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元洛和諸葛風的修為有多高,幻術有多強,就算他們能力結合製作出來的幻境即便是能百分百的元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也無法做出人們對事物的嗅覺,也就是說在環境裏他們可以聽到聲音,可以看見東西,但惟獨就是聞不到香味,畢竟是幻境裏的東西,並不真實,就算是把它扔到了嘴裏,也是食不知味,不頂用。
要是這是個把其他幻術的缺點全都進行一一改良的話的話,元洛覺得自己在麵對一個很強大的對手。
三個人全都背靠背緊張的看著周圍,總是有人說,在戰鬥時願意把後背交給你的人絕對是你指的信任的人,在戰場上怕的不是直衝自己的刀劍和網絡上那些直接的惡語相向,隻怕人心不古,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有私下裏的背叛,卻還要裝作明麵上的好人。
不知道三個人在原地站了多久,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一遍又一遍吹來的海風席卷著夜晚的涼意讓三個人渾身起了個雞皮疙瘩。
“要不我們走?”元彬很沒骨氣的說了一句,頓時遭來了元洛和齊笙的白眼,畢竟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又是個男人理應要保護女人和孩子才對,結果現在角色形象可都是反著來了。
元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幹脆就乖乖的閉上了自己那如同擰開了水龍頭裏的自來水一出就不可收拾,刹那間周圍又頓時安靜的人害怕。
三個人什麽穿著的衣服不是十分禦寒,本來想著雖是初秋但天氣有時候天氣還算不錯,晚上也不會冷到哪裏去,剛開始還可以忍受可是漸漸的氣候就開始在海風的作用下直線下降,讓三人輪流打了一聲噴嚏之後,腦子全都一個激靈。
“咱們總不能一直這麽站著吧?難不成要等到天亮以後才衝出?”
元彬不說還好,一說立刻就把元洛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若有所失的點點頭,“這個想法不錯,要不咱們就在這裏度過一晚也未嚐不好,反正這裏好好很安靜,沒有之前的聒噪,也許等到我們以後看了回憶起來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呢!”
現在換做元彬送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白眼。
“噓!”元洛本來還想反駁,突然齊笙卻做了一個禁止發出的聲音。
元彬和元洛兩人示意都沒再說話,雖然這三個人的站在這裏有點奇怪和怪異。
“小心!嗯!”元洛一時間隻來得及去救身邊的元彬,結果忘記還擊,直接硬生生的接下了這次攻擊。
元洛隻感覺胸口一聽疼,口腔裏仿佛有一股異常的腥甜,一時間沒忍住吐了出來,元洛虛弱的躺在元彬的懷中,儼然一副快要昏昏欲睡的樣子。
“洛洛,元洛?元洛,你不要睡,千萬不要睡聽到沒有?元洛!”
元洛最後的記憶就隻停留在了元彬焦急的呼喊著自己的名字,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而看到元洛倒在自己懷中呼吸越來越弱,元彬的怒氣直線上升,與此同時在周遭並發出一種人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
齊笙並沒有很表現的很異常,隻是現在一邊,她知道現在的元彬不能接近,就好像一直被惹急了的刺蝟,那一身的刺本來就用來保護自己的,現在卻能作為攻擊的武器。
不知過了多久,元彬終於起身,因為元洛的身材不大,所以輕輕一抱就起來了,齊笙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又怕他會做什麽蠢事,於是寸步不離的跟著變得出事。
元洛並沒有死,因為打向元彬的那個掌風並不足以要命,所以元洛隻是因為最近沒有怎麽好好休息,這一暈,幹脆就睡死了過去,元彬似乎是看出來了,沒有多說一句,她隻是不知道那個突然偷襲自己的人是懷著什麽目的。
是知道元洛會救自己所以連角度都精準無語的估算出來了,還是本來就針對他,隻不過是元洛突然連命都不要了擋在她麵前,心,不由自主的一暖。
此時,元洛倒是做了不少夢境,牽扯了很多,由遠及近,有些思緒已經混亂到不行,無論怎麽做都無法組成自己想要的畫麵。
“我說你為什麽這麽久了都不肯告訴他?他有權知道真相。”在確定周圍環境的安全以後,齊笙抱著自己的雙臂就這麽冷眼看著地上的元彬和他懷裏的元洛說道。
“不想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元彬淡然的回答,並沒有太多的解釋。
