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大人,夫人來襲063 老公,生日快樂
慕嵐和葉荷娜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花園,冷風呼呼的吹著,慕嵐雙手抱臂,不知是心冷,還是本身冷,隻聽見她的牙齒在打顫,說出口的話也染上了顫音,“就在這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家裏的溫度高,慕嵐出來的太匆忙沒來得及穿大衣,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打底衫。
“這得從我發現皓對你上心開始……”葉荷娜幽幽的望著遠方。
葉荷娜也和慕嵐同在一個學校,慕嵐不認識她,她卻認識她,管理學院冷漠、自視清高的校花,當初和陳皓打賭的人她也是其中之一,當時的她隻是把這當做一場無聊的遊戲,因為陳皓的個性總是痞痞的,對什麽事情總是三分鍾的熱度,沒想到對這件事情卻當了真。
葉荷娜有一個特殊的癖好,從小到大都喜歡用照相機記錄有關陳皓的一切,有時候是她親自上陣,有時候雇私家偵探幫她記錄,她的房間裏有一個大箱子,裏麵裝著滿滿的照片,全都是與陳皓有關的一切,他每天做什麽事,與什麽樣的人在一起,事無巨細。
陳皓追求慕嵐的過程自然沒有遺漏,女人的心思向來別男人細膩,尤其是對愛情有期待的女人。
當陳皓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心思的時候,葉荷娜已經全部看到了眼裏,又經過一段是的觀察,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陳皓對待慕嵐的舉止遠遠超出了遊戲本身的範疇,她從來不知道他有那麽好的耐心,即使慕嵐沒有按時赴約他也會一直等下去;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有溫柔體貼的一麵,她在陳皓的身上發現了很多以前沒有發現的東西,她慌了,所以才有了慕嵐所見到的一幕,她知道慕嵐有在學校假山後麵看書的習慣,因而她借助自己生日的機會約了當初打賭的那群人一起去外麵吃飯,在經過假山的時候她故意重提當初那無聊的遊戲。
不得不說,她運氣好的很,在一群二世祖的打趣下,陳皓果然如她所設想的那樣說出了一番殘忍的話,也就促成了陳皓和慕嵐的第一次感情破裂。
陳皓和慕嵐複合她遠在國外無力阻止,當初家裏人對她寄以厚望,出國談生意的時候經常帶上她,等她回來的時候才知道陳皓在KTV對慕嵐深情表白,兩人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她忍著心痛記錄下他們相戀的每一個過程,伺機尋找機會,一年多後,她的機會終於來了,陳伯父身體不好要提前把陳家的繼承權交出去,陳家的每個兒子都有機會爭取,但必須前往美國接受他的考驗。
陳皓的父親陳銘年輕時風流成性,陳家兄弟姐妹眾多,單單兒子就有四個,三兒子和四兒子較為年幼,最有希望獲得繼承權的是大兒子和二兒子,也就是陳耀天和陳皓,隻可惜陳皓背後沒有一個強大的後台,而陳耀天有舅舅的支持,娶的妻子也是一個有家世背景的女人,陳皓一早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葉荷娜比誰都清楚陳皓對繼承權的野心,在這個時候,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也就是她嫁給他,讓葉氏成為他的後盾,那時的陳皓和慕嵐感情正濃烈,她的提議被陳皓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事情出奇的順利,沒過多久陳皓主動找上了她,隻是給她帶來了一份協議,她可以成為他的未婚妻陪他一起去美國,隻不過是名義上的,日後一旦他取得陳氏的繼承權,她就可以獲得陳氏10%的股權,這無疑是一筆很大的金錢**,葉荷娜雖然對這筆錢沒有野心,但還是答應看了他的要求,因為她可以借此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當葉荷娜知道陳皓不想讓慕嵐去送機的時候,她趁他不在的時候拿他的手機給慕嵐發了一個短信。
內容很簡單,但也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小嵐,我想了想,明天還是想見你一麵,你一定要來,到時候我有禮物送給你,是一個很大的驚喜,你可不許錯過。
慕嵐去了,也確實得到了一個很大的驚喜,那就是一個女人親吻著陳皓,陳皓含笑的挽著她的手上了飛機。
