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看著元天身邊還躺著的元彬,突然想到一點,於是對宮主說道:“師父,你看元彬的身體還在,你說會不會元彬不消失,元天就不會醒過來?”
宮主聽了張靈的話,心想著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元彬的存在本來就是不科學的,雖然不知道一個融合係統是怎麽來的意識,但是她知道元彬的人類身體出現就是一個本質上的錯誤。
“難不成隻有元彬消失,元天才能醒來嗎?”宮主默默的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張靈,亦或者是在問老天爺。
“師父。”張靈皺著眉看著宮主,她知道師父現在的內心一定也很糾結,很難過吧!
“怎麽了?”宮主回過神來,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問道。
此時的宮主摘下了往日一直戴著鬼神麵具,露出的是一張極美的臉孔,臉上毫無瑕疵,可以稱得上世間第一美人,隻可惜每天戴著那個麵具讓她的那張絕世容顏基本上都已經被世人遺忘。
“師父,對於元彬和元天,如果是你自己的內心想法,你會選擇去救誰?”
張靈和宮主其實在外人看來是師徒關係,更多的還是姐妹之情,畢竟兩人的年紀確實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在私下裏,她們之間談話才能這麽毫無顧忌的全都談及到,即使有些話可能會觸及到對方的傷口。
宮主苦笑著說道:“你應該問我,如果是在當年,我會選擇元天還是元彬。”
“那當年的你會選擇誰?”張靈已經知道現在宮主選擇的是元天活過來,隻是如果在當年不知道會選擇元彬還是元天。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元彬,也有可能是元天。”宮主淡然的說著。
“為什麽?”
“畢竟我也是個普通人,隻要是普通人,內心都會有很多糾結的想法。”宮主抬頭仰天歎了一口氣。
“師父為什麽沒有問過元彬,他是否還愛過你?”張靈問道。
“愛?”宮中的眼神中盡是悲傷,“如果他還有當年的記憶,他就不會不提曾經我離開是什麽原因。”
“但至少他還記得你。”
宮主回想著自己和元彬見麵的第一眼,元彬說了一句是你?
那個時候她還真以為元彬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他還記得她,但結果卻不是這樣,他隻是記得自己是誰而已,把他們兩人之間的往事全都給遺忘了。
“算了,那都是往事,沒什麽好提起的。”
看宮主還是對往事有太多的抵觸,張靈也就不打算再提起了。
“你先出去吧!我還要想想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元天蘇醒。”宮主說道。
“是。”張靈抬頭看了宮主一眼,愣了一會兒才邁開步子離開了房間。
“元天,元天,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元天。”
元天緩緩睜開眼睛,他終於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了,但是周圍卻是雪白一片,他愣愣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自己的腦子還不是很清晰,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元天,聽到我說話了嗎?”
“誰?”元天謹慎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雖然有聲音傳入元天的耳中,但他卻看不到人,根本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你總算是醒了,嚇死我了。”這個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為他擔心。
“你是誰?你在哪兒?”
