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寧寧,答應爺爺嫁給蕭子澈
言顏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她還在上學,大學裏的課程少,她上的又是自己不喜歡的專業,所以平日裏除了和巴結她的幾個千金逛街玩樂外就沒什麽事情可做。
想到今天自己被雲姿下了臉麵,她心裏就越發的不痛快,在言家就是老太太老爺子都沒敢這麽說過她,季雲姿不就是仗著言謹南嗎?囂張個什麽勁兒啊,早晚有一天,她要她好看。
讓她更感覺到可惜的是,廖天佑答應給的好處她沒辦法拿到了,薩拉根本就不識抬舉,這樣的女人也配不上他。
走到正廳,言老太太正在換鞋,“顏顏回來了?”
“嗯,是啊,媽,你這是準備去哪裏?”言顏開口問道。
言老太太從傭人手中接過包,抬頭看向言顏:“你謹南哥說薩薩想去學校上學,燕大那邊的校長我最熟悉,這不是就想去和她說說,把薩薩安插進去嘛?”
“謹南哥不自己去?”又是薩薩,真是討厭!言顏在心裏嘀咕,自從認回這兩姐妹,她在家裏的地位直線下降,老太太張口閉口薩拉長薩拉短的,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
“他本來是要自己去的,臨時有事,我這不是閑在家裏,出去走走也好。”言老太太回複道。
言顏哦了一聲,看著老太太就要出門,忽然站起來說:“媽,你先別走,我和你有些話要說。”
“什麽話?”言老太太頓下了腳步問道。
“你不如安排薩薩和我一個學校,燕大沒什麽名氣,上了也白上,還不如和我一起讀清大,我到時候能照顧薩薩,還能幫她補習功課,不是兩全其美嗎?”言顏眼珠子滴溜一轉說道。
“可你哥說……”言老太太有些遲疑,她心疼薩拉的遭遇,想著給孫女最好的。可燕大是謹南選的,她不好反駁。
“可是什麽嘛,到時候和爸爸說一聲,謹南哥不會反駁爸爸的決定的。清大多好呀,謹南哥不就是在清大讀的嗎?媽,你聽我一句勸,讓薩薩讀者這所學校絕對沒錯的。”言顏搖著言老太太的胳膊,嬌聲說道。
“好了,好了,別搖了,就算要上清大,我也要把燕大這邊的推辭了。”言老太太最受不了顏顏撒嬌,她就生了兩個兒子,還都是一本正經的。
原本想要一個女兒來著,可生謹南的時候大出血,把她家老頭子嚇著了,也就沒再生了。後來家裏了來了顏顏,也算是彌補了她沒女兒的遺憾。
“那媽是答應咯!真是太好了!”言顏抱著老太太親了一口,滿是喜悅的說道:“對了,媽,天佑哥和清大的校長認識,我讓他去辦這事情吧?”
“天佑就天佑,哥什麽哥?你再亂輩分,我就打你了,讓別人看笑話。”言老太太故作生氣的要去打言顏。
言顏抓住手往自己的臉上打,“打吧打吧,打了我還是這麽叫,從小到大都叫習慣了,改不了了。”
言老太太哪舍得真打,把手抽回來,歎了生氣:“媽不打你,不過薩薩上學的事情,別麻煩廖家的人,以後也別再我跟前提廖家的人。”
“為什麽?媽,我們家不是一直和廖家挺好的嗎?”言顏皺著眉頭問道。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不讓你提就別提。”言老太太有些不耐煩的說完,繼續往外走,“我出去了,你好好地在家裏別惹事。”星域神王
言顏還想說話,可老太太已經不給她時間了。看著老太太的背影,言顏麵上的笑容消失,她怎麽感覺沾染上薩拉和雲姿的事情,家裏人就刻意的回避著廖家?