這成為慕嵐七年的噩夢。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慕嵐抬起手,氣憤的指著葉荷娜,沒想到她和陳皓一直被這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葉荷娜拂開慕嵐的手,笑得有些妖豔,“是啊,都是我,你們所有的誤會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這個瘋子。”慕嵐低低的說,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人竟然用照相機把有關陳皓的事情全部記下來,不是一天,而是二十多年。甚至連她和陳皓相戀的過程也全部拍了下來,那豈不是說明過去的那兩年陳皓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大多是透明的。
陳皓和葉荷娜去美國之後,事情發展得很順利,陳耀天就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壓根不是經商的那塊料,當雙方勢均力敵之後,他完全不是陳皓的對手,陳家的掌權人自然看得出優劣。
兩年的時間,陳皓就取得了繼承權,正當他打算回國的時候,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
“皓,你現在真的不能走,你的根基還沒有穩,你大哥對繼承權還沒有死心。”葉荷娜拽住了陳皓的胳膊,美眸裏全是懇求。
陳皓陰沉著臉一把扯開葉荷娜的手,“不行,我必須立馬回A市一趟,我和小嵐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這幾年我寫的信她一封都沒有回,手機號碼也換了,我很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不,我不會讓你走的。”葉荷娜死命的抱著他的腰,說什麽都不肯放手。
“葉荷娜,我說,放手。”男人語氣陰沉,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
“皓,到底是你拚命努力得來的繼承權重要,還是慕嵐重要,你這一走,將有可能把你兩年的努力付諸於流水。”
“放手,我自有分寸。”陳皓極其的不悅。
男女雙方力量與生俱來就懸殊,陳皓一把甩開葉荷娜的鉗製,拉著自己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葉荷娜狠狠的跌坐在地上,雙眸在抬起的時候瞬間睜得老大,撕扯開嗓子拚命的大聲吼,“皓,小心。”
可是已經來不得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高大的軀體像風中凋零的樹葉飄向遠方。
“嘭”一聲巨大的聲響震得她閉起了雙眼,臉上被一片溫熱打濕。
抬手一摸,鮮紅的血液赫然入目,葉荷娜忘記了自己是怎樣跑到了陳皓的身邊,隻記得自己一直在絕望的呼喊,“誰能幫我打電話,誰能幫我打電話。”
淚水順著葉荷娜的臉頰不斷滑落,每次想起這一慕,總是生不如死。
慕嵐怔怔的看著葉荷娜,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片哀戚,她從來不知道陳皓出過車禍,為什麽他明明多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卻一直對此閉口不提?為什麽?
“那後來呢?”慕嵐抬手抹了一下眼中的淚水,輕輕的問。
“嗬嗬,能怎麽樣。”
陳皓被送進了急救室,經過10個小時的急救,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醫生,我未婚夫到底怎麽樣了?”葉荷娜一看見醫生出來立馬迎上前。
醫生摘下口罩,歎息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有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說一下,病人的腿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力,造成了嚴重的創傷,很有可能就此之後再也站不起來了,你們得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當然,你們可以選擇截肢,安上了義肢雖然有些不方便,但至少還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你們仔細考慮一下,盡快給我們答複以便於我們安排手術。”
葉荷娜癱坐在地上,望著緊閉的病房無聲的哭泣。
“小娜,阿皓到底怎麽樣了?”
