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帝國龍脈 第30回、陰陽陣戲耍鬼叟
馬伯通眨了眨小眼睛,看了看梅老三腳下不遠的赤硝粉和朱砂粉,似乎弄明白了一些,壯著膽子把身子往後動了動。////果然,梅老三像是蚊子見了血似的又跟了過來。
馬伯通一看,心裏好笑:這下好了,原來這玩意兒不敢過來。這回馬伯通膽子也大了,一邊順著牆根往回溜,一邊衝著阮英伯喊道:“喂,老劍客,別打了,來個仙人掛畫,麵壁吧!”
阮英伯閃目觀瞧,見馬伯通像是壁虎一般,貼著牆正往回挪,梅老三始終離著一尺多遠在後麵跟著。雖說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可是也猜到這裏麵應該大有玄機。打了這麽半天,早就沒有力氣了,身形一轉,腳尖點地,往旁邊一縱,也學著馬伯通的樣子,整個身子緊貼在了牆上。
梅老大和梅老二與梅老三一樣,追到牆根附近,碰到魏寶山撒下的粉末也不敢往前動了,直愣愣地站在那裏,左右直晃。
阮英伯和馬伯通回到魏寶山跟前後,趕緊問魏寶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魏寶山歎了口氣:“咳,我也是實在沒招,臨時想轍。這種東西陰邪之氣太重,自身陽氣全無。向來陰陽相衝,互為克製。赤硝粉、朱砂粉,還有雞骨頭都是陽氣至剛至猛之物,我估計這三具活屍應該對這種東西有所顧忌,看來還真讓我猜著了。不過這隻能解得了一時之急,咱們還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裏。”
按下這邊不表。單說幽冥鬼叟趙闊誌,手執桃木劍,全力控製三具活屍,突然發現活屍不聽指揮了。當下大驚,仔細看了看,雖說不知道魏寶山撒的是什麽東西,但是也猜了個十之八九。
想到這兒,他冷哼了一聲,從懷裏取出一段麻繩,用手在繩端係了個扣子,上麵塞了一張符咒。然後把繩子放到地上,口中念道:“吾與天公除萬殃,化身人間作鬼王。身長十丈口齒方,銅牙鐵身飛電光。前驅霹靂後鑊湯。迅雷掣電走天罡。草木焦枯盡摧傷,岩崩石裂斷橋梁。兩目閃爍耀天地,神威立現黃金蟒。”
念過這段咒語,趙闊誌隨手甩出一道符紙,符紙在空中抖了一下。憑空自燃,老頭手中桃木劍一擺,穩穩接住空中正在燃燒的符紙,然後一指地上的那段麻繩。就見這段麻繩突然間就動了起來,像是活過來一樣。
剛開始還隻是微微地顫動。不過很快就有了節奏,大幅度地擺動起來。還沒等大夥看清是怎麽回事。就覺得眼前金光一閃,一條金花巨蟒就出現在屋子正中,張著血盆大口,衝著眾人就衝了過來。
這條巨蟒足有碗口粗細,搖頭擺尾,與真的是一模一樣。
魏寶山他們雖說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可是都知道眼前這條金花巨蟒肯定是趙闊誌弄出來的花招。夜叉不省人事,會武藝的隻有阮英伯了。到了這時候,老劍客也就豁出去了,把大衣閃掉,強打精神,往前一晃身就衝了過去,舉掌就打蟒蛇的麵門。
再看這條蛇,像旋風一樣,就地一轉圈便把尾巴揚了起來,奔著老劍客的腰部便打。阮老劍客腳尖點地往空中一縱,尾巴走空。阮英伯心裏明白:不管怎麽打,千萬不能讓尾巴給卷上,一旦給纏上,那就完了。所以他身形轉動,左右躲閃。這條金花巨蟒連纏帶繞,極為靈活,但是也始終沒把老頭給纏上。
咱們前文書說過,自從這些人進了這佛光塔,阮英伯一直也沒怎麽休息,接連打了幾場硬仗,體力消耗的早就差不多了。到底年紀大了,體力和年輕時沒法比,別看老爺子武藝高強,可這時候也感覺腿肚子發酸,渾身直冒虛汗,要不是強咬牙硬撐著,早就不行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眨眼之間,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大群老鼠,很快就裏三層、外三層地把整個屋子都給擠滿了。
別人不知道,馬伯通和魏寶山一看,心裏大喜,扭頭看向了杜拉爾?果果。
果然,杜拉爾?果果這時已經施法完畢,微睜雙目看了看那條金花巨蟒,嘴角含笑,雙手擺了個奇怪的手勢,然後左手向前一指,低喝道:“德日得勒,德波尼勒,德庫日,呼日得尼勒,呼尼德庫……”
就在這古怪的咒語吟唱中,地上的那些老鼠仿佛聽懂了話一般,立時就安靜下來,現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一刹那的寧靜後,從鼠群中衝出一隻體形碩大的老鼠,不算尾巴,身長就差不多有一尺左右,小眼珠嘰裏咕嚕轉了轉,奔著趙闊誌就衝了過去。這隻鼠王剛一有動作,其他幾百隻老鼠便像潮水一般隨著那隻鼠王也衝了過去。
書中代言,這條金花蟒蛇並不是真正的蛇,而是用道術製造的幻象,完全聽憑施術者的指揮。所以施術者本身也要集中全部精力,不能有絲毫懈怠,這也是為什麽趙闊誌始終沒有親自出手的原因。
再說趙闊誌,正全神貫注地施法驅蛇,耳畔聽到聲音有些不對,微睜雙目看了看,這一看可不要緊,直嚇得頭皮發麻,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眼瞅著成千上百隻老鼠馬上就衝了過來,要是再不動,非得被這些老鼠生生啃死不可。
趙闊誌歎了口氣,知道大勢已去,這回看來是沒辦法殺死魏寶山了。抬頭往上看了看,腳尖一點地,身子騰空而起,直奔屋頂,就準備遁去。
馬伯通在旁邊一看,心說:怎麽?要跑不成?你折騰夠了,想走就走,哪有那麽多好事,門都沒有!