前段時間,老太太明明還滿心歡喜的同她說,要撮合天佑和薩拉的。
卻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隻口不提這件事情了。
一直演變成了現在提起天佑,老太太就不願意再多說。
難道薩拉和雲姿之前就同廖家有關係?她隻聽說她們姐妹同秦家有過節,可沒聽說過同廖家有過節,關於薩拉和雲姿在進入言家之前的事情,她幾乎是一片空白,真應該去調查清楚。
言顏心裏越想越不對勁,最終還是決定去調查一番。
美國,紐約。
唐寧寧哭的眼睛腫的不像話,早上唐老再次被推進了急救室,僅僅是這幾天的時間,她卻覺得過了一輩子,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她的體重暴減,有一次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出現了先兆性流產。
蕭子澈看著唐寧寧這樣子,整日裏擔驚受怕。
他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這個孩子,如果孩子沒了,他和寧寧的緣分真的就走到了盡頭。所以他越發的盯緊寧寧,唯恐她再出個萬一。
蕭宸抽煙的頻率也增加了,他原本想著冼堯會來的很快,可出乎意料的是,打過電話後,冼堯本該在三天前就出現卻沒出現。
他被唐家的事情拖著,無法趕回國內,他在心裏給了冼堯最後的期限,如果在唐老死之前他依舊不來,那麽他會把寧寧交托到子澈的手上。他給過冼堯機會,冼堯把握不住,隻能怪他自己了。
“我出去打電話,子澈,你看好寧寧。”蕭宸淡淡地說著,抬腳向外走。
這兩天比較忙,沒有給雲姿打電話,他有些擔心。
蕭子澈看著守在病床前一步都不肯離開的唐寧寧,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床前拉了張椅子同她坐在一起,沒有人說話的病房格外的壓抑。唐老爺子的情況撐不過這兩天了。
僅僅是昨天,醫院就下達了兩份病危通知書。
今天早上又再次被推進了急救室,他咬著這口氣不肯走的原因,隻是他不肯放下寧寧。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子澈想起身給寧寧倒杯茶水的時候,唐寧寧忽然動了一下,握住了唐老爺子的手:“爺爺,你有什麽話說?我在這裏。”
蕭子澈抬眼看過去,唐老爺子果然醒了,比起前幾次情況實在是好了很多,因為唐老爺子這次是自己抬起手摸了摸寧寧的頭發,前幾次唐老開口說話都困難。
可就是這樣好的情況,卻讓心裏沉到了穀底。
回光返照,那一瞬間他想到的隻有這個。
“寧寧,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爺爺喜歡看著寧寧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唐老爺子笑著說著,蒼老的麵容細細的端詳著寧寧麵上的每一分,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經到了,撐了這麽多天,已經是極限。錯嫁豪門壞老公
這麽多天來,蕭子澈對寧寧怎樣,他都看在眼裏。
哪怕之前蕭子澈對寧寧不好,他也原諒了,年輕人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隻要以後不辜負寧寧就好。兩人已經有了孩子,寧寧帶著孩子,嫁給誰,都會讓人心裏不舒服。
所以還是蕭家吧,寧寧能找到最後的歸宿,他死也能閉眼了。
“我不哭,我不哭。”唐寧寧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鼻音濃重的說道。
“子澈,你去給寧寧拿條毛巾吧。”唐老爺子抬頭看了一眼蕭子澈。
蕭子澈起身往衛生間裏走,唐老收回目光,望著寧寧,“寧寧,爺爺臨走之前有個請求,你能答應爺爺嗎?”
“爺爺,你說,我什麽都答應你。”唐寧寧淚眼模糊的看著唐老爺子。
“我死之前,想看到你和子澈的結婚。”唐老不疾不徐的說道。
唐寧寧聞言,喉嚨裏仿佛被堵著一團棉花,怎麽也說不出這個‘好’字。她之前的確是喜歡蕭子澈喜歡的要死要活的,可從蕭子澈做完那些事情,滿腔的愛戀就化為了烏有。
後麵和蕭子澈重新做了朋友,她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他重修於好,因為不可能了,她心裏把蕭子澈當成了哥哥、朋友。她喜歡的是童冼堯,她的心很清楚的告訴她。
她不願意。
可爺爺臨終的遺願,她要拒絕嗎?
