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大人,夫人來襲071 陸文睿,我要和你離婚
慕嵐一路緊張的手心冒汗,裴寒熙隻能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柔聲道:“別擔心,程晨不會有事的。”
“嗯。”慕嵐輕輕點了下頭。
市醫院。
慕嵐和裴寒熙一走進便看到急救室門口的陸文睿,他身上穿著西服,西服上還有已經發黑的血跡,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腦袋頹廢的低垂著頭。
慕嵐心口一窒,看他這副狼狽樣,程晨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一股火氣立馬竄了上來,剛想上前裴寒熙就拉住了她的手,“嵐兒,你先冷靜下來,先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慕嵐垂在身側的手慢慢鬆開,貝齒深深的咬著唇瓣,走到陸文睿的跟前,極力克製住想揍人的衝動,冷著語氣,“陸文睿,這到底怎麽回事?”
陸文睿聽見聲音抬眸怔怔的看著慕嵐,低低道:“我也不太清楚。”
程晨和陸文睿回去之後,兩人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恩愛,相處起來也有些隔閡,但至少沒有發生什麽大的爭吵,陸文睿也如他所說的那樣,立馬辭退了那個女秘書,日子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幾天。
但一切都在今天早上被打破,陸母一大早就過來,說是過來吃早飯,程晨對陸母的態度也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麽什麽改變,誰知道會被陸母知道程晨那天去醫院檢查的事情。
陸母十分的不悅,程晨把早飯放在桌上的時候她一把揮開,力度太大盤子直接摔在地上摔成粉碎。
“媽,你要是不喜歡我重新給你做,沒必要拿盤子出氣。”程晨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說道。
“你說你們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陸文睿,你以前不是說是你自己暫時不想要孩子嗎?為什麽我醫院的朋友說是她不會生。”陸母怒氣衝衝,一張老臉有些猙獰,揚手指著程晨。
因為程晨體寒不容易受孕,陸文睿一直對家裏說自己不喜歡小孩,想過幾年再要。
“媽,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你去哪瞎聽的這些閑言碎語。”陸文睿皺了一下眉,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將怒氣衝衝的陸母扶到餐桌前坐好,把自己的那一份早餐放在她的桌前,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媽,先吃早餐,老人家吃早餐對身體好。”
“就知道你會這樣給我打馬虎眼,我連證據都帶來了,你看這是那個女人去醫院的診斷說明書,上麵可是提到她子宮陰寒,受孕的機會小。”陸母在醫院裏有熟人,那人恰好在婚禮上見過程晨,知道是他們陸家的媳婦,以為陸家急著要孩子,就打電話給陸母讓她放寬心,她有認識的中醫,隻要認真調理個兩三年肯定能懷上。
陸母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家兒媳婦根本就沒法懷孕,當然,那人給她說的是很難受孕,偏偏她本身對程晨有極大的偏見,根本聽不進那人的話,生孩子那是女人的天職,在她的理解中,難受孕和沒法懷孕根本就是一回事,二者不存在什麽區別。
為了防止自己的兒子不承認,她讓人把診斷書弄了一份複印件。
陸文睿接過陸母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當看到腸胃炎三個字的時候瞳孔一縮,怪不得慕嵐說他沒有照顧好她,他竟然連她什麽時候有這病都不知道,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程晨。
“媽,你看清楚了,這事情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陸文睿見此事隱瞞不下去,隻能做事後補救,極力安撫陸母的情緒。
程晨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地上的碎片,沒有去看陸母和陸文睿。
陸母突然眼睛一紅,立馬哭了出來,拉著陸文睿的手喋喋不休,“文睿啊,我跟你說,你跟她離婚,我們陸家不要不會下蛋的雞,她要是不同意,你就去外麵重新找個女人,讓外麵的女人給你生,我看小優就不錯,人家喜歡了你這麽多年,她一定會願意給你生孩子的。”