葉荷娜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陳皓的父親陳銘,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一切,他看得很清楚,開車撞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陳皓的大哥,陳耀天。
“截肢,當然是截肢。”
葉荷娜恍惚之間聽到陳皓的父親朝著醫生交代,嚇得立馬清醒了,迅速的奔到陳銘的麵前,情緒失控的吼道:“不,伯父,不能截肢,皓醒來後會受不了的。”陳皓是那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忍受自己變成一個殘廢,絕對不能。
陳銘看了一眼眼前毫無大家閨秀形象的人,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繼續對著醫生道:“我是他的父親,他所有的事情由我做主,按我說的做。”
“伯父,皓一定能夠站起來的,我相信他能夠好起來的,我們不需要截肢,截了肢皓這輩子就毀了,我們再等等,皓馬上就能醒了,我們聽聽他的意見。”葉荷娜拚命的搖著頭,截了肢一輩子就隻能依靠假肢了,她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在她的麵前發生。
“醫生,你們不是也不能完全肯定他就站不起來了嗎?我們再等一段時間好不好?”葉荷娜淚眼婆娑的看著醫生,眼睛裏飽含著請求。
醫生有些猶豫的看著陳銘,“陳先生,其實這位小姐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這樣的奇跡在醫學上也是發生過的,很多被判斷為不能再站起來的病人經過後期艱難的複建還是有可能和普通人一樣正常的行走。”
陳銘冷冷的瞥了醫生一眼,“為什麽不早說?”
“這隻是特例,並不一定會發生,但是如果錯過最佳截肢機會的話,陳少爺就隻能一輩子在輪椅上度過了。”
“伯父,求你了,要是皓不能再站起來,我會一直照顧他,求你給他一次機會。”葉荷娜“嘭”一下跪在陳銘的麵前,緊緊的揪住陳銘的衣角。
陳銘歎了一口氣,認真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女孩,沉吟了片刻才道:“但願你能記住今天所說過的話,承擔起這席話的後果。”
“伯父,我會的,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他。”葉荷娜深深的看了病房一眼,要是能放棄他就不會一直追在他的身後這麽多年。
陳銘最後看了一眼葉荷娜,轉身離開。
然而,陳皓一直沒有醒來,葉荷娜白天幫他打理公司的事情,一有時間就往醫院跑,半年的時間稍微有些圓潤的臉變得很尖。
坐在病床邊,認真的幫他捏著雙腿,葉荷娜輕輕地道:“皓,你已經睡了半年了,到底什麽時候才醒過來,你不是說要回A市去看慕嵐嗎?她那麽漂亮,已經過去半年了,你要是還不醒來她可就要被別的男人搶走了。”醫生告訴她應該經常和他講講話,這樣或許能夠喚醒他。
盡管心中很痛,葉荷娜每天還是會坐在陳皓的床前,把她知道的有關於慕嵐和他的故事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講給他聽。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有一天她才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你們告訴我,我的腿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半年多沒有聽到的聲音再次響起,葉荷娜隻覺得恍然如夢,定定的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坐在床頭發火的男人,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護士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看到門口的葉荷娜就像看到了救星,“葉小姐,我們剛想給你打電話,你未婚夫醒過來了,隻是情緒很激動,一醒過來就拚命的砸東西,你快進去看看。”
葉荷娜輕輕的走進房間,陳皓這時候已經安靜下來了,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房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比昏迷之前瘦了一圈,葉荷娜從背後抱住他的腰,“皓,真好,你終於醒了。”
“告訴我,我的腿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再也不能站起來了。”他很平靜,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變得和剛才胡亂發脾氣的人判若兩人。
“沒有,醫生說了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你隻要好好的複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不要擔心,來,我扶你躺下,我們先洗漱一下。”
葉荷娜和護士一起把陳皓扶著躺下,從抽屜裏拿出剃須刀認真的幫他剃去下顎上一夜之家冒出來的青色胡渣,用帕子幫他把臉擦好。
“皓,你肚子餓不餓,我讓護士幫你去買點清粥。”
陳皓沒有反應,隻是呆呆的盯著天花板,形同木偶,葉荷娜隻能自作決定,讓護士幫忙去買吃的東西。
半個小時後醫生進來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檢查結果還算良好,除了雙腿沒有知覺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慕嵐聽到這已經泣不成聲,她從來不知道他經曆了這麽多,當他躺在病**的時候,她在恨他,恨他的背叛,恨他的失約。
她其實心底一直抱有一絲希望,就是想等著他回來解釋一切,說她在機場看見的隻是一場誤會,事情不是她所看見的那樣。
然而,她等,等了一年又一年,整整七年也沒有等到他的歸來。
“那後來呢?”
