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黑雪的出現讓阿九以前定下的去沙漠練功的計劃不得止，因為葉子讓秦黑雪留在他們身邊的理由就是帶她走遍五湖四海、經曆豐富精彩的人生。
讓阿九心下暗自感歎——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之後他們就帶秦黑雪四處遊玩，一路往南走聽說哪裏好玩就往哪兒去，轉眼一個多月就這麽過去了，阿九一直微笑著跟在她們身後，這天他們來到河南境內一處名叫獅子山的地方遊玩，登山到半山腰的時候，阿九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眯著眼睛四處環視，卻隻見到一些遊人，並沒有看見有誰在窺視他們。
阿九收回視線去看葉子和秦黑雪，卻見他們二人一點也沒有異樣，但阿九卻很確定不遠的地方一定有人在盯著他們，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他的直覺從來就沒有錯過。
葉子為什麽沒有感覺？
阿九心下有些疑惑，難道是她功力不夠？
那秦黑雪又為什麽沒有一絲察覺呢？是因為她沒有經曆過危險，所以對危險的感覺比較遲鈍嗎？
阿九一邊留意著四周一邊在心下分析著。
這天晚上他們回到山下找了一間還算不錯的客棧住下。
但阿九臉上的笑容卻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葉子無意間看到他反常的神情，私下裏問他：“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阿九搖搖頭，隻是說：“沒什麽，隻是有點武學上的事在思考！”
他並不想影響葉子的好心情，他想隻要他自己多注意一點，就算有什麽歹人盯上了他們也完全不用擔心，以他今時今日先天境界的修為還有多少事能難到他？
對自身實力的自信讓阿九不願意讓一點小事影響葉子的心情。所以他把自己地發現隱瞞下來。葉子聽了他的回答也不意外，因為這一路上阿九雖然一直跟著她和秦黑雪，心裏卻一直都在思考武學上的事，今天這樣的情況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當下對他笑笑去了隔壁房間陪秦黑雪。
這一路上隻要住店她都是和秦黑雪住在一起，她對秦黑雪地打算也從最開始的留在身邊監視到爭取和她打好關係，就在七天前甚至已經和秦黑雪結成異姓姐妹。
夜漸漸深了，月光穿過窗戶照到盤坐在木**的阿九身上，大約淩晨2的時候，阿九眼睛突然睜開，一眼看見窗戶外一道黑影閃過。當下想也不想雙腳抵著床板一發勁，像靈猴一般靈巧而快捷地穿過窗戶落在客棧外空****的大街上，剛才在阿九窗前晃過的黑影正在前方往鎮外飛奔。
看那黑影飛奔樣子，不僅速度極快還輕靈翔動。一看就知道那黑衣人的輕身功夫不弱，阿九見了腳步一動，不歸步踏出緊跟而上。
潛意識中，阿九斷定此人必定和白天跟蹤自己地人有直接的關係，他不想明天繼續被人跟蹤，所以他決定跟上去將這些討人厭的歹人全部解決，已經踏入先天的他完全不擔心黑夜中追上去會有什麽危險。
鎮外是一片青鬱地草地，那黑影似乎有意引阿九去追，飛奔的速度一直不曾加快，阿九為了一勞永逸也不立刻追上去。
一直到鎮外三四裏外。那黑影才停下飛奔的腳步。
阿九遠遠地看見黑夜中、月光下，那黑影停下的地方早就等著兩個人。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白衣人手握長劍、黑衣人懷抱闊刀。
阿九在他們六七米外站定。凝神去看。眼睛眯了起來，他看清剛才引自己來的竟是身材高大壯碩的霸天。白衣宮服、手握長劍的是寒霜，最後那個身形矮壯黝黑結實、懷抱闊刀的一向和霸天、寒霜一起行動的坐山雕。
看清是他們三人，阿九馬上猜到他們來者不善，當下冷漠地問：“你們找我？”
霸天拔出霸天劍說：“我們早就想除掉你了，上次算你走運！趕上葉子他們找你去救兩位長老，這次看還有誰能救你！”
“哼！”
阿九冷哼一聲，譏諷道：“你還好意思說去救兩位長老的事？上次約定共同殺上光明頂，結果怎麽沒看到你們地影？”
