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當年明月在(為鑽石滿4100加更)

他聽老太太說,雲姿的底子差,懷胎本身就有危險,更何況是懷了雙胞胎,家裏人都擔心她能不能撐的下去。來醫院這邊,是為了看望一位老領導,沒想到在這裏會碰到兩人。

雲姿扭過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言謹南,一同隨行的還有幾個領導模樣的人。

言謹南對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大步的向兩人走過了過來。

“爸。”相處了一段時間,她叫言謹南叫的越來越順溜,在心理上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真正的父親來看待,雖然言謹南看起來並不像能生出她這麽大女兒的人。

蕭宸微微的頷首,卻是叫了一聲言叔。

言謹南麵色嚴肅,看了蕭宸一眼,而後盯著雲姿,發現她身上沒有傷口,臉色也算正常,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來醫院這邊做什麽?”

“姿姿受了一些驚嚇,帶她過來看看。”蕭宸回答了言謹南的話。

言謹南聞言,眉頭擰的更緊,“怎麽會被嚇到?不是讓你好好的照顧她嗎?”

他訓斥蕭宸完全當訓斥小孩子來訓斥,雲姿在一旁捂著嘴偷樂,其實算算年紀,言謹南比蕭宸大了十幾歲,蕭宸比她大了十歲,卻是嶽父與女婿,老婆與老公的關係,聽起來都覺得亂。

“你還知道笑,叮囑你多少次了?不許再讓自己陷入危險,你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早晚要吃虧。”言謹南冷睨了雲姿一眼,滿是責備。

雲姿做了個鬼臉,仰頭看著言謹南,“我哪裏知道楚君毅那麽混蛋,連他女兒都利用。爸,你都不知道今天的情況有多凶險……”她正要把當時的情況仔仔細細的敘述給言謹南聽,告楚君毅的狀,卻聽到言謹南聲音猛地提高,怒氣比之前更甚。

“楚君毅做的?”言謹南聲音控製不住的大了起來,連站在遠處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雲姿停下了說話,看著失態的言謹南。

言謹南自然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常,壓了聲音問:“他對你做了什麽?”麵上雖然恢複了平靜,可他心裏卻已是風起雲湧,楚君毅這個畜生,他就沒一天消停的。

雲姿這才接著剛才的話頭說起來,添油加醋是難免的,因為她實在是太惡心楚君毅了。連親人都能利用,還想害死未出生的小寶寶的男人,和秦子良之流有什麽區別?她在心裏詛咒他,晚年不得善終。

末了,雲姿問:“爸,你是不是楚君毅有過節?”

“沒有,他這麽欺負你,我不會輕易地饒了他的,你放心,他交給我處理。我保證,以後他都不會再害你。”言謹南拍了拍雲姿的腦袋,而後抬頭望著蕭宸說,“你做的很好,蕭宸你辦事我放心。”

“是我應該做的。”蕭宸淡淡的說道。

言謹南和兩人告別,沒再說別的。

雲姿看著言謹南帶著那群人進醫院,抬頭對蕭宸說:“我們走吧。”

蕭宸點了點頭,眸子裏堆積起越來越多的困惑。

和雲姿、蕭宸兩人告別後,言謹南走到拐角處,等著兩人進了門診樓後,對身後的人說:“今天你們先去,我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

沒人敢說言謹南的不對,言謹南獨自離開後,給司機打了一通電話,十分鍾後坐上了車,直接讓司機開車去楚家。

楚君毅這個瘋子,他敢動雲姿,他已經警告過他不許動雲姿,他還敢動手,那麽他也沒必要隱瞞著的當年的事情。今天要是雲姿流產了,他楚君毅就是殺死自己孫子的凶手!

當初明月和他說的原話就是,如果楚君毅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不把真相告訴他。如果他做了有損於言家或者她的女兒的事情,就在他犯錯之前告訴他。

車很快就開到了楚家,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正巧楚君毅正要上車離開,身後廖芷荷同他拉拉扯扯的,似乎在吵架。

“給我直接攔住他的車。”言謹南冷聲命令。

“你給我放開!”楚君毅費力的拉開廖芷荷,頭向後仰著,避開廖芷荷撓向麵部的手。

“楚君毅,你個王八蛋!畜生!你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到底對女兒做了什麽!”廖芷荷歇斯底裏,恨不得將楚君毅給大卸八塊,她就離開了一個小時,月薇就待在衣櫃裏,怎麽也勸不出來。問過傭人後才知道,楚君毅帶著人去過月薇的發那該件。

這個賤男人,他怎麽可以這了對女兒!