老頭一摸懷裏,抓出一把碎銀子來,甩手就投了出去,還生怕趙闊誌不知道,扯開嗓門大喊了一聲:“趙闊誌,小心我的五毒梅花鏢!”
要是不喊也就罷了,他這麽一喊,趙闊誌凝神一看,就見一團亮光奔著自己就射來了,心裏大驚。剛才聽得清楚,這可是五毒梅花鏢,真要是被打上了那還有好嗎?想到這兒,老頭在空中一擰腰,斜著便飛了出去,鏢是躲過去了,可是方向也變了,也沒抓到大梁,雙腳再次落到地麵上,立時就被一群老鼠給圍上了。
這些老鼠可不管別的,順著大腿就往上爬,張嘴就咬,把趙闊誌疼得“唉喲”了一聲,擰腰踢腿,腳尖點地,再次躍到了空中。
馬伯通一看,好家夥,你又起來了。銀子扔沒了,老頭就把吃剩下的燒餅抓過來了,用手掂了兩下,“嗖”地一下就扔了出去,嘴上還喊著:“趙闊誌,小心我的子午奪命環!”說著話,“嗖、嗖、嗖”又扔出幾塊燒餅。
趙闊誌氣得臉都青了,心說:好你個馬伯通,哪兒來的這麽多零碎。借燈光一看,黑乎乎的幾道影子又奔著自己打來了,要是不理,非得被揍上不可,這可不行!隻好繼續躲閃,身子一晃,再次落回地麵。剛一落地,又爬上來一身的老鼠,帶啃帶咬,有的都快爬到臉上來了。
趙闊誌強忍住惡心,用手來回掃了幾下,可是老鼠實在太多了,根本就弄不過來,身上被咬了幾十下,血都浸濕了衣褲。
施展這種輕功都是十分消耗體力,趙闊誌連續往上蹦了兩次,都在空中被打了下來,累得也出了一身的透汗。但是這地麵上也不是久留之地,稍一遲疑非得被這群大耗子給活活啃死,那可實在是太惡心了。想到這兒,趙闊誌咬緊牙關,再次提氣,腳尖點地,又一次騰空而起。
馬伯通一看手上還有燒餅,繼續喊話,接著扔燒餅。
趙闊誌在空中氣得牙根直疼,心說:日後要是有機會,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眼瞅著黑影到了,老頭一想:下去也是一死,再想跳也沒有力氣了,反正這樣了,我認命了!這回老頭沒管這飛鏢,也沒躲閃,雙手抓住屋梁,身子一個倒旋,翻身坐在了屋梁之上。
身子剛剛坐穩,三道黑影就到了近前,老頭身子微微一晃,躲開一個,右手一伸,接住一個,最後一個怎麽躲也躲不開了,眼睛一閉,隻好等死了。
結果,身子被打了一下後,不覺得疼,也不覺得麻,睜開眼睛一看,手上抓著一塊燒餅,當時好懸沒把趙闊誌從屋頂上又氣得掉下去,老頭甩手把燒餅扔掉,用手指著馬伯通破口大罵:“馬伯通!你敢戲耍老夫!你等著,有朝一日,我非活扒了你的皮不可!”罵完後,一陣機關響動,屋頂上露出一個洞口,就見人影一閃,趙闊誌消失不見了,機關複位,屋子裏又變得寂靜無聲了。
富貴五更春夢,
功名一片浮雲。
眼前骨肉亦非真,
恩愛翻成仇恨。
莫把金枷套頸,
休將玉鎖纏身。
清心寡欲脫凡塵,
快樂風光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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