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驥。”

“師父?你怎麽過來了?”馬驥正在給後院的菜地澆水。

這片菜地隻長了屈指可數的白菜,還小的特別可憐,馬驥之前並沒有帶著他們到後院來,因為自己種了這麽久的菜隻有這麽幾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卻沒想到元天還是找到這裏來了。

“這幾天我要在城裏辦些事,所以這個項鏈你先自己收著,等到我處理好事情就來接你和元晴,到時候這個項鏈就再也不能放在你那裏了。”

馬驥看了一眼項鏈,猶豫著要不要接。

“師父我可以跟著你去辦事嗎?”

“這是我的私事,所以你不方便插手,元晴沒有靈根,所以還要靠你保護。”元天重新給他把項鏈戴上,“今天我先帶你們買點吃的回來放在家裏,我出門辦事的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別沒事去街上逛,不管有什麽風吹草動都不要管知道嗎?”

“師父,你不會出事吧?“心思縝密的馬驥擔憂的看著元天,擔心他說這話的意思會有事情,所以特別囑咐。

元天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現在既然都是你師父了怎麽會有事,以後我還要好好教育你呢!好了,別管這些菜了,我們走先去街上買一些吃的。”

說著元天拉起馬驥的手去房間裏找元晴。

祭祀在下午一點鍾才開始,元天盡快帶著他們多買了一些東西,然後一起吃了午飯之後就把他們帶回了家。

差不多十二點半,元天獨自走出了家門,總覺得如果是元晴她肯定會很聽話的不出來,但是馬驥是孩子,他腦海中的鬼主意多著呢!不一定會聽他的話,到時候在經他一挑唆,元晴也出來了,那自己可就分身乏術了。

於是元洛在門上施了禁錮術讓元天好放心,這扇門除非由元洛親自來打開,否則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

元天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走到主街上。

此刻的主街已經是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元天都不知道哪裏才是祭祀的起點,聽說被選作祭祀的嬰兒會從起點一路到廣場中央的祭祀台上。

而且每年的祭祀都是張家在舉辦,如今作為張家的掌位者,自然是要走在隊伍麵前,元天得看到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免得到時候莽莽撞撞的進張家卻不認識對手是誰。

“大叔,你知道的起點在那裏開始嗎?”元天向身邊的老者詢問。

“開始地點當然是在被選中的那個祭祀的家門口了。”老者說道,這個問題每年都會有懷著好奇心從外城來的人提問。

“那今年的起點在哪裏?我想看看開始的儀式和結束有什麽不同。”所以這就是為什麽說元天永遠都是說話不打草稿,他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就在往前一裏不遠處,很近的,轎子很大,你一眼就能看到。”老者話剛說完,元天就已經消失在了他身邊,老者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好奇心重,性子還急。”

以元天的速度過去,稍稍加一些風元素的能力,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到達了那個轎子的起始地。

“小姐,才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已經升到了金丹九重境界。”一個奴婢壓低著聲音在一處房梁上看著下麵的情況說道。

“小奴,我不是跟你說過你不能小瞧這個人嗎?他很有可能會顛覆整個華夏聯邦帝國,你信不信?”女子笑著說道。

顯然,兩人就是張靈和她的奴婢小奴。

“小姐,你也太抬舉他了,他都還不是我的對手呢!”小奴說道。

“超過你我是遲早的事。”張靈淡淡的說道,再次認真的看著下麵的情況,尤其是把自己的眼神盯死在元天身上。

“但是他怎麽會來這裏?”小奴有點奇怪,她們這次出百花宮並不是跟著元天,卻能在這裏遇到他,看他好像也有心事。

“別人的事不要多問,你忘記了宮主的戒訓了嗎?”張靈不輕不重的語氣讓小奴有點心驚。

“是,小奴多嘴了。”小奴閉上嘴巴安靜的看著下麵的一切。

元天好不容易擠到前麵,雖然有些謾罵聲,但他直接忽略,因為融合係統開始發出了聲音,元天疑惑的在四周觀察,他感覺這裏好像有一股隱隱的靈力,但是不知道是出自哪裏,因為人實在太多了。

隨著嬰兒被抱上轎子放好的那一刻,轎子前麵的一個人喊了一聲出發,整條街道上的人都開始歡呼起來,好像覺得把嬰兒從到死神手中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經過孩子父母身邊的時候,元天聽到男子在安慰老婆,“別哭了,咱們的兒子能夠被天神選中,說明我們是祖上積德,孩子還是會有的,別哭了。”