“媽,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不會和小晨離婚。”陸文睿臉色一變,急忙製止陸母,這話說得太過分了。
陸文睿擔憂的看向程晨,果不其然,程晨的臉色在聽見陸母的話後刷一下變得慘白,嬌小的身形晃了晃。
在陸文睿剛剛背叛之後聽到這樣的話,就像是在程晨心口上捅刀子。
陸文睿立馬放開陸母,上前扶著程晨,“你不要聽媽媽胡說,她就是一時的氣話,你臉色不好,我扶你上樓去休息。”
程晨帶著幾分透明色的唇蠕動了下,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抬頭認真的看了一眼陸文睿,想說的話全部卡在喉嚨處,雙腿發軟的站在地上。
陸文睿被她的目光看得一虛,扶著她準備往樓上走。
陸母怎麽可能就此收手,她今天來是抱著要讓這個女人徹底離開他們陸家的,不達目的不罷休。
一看兩人要離開,陸母笨重的身體立馬挪到樓梯口,手臂伸展開像個守護門神一樣擋住陸文睿和程晨的去路,蠻不講理的道:“不許走,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拿出一個解決的辦法,誰都不能離開。”
陸文睿抬起一隻手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的道:“媽,你讓開,沒看見小晨臉色不好嗎?我先扶她上去休息,回頭再跟你說。”
陸母瞪了一眼程晨,“她哪不好了,我看能吃能睡,比我這個老太婆好太多了,我都被你們氣得血壓升高了,你怎麽不來扶一下我。”陸母邊說邊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想來吸引兒子的注意力。
隻是陸文睿並不理睬她,強硬的拉開她的手,徑直扶著程晨往樓上的臥室走去。
陸母氣得直跺腳,剛想上樓追兒子血壓升高,整個人眩暈了一下隻能緊緊的抓住樓梯的扶手。
“小晨,媽說的話你不要當真,等過幾天她就忘記這事了,你好好睡一覺,我幫你給公司請假,晚上不要做飯了,我回來直接帶你去外麵吃。”
程晨沒有出聲,隻是安靜的閉著眼睛。
陸文睿替她掖好被角,輕輕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安心睡覺,我現在就把媽媽打發回家。”
一聽見陸文睿落鎖的聲音,程晨的眼睛倏地睜開,一動不動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樓下傳來陸文睿和陸母的爭吵,程晨隻覺得耳邊轟隆隆的,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許久之後耳邊才恢複了平靜,程晨疲憊的閉上眼睛。
正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猛烈敲打房門的聲音讓她一下子從睡夢中被驚醒,程晨感覺到整個屋子都有些顫動,敲門聲裏夾雜著陸母憤怒的聲音,“程晨,你給我出來,你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一門心思在你身上,竟然強硬的把我送回家,他以前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陸文睿一直都是個孝順父母的男人,唯一一次抵抗父母就是他和程晨的婚事,態度非常的強硬,這也是陸母不喜歡程晨的原因,她覺得是這個女人把他聽話孝順的兒子帶壞了。
方才陸文睿見說服不了自己的母親自願離開,不得已連拖帶拽把陸母弄進了車子,直接把她送回家才開車去上班,吩咐家裏的傭人看好她。
可陸文睿忽視了一個問題,家裏的傭人怎麽敢違抗陸母的命令,陸母也有他們家的鑰匙,以陸母胡攪蠻纏的性子,受到他這樣對待,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的。陸文睿剛走不久,陸母又攔了張出租車風風火火的過來了。
程晨不想理睬她,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上耳朵繼續睡,誰知憤怒的陸母越來越暴躁,直接到樓下搬了一把椅子使勁的撞門。
“程晨,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非得找人把這門卸了不可。”陸母氣喘籲籲,喊著話的同時又用腳狠狠的踢了幾下門。
外麵的噪音一直沒有消停,程晨再也受不了,翻身下床打開了門。
陸母砸累了整個人靠在門上,程晨的突然開門讓她整個身子四仰八叉的朝著房間裏摔去,圓潤的身子像個大西瓜滾了幾下,“哎喲,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是想謀殺我嗎?”陸母摸著屁股,憤怒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程晨。