“複建又豈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又是半年,他的腿依舊沒有知覺,他的脾氣也變得越發暴躁,整天一個人把自己關在病房裏,有一次甚至是把自己整整關了三天三夜,當門打開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他的身邊放著一把刀,手腕上不斷有鮮血流出,醫生說要是再晚一步就沒辦法搶救回來了。”
“怎麽會這樣,他怎麽可能會自殺?”慕嵐睜著一雙紅腫的雙眼。
“後來我才知道,由於複建一直沒有效果,他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嚴重到有輕生的念頭,很多時候連自己做什麽都不知道。從那之後我一刻也不敢離開她的身邊,工作全是在病房裏處理的。”
那是一段極其難熬的時間,陳皓的脾氣變得十分的古怪,經常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葉荷娜給他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每天陪著她做複建,眼睜睜看著他一次次的摔倒,又一次次的爬起來。
不要說是他,就她一個旁人都快抑鬱了。
兩年多之後,陳浩終於能像一個正常人走路,抑鬱症也有了好轉。
葉荷娜看著一臉悲傷的慕嵐,平靜的笑道:“慕嵐,你沒有親眼見到,你無法想象那樣的日子究竟有多難熬。我一直在想,當你知道了這些,你是否還能安心的和裴寒熙一起過日子?皓所有的災難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為了你們的那個兩年之約,他根本不會發生車禍。”
“不,這一切都是你編織出來的謊言,陳皓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慕嵐不斷地搖頭,一步步的往後退。
葉荷娜望著她失態的模樣,心中升起一種報複的快感,慕嵐,這隻是我痛苦的十分之一。
“你比我都清楚不是嗎?這次回來難道你就沒發現他和過去變得很不一樣了。”
和過去不一樣,對,他變得陰晴不定,情緒似乎特別容易暴躁,臉上再也不見以前的那痞子般的笑容。
抑鬱症,這難道就是抑鬱症的後遺症。
“慕嵐,你是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葉荷娜慘笑道。
“不,這不是我的錯,為什麽他不回來,他不是兩年前就恢複了,為什麽他不回來。”
“皓最大的錯誤就是對於你們的感情太過自信,以為你會一直等著他回來,可事實證明,慕嵐,你不是這樣的人,當他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轉投別的男人的懷抱,你怎麽能如此心安理得的過日子。”
“不要說了。”慕嵐一聲吼,再也聽不下去,轉身就朝著遠方跑去。
葉荷娜看著慕嵐逃竄的身影,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慕嵐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隻是一個勁的朝前跑著,腦中反反複複的重複著葉荷娜最後一句話。
當他回來,你已經轉投別的男人的懷抱。
他一點都沒變,變的是她,是她結了婚,重新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並且,已經……再也離不開他了。
裴寒熙,我到底該怎麽辦?
