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躺在**戰戰兢兢到了半夜,頂不住襲來的困意,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他又變成了羊,看著提著刀站在羊圈前的三娘子,老道士感覺自己快瘋了。

終於又被捅了脖子,老道士再次回到了蒼水城。

長生天,你是在耍我嗎?

他一咬牙,決定再次逃跑,買夠了幹糧,他決定這次往西逃。

這次死都不能再進那家該死的飯店了。

他急急出了城,朝西方走去。

邋遢老道進了山,心想如果逃不出去,就在山裏貓幾天,等到蒼神祭過了再說。

他一路進了山,倒也平安無事,在深山老林裏隻有一條上山的路,天快黑了,找個地方住一夜再說吧。

遠遠的看到前麵有間房子,走進了一看,是間山神廟。

天快黑了,今晚就住在這裏吧,給山神做個伴。

老道進了廟裏,看到廟裏供奉的山神塑像,山神雕像惟妙惟肖,居然是一隻猴子,猴子長的非常怪異,臉像一隻貓,有鋒利的爪子,還有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

廟裏應該很多年沒有了供奉,鋪了滿滿一層灰塵,到處結著蜘蛛網。

老道也不嫌棄,打掃了一下供桌,準備晚上就睡在供桌上。

老道剛躺上供桌,一隻野兔從廟外麵竄進來,一頭撞在供桌上撞死了。

老道起身看到撞死的野兔,心中大樂。

這守株待兔的好事還能讓我碰到,今晚就拿你打牙祭吧!

道士在外麵撿了一堆柴火,升起火堆,把野兔剝了皮去了內髒,用樹枝穿起來,放在火上烤。

烤野兔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山神廟裏。

老道狼吞虎咽吃起了兔子肉。

終於一隻野兔進了老道的五髒廟老道心滿意足地躺在供桌上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了,老道士從睡夢中醒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怎麽變成了毛茸茸的爪子,怎麽身後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再看看山神廟裏的雕像,怎麽和自己一模一樣。

他感到一種難以抑製的饑餓感,好想吃東西啊。

他想起褡褳裏還有幾十個燒餅,趕緊取出來狼吞虎咽的全都吃了。

怎麽越吃越餓,餓的燒心。

必須再尋找點東西吃。

他聽到外麵響起腳步聲,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

一個背著背簍,扛著鋤頭的采藥人,走到山神廟前,忽然廟裏竄出來一隻貓臉猴身的怪物。

采藥人嚇的慘叫一聲,轉身就跑。

怪物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把采藥人撲倒在地,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

…………

蒼水城三麵環山,城西邊山山腳下有一個幾戶人家,靠山吃山,山裏的人都靠著在山上打獵,采藥材進城去賣。

村裏有一戶姓朱的人家,世世代代在山裏采藥。

山裏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山精野怪,或者大型野獸,幾十年都很安全。

老朱有三個兒女,大女兒才十歲,下麵是兩個六歲的雙胞胎弟弟。

婆娘死的早,山裏的日子很苦,糧食經常不夠吃。

老朱頭準備上山采藥,到城裏多換些糧食回來,

每次上山,隻能把三個兒女都關在家裏。

“大妹,我上山去采藥,你在家插好門,看好弟弟們,千萬不要出門。”

“知道了爹!”

“爹爹,爹爹我也要上山采藥。”最小的幺兒拉著爹爹的褲腿不讓他走。

老朱頭慈愛地撫摸著幺兒的頭:“幺娃還小,在院子裏玩就行了,千萬別別出門,山上有老貓猴子,專門吃小娃娃。”

幺兒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再也不敢踏出家門玩了。

大妹一整天就在家看著兩個弟弟,給弟弟做飯吃,收拾一些家務。

天漸漸黑了,爹爹還沒回來。

兩個弟弟玩累了,吃了飯躺在**睡著了。

夜色沉沉,

大妹坐在院子裏等著爹爹回來。

院子外蟲鳴鳥叫,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妹沉沉睡去。

“咚咚咚!”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大妹迷迷糊糊的走到大門口,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你是誰?”大妹一下子醒了過來。

“我是爹爹,采藥回來了。”

大妹聽說爹爹回來了,一陣欣喜,趕緊開了門。

爹爹背著竹簍就往屋裏走。

“爹爹,鍋裏還有剩飯,我去盛來吧!”

“爹爹吃過了,不餓,睡覺吧!”

“我把燈點上吧!”

“別點燈,省點燈油錢。”

爹爹把背簍卸下,放在門外,背簍沉甸甸的,今天應該采了不少藥。

父女兩人進了屋,大妹看到爹爹身後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

“爹爹,你身後是什麽?”

“那是腰帶。”

兩個弟弟早已熟睡,小姑娘實在困得不行,爬上炕就睡了。

小姑娘睡在最裏側,中間是兩個弟弟,爹爹睡在最外麵。

睡到半夜,小姑娘被一陣腥臭味熏醒了。

手一摸,觸到了片黏糊糊,濕漉漉的東西。

一定是弟弟又尿床了。

“你醒了!”爹爹的聲音幽幽傳來。

“爹爹,弟弟又尿床了。”

“不用管他,明天再收拾。”爹爹聲音含糊不清,嘴裏好像在吃什麽東西。

小姑娘躺下,身子靠裏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黑暗中響起嘎嘣嘎嘣的脆響。

“爹爹,你在吃什麽?”

“爹爹在吃胡蘿卜。”

“爹爹,大妹也想吃。”

“胡蘿卜不好吃,大妹快睡覺,明天爹爹到城裏給你買燒餅。”

“嗯!”小姑娘雖然有些不滿,一聽明天有燒餅吃,還是聽話地繼續睡覺。

小姑娘感覺那攤濕膩又朝她這邊擴散了。

“二弟又尿了!”

吃胡蘿卜的嘎吱聲停下,爹爹含糊不清地回答:“他睡死嘍,明天再說吧!”

小姑娘坐了起來。

爹爹轉過頭,黑暗中出現兩點綠幽幽燈光。

小姑娘嚇了一跳,趕緊回答:“我要出去解手。”

“外麵不安全,尿桶裏吧!”

“屋裏沒有尿桶。”

“好嘛,外麵不安全,我用腰帶拴著你,你快去快回。”

“好嘛!”

爹爹拿了一根腰帶拴在大妹腰間。

大妹摸索著出了門。

屋裏繼續響起嘎嘣嘎嘣嚼胡蘿卜的聲音。

外麵一樣漆黑一片,一顆星星都沒有。

小姑娘走到院子裏,放完了尿,準備往回走。

一抹腰間的繩子,怎麽濕漉漉的。

天上的烏雲露出一絲縫隙,昏暗的月光照在繩子上。

借著一絲月光,大妹終於看清了,那根本不是腰帶,而是一根血淋淋的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