程晨看著她臃腫的身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嘴角滑過一絲淺顯的笑意,愣愣的看著她,就是沒有動手去扶她。
換做往日,她一定會立馬上前拉起她,可現在她累了,花了這麽久的時間都沒能改變她的成見,她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你這女人,我總算看清你的真麵目了,把我推倒又不扶我起來,看我兒子晚上回來了怎麽收拾你。”陸母恨恨的咬緊了牙。
推,程晨嘲諷的看著陸母,為她顛倒是非的能力深深的“折服”,看她這個樣子,應該平日裏沒有少向陸文睿說她的壞話。
陸母最後掙紮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一個帶著明顯的凶光,一個淡的像一杯白開水,陸母看著她這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
程晨不準備再和眼前這無事生非的老姑婆多呆一秒,穿了一件外衣就往樓下走,正當她要下樓的時候陸母忽然從房間裏衝了出來,一把拽住她的衣袖,“你這個小賤人,你給我站住,你讓我摔倒了就打算這樣走了嗎?”
“那你想怎麽辦?”程晨轉頭無力的看著她。
“道歉,並且同意淨身出戶,徹底的滾出我們陸家,不然我跟我兒子說後有你好果子吃的。”陸母扯住程晨的衣袖不肯鬆開,以前一直沒提讓他們離婚的事情就是怕這女人分走他們陸家的財產,如今知道她不能生孩子再也忍不住,今天非得以這個小把柄威脅她,逼得她鬆口才是。
程晨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嘲諷的放聲大笑起來。
“笑什麽?”陸母被她的笑聲弄得莫名其妙。9
“笑你自己太傻,這兩年你兒子可從來沒有對我動過手。”有些時候是他們兩個人連起來做戲,假裝陸文睿已經教訓過她。
“怎麽可能。”陸母一臉吃驚的看程晨。
“信不信由你,放手。”程晨甩了一下陸母的手,不想和她呆在一個屋子下,她想發瘋讓她一個人發得了,她把空間留給她,趁這段時間正好去慕嵐那拿一下東西。
“我就是不放。”陸母大吼了一聲,情緒一激動本來緊緊抓著程晨的手變成了用力一推。
“啊”
程晨這時正站在快下樓的地方,陸母的一推讓她整個人順著樓梯道直直的滾下去,不料下麵正好放著一個玻璃魚缸,程晨的頭直接碰到了上麵,玻璃碎了一地。
陸文睿剛進公司就接到了陸母的電話,嚇得開著車就衝了回來,一推開門就看見這幅觸目驚心的畫麵,陸母站在樓梯上驚恐的睜大著眼睛看著樓下,而程晨整個人毫無生氣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整個身子彎曲著,頭部的位置是一灘鮮紅的血,血水和魚缸裏麵的水混在一起,上麵還有幾條金魚在跳躍著。
“兒子,我殺人了,怎麽辦,我殺人了,我不是故意的。”陸母渾身哆嗦,整個人語無倫次的道。
陸文睿隻覺得難以呼吸,衝到程晨的旁邊,立馬把她抱在懷中,顫抖著手伸到她的鼻翼間,還有微弱的呼吸,急急的把程晨送到了醫院。
慕嵐向四周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那個罪魁禍首,火不打一處來,“陸文睿,你母親呢?”程晨還在急救室,他母親竟然人影都不見。
陸文睿沒有回答,隻是閉著眼睛靠在白色的牆壁上。一邊是母親,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他夾在中間真的覺得很無力。
慕嵐見她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氣得轉過頭不再理會他,目光緊緊的鎖住急救室的燈。
裴寒熙站在她的背後,把她圈入懷抱,“嵐兒,累不累,累的話就去坐一會。”
慕嵐握住他的手,轉頭道:“要不你先回去上班,我留在這就行。”
“沒事,我陪著你,公司有李秘書盯著,出不了什麽問題。”
就在這時,程家父母聞訊趕了過來,兩人均神色驚慌,程父率先道:“文睿,你剛剛在電話裏說的我沒有聽清,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小晨好好的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陸文睿抬起頭,愧疚的道:“對不起,爸爸,媽媽,是我沒有照顧好小晨。”
慕嵐走過去,朝著程父程母道“叔叔、阿姨,你們先坐會,不要太擔心,程晨會沒事的。”
程母握著慕嵐的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手背,眼眶泛紅,“嵐嵐,讓你費心了。”
“阿姨不要這麽客氣,我和程晨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她出事了我這個做朋友的理當馬上趕來。”
程母點了點頭,待看見她身後俊美無匹,氣質高雅的裴寒熙時,不由得一怔,“嵐嵐,聽小晨說你前不久結婚了,這位可是你的丈夫?”
