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借刀殺人
半夜，阿九和葉子都沒再睡著，所不同的隻是阿九閉睡，而葉子一直在睜著雙眼想著心思罷了。
在兩人都期待著時間快點過去的時候，紅彤彤的太陽終於迷蒙著雙眼來接替月亮值班，而天空中那彎新月見太陽來了馬上邁著慢騰騰的步子趕回自己的小窩睡覺。
天終於亮了。
幾乎是淡淡的陽光剛從窗戶裏照進房間，阿九就動了。
裝作從熟睡中醒來，一邊揉著似乎似乎惺忪的雙眼，一邊摸索著起床。
而葉子也似乎被他起床的些微動靜驚醒，恩了一聲睜開仿佛迷蒙的雙眼，打著哈欠雍懶地問：“天亮了嗎？”
見阿九要起床，她仿佛突然想起阿九馬上就要走了，一把撲進阿九懷裏，抱著阿九雄壯的腰背不舍地說：“阿九！先別起來，讓我再抱一會兒……”
阿九的雙臂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過來，輕輕地將她擁在懷裏，默默無語。
一時，兩人都默默地擁著對方。
在阿九心裏，葉子始終是他在殺手樓這麽多年最要好的朋友，再加上昨天晚上又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一會兒他走後以後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眼下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和她擁抱了，因此心情很複雜，一時隻想多擁一會，再細細地聞聞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再輕輕地摸摸她如絲如緞的黑發。
而葉子又何嚐不是這般心思？
在她心裏，錯過今天以後怕是再也沒機會擁抱這個拿走自己貞操的男人了，很快彼此就會成為不能兩立的仇人。
女人多情的情感讓她一時不舍得離開這個寬闊地胸膛。
“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將不知擁了多久的兩人驚醒，葉子有些手足無措地從阿九懷裏離開，手忙腳亂地起床整理衣服、頭發。阿九看了淡淡一笑，身子也從**坐了起來。
這時候門外響起秦黑雪的聲音。
“藏鋒！你看到葉子姐了嗎？昨晚她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秦黑雪的聲音聽不出有擔憂的情緒，可能在她的意識裏並沒有夜不歸宿就可能會有危險的意識吧！
阿九一邊起床一邊對門外的秦黑雪說：“看到了，她就我房間裏！”
阿九的語氣很鎮定，多年來受多了別人地白眼，他早已不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所以窘迫這種情緒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葉子卻和他不同，輕輕地白了他一眼，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門口走去，嘴裏道：“黑雪妹妹！我在這兒！”
這會兒的工夫。她臉雖還有些紅，神情卻已鎮定下來。
打開門看見一身簡單黑色長袍的秦黑雪像個男人一樣背負著雙手立在門外。
和剛出關時相比，現在的秦黑雪變化並不大，依舊一身簡單的黑袍，及腰的幹枯黑發紮著一條簡潔地馬尾辮，肌膚仍是蒼白色，線條很美的嘴唇也依然有些幹燥。看不見血色。
最大的變化就是在看見葉子的時候，臉上多了一點淡淡的微笑。
她並不懂男女間事，雖然這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是女人，但依然不明白一個女人一大清早從一個男人房間裏走出意味著什麽，所以她看見葉子一邊整理微亂的頭發一邊打開房門的時候並沒有奇怪，更沒有去取笑她，隻是隨意地說：“早啊！葉子姐！”
“早！”
葉子臉微紅著回應。然後一把拉著她的左手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說：“走！去洗漱一下就去吃早飯……”
待她們走後，阿九也走到了門口。他已經整理好了，一身米白色的勁裝，左手上提著他現在地兵刃——折鐵寶劍。
右手提著一個小巧的灰布包袱。
那裏麵裝著他兩套換洗衣服和一點銀票和碎銀。
望著葉子和秦黑雪下樓的背影，阿九提著折鐵寶劍的左手緊了緊。神色上卻沒有多大變化，隻是深深地合了一下雙眼，再睜開地時候眼神已經和最近的淡然眼神一般無二，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看上去隨和而親切。
換好表情，他才邁步下樓去。
吃早飯的時候，秦黑雪看到阿九放在桌上的寶劍和包袱微微一怔，往常阿九吃飯的時候這些東西一向可都是放在房間裏的。當下就問了出來。
“藏鋒！你帶著劍和包袱做什麽？”
阿九笑了笑還沒回答，坐在秦黑雪身邊的葉子已經幫他解釋了。
“他要找地方閉關練功去了，吃完飯就要走了。以後就隻有你我一起了……”
秦黑雪看了一眼阿九又看了一眼一臉落寞的葉子，不知道她看懂了什麽，也或許什麽也沒看懂。反正她隻哦了一聲就沒再多問。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微微有些沉悶。
而阿九和葉子也都沒有打破這種沉悶氣氛的意思，都隻是默默地吃著自己那份早餐。
在這片壓抑地氣氛中，秦黑雪最先吃完自己的早餐，吃完後她沒像平時那樣留在桌上等阿九和葉子，站起身就要出門去，她說：“我出去走走，你們慢慢吃！”
雖然不通世故，可並不意味著她傻，她自然看出桌上的壓抑氣氛是因為藏鋒要走所導致地，在她想來，這種壓抑的氣氛應該是因為他們彼此舍不得分開，她想這時候他們應該有一些分別的話要說，而自己這個時候再留下來顯然會讓這種壓抑的氣氛繼續下去。
所以她決定給他們一點空間說分別的話語。