慕嵐隻覺得心如刀割,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突然很想念他那帶有薄荷清香的懷抱,想念他帶有熱力的大手,隻要有他,就不會再寒冷。
雙腿不聽使喚,慕嵐瘋一般衝進了電梯,跑到家門口,瘋狂的敲打著門,“裴寒熙,開門,趕快開門。”
屋子裏久久沒有回應,慕嵐慢慢蹲下身子,一個人默默的靠在門口,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不斷的滑落。
許久,才怔怔的拿出鑰匙打開了車門,敞亮的客廳裏,沙發上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慕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這才看清楚不是自己的電話,而是裴寒熙的電話。
他回來了,那為什麽不見人影。
慕嵐倏地站起來,在家四處搜尋著男人的蹤影,打開一間間皆是失望而歸,迅速的推開窗子看向下麵的車庫,男人的車並沒有停在下麵。
他開著車出去了,慕嵐腦海中隻剩下這一句話。
大概是受了葉荷娜剛剛一番話的影響,慕嵐不敢想象,一想腦海中就自動蹦出兩個字。
車禍。
客廳裏裴寒熙的手機依舊不停的叫囂著,慕嵐顫抖著手指按下接通鍵,“熙寶貝,生日快樂,是不是忙著和小嵐兩個人瀟灑快活呢?這麽久才接電話。”裴寒熙雖然不過生日,但家人每到這個時候還是會給他打電話。
“媽……媽,是我。”慕嵐極力克製著內心翻湧的情緒,裴寒熙一定是看到門口的照片了,不然不會離開家。今天是他的生日,她竟然給他送上了如此一份大禮,把自己和前男友的照片擺在了他的麵前。
慕嵐,你真混蛋。
夏小越一聽慕嵐的聲音不對勁,立馬察覺到了什麽,“小嵐,你哭過,是不是和寒熙吵架了。”
“媽媽,我找不到裴寒熙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他傷心的時候會上哪?”慕嵐吸著鼻子,眼淚不斷的流。
“小嵐,你別急,我想一想啊,對了,你要不去海邊看一下,小熙每次心情煩躁的時候都會去海邊。”
“好,我馬上去看看。”
“等一下,小嵐,這麽晚你一個人去海邊不安全,我馬上叫琪琪去陪你,你在家裏等一下。”夏小越一聽慕嵐想一個人去海邊立馬製止。
慕嵐並沒有聽夏小越的話在家乖乖等著裴寒熙,一個人在外麵攔了一張出租車就朝著海邊而去。
她等不來了了,想立馬跑到他的身邊。
距離A市100公裏處,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冬天的海邊很冷,又是深夜11點,海邊基本上沒有什麽人影,慕嵐睜著一雙大眼睛四處搜索著,海灘很廣,她隻能著急的盲目尋找。
找不到,慕嵐跑遍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到裴寒熙。
手機微弱的燈光忽然間熄滅,慕嵐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沒電已經自動關機。
沒有了光亮,四周變得一片漆黑,隻剩下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慕嵐忍不住心裏發毛。
“裴寒熙。”慕嵐低低吼了一聲,淚水簌簌的掉落。
走得太急,一個不小心就被絆倒整個人橫躺在沙灘上,下巴被磕得生疼,慕嵐仿若不覺,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不動,今晚發生了太多,她一直在奔跑,現在基本上已經體力透支。
冰冷的沙子透過皮膚滲進心裏,慕嵐隻覺得心很冷,四肢也不自覺的蜷縮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啞的歎息,慕嵐雙目一亮,緊接著整個人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薄荷清香立馬充斥在鼻翼四周,讓她鼻頭一陣泛酸。
他還是關心她的,一知道他受傷就立馬出來。
男人沒有出聲,隻是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抱著她一直朝前走。
被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中,慕嵐今晚一直沉寂的心宛若被注入了活力,重新恢複了跳動,不久前的傷心、難過,剛剛的焦急、憂慮瞬間煙消雲散。
“裴寒熙,是你嗎?”慕嵐抬起頭,奈何四周太過黑暗,根本就不清男人的麵容,隻能大概看見個輪廓,忍不住抬起手覆上男人的俊臉,從堅毅的下巴到菲薄的唇,再到高挺的鼻梁,是他,是他沒錯,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像他一樣精致到完美無缺。
男人似乎是配合著她的動作,在原地停留了一會。
慕嵐主動把臉貼在他的心口上,還是那種令她異常安定的心跳,這種感覺隻有他能夠給她。
隻要有他在身邊,那麽她還有什麽好害怕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要想讓她放棄眼前的人,她做不到。
不管別人怎麽說她,說她三心二意還是薄情寡義,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嵐兒,你的選擇讓我傷心了。”男人在這時突然出聲,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波動。但他高興的回到家,她留給他的是一條殘忍的短信。
裴寒熙,不能陪你過生日了。