“是的,阿姨,他叫裴寒熙。”慕嵐介紹道。
“阿姨好。”裴寒熙勾著唇角,語氣裏帶著絲暖意,絲毫不會讓人覺得生硬。
“好好好。”程母拉著慕嵐的手,“找到了好人就好,不然程晨總是念叨著你。”
由於程晨還在急救室,程母沒什麽聊天的興致,慕嵐陪著她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和她搭上一句話。
大約過了2個小時之後,醫生總算出來了。
“醫生,我妻子怎麽樣了?”陸文睿朝著醫生道。
“放心好了,沒什麽大事,隻是有些輕微的腦震**,不礙事的,因為頭上陷進去了一些玻璃渣,所以手術才用了這麽久的而時間,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陸文睿一直緊繃的神色終於鬆下去,慕嵐和程母對視一笑。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嗎?”陸文睿急切的問道。
“當然可以,等麻醉過了她就會醒過來。”
程晨被推進了病房,慕嵐讓裴寒熙先回去上班,她一個人留下就行。
裴寒熙見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也就離開,他在這其實也幫不到什麽忙。
病房裏,程晨的腦袋用紗布纏了一圈,隻露出一張小臉,正安靜的睡著,淺淺的呼吸著,臉色因為失血的原因變得很蒼白。
慕嵐看著她現在的樣子,隻覺得很難受嗎,這次不管是為了什麽,一定要讓程晨離婚,不僅是因為陸文睿的背叛,還因為陸母今日做所的一切。
程晨一醒過就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的東西似乎都在旋轉,然後一一閃過一張張擔憂的臉,陸文睿、慕嵐、爸爸、媽媽。
疼,頭山傳來的疼痛讓她姣好的五官皺成一團,早上發生的一切在眼前快速的拂過,和陸母的爭吵,然後有人在後麵一推她滾下了樓梯。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推她。
“小晨,你醒來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陸文睿立馬衝過去,剛想抱她又縮回了手。
程晨沒有出聲,許久之後,把目光移向不遠處的其餘三個人,聲音虛弱的道:“爸媽,嵐嵐,你們先出去,我有事情和文睿單獨談一談。”
“小晨,有什麽事情非得現在談,等你身體好一些咱們再說。”程母不讚同的道。
“就是,小晨,聽你媽的話。”程父雖話少,但這時候也出聲阻止,剛做完手術哪適合談事情。
程家父母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一心為女兒的身體著想,可慕嵐是知情人,收到程晨投過來的目光,隻能站出來打圓場,“叔叔,阿姨,你們先跟我出去吧,我們就在外麵,讓程晨和他單獨談一談。”
慕嵐沒有叫文睿,而是直接說的他,要問她現在最討厭的人是誰,不是葉荷娜,而是陸文睿。
程家父母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尊重女兒的意思和慕嵐到了病房外麵等。
畢竟是熟悉女兒的母親,女兒的異常怎麽會看不出,一出病房程母就問慕嵐,“嵐嵐,你不要瞞著阿姨和你叔叔,你老實告訴我們,小晨和文睿之間是不是出問題了?我看小晨的情緒不大對頭。”
慕嵐沉默了一下,她現在也摸不清楚程晨到底是什麽個意思,思考了一下,暫時沒有將陸文睿出軌一事說出來,由於她也沒在事發現場,慕嵐隻能把程晨摔下樓梯的事情說個大概。
程父一聽後臉就沉下,“陸家是怎麽回事,把小晨弄成這個樣子,竟然連個人影都不見。”陸家父母平時對程晨不怎麽好,他們也清楚一二,但想著過日子是小兩口的事,隻要女婿對女兒好就行,想不到女兒和婆婆的關係竟然這麽不好,如今還發生被推下樓梯這樣的事情。
程母臉色也不是很好,對陸母的做法很寒心。
正當他們在這聊天的時候,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來了,手裏提著一點在外麵小攤上買的稀飯,慕嵐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是別人,正是陸文睿的母親,很明顯,程家父母也認出來了,兩人身上的氣息都有些變冷。
