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忠就來找陳青。

“調查出結果了?”

宋忠點點頭:“基本調查清楚了,是北蠻國二皇子的人幹的。”

“北蠻國二皇子不是被妖族刺殺昏迷不醒嗎,而且我和這北蠻二皇子也不認識,為何要殺我?”

“蠻國二皇子已經醒了,這件事說起來跟三公主有關,本來我不該說的,不過你是當事人,知道也無妨。”

“和三公主有關?說來聽聽。”

“上次三公主逃婚去了敦煌郡,陛下發了道聖旨讓三公主回來,陛下問三公主為何執意不肯嫁到北蠻國,三公主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叫陳青,非此人不嫁。”

陳青目瞪口呆,張口結舌,被雷的外焦裏嫩。

他和三公主應該沒有這麽深的感情,三公主要麽說的是氣話,要麽是搪塞陛下的借口。

“所以……北蠻二皇子來刺殺我,是因為爭風吃醋?”

宋忠點點頭:“這事傳到北蠻國,北蠻二皇子覺得失了麵子,所以才有了桂花街刺殺的事。”

這也太狗血了吧,不對不對,事情真相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不過這樣一來,他來京城後發生的事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這件事雖然事關皇家,肯定秘而不宣,傳不到民間,但是朝廷高層肯定是都知道的。

國師見自己,肯定是想見見這個三公主口中的心上人長什麽樣。

至於宣揚自己肯定能考中武狀元,估計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心理。

昨天陸炳要見自己,聖人借口討論孫子兵法來找自己,肯定也是八卦心理作祟。

陳青想到這裏,有一種想要爆粗口的衝動。

這特麽都是什麽破事兒。

不過想到三公主,他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三公主現在在哪裏?”

宋忠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陳青的反應已經坐實了三公主心上人的身份。

陳青麵色尷尬地解釋:“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和三公主隻是好朋友,三公主對陛下說的也都是氣話。”

“我懂,我懂,陳千戶以後真做了駙馬,還請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照顧一二。”

宋忠一臉的狹促,陳青更加無語。

宋忠繼續道:“三公主被陛下圈禁起來了,出不了宮。”

陳青想到北蠻二皇子心胸居然如此狹窄,三公主婚後的生活必然好不到哪裏去,又不禁為她擔心起來。

“北蠻敢在大乾京城搞刺殺,朝廷什麽態度。”

“鴻臚寺已經給北蠻寫了抗議國書,不過現在朝廷不想把事情鬧大。”

“國書都發了,那這件事就算是公開了?”

“算是吧!”

陳青也知道,現在在妖族的壓力下,兩國都是合作的心態,這件事肯定會不了了之。

不過自己卻覺得憋悶了一口氣無法發泄出來。

“鍾大人今天過來,是陸指揮使讓你來告誡我,讓我忍了這口氣?”

“駙馬……陳千戶果然聰慧,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什麽好處?”

“指揮使大人說,升你的官,你現在和本官一樣是鎮妖司的四品指揮僉事了。”

說完,宋忠拿了一個四品指揮僉事的腰牌給他。

陳青把那個六品鎮妖司千戶的腰牌還回去,看著新的腰牌,不禁感慨這官升的還真快。

這算是封口費還是補償?

應該是陸炳的政治投資吧,萬一陳青真成了駙馬,怎麽也得記得今日的提攜之恩。

真是個老狐狸,京城能混到高層的,哪個不是老狐狸。

不過一想到自己比沈傑的鎮撫使還高一級,陳青還是有些飄飄然。

回到敦煌再見到沈傑,看他還敢不敢對自己大聲說話。

宋忠叮囑了幾句,就走了,讓他如果有事可以直接到鎮妖司找他。

中午吃飯的時候,唐十三一臉八卦的問陳青。

“你和三公主的事是不是真的?”

“你們怎麽知道?”

“滿京城誰不知道,鴻臚寺都發了國書。”

羅霜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留宿在了二十四坊,沒想到你遭遇了刺殺。”

唐十三興奮地說:“你還真夠勇,一個人幹掉一個元嬰中期和十幾個結丹期高手,看來這次武狀元大有希望。”

“快講講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旁邊的玄清一臉癡呆,嘴裏還念念有詞:“好運壞運,一念之間!”

自從昨天陽明先生對他說完這句話,他就一直這副表情。

陳青把那天晚上遇到刺殺的事講了一遍。

“你們覺得,真的是北蠻國二皇子爭風吃醋才派人來殺我?”

唐十三分析道:“我覺得應該是另有隱情,不過不方便對你說!”

羅霜一臉八卦地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說不定三公主真的喜歡你。”

陳青沒好氣地翻了她一眼:“我說羅大美人,不會聊天的話不用硬聊,我還是喜歡你一言不發,冰霜美人的樣子,你盡量恢複一下!”

“嘻嘻,我說的是真的,我告訴你,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這時候玄清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幾人被他嚇了一跳,陳青問:“你明白什麽了?”

“陽明先生說的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一切都是從心出發,好壞都是我內心控製,我要去跟陽明先生學習心學。”

“孺子可教,明天就送你去白鹿書院。”

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荒古黴運聖體了,三人彈冠相慶,決定明天就送玄清去白鹿書院。

今天很平靜,一個來挑戰都沒有,陳青一個人幹掉一個元嬰中期,十幾個金丹期刺客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自然沒人敢來觸黴頭。

陳青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古怪,這件事肯定是被人刻意宣揚過。

不然不會傳播的這麽快。

第二天一早,幾人就啟程去白鹿書院。

白鹿書院在城南十幾裏的白鹿山,幾人直接步行,算是出城踏青。

清晨初曦,晨風拂麵,巍巍青山,一座白色建築群掩映在翠色之中。

走近白鹿書院,就聽到陣陣讀書聲。

陳青問:“你說這文人是不是跟修士一樣分等級的?”

羅霜解釋道:“文人也分品級,聖人境之下是大儒境,大儒境之下是賢者境,賢者境之下是君子境,君子境下麵是書生。”

“這倒是孤陋寡聞了,這些境界是依據什麽劃分的?”

“不太清楚,要不待會問問陽明先生吧!”

終於到了書院門口,門口有一棵一人粗的的鬆樹,樹下有兩人正在下棋。

“這一步走錯了,不算!”

“落子無悔,不許悔棋!”

“不行,我偏要悔棋!”

“堂堂大儒,動不動就悔棋,你還要不要臉。”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