“我是你,我就在你四周,你存在的每一處空氣中。”
“啥?別裝神弄鬼,有膽量就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
聲音說完就消失了,緊接著不管元天怎麽說話,那個聲音就沒有任何回複。
漸漸地,元天感覺自己的頭很疼,最後疼的他直接就跪倒在地上,甚至在地上還是打滾,他恨不得能把自己給打暈了,這樣就不會這麽痛了。
就在疼的撕心裂肺的時候,又在下一刻,疼痛突然消失,但元天感覺自己的身體就開始變得軟弱,連站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垂坐在地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就是我,我們兩個就是一體。”
出現在元天麵前的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元彬?”元天輕聲的問道,在他的記憶中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就隻有元彬。
“不,元彬隻是一個機器,融合係統罷了,而我則是另一個你,也就是另一個元天。”和元天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邪惡的笑起來。
“什麽意思?”元天皺了皺眉,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有著什麽樣的預謀。
“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個人說道。
“你到底想怎麽樣?元彬呢?你把他怎麽了?”元天焦急的看著他問道,他本能的覺得元彬應該是出事了。
“不是我把他怎麽了,而是你把他怎麽了。”
那個人一直都在跟元天打啞謎,讓他很不解。
“你別走,把話說清楚。”元天看他要離開,趕緊跑過去追,可不管自己再怎麽用盡全力的往前跑就好像自己在跑步機上一樣,隻在原地跑,最後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可自己卻無能為力。
元天喘著粗氣癱倒在地上,最近怎麽感覺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奇怪,而自己就好像是被蒙在鼓裏的傻瓜,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方向解開這個謎團。
就在這個時候,元天所在的這個地方突然發生了崩塌,不論是腳下還是空中仿佛一塊被打碎的玻璃一樣,化成碎片一片片的掉落下麵的無盡黑色深淵之中。
元天盡量讓自己踏在那些碎片上,免得自己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會直接摔死。
但不管自己往下跑了多久,還是沒有到達地麵,心裏突然不由的升起了一絲恐懼,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難道這裏不是現實世界,而是在自己的夢境中嗎?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於是元天幹脆就閉上眼睛,仍由自己的身子直直的下墜,看看什麽時候能夠真的摔到結實的地麵上。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突然感覺到自己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元天就嚇得趕緊睜開眼睛,而這裏已經不是漆黑一片,他朝四周看了一眼,自己躺在一張**。
慢悠悠的起身,注意到這個房間不大,但到處都是各種儀器,不論是醫療設備,還是中藥味,有種給人中西結合的感覺。
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張空著的床,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張**應該還有個人才對。
元天慢慢起身,走到旁邊的那張**,伸手摸了摸上麵的床單,是自己的錯覺嗎?為什麽會覺得這裏還有個人呢?
“你醒了?”
聽到聲音,元天趕緊轉身看著和自己說話的人,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臉上戴著一副鬼神麵具,看起來很神秘,又很不熟悉,元天記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但絕對是見過的,不然也不會有印象覺得熟悉。
元天的記性其實不差,對他來說隻要是見過的都會有印象,沒有印象就會覺得熟悉,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他的第六感還是有點準的。
“你是誰?”元天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問道。
“你還是第一個敢直麵我的人。”宮主欣賞的看著元天,就連元彬那次在山裏見到她的時候也是試探了很久才敢出來,沒想到元天竟然隻是懷疑就敢如此大膽的走到自己麵前,絲毫不擔心她會害他。
“難不成我還會怕我的救命恩人嗎?”元天笑著說道。
宮主也在麵具內露出了笑容,隻是沒有把笑意展露在眼睛裏,所以元天並沒有發現宮主也在笑。
“那你怎麽就敢肯定,我一定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我說你是被我抓來做實驗的信不信?”宮主突然心中升起一抹趣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很想逗逗他。
“哈哈哈,你要真把我抓來做實驗,應該已經把我解剖了才對吧!不過我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再說你這裏不是西方的精密醫療設備就是東方的中藥藥材,中西醫學這麽明顯的結合,我要是看不出來,那不就是白癡了嗎?”元天笑著說道。
“不過,為什麽你要戴著麵具?”元天不太習慣別人戴麵具和自己說話,就好比自己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雷霆擊就要信守承諾戴麵具一樣,都是為了掩人耳目,但唯獨和眼前這個人不一樣的是自己戴麵具是對一個人的承諾,而此人戴麵具估計是為了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真實麵目。
“每個人生來就有自己的秘密,你這樣提問我,是不是有點失禮?”
“這,是我唐突了,請見諒。”元天趕緊請罪,畢竟是自己唐突在先,也難怪她會生氣。
在元天麵前,宮主用的還是那種中性的聲音,因此在元天耳中聽起來,也不是十分能確定這個人是男是女。
“那我能不能問一句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我會在這裏?不對,應該是你為什麽會救我?”
“自然是有人請求,所以救你唄!至於我的身份,我想你應該知道。”宮主的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調皮,讓元天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