元天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如馬驥所說,這裏的人都會為孩子成為祭祀品而感到榮幸,真是沒有常識。

元天沒有見到張伯爵,因為人們口中的張伯爵是個很年輕的人,但是轎子周圍隻有一個中年發胖的人,轎夫,還有一些鼓樂的人就沒了。

後來再次詢問路人才知道,現在張伯爵改了規矩,自己是不用親自去迎接的,隻會祭祀台上等著。

每年的祭祀台都是臨時搭建的,所以看上去很幹淨整潔,但馬上就會變得肮髒。

來到祭祀台前,元天終於看到那個張伯爵,穿著一襲酒紅色的長袍站在上麵,威風吹過,揚起他的發絲,顯得很飄逸,很有仙氣,但是元天隻覺得他就是個人渣,要不是自己要跟他澄清一下事實,才不會想踏進張家的大門。

張伯爵從管家的手中接過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到祭祀台上,祭祀台上擺滿了木柴,還潑上了油,這樣著火的速度會很快。

“今天是我們高陽城一年一度的祭祀日,這次天神看中了林家長子,願意把他接去天上,讓我們為這個孩子日後的錦繡前程祝賀。”

元天覺得自己幸好沒有在喝水,孩子都要被你們給玩死了,你居然說他祝賀他日後的錦繡前程不是扯淡嗎?

張伯爵在前麵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聽的元天都有點犯困了,在下麵不停的打哈欠,小奴在上麵盯著他看了半天,差點沒笑出聲來,要不是小姐在這裏,她肯定早就捧腹大笑。

“時辰已到,請伯爵上前點燃聖火,全城百姓,恭迎天神接走聖子。”管家大聲喊道,這個喉嚨發出的聲音還真不是一般的雄厚,所有人都齊齊下跪,隻有很多外城人有點迷茫,不過也跟著大家進行這個儀式。

張伯爵拿著火把走到孩子麵前,看著他的眼神盡是冷漠,手緩緩放下,火焰即將接觸到木柴上的油。

“慢著。”

元天緊緊的盯著張伯爵的動作,就在他準備衝上去的時候,一個女聲從他頭頂略過,然後祭祀台上就已經出現了兩個女子,看她們兩個好像還有點熟悉。

但是距離隔得還是有點遠,所以元天繼續往前走,想知道他們究竟在談一些什麽也想知道她們兩個是誰。

“來人,把這個破壞祭祀儀式的女人給我抓起來。”管家憤怒的身上的肉都一顫一顫的,特別搞笑。

很快張家的府衛就把張靈和小奴給包圍了起來。

因為張靈沒有正式的進入高陽張家,所以這裏的張家並沒有看到過張靈的真麵目,隻是聽說過有她這個人而已。

張伯爵一伸手製止了身後即將使用靈力攻擊的府衛。

“這位姑娘阻止我們高陽城的祭祀儀式究竟是為何事?得罪天神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張靈冷笑一聲,麵對這下麵的百姓說道,“祭祀天神?那麽請問你們有誰見過天神嗎?沒有見過又哪來的天神,難道不是你們濫殺無辜的理由嗎?”

“姑娘,你這就說的不對了,張伯爵的父親張子爵剛上任的時候也不信邪,那一年就沒有舉行祭祀,結果整整出現了一整年的旱災,但是張子爵依舊不信,第二年就成了暴雨,把我們這些的百姓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所以請這場祭祀必須舉行。”一個老者雖然說話很慢,但是說的特別有道理。

“對,祭祀,祭祀,祭祀。”後麵的一些高陽城的百姓全都紛紛呐喊,一定開始舉行祭祀。

“姑娘也聽到了,如果你能通融一下自己下去,按我就不用派人請你下去給你難看了。”

“是嗎?那我還偏偏要你不給我難堪了。”說著張靈迅速的走到祭祀台一旁,把孩子給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你姑娘,我們求求你別鬧了,我們這裏真的不能不舉行祭祀典禮,天神是要憤怒的。”老者幾乎都要向張靈下跪了。

“什麽天神,你們怎麽被欺騙了都沒有感覺?”小奴也忍不住開口斥責他們這群人的無知。

但是光憑她兩個說話根本就沒用,張伯爵看上去也沒有要傷害她們的意思,否則就不會一直沒讓府衛去抓她們,而是平心靜氣的和張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