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本就坐不得馬車,一上馬車,整個人就靠在馬車最裏麵閉目養神,意識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周圍有迷霧,視線被阻擋了,容音抱著手臂,緩緩移動腳步,腳下是白皚皚的雪,走一步都會陷進雪裏。
冷——好冷!
冷空氣無處不在的往她袖口衣領處串進來,這裏是什麽地方?她為什麽在這裏……
已經被凍得直打哆嗦,連腦子的思考能力都已經下降,她不知道為什麽走,卻知道不能停下。
終於她到來到一處涼亭不遠處,亭裏有兩個人在說著話,容音嘴角上揚,她想打招呼,卻發現根本冷的發不出聲音了。
“為什麽!”一聲質問從涼亭裏飄向她。
說話的人她看不清容貌,依稀隻能看出是一男一女,而質問也則出自女子之口。
男子似乎很生氣直接拂袖推倒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涼亭。
“為什麽!為什麽!!”女子淒厲的聲音傳向四麵八方,震的容音心底一顫。
她還在不斷的朝著女子前進的步伐忽然止住,抬頭一看,女子似乎看見了她,正朝她飛奔而來。
容音心下一喜,正要說話,卻見女子猙獰著一張臉直接將她撲到,用手死死掐住她得脖子,“去死!你給我死!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他才看不見我!”
她本就冷的沒了力氣,根本掙脫不開,腦袋再次暈眩起來,呼吸越來越弱。
“師姐!”
“丫頭醒醒!”耳邊兩聲擔憂的聲音將容音有些渙散的意識拉回了現實,她睜開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氣。
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脖子,那雙掐住她脖子的手,似乎還停留在她脖子上,讓她喘不過氣。
“師姐你怎麽樣了!”金晨雨拿出一粒藥丸塞進她嘴裏,緊張的看著她。
容音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麽這麽熟悉,她怎麽想不起來她得臉了?
“丫頭!”又是一聲急切的呼喊聲,容音總算聽清了,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師傅?金晨雨?”她臉色蒼白,手捂著臉,雙眼漸漸聚焦,“我…我怎麽了?”
她甩了一下頭,好暈,頭好疼!
“沒事。”李穀伸手拍拍她得後背,眼底神色染上了憂慮,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金晨雨,示意他去拿藥。
“我怎麽了?”容音念叨著,強行讓自己能清醒一下。
“沒事,你這是坐馬車不習慣,以前也不是暈乎乎的?就是這次可能為師趕車急了些,嚴重了而已。”
李穀揉著她得頭,一雙眼睛,盛滿溫柔,那樣小心翼翼的怕驚到了容音。
金晨雨很快就回到了馬車上,手裏捏著一枚香囊,馬車裏瞬間充滿撲鼻的清香味道,容音隻覺得還有些混沌的腦子清醒了。
“這是什麽?”挺神奇的,好像沒這麽難受。
“自製香囊,專門治你這種奇怪的暈車狀況。”金晨雨把香囊塞進容音手裏,特別嫌棄的搖頭。
這是啥情況?還敢嫌棄自己了,容音樂了,“我這症狀不是正常麽?”
誰還沒暈車過似的。
馬車並沒有因為容音的突**況停下腳步,而是一直緩慢行走著。
而在身後的馬車裏,卻隻有柳驚鴻一人閉目養神,林夜則跑到馬車外和車夫閑聊。
林夜目光時不時看向容音他們的馬車,一邊和車夫聊天南地北的事。
“居然沒事了……”林夜呢喃,這夜風挺冷的,怕是要入秋了。
“什麽?”車夫一時沒注意,轉頭看向他,這位公子剛剛說了句什麽話。
“沒什麽,我說今晚月色真好。”他隨手指著天上的月亮笑道。
接下來便是無盡的趕路時間,天亮了又黑,如此過了好差不多半個月,兩輛馬車已經離他們要去的地方很近了。
大師伯所在地方是靠北方的一個村子裏,白芷村,這個村子臨近大山,轉門種植藥材為生。
而她師伯就是在這裏定居,時不時到山中采藥,那日子過得比神仙都逍遙快活。
“我們到哪裏了?”容音最近暈車嚴重,臉色已經蠟黃,整個人看起來也沒個精神,她萎靡不振的趴在窗沿上,無力低頭。
“快了,前麵就是搖城,白芷村就在這個城外頭不遠。”金晨雨溫聲道,話語中竟透著些許輕鬆。
總算到了,在師姐情況變的嚴重之前,一定要師伯幫幫師姐。
雖然這一路上,師姐就發作了一次,但她體內的蠱的確已經有了蘇醒的樣子,他和師傅可壓不住了。
“真的?”容音抬頭看向金晨雨,雙眼放光,她終於要脫離苦海,回到從前了。
二人說著話,遠遠的,馬車上就能看見一座古樸的大城,路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隻是人卻越來越多了,容音皺眉,她看著排著隊伍的老百姓,直接從城門口排到了她這裏,搖城這是搞什麽鬼?
“這什麽情況?”容音好奇的縮回腦袋,看向馬車裏的另外幾位閉目養神的人。
“你問問不就知道了,我怎麽會知道。”李穀眉毛一挑,給她一個你是傻了嗎的眼神。
金晨雨從手裏的醫書中抬起頭,放下書就出了馬車,不一會他就回來了,他輕聲道,“搖城正在嚴查進城的是人的。”
“什麽原因?”這裏不會和白玉城一樣出了什麽大問題吧。
“據說是城主府準備娶親,可卻被空玄派的人毀了新娘的蓋頭,正全城追捕呢。”
“啥?!”又是這個空玄派!容臉色忽然就黑了下來,貌似血珊瑚也還在他們手裏。
這幾天光顧著自己難受了,都忘了柳驚鴻他們怎麽樣了。
“他們沒事毀人家新娘蓋頭做什麽?!”吃飽撐得沒事情做?
“新娘蓋頭上用了一顆百年的血珍珠,他們偷了血珍珠。”
血珍珠?他們這是什麽都拿,怎麽就每個武林大俠管管,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那現在什麽時候可以進城?”她不管空玄派幹了什麽,隻想找個地方休息,在被馬車顛下去,她都快散架了。
如今才剛剛出太陽,但這排隊的人都綿延到了好遠,他們身後更是好多人都在等著進城。
“如果沒意外,正午應該可以了。”金晨雨算了算時間,這才對她說道。
容音一下就泄氣了,軟綿綿的靠著車壁,雙眼發直。
人越來越多,排外他們身後隊伍外的一處地方,有兩個帶著麵紗的女子正隨著人群緩緩蠕動。
“師姐,我們為什麽要去幫小師弟?明明是他自己闖的禍。”身材嬌小的女子有些抱怨道。
“閉嘴!不願來就滾!”前方女子嗬斥說話女子,連個眼神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