卻不料葉子見她站起要出門去，一伸手將她右手拉住，
道：“阿九馬上就要走了！你也算是他朋友了，難道他嗎？”
“我……你……”
秦黑雪想說我出去是為了讓你們說說分別的話，可突然她怔住了，神情平靜下來。目光緩緩放到阿九身上，微抬起臻首用下巴指著阿九冷聲問身旁的葉子。
—
“你叫他什麽？阿九？難道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血魔阿九？”
葉子仿佛突然醒悟過來，似乎被驚住了，“無意識”地鬆開秦黑雪的右手，張了張嘴，似乎想否認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圓謊地樣子。
這副神情等於在告訴秦黑雪，她猜得沒錯。
阿九夾泡菜的手也突然定住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慢慢抬起頭來望著葉子。
葉子的神情看上去驚慌而懊悔，一臉的自責仿佛正在內心裏痛恨自己為什麽一時口快說漏了嘴。
看到她這副神情。阿九心裏一冷，他知道葉子根本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在殺手樓混了這麽多年，在五千人裏麵脫穎而出有誰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就算真的失口了，又怎麽會連補救都不會補救？
經過殘酷訓練的殺手，誰還會為了這麽一點小事而驚慌至此？
葉子的表情太不正常了，也太正常了！
說她的表情太不正常，是從她殺手樓殺手身份出發的；說她表情太正常。是從一個普通女子身份出發地。
作為一個殺手樓的殺手，她此刻的表情太不正常，但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子，那她此刻的表情卻再正常不過。
簡單一點說，她這副表情根本不是為了欺騙阿九，她也肯定知道她這樣騙不了阿九，而她之所以還要表現出這副神情，欺騙的正是思想單純的秦黑雪。
她這樣的表情會讓秦黑雪認為她剛才是說漏嘴了，從側麵告訴秦黑雪。眼前這人就是她一直要找到並殺死地血魔阿九。
除此之外還能博取秦黑雪的同情，等秦黑雪殺死阿九後不僅不會將她一起斬殺，甚至還很可能會去安慰她。
聯係到她這段時間以來和秦黑雪姐妹般的關係，幾乎可以肯定待秦黑雪殺死阿九。接下來肯定要向她道歉並安慰她，甚至還會承諾補償她。
一瞬間，這些念頭在阿九腦海裏閃過，他知道葉子已經完全撕破了麵皮，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之間不再有情義，有的隻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敵意！
他甚至在第一時間就想通了葉子為什麽要借秦黑雪的手殺他。
為的無非就是自己身上的秘籍！
“你真是我要找的血魔阿九？”
可能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積累了一些情分，秦黑雪在沒有得到阿九承認地情況下，沒有立刻出手，反而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聞聲阿九將盯著葉子的目光移到秦黑雪身上。望著秦黑雪突然淩厲許多的雙眸淡然一笑，微微點頭道：“沒錯！”
話音一落就見秦黑雪右掌驀然舉起，手心一團急速旋轉的黑氣脫掌而出。在離掌不足一寸地距離內，眨眼間就有巴掌大擴長到臉盆大小，並還在以這樣的速度繼續擴長。
這一瞬間阿九終於明白了遮天手的真麵目。
遮天手發出的並不是真的黑洞，而是一團急速旋轉的黑色氣勁，黑色氣勁呈螺旋狀的尖錐形，一看就知道穿透力極強。
上次殺秦羞月的時候之所以以為秦羞月擊出的是黑洞，肯定是因為那時候是夜晚，而且還是在光線很暗的樹林裏。
這個念頭閃過阿九腦際地時候，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慢於秦黑雪，早在葉子叫他阿九的時候就已蓄勢待發地右手帶起一串殘影抓起桌上的折鐵寶劍。
就在秦黑雪遮天手下那團龐大的黑色氣勁尖錐當頭壓下的時候，阿九的身影突然毫無征兆地消失在座位上。
與此同時他座位下的地麵突然鼓起一塊不起眼的小土包，一土包一出現就迅速向客棧門外流動。
這個小土包整個客棧餐廳裏除了葉子誰也沒有留意到，就連功力極深的秦黑雪也茫然不知，壓下的遮天手也因為突然失去了目標而定在那裏不知所措。
見她看不破阿九的土遁，葉子大急，她這次和阿九完全撕破了臉皮，如果秘籍撈不到還讓阿九活著離開了，以後她就別想過塌實日子了，但她又不好指點秦黑雪，那樣無疑會給秦黑雪一個背叛好友的壞印象。
當下她靈機一動，故意一臉焦急地死盯著阿九化身的那個遊動的小土包，仿佛在說：快點！快點啊！快點離開，秦黑雪就找不到你了！
而事實上，她這副極度緊張的表情為的確實引起秦黑雪的注意。
而秦黑雪也不孚她的期望，很快就注意到她焦急的神態，沿著她視線望去一眼就看見那塊快速遊動的小土包。
看到那塊小土包秦黑雪雙眼驚奇地眨了眨，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還可以通過這種方法逃逸。
見她沒有立即出手，葉子剛因為她發現阿九的蹤跡而興奮起來的心又焦急起來，可她又不能催促秦黑雪快點出手，隻能焦急地盯著秦黑雪，恨不能使勁推她一把。
秦黑雪沒有讓她焦急太久，微微驚奇過後，修長的雙腿已經連連邁動，腳下連踏八步，最後一步重重地在地上一蹬，全身黑衣的她頓時如一隻張開翅膀的大雕一般淩空撲擊阿九藏身的那塊小土包大射雕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74章??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