“親家母、親家公,你們來了啊。”陸母臉上堆著笑,眼神也有幾分閃躲,擦著厚厚脂粉的臉看起來有幾分死白,一點都不具有美感。
她本來是打算悄悄的來,沒想到會在病房門口撞見程家人,隻能硬著頭皮上。
程家父母對視一眼,陸母什麽時候和他們說話態度這樣好了,這無疑是心虛的表現,看來自家女兒摔下樓梯真的是她幹的。
想通了這一點,兩人臉色越發的陰沉,雖說他們的家庭條件不如陸家,但自問沒拿他們陸家什麽好處,說話也能挺直腰杆子,以前是不想自己女兒難相處,做父母的能忍便忍,可如今女兒受這麽大的委屈,他們自然不能不理。
程父冷著臉,“陸夫人來了,我正想向你打聽一下小晨怎麽莫名奇妙的從樓梯上摔下來。”
陸母臉上的笑容僵住,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就讓你們再囂張會,看我以後怎麽欺負你們的女兒。
“呃,親家母、親家公,事情是這樣的,早上的時候我和小晨發生了一點口角上的爭執,兩個人的情緒都有點激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純屬意外,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小晨,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的。”陸母強壓下心中的鄙夷,向陸家父母陪著笑臉。
慕嵐也是第一次看到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陸母露出這樣低的姿態,不用想也知道,程晨這丫頭受了多少的苦。
這個時候知道叫小晨了,平時可是連程晨的名字都不大願意提。
病房裏,陸文睿坐在程晨的病床邊,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想摸一下她的臉,程晨微微一偏頭,陸文睿的手撲了個空,隻能尷尬的縮回了手。
“對不起,小晨,我代替媽媽向你道歉。”陸文睿眼神很晦暗,盯著程晨頭上的紗布心中是滿滿的愧疚。
要是他今天沒有去上班,這一切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聽了他的話,程晨一張精致的一臉變得很複雜,最終化成一聲苦笑,“文睿,我到今天才意識到經營一段不受父母祝福的婚姻是多麽的辛苦,是我太天真,以為隻要彼此相愛,沒有困難是不能克服的,現在才知道,當初太傻了。”
陸文睿心中一痛,坐在床邊不顧她的反抗把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放在唇邊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著,“小晨,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下來的。”
“走到今日,你累嗎?”程晨抬眸認真的看著他,嗓子有些沙啞。
陸文睿神色一頓,她累,他知道,可他又何嚐不是。母親一有時間總是在他的耳邊說她的不是,有時候甚至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到他的公司去鬧,兩個都是對他很重要的女人,他一直在想一個平衡點,可是兩年多的時間,非但沒有一點的改善,反而愈演愈烈。
程晨看著他的神色心中也了然了,果不其然,他們都有這樣的感覺,隻是誰都沒有事先開口,沒有表現在臉上。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小晨,我不想對你撒謊,我有時的確很疲憊,每天工作回來還要麵對你和媽媽之間的硝煙。”他多麽希望回到家能看到自己的妻子和母親和樂融融的坐在一起,一家幾口好好的吃個飯,可是事實每次都在提醒他這隻是一個遙遠的企盼。
剛開是陸家父母和他們住一塊,也是近半年才分開的。
“是啊,我們都累了。”程晨閉了閉眼睛,眸中閃過一抹沉痛,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問道:“你和……秘書的事情也是因為我和你母親嗎?”
