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想了又想,還是不太明白,計劃隻有自己,元洛,沈城主,金靈兒和錢啟迪知道,至於侯曉天還有諸葛風,元晴都是在趕往閔火城的途中得知的,他相信元洛在通知他們三個人的時候絕對是小心翼翼的,光是從剛才他質問自己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得出來。
據說諸葛風一直隨身保護著元晴和侯曉天寸步不離,所以他們三個直接可以排除,自己和元洛不說也排除在懷疑的名單外,剩下的就隻有沈城主,金靈兒和錢啟迪,不對,還有兩個,那就是侯修傑和他妹妹沈秀敏。
也就是說現在在偏廳裏的人,隻有沈夫人和沈玉琳是被蒙在鼓裏的,其他人都是心知肚明。
問題就來了,這些人中又該怎麽進行排除法。
最先讓元天想要排除的就是侯修傑和沈秀敏這兩個孩子,他們雖然對母親有所偏見,但是終歸是自己的母親,他們肯定不會下毒手,更何況現在來的黑衣人形勢洶洶,恐怕是要把神府上下的人口全滅了,這麽看來就更不可能是他們了,他們對少對侯曉天這個父親還是敬重的,他要是死了,這兩個孩子肯定內心也是十分受煎熬。
剩下就是三個人,對於沈城主,他既然能夠答應了元洛說出來的計劃,而且心裏一直都是對女兒的婚姻很在意,所以要讓他派黑衣人出來,感覺沒有作案動機。
錢啟迪和金靈兒這兩人怎麽說呢!對他們其實本不該懷疑,但是他認為不可能什麽內應都沒有,消息就能傳出去然後讓人把他們一網打盡決定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今晚為了能夠讓金靈兒行動的方便,沈城主刻意調走了偏廳四周的侍衛,把往日沈府裏的侍衛也調走了將近一半,好讓金靈兒方便功成身退。
因此看來,現在要說沒有內應,是打死元天都不會相信。
然而最後剩下的兩個人裏麵要選出一個最可疑的,元天覺得就隻能是金靈兒了,因為錢啟迪一直都是在自己和元洛的注視下行動的,他從來都沒有給自己的父親打過電話發過短信,手環對他來說就是用來看時間的,偶爾的打遊戲還是和侯修傑一起,因為侯修傑受了傷不能打,就隻好靠在**看著他打。
金靈兒就不一樣了,她是個女生,和男生在一起總歸是不太方便,所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總要比錢啟迪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要少上好幾倍,因此不懷疑也不行。
就在此時,元天又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當初自己很信任金靈兒跟著她去了旅館準備第二天出發前往她父親所打理的城市,巨鹿城的時候,結果去而被出賣給了齊鳴縣張家的那群瘋子,害的自己差點沒死在那老頭子的手中,還好有大叔出來相救,不然這世界上早就沒有元天這號人物了。
其實事後聊了才知道原來此事根本不是金靈兒做的,而是自己一直在誤會她,但一個大男人又不知道該怎麽向一個小姑娘道歉,尤其是男人愛麵子,所以就隻好厚顏無恥的在嘴巴裏認定就是金靈兒幹的,但是心裏早就已經換了想法。
所以說從一開始就沒有出賣過自己的金靈兒怎麽可能突然出賣自己一次?說不通啊!
元天冥思苦想就是找不出原因,而他並不知道的是,正當他在懷疑著身邊的人同時,屋裏的兩個人也在思考著自己身邊的人有誰會是內奸。
元天把所有人都給排除在外了,可他卻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在沈城主的心中成為了頭號嫌疑犯。
畢竟這個計劃元洛跟沈城主說是元天想出來,隻是因為他不方便說出元彬的存在,日後也不好解釋,所以才會直接說是元天,況且元彬當時也是假借著元天的身份才出現在這個世上的。
所以一出事,元天因為在思考著事情,所以沒有及時過去保護他們,讓沈城主對他的懷疑越發加深。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在我的府邸裏撒野。”在這裏有資格說話的是沈城主和侯曉天,因為他們兩個都是城主,但現在既然身處在閔火城,那自然就是沈城主最有資格。
都是黑衣人,看不出來領頭的是誰,所以沈城主一邊提問,一邊環顧著四周。
此時本來還坐在座位上的幾個人已經全都相擁在一起,躲在沈城主的背後,唯獨元洛是稍稍站在他後麵一點。
起初是和沈城主並排站著的,要不是沈秀敏使勁把他往後拉,生怕他會成為眾矢之的。
“沈城主果然是好膽色,要是尋常人見到這幅陣仗,恐怕都已經嚇得雙腿發軟了吧!”