一時間,齊笙好了自己整張臉都在抽搐,她剛才沒有聽錯吧?他說什麽?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幾乎等這個答案都等了幾十年,幾十年如一日的度過,不應該是一日如一年,過得非常煎熬。
“把話挑明有這麽困難嗎?你明知道束縛著他的就是那一層記憶,隻要打開,日後不管你們兩個怎麽樣我都不管了。”齊笙憤憤地說道。
“阿笙,我以為你懂我的。”元彬落寞的看了齊笙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她的眼睛,似是在逃避,也可能是因為害怕看到齊笙看向自己那個失望的眼神。
“嗬嗬,以前我確實能夠在你隨便動一個手指的時候就能明白你的意思,可如今的你讓我看不透了你知道嗎?元彬!”在喊出他名字的時候齊笙基本上都是在咬牙切齒。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明明有自己的名字卻甘願用別人給他的名字,她不明白為什麽當麵要在做人和做魂之間選擇後者,他是那麽高高在上的少爺,曾經的她即便是神醫族族長的千金都忍不住在他麵前俯首稱臣,這個壓力就好像一直都存在著,可如今再次見麵卻是物是人非。
“對不起阿笙。”
“你說什麽。”齊笙突然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她沒有聽錯吧,他居然說了對不起。
“對不起,阿笙。”元彬頓了頓,又重新開口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齊笙瞬間笑了,她笑的很瘋狂,笑到整個肩膀都在顫抖,笑到眼淚滑落臉頰。
元彬隻是看著她,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好像時間靜止在了那一刻。
“當麵你明明有選擇,是你給自己選了一個死胡同。”齊笙平複了情緒以後,冷冷的對他說道。
這次輪到了元彬苦笑,他搖搖頭,“選擇?隻要我生是冥氏族人就意味著這一生都無法擁有選擇的權利。”
元彬看著已經被治愈好的元洛對著背對自己的齊笙說了聲謝謝。
最終齊笙還是敗給了他如今這麽客客氣氣的和自己說話,“以前的你可從來不會說對不起和謝謝,還真是讓我一下子無法適應。”
“人總是會變的,阿笙,你也該往前看了,不能在繼續停留在三千年前,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應該起糾葛,你的人生是和元天捆綁在一起的。”元彬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你,你覺得我會願意和元天捆綁在一起?冥,元彬,算我看錯你了。”齊笙在想要喊出元彬真實姓名的時候卻突然及時急刹車,她差點忘了這些年來有一個幕後者一直在操控者這個巨大的世界棋盤,在沒有找到他之前,自己還不能做許多草率的事情。
元彬的眼神有些暗淡,不再多說,隻是抱著昏睡的元洛坐在沙灘上,望著漆黑一片的海麵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微弱的光線讓齊笙看不透他的眼神心裏究竟透露著什麽樣的情緒,仿佛他把自己和這個真實的世界相隔在他馬上如同宇宙般深邃的眸子裏。
這一夜,他們三個在沿海城除了受傷的元洛昏睡著,其餘兩個人默默地坐在大天亮,而元天也奇怪的做夢夢到了許許多多奇怪的令人費解的夢境。
吹著海風坐在沙灘上一整晚的元彬,齊笙和元洛三人,除了元洛因為替元彬擋下一次偷襲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而元彬和齊笙也因為抵不住倦意的侵襲,終於抱著自己的膝蓋開始淺睡,而此時的海平線已經開始出現了一絲光亮。
在城市的另一頭,元天還是沒有醒來,他有自己的意識,卻無法去聆聽現實世界中發生了什麽世界,在他眼前總是出現一些一閃而過的畫麵,有些陌生,有些熟悉,所謂的熟悉也隻不過是陌生的熟悉,好像自己就不應該去看到這些東西。
“我,冥遷樺在列祖列宗與雷家長輩麵前正式,起誓。”
元天看到一個背對著自己的男孩,跪在地上,伸出右手對著靈位和幾個老者發誓,他聽到他的聲音抽抽噎噎的,似乎是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決定,自己很想衝上去告訴他別勉強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但是他忘記了自己不管說的多大聲也就隻有他自己聽得見,甚至他都看不清那個男孩清楚的麵容,最後隻能就這麽站在他身後聽著他對長者發誓說的話。
“冥遷樺自願請示成為雷家長子之影,並一輩子效忠,永世跟隨!”
說道永世跟隨著四個字的時候,元天仿佛感覺到他說咬牙切齒的聲音,自己不知道為什麽頓時有點生氣,為什麽這些人一個個要這麽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