還有門口那些和前男友甜蜜的照片,盡管知道他們過去感情很好,但看到照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痛。
慕嵐在聽見他的話後嘴唇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不知是身體上的寒冷還是因為男人太過正式的話,囁嚅著唇,不自覺反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腰,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他的名字,宛若情人間纏綿的呢喃,“裴寒熙,裴寒熙,裴寒熙……”
他沒有對她的呼喊做出反應,就這樣抱著她麵朝著大海。
“老公,生日快樂。”慕嵐仰頭看著男人的俊臉,紅著臉輕聲道。
裴寒熙身子一僵,還是沒有出聲。
慕嵐就像是油鍋裏麵的魚兒,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神色漸漸暗淡下去,她想,她知道男人沉默的原因了,今天早上他那麽高興的出去,等他回家她留給他的卻是那麽一幕。
在他的懷中掙紮了幾下,苦笑了一下道:“裴寒熙,放我下來吧。”
男人鬆開了她,讓她站在沙灘上,彼此都沒有出聲,慕嵐仰頭看著天空,把即將流出的眼淚逼回去,逐漸斂去眼底的傷痛後,轉身往前走。
這場短暫的婚姻裏,她其實很滿足,曾有一個那麽疼她愛她的男人。
還沒走出兩步,手上突然一道溫熱的力量,男人略帶薄繭的大手包裹著她柔嫩的小手,緊接著是男人歎息的聲音,“嵐兒,我說過隻會結一次婚,時至今日這句話都未變過,從沒想過要放開你的手,除非是你自己想離開。”
“我不走。”慕嵐激動的反手抱著裴寒熙的腰,一直強忍住的淚水再次泛濫成災,抬手捶打著他的胸膛,“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要這麽的包容我,我是一個很自私的女人,從不會為你考慮,還經常給你惹麻煩,你知道嗎?是我背叛了陳皓,他從來就沒有對我放手過……”
她隻知道,這次要是放開裴寒熙的手,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陳皓,慕嵐心裏一疼,就算是我負你吧。
隻能說他們有緣無分,在最美好的年華裏遇見卻陰差陽錯的沒有結果。
裴寒熙任憑她發泄,輕拍著她的後背,等她完全平靜下來才道:“嵐兒,陳皓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這不能怪你,你耗費一個女人最寶貴的青春等了他這麽多年,已經是對他最好的回報,他有什麽資格讓你一直無期限的等下去。兩年前他就已經恢複了正常,可在事業和你之中他選擇了事業,他既然做出選擇,就必須為他的選擇買單。你完全沒有必要自責,你在這件事中從來都沒有錯。”
“可是……”慕嵐還沒出聲就被男人突然起來的吻堵住了嘴。
“嵐兒。”裴寒熙一聲低喃,低頭覆上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口中掠奪著她的甜蜜。雙方這次都比較投入,吻得又急又躁。慕嵐忘記了羞澀,放鬆自己的身子,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聽憑著心底最深處的呐喊,熱烈的回應著他的吻。
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彼此的鼻尖,慕嵐隻覺得舌尖被吻得又麻又疼,男人依舊沒有消停的趨勢,不由得輕輕捏了捏他的腰。
“乖,學學怎麽換氣。”男人的聲音很暗啞,說這話的時候放開了她的唇瓣,落在她小巧圓潤的耳垂上,緊接著往下覆在她優美的脖頸,輕輕的啃噬著,慢慢往下,在她的鎖骨處研磨。
大手探進她的衣服,覆在她的胸口上,輕輕的挑逗揉搓,慕嵐隻覺得渾身湧起一股電流,受不了這種陌生的感覺,渾身有些發軟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卻無力阻止他的動作,身體變得燥熱不堪,隻能隨著他的動作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裴寒熙,我們……回家好不好。”這裏雖然沒有人,可畢竟是海邊,她想在他們的家裏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就當是他的生日禮物。
“好,我們回家。”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亂,男人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把她打橫抱起,慕嵐心跳如鼓,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隻能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男人把他放在了邁巴赫裏,慕嵐意識才清醒了幾分,一低頭便看見自己衣衫淩亂,肩上的衣服已經被男人扯得有些鬆垮。
車子像離弦的箭駛向遠方,上了國道,有了光亮,慕嵐看著不斷往後退的景物才意識到男人的車速非常的快,有些不讚同的扯了扯他的衣服,“裴寒熙,注意安全,你開慢一點。”
“嵐兒,我等不及了。”男人臉不紅心不跳,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雖然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是每一天對他都是煎熬。
慕嵐的臉紅的快要滴血,這個男人,難道就連這麽一點時間都等不了嗎?