沈城主立刻就在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把眼神注意到了大門的左側。
隻見說話聲隨著走路悄無聲息的黑衣人從左側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那人慢悠悠的擴過門檻,和沈城主麵對麵的站好,不動。
“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因為你很快就會成為我手下的刀下魂。”那個人冷笑了一聲,隨後往他身後環顧了一下,最後把眼神定在沈玉琳的身上,不過那也僅僅是片刻,因為當侯曉天注意到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時,他趕緊把沈玉琳攬到了自己的身後。
那人頓時就冷哼了一聲,“沈城主,沒想到你竟然在會客,那真是失禮失禮,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備上一份厚禮前來,省的有人說我閑話不懂禮數。”
沈玉琳正巧在為侯曉天剛才那個不經意間的動作而感到溫暖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那個帶著麵具的黑衣人這麽一說,不知道什麽,她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沈城主的眼神一冷,他和女兒的想法是一樣的,確實感覺聽到過這句話,隻是好像時間已經相隔了很久了吧!否則怎麽會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哎,真是可惜了,原來你們都已經把我給忘記了啊!”那人長歎了一口氣,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摘下了他臉上的麵具,出現在人們眼中的是一張醜陋,哦不,應該是可怕甚至是恐怖的臉。
極好的五官卻因為臉上一條條交縱的刀疤而毀的一點讓人繼續看下去的欲望都沒有。
而看到這張臉的同時,沈玉琳整個身子都已經開始在瑟瑟發抖,在她麵前的侯曉天自然是沒有察覺到妻子的異樣,而沈城主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非常陰暗,“是你?”
“沒錯,沈城主居然沒有還沒有忘記我這個賤民,我是不是應該感覺到榮幸啊?哈哈哈。”那人仰天大笑,卻讓人感覺他的笑聲中似乎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悲哀。
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心情才能把笑聲笑的如此淒涼和慘淡,同時又夾雜著憤怒和殺意。
“那時我就跟你說過,你的臉不是我派人幹的,難道這些年來你就沒有找過真正的凶手,反正就知道嫁禍給我?”沈城主倒是一點驚慌失措的樣子都沒有,有的隻是眼神裏格外的冷漠。
“要不是因為你,我爸媽也不會死,你敢說他們的死與你無關?嗬,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十年後又回來了,不知沈小姐對我可還惦記?”
此人突然把注意力放到沈玉琳身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沈玉琳。
這麽多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沈玉琳哆嗦的更加厲害,下一秒她直接就崩潰了,雙手捂著頭蹲到地上大喊,“別說了。”
“夠了,你究竟想怎麽樣?”沈城主看到女兒如此痛苦,心裏更是不好受,那件往事對沈玉琳是一件很同時的回憶,這麽多年過去了,本以為因為侯曉天就可以讓她把所有的往事都給淡忘,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沒死,還以如今這種威脅的姿態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元天饒有興趣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因為現在還沒有打起來,他也不好直接就衝進去保護人,這樣隻會打草驚蛇,隻好就這麽默默的坐在原地等著戰鬥一觸即發,隻是沒想到現在居然裏麵就開始聊起來了,這什麽情況?元天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其實別說是元天,就連除了沈城主,沈夫人和沈玉琳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的茫然,包括還在元洛的幻境中的錢啟迪。
侯曉天雖然還沒有和沈玉琳和好如初,但畢竟是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當年也是自己的過錯讓她傷心欲絕的回到閔火城,所以心裏對她的愧疚和隱忍著的愛情,讓他對那個刀疤男很是不滿。
“你算是哪門子的狗?膽敢隨便在別人的地盤上亂吼?”
侯曉天的話讓刀疤男皺了皺眉,瞳孔也是一縮一放,隨後又變成起初的那個狀態。
“侯城主,十年不見,你倒是變化不少啊!病痛把你折磨的很痛苦吧?放心,待會兒我會讓另一件事來掩蓋你肉身上的痛苦。”
“你住口。”沈玉琳大聲吼道,被他氣得渾身瑟瑟發抖。
“怎麽辦?你讓我住口我就住口?那當初我求你們饒恕我父母的時候怎麽不見得你們這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