“勞心者製人、勞力者製於人！我們略施小計你們不就拚命去救兩位長老了嗎？隻要能達到目的，又何必我們親自出手？”
坐山雕垂下抱在一
臂，右手不動聲色地按在雕翎刀的刀柄上。
“你們真地要和我動手？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已經退出江湖了嗎？”
阿九地話剛說完坐山雕和霸天就大笑起來，就連一直冷傲的寒霜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待笑完後，坐山雕望著阿九輕輕搖頭，歎息道：“阿九！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們一樣都是聰明人，卻不料今日竟從你嘴裏聽到這麽天真地話語，真是讓我等失望！難道你不知道人在江湖、猶如魚兒生於水中嗎？你如何能夠退出江湖？”
聽了坐山雕的話，阿九臉色一變，他料到過自己退出江湖後會有人不會放過自己，但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人在江湖、猶如魚兒生於水中！
坐山雕這句話對他的觸動很大，輕易粉碎了他想過上普通人生活的美好願望。
“坐山雕，你錯了！阿九想退出江湖也不是不可能……”
霸天此話一出，不僅阿九，就連坐山雕和寒霜也不解地望向他，他們都在猜想：難道真有辦法退出江湖？
霸天見大家都看向自己，很滿意地笑了，戲謔的看著阿九道：“想退出江湖？容易！今晚之後你就可以了！”
說完對坐山雕和寒霜說：“阿九這麽想退出江湖，我們就幫他解脫了吧？”
“這個忙應該幫！怎麽說我們也是同門！”
坐山雕說著移動腳步繞到阿九右後方，與此同時霸天繞到阿九左後方，隻有一身白衣、冷傲依舊的寒霜依舊靜靜地立在那裏，一雙美麗的丹鳳眼清澈地望著阿九。
阿九也沒有動，甚至沒有用眼角去瞥坐山雕和霸天移步到了哪裏，隻有提著折鐵寶劍的左手微微動了一下，讓劍柄微微偏過來一些，讓他的右手更容易更快捷地將它拔出。
雖然上次他和寒霜打了個平手，但今時不同往日，今天就算寒霜、霸天、坐山雕齊上他也半點不，他在想：誰不讓我退出江湖，我就不讓誰活在這個世上！
他依舊希望自己可以過上平靜安寧的生活。
“對不起阿九！誰也無法肯定你是真的要退出江湖，為了避免你坐觀我們和黑鷹、鬼手、無情他們爭鬥而想坐收漁利的可能，我們一致認為死亡的你才是真的退出江湖，才不會對我們有威脅！”
寒霜破天荒地說出這番話，雖然她話裏有不忍的意思，可拔劍的右手卻絲毫不見顫抖或是猶豫，冰鋒劍清幽的劍身遙遙地指向阿九。
“樹欲靜而風不止！是你們逼我的……”
阿九話落身子突然如離弦之箭射向左後方的霸天，霸天見了嘴角一笑，心想當我是軟柿子嗎？今天爺就讓你見識見識爺的無雙劍！
懷著這樣的念頭，霸天的霸天劍又快又疾地迎著阿九直刺了過去，那極快的劍速竟刺的空氣發出“嗤”得一聲異響。
在霸天想來自己的霸天劍比阿九手裏那把似劍卻又似刀的怪兵刃長多了，看他變不變招。
結果，阿九就要撞上他劍尖前一刹那，霸天如願看見阿九變招了，他見到阿九臉上現出一抹譏笑，右手手腕一抖，他手裏那把劍不像劍、刀不像刀的怪兵刃像突然沒了精神萎靡了一般，本來筆直的劍刃竟突然軟了下來，劍尖突然一軟一垂落到霸天劍上，接下來霸天看傻了眼，那怪劍不僅突然軟了下來，還像蛇一般靈活地幾個纏繞將他的霸天劍結結實實地纏了個死，霸天見狀心下一冷，剛想放開霸天劍抽身撤退，卻見阿九早已趁著撲過來的慣性側著身子從霸天劍劍身旁撲到自己身前不足一臂之遠。
霸天大驚之下左手立刻放棄劍鞘，剛想舉起格擋阿九的攻擊，卻哪裏還能來得及？
阿九滿是老繭的右爪像鐵打的一般堅硬一把捏碎霸天的喉骨。
霸天聽見自己喉骨碎裂聲的時候，他就沒了反擊、掙紮的念頭，因為他知道自己完了，還是等著一個月後再次進遊戲吧！
這一切說起來很長，其實在當時看來，從阿九突然襲擊到捏碎霸天的喉骨最多不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當他鬆開折鐵寶劍上柔力落在霸天身後的時候，寒霜和坐山雕離他還有四五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