裴寒熙嘴上這樣說著,車速好歹慢了一點,沒像剛才那麽恐怖,車上有他在乎的人,由不得他太放肆。
刺啦,車子停了下來,慕嵐還沒反應過來又被男人一把撈起,直接抱著進了電梯,然後是自家的門被砸上的聲音。
男人一放下她就把她抵在了牆上,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背後是冰冷的牆壁,前麵是男人灼熱的身軀,慕嵐覺得冰火兩重天,很難受,不自覺的嚶嚀出聲。
“嗬嗬。”男人的笑聲比平日更加低啞,邪魅一笑便開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服,大手抬起輕輕一按,整個客廳裏的燈驟然亮了起來。
慕嵐本是一直閉著眼睛,突然而來的光亮讓她不適的睜開眼睛,一睜眼便看見男人幽暗深邃的眸子,那裏麵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她在裏麵看到了自己隻著胸衣的樣子,羞得一隻手抬起蒙住了他的眼睛,一隻手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你,不許看。”一出口慕嵐瞪大了眼睛,這又嬌又媚的聲音到底是誰的,怎麽可能是她的。
“嵐兒,你真美。”裴寒熙的身子又燙了幾分,眼前的女人一襲長發如海藻般披散著,皮膚白嫩如玉,凹凸有致。
“閉嘴,不許再說了。”慕嵐蒙住了他的嘴,這男人平時看著一般正經的,這時候怎麽什麽話都敢說。
“好了,不說了,我們直接做吧。”
一陣天旋地轉,慕嵐終於觸到了柔軟的大床,最後的衣服被褪去。
裴寒熙撐著身子居高臨下定定的看著身下的慕嵐,滾燙的氣息噴掃在她的皮膚上。
入目處是男人沒有一絲贅肉的精壯胸膛,慕嵐目光閃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的大手在輕輕撫過她的皮膚,慕嵐的肌膚敏感的泛起細密的小疙瘩,身體不禁細微的顫抖著,張著小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裴寒熙看著她嫣紅的櫻唇,再一次覆唇而上,吻上了她的唇,比之前粗暴了幾分,可是手下動作卻不停,依舊在她的身上煽風點火,吻一路向下,在她的身上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即使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但當事情真得要發生,感受到到來自男人的危險,慕嵐心裏還是是生出了恐懼,本能的用手推了推男人。
“嵐兒,別怕……”男人愛憐的吻著她,在她的耳邊低喃著,動作十分的溫柔,這是他的寶貝,他怎麽舍得傷害她。
慕嵐睜開眼睛,染頭望著男人雙眸裏的柔情,原本的擔憂和害怕漸漸的隱去,細白的手臂緊緊的攀著他的肩膀,呼吸愈發地濃重。
裴寒熙放柔了動作,一反剛才的急躁,慢慢的安撫著慕嵐的情緒。
當那一刻到來之時,慕嵐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滿眼心疼,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然而,即便忍得難受,男人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輕吻落在她的唇上,以緩解她的不適。
慕嵐微微睜開著眼睛,看到裴寒熙對她的心疼和憐愛,一滴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落在她的臉頰。
這是她愛的男人啊,一個對她愛護至極,即使箭在弦上的時刻,還在顧念著她,慕嵐心下一動,展唇對他微微一笑,就算是死,也有他,不是嗎?
這個笑容就像是一道通牒,最後的默許讓裴寒熙再也忍受不住,繳械投降。
圓潤的指甲刮過男人的背,不痛,卻更加刺激著他的感官。
“嗯。”她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媚態幾乎讓他崩潰。
“嵐兒,叫我的名字。”
慕嵐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乖順的配合著男人,“裴寒熙……裴寒熙。”
一夜沉浮,慕嵐隻覺得自己很疲憊,偏偏男人精神頭很好,一直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