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府門口,牛家娘子正帶著三個兒子哭訴。
兩個黑衣人來到這裏,蹲下道:“牛家娘子,你可知道殺你男人的是誰?”
“大唐自有法度,不管是誰,奴家都要他為我丈夫償命。”
黑衣人冷笑道:“殺你丈夫的是當今太子李承乾,你還想讓他償命嗎?”
牛家娘子聽了這話,瞬間麵如死灰,癱坐在地,驚恐與絕望寫滿了她的臉龐,她顫抖著聲音道:“怎麽會……怎麽會是太子?”
三個孩子嚇得緊緊抱住母親,哇哇大哭起來。周圍的人群聽到黑衣人的話,也都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壓低聲音說:“牛家娘子,識相的就趕緊閉嘴,莫要再追究此事,否則,你和你的孩子都性命難保。”
牛家娘子抱緊孩子,淚如雨下,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青衣書生,朗聲道:“朗朗乾坤,豈容這般顛倒黑白!就算是太子犯法,也當與庶民同罪!”
兩個黑衣人臉色一變,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青衣書生毫無懼色,義正言辭道:“我不過是一介書生,卻也知曉天理公道!”
人群中不少人紛紛附和青衣書生,局麵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青衣書生正義凜然道:“牛家娘子莫怕,當今聖上是明君,一定會主持這個公道,他長安府不敢受理此案,我們去大理寺告,總有人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一群民眾聚攏過來道:“太平盛世,朗朗乾坤,自然不能草菅人命。”
青衣書生道:“今日我青丘生要主持這個公道。”
說完讓人拿出筆墨紙硯,寫下訴狀。
又讓人拿出一個大大的橫幅,上麵寫著:“太子無道,當街殺人,天理昭昭,還我公道!”
一群人擁簇著身穿孝衣的牛家母子,舉著橫幅,牛家娘子頭頂訴狀,沿著朱雀大街一步一跪的往大理寺走去。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青丘生,大聲陳述著牛家的冤情。牛家娘子和她的三個孩子哭聲淒慘,令人動容。
長安城中,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百姓們都在關注著事態的發展,等待著一個公正的結果。
一路沿著朱雀街快到大理寺門口,路邊看熱鬧的群眾已經圍了上萬人。
忽然路邊竄出十幾個黑衣蒙麵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聲:“大膽牛家母子,膽敢誣陷太子,識相速速回家,不然讓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青丘生站出來怒斥道:“你等是何人,難道是太子派來的殺手,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敢殺人滅口不成。”
黑衣人首領道:“我等不是太子的人,隻是仰慕太子為人,見不得有人汙蔑太子。”
青丘子嘿嘿一笑:“還說不是太子的人,太子莫不是想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黑衣人大怒:“少廢話,殺了他們。”
十幾個黑衣人一擁而上,一刀一個刺死牛家娘子和三個孩子。
牛家母子橫屍街頭,黑衣人尤不解恨,又砍了幾刀,把牛家母子砍成一堆爛泥。
隨後大呼一聲:“教你們汙蔑太子,死有餘辜!”
滿城百姓目瞪口呆,街上頓時大亂,青丘生大喊道:“太子殺人滅口啦,太子殺人滅口啦!”
黑衣人首領指著青丘生怒道:“書生休得胡言,此事與太子無關,我們並不是太子派來的殺手。”
說完十幾個黑衣人武藝高強,瞬間跑的沒了蹤影。
街上混亂無比,青丘生也趁亂鑽進了一條巷子,不見了蹤影。
東宮
在東宮之中,太子的老師張玄素神色匆匆,甚至都顧不上禮儀,直接就闖進了殿內。
“太子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張玄素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焦慮。
此時的太子李承乾正摟抱著一個男寵,在那肆意地喝著悶酒,對於張玄素的闖入,他顯得極為不滿。
李承乾眉頭緊皺,斜著眼睛看向張玄素,極為不耐煩地說道:“何事如此驚慌失措?沒看到本太子正在這兒飲酒作樂嗎?莫要這般冒冒失失地擾了本太子的興致!”
張玄素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雙腳不停地原地跺著,聲音顫抖地說道:“殿下啊,今日你是否派人去殺那牛家母子。現在百姓們群情激憤,正圍在大理寺門口要殿下給個說法!”
李承乾聽聞,頓時大驚失色,手中緊握的酒杯“哐當”一聲掉落地上,杯中的美酒灑了一地。他的醉意也在這一瞬間消散了好幾分,臉上滿是慌張之色,聲音顫抖地道:“怎……怎會如此?什麽牛家母子,我根本就不認識,怎麽會派人去殺他們,這……具體是是那麽情況,快細細道來?”
張玄素一臉焦急,上前幾步,急切說道:“殿下,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派的人,那一定是四皇子的人,想要栽贓陷害,當下最為緊迫的事情是趕緊尋思應對之策,或許這樣還能有一線轉機啊。”
李承乾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摟著男寵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李承乾雙目圓睜,怒不可遏,他的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吼道:“老四,你非要做的這麽絕嗎?”
張玄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身子不禁往後縮了縮,隨即趕忙勸道:“殿下,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趕緊想辦法過了這一關再說吧!若是陛下怪罪下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李承乾大口喘著粗氣,雙手緊握成拳,在殿內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地咒罵著:“李泰,你這個陰險小人,我定不會讓你得逞!”
張玄素心急如焚,再次勸道:“殿下,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麵,還請殿下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李承乾停下腳步,狠狠地瞪了張玄素一眼,吼道:“你說,本太子該如何是好?”
“殿下,現在去找陛下請罪,說明原委,或許陛下可以看在父子情分上,網開一麵。”
“網開一麵,陛下現在眼裏隻有老四,他會饒了我嗎,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我派人幹掉老四這混蛋,落得個幹淨。”
張玄素嚇的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殿下,你這是自尋死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