“寧寧,爺爺知道,之前子澈他做的過分。可爺爺知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一定是有苦衷的。他是個好孩子,這幾天他怎麽對你的,你也看在了眼裏。人活一輩子,不可能不犯錯的,寧寧,忘了過去的事情,重新接納他好不好?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也為了唐家。爺爺活不了多久了,有生之年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能有個好歸宿,死也瞑目了。”
沒聽到寧寧的回答,唐老就知道她還在介懷之前的事情。
事實上,他也介懷,但時間不等人。
死也瞑目四個字狠狠地刺在了唐寧寧的心上,死不瞑目對老人家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情。愛情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比讓疼了她一輩子的爺爺安心還要重要?心裏一個聲音輕聲的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唐寧寧扯了個笑臉,張嘴顫抖著說:“爺爺,答應你。”
忽略了心頭的刺痛和窒悶,唐寧寧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人活在世界上,愛情並不是唯一的,當初蕭子澈拋棄她的時候,她也活了過來,所以這次割舍了童冼堯,她照樣能好好地活著。
加油,唐寧寧,你一定行的!
蕭子澈拿了條熱毛巾回來,遞給唐寧寧,唐老爺子就開口說話了,“子澈,你喜歡我們家寧寧嗎?”
沒料到唐老爺子會這麽問,蕭子澈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神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唐寧寧,才堅定地點了點頭,“喜歡。”雪之語
唐老爺子接著說道:“喜歡就好,之前的事情咱們就既往不咎了。子澈,寧寧懷著孩子,我也沒多少時間了,她總要有個依靠的。你看,你願意不願意,明天就把寧寧娶了?”
“我願意。”唐老爺子那一刻,他就有預感老爺子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唐老爺子隻怕自己也預料到了,自己大限已到,所以要把寧寧托付給一個自己放心的人。
之前他或許還想著童冼堯,但童冼堯遲遲不到,已經除名了。
剩下的就隻有他。
他願意娶寧寧,照顧他們母子一輩子。
“那就好。”唐老爺子分別握住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滿是欣慰的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得知唐老爺子要把寧寧嫁給子澈的消息,蕭宸愣了一下,而後明白了。一麵讓人籌措婚禮,一麵讓人聯係童冼堯。
他有預感,如果這場婚禮真的舉行成功了,冼堯會後悔一輩子。
原本就不是公平的競爭,冼堯甚至沒出麵,就被判定出局。
深夜。
蕭宸讓蕭子澈送唐寧寧去隔間休息,自己看著唐老爺子。
唐老爺子沒睡覺,從下午醒來他就不肯再睡去,怕自己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
“唐叔,你真的決定了?冼堯他應該是什麽事情阻攔了,才會趕不過來。”蕭宸沒忍住,開口說道。
“那隻能怪他和寧寧的緣分不夠,上天不讓他趕過來,就是命中注定的。”唐老爺子早就料到了蕭宸會這麽說。
他知道寧寧現在的感情更傾向於童冼堯,可他更相信天命,上天讓寧寧先遇到了蕭子澈,喜歡上他並懷了孩子,這就是緣。而童家的小子,守了十年,卻總是錯了一步,就是無緣。
他不放心把寧寧交到他手上,誰能保證前半生錯了這麽多步,後半生就不再錯過呢?
如果寧寧陷入危險,童家的小子像今天這般依舊遲遲不來。
他在地下也無法安生。
蕭宸聽老爺子這麽說,就知道這件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
他並不相信什麽天命注定,可有些事情,他不信別人相信。唐老爺子此刻說什麽,他們做晚輩的都不好反駁,尤其是寧寧,除了順從再沒有別可走。
一晚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有唐家的人傾力打造的婚禮,時間雖然倉促,可並不寒酸。
或許是因為喜事的原因,唐老爺子看起來比昨天精神了很多,唐寧寧穿著婚紗走出病房,麵上濃重的妝容也無法遮掩她的憔悴,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可她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的喜悅。
有的隻是茫然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