續道。
“胡家主,我知道,你是個精明人。”
“也知道,你肯定是想活著的!”
“之所以表現出這番模樣,是因為不相信我說的話。”
“可以理解,也沒關係。”
“但你要想想!”
“站出來指認張彥,對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用舉手之勞,去賭生的希望。”
“我想,即便是一頭豬,它應該也會義無反顧。”
“所以胡家主,你為何不敢賭賭?”
許子義一臉期待看著胡軍,好似一個天真無邪的人在為他人著想一般。
但不知為何,胡軍的臉色卻是黑了下來,獰聲道。
“許子義!”
“跟你直說了吧!”
“我就是不相信你,就是不賭。”
“唉!”
看他這模樣,許子義失望搖搖頭。
“那你還真是連一頭豬都不如啊!”
胡軍臉色黑如碳,那張猙獰的臉扭曲得發狂。
顯然心裏受了不少許子義的氣。
但最終氣著氣著他就大笑起來。
“哈哈哈!”
“你笑什麽?”
許子義問道。
胡軍猙獰著笑臉答道。
“許子義,你越要對付張彥,我就越不配合你。”
“哈哈哈…我就是要這樣!”
“看你著急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就讓人心裏一陣舒爽。”
許子義靜靜看他許久,片刻後才道。
“你想多了!”
“我想收拾張彥不假,但不著急。”
“而你隻不過是一個突破口。”
“有你簡單,沒你麻煩,但不代表就沒其他辦法?”
“怎麽?”
“是要放棄了?”
聽到許子義的一番說詞,胡軍一臉陰險笑問道。
許子義就這麽看著對方,隨後才道。
“我救不了一個想蠢死的人,所以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胡軍聞言後卻是搖了搖頭。
“你並沒有給我想要的,我為什麽要幫你?”
“連希望都放棄的人,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麽給你?”
許子義回道。
胡軍再次搖了搖頭。
“你並不懂我!”
“什麽意思?”
許子義問道。
胡軍指了指陳朔,說道。
“隻要他開口,簽字畫押,蓋上大印。”
“我就答應幫你。”
許子義聞言後看向陳朔。
陳朔猶豫了一下。
想著用胡軍這隻小蝦去換張彥這條大魚,好像也不虧。
當下便點頭道。
“可以!”
片刻後,他去而複返,把字據交給了胡軍。
胡軍看著這張蓋有縣衙大印的釋放令,笑得合不攏嘴。
“現在可以答應了吧?”
許子義問道。
聞言的胡軍,收起了笑容。
但聽到的不是他答應之類的詞,而是繼續提條件道。
“這還不夠。”
“我需要更多的保障。”
“比如…錢財,權勢。”
許子義眉頭緊鎖。
“你胃口不小,怕你會撐死。”
“哈哈哈!”
胡軍大笑。
“這就不勞擔心了。”
“要知道得罪的可是魯南王世子,沒這些保障,出去也會死。”
一旁,陳朔正想說話,許子義攔下了他,繼續看胡軍道。
“我說過,你的價值隻在於讓事情簡單,而不是絕對。”
“現在,你要麽拿著字據答應,要麽等著斬首示眾。”
說完,許子義轉身就走。
胡軍見此,終於著急了。
“等等!”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