陸文睿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握著程晨的手不斷收緊,驚慌痛苦的看著她,“不,不是,對不起,我不該做出那麽混賬的事情,我隻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原諒我這一次。”
“那是為什麽?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程晨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他隻會一個勁的道歉,卻從不肯把原因說出來,他們是夫妻,曾經那麽的信任對方,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最近一個多月,他對她明顯變了,可他抵死說和那個秘書隻是第一次發生關係,以前從來沒有過。
她願意試著去相信他,可他為什麽不能試著向他打開心扉。
陸文睿突然站了起來,雙目中閃動著濃濃的怒火,“程晨,你為什麽這麽霸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為什麽不想想她做過的那些事。
霸道,程晨被他這話氣得一下子咳嗽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這話從何說起,她在他的家人麵前什麽時候霸道過,簡直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也就偶爾對著他耍個小性子。
她一直以為這是夫妻間的情趣,如今他卻是這樣認為的,這是霸道。
程晨本來的脾氣就是風風火火的,雖然在陸家棱角磨平了些,但並不是說她就此沒有了棱角,相反被壓抑的越深,等爆發出來的時候便是一發不可收拾,“陸文睿,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麽對你霸道?我什麽時候對你霸道了?”即使剛剛做完手術,還是不顧身體的不適撕扯著自己的喉嚨。
“你以為你和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嗎?你以為你自己瞞得天衣無縫嗎?你做初一,就不允許我做十五嗎?”
陸文睿後麵的話一說口就覺得後悔了,好像說得有些嚴重了,他並沒有確切的著證據。
你這樣做,我也就這樣做。
“陸文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什麽叫你是跟著我做,你跟著我做什麽了?”程晨氣得不可抑製的顫抖,即使已經猜到他的意思還是想聽到話從他的嘴裏吐出來。
“你敢說你和宋氏集團的總裁沒有一點關係嗎?你敢說那天你身上的吻痕是你自己弄上去的?程晨,我不是個傻子,可以任由你玩弄,我沒辦法做到即使出軌了也能若無其事的麵對家裏的人。”怒火攻心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話越說越過分。
“陸文睿,我要和你離婚,立刻,馬上。”程晨隨手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朝著陸文睿扔去,一時間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這就是她的丈夫,她愛了將近二十年的人,枉她對他堅信不疑,他對她竟然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就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把她打入死牢。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感情破裂的導火線竟然是那天宋承佑在醫院對她的吻。
多麽可笑,多麽荒唐,這說出去有幾個人會相信。
門外的幾個人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爭吵聲,隻不過聽得懵懵懂懂的,就連慕嵐也是一頭霧水,程晨出軌?和自己的小叔子?這怎麽可能。
一推開門,就看見程晨把桌子上的玻璃杯砸向陸文睿,杯子砸到了陸文睿的頭上,男人的額頭瞬間被劃破,鮮血往外湧,落到唇上和俊臉上。
“啊,兒子,你有沒有怎麽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陸母,她立馬跑到陸文睿的身邊,心疼的擦著他臉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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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終於揭開了,隻是一個很俗套的原因,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