楚君毅冷不防的被撓了一下臉,立刻惱怒了,也不管力道的輕重,直接一把推開了廖芷荷。

廖芷荷被他那麽大的力道一推,整個人向後倒過去。

楚君毅轉身想要上車,言謹南的車子剛好停下來,將他的車擋住,根本開不過去。

“你來做什麽?”楚君毅的麵色立刻變得難看,目光裏淬著毒,恨不得把言謹南立刻毒死。這輩子他最恨的就是背叛,怪不得打杜明月消失後,言謹南就開始疏遠他,是覺得心裏對不起他!才會躲著他!

“楚君毅,我聽說你今天差點害的雲姿流產,所以特地來和你說一件事情,讓你也難受一下。”言謹南麵上是冷靜的,與他麵上的表情不同的是,他心裏此刻湧躥的怒火。

楚君毅滿是譏諷的笑了笑,“說什麽?說我故意傷害人?還是要把我告上法庭?言謹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這點官司,放在我眼裏還不算什麽。”

“很可惜不是這件事情,跟著我上車,是和杜明月有關的。你愛聽不聽,不過可別後悔。”言謹南說完,鑽進了自己的車子。

楚君毅麵色一動,在廖芷荷起來再度糾纏之前,對一旁站著的管家說:“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太太給拉進去?在外麵丟人現眼,小心集體解雇你們。”

他說完,也上了車,對司機說的話卻是,“跟上他的車。”

車子緩緩地駛離了楚家,言謹南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楚君毅跟上來的車,雙手交疊在腹部,閉上了眸子。

繞著帝都轉了大半圈,最後停在了湖畔一處冷清的地方。

言謹南打開車門走下去,等站定後看著楚君毅帶著一個男人走過來,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像你那麽卑鄙無恥,趁機對你下手?”

楚君毅麵色一沉,“言謹南,你有話就說,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麽?”

“讓他給我滾。”言謹南冷眼看著那個男人毫不客氣的說道,對待楚君毅,他的耐性真是越來越差了。

楚君毅猶豫了一會兒,才側頭對身邊的男人說,“你去那邊等著我。”

“先生……”男人不肯走開,叫了一聲,想要讓楚君毅改變主意。

“聽不到我說的話了?”楚君毅目光直刺在男人的臉上冷聲問。

等著男人走遠了,言謹南轉身往湖邊走過去,這一塊地方還沒開發,湖邊雜草叢生,黑漆漆的一片,在夜光的照射下一片慘白,看起來陰森森的。

跟著言謹南走了一段路程,楚君毅便不肯再往前。

言謹南沒回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止了,他開口說道:“當初明月最後一段時間是我陪著她的,她被迫注射了毒品,整個人瘦的不成人形,每次發作的時候,她都哀求著求我幫她了解生命。”

“活該!”楚君毅不由自主的抬腳向前走,他愛慘了杜明月,卻也恨透了她。聽到她最後一段日子走的淒慘,心頭鬱結的怨氣消散了一些,可也有些疼,他卻也自動的把那抹疼痛忽略掉。

那個賤人不值得他為她疼!

言謹南聞言,眸子在月光下驟然迸發出陰寒,等著楚君毅跟上來,他又繼續向前走,直到走到湖邊,才停下來。

“你知道她是怎麽染上毒癮的嗎?你不知道……是秦子良強行注射的,打他知道你和明月在一起,他就開始恨透了你們。秦子良為人心狠手辣,獨占欲極強,自己要的東西別人碰不得,自己用過的東西不許別的人碰。而明月就是他的所有物,哪怕他在外麵有無數的女人,他也不許明月和別的男人有染。”

“你和明月,觸犯了他的大忌。”言謹南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聲音透過清冷的夜色,一字一句的透入楚君毅的耳中。

楚君毅猛地蹲下了腳步,片刻後衝到了言謹南的跟前,“你在說謊!子良怎麽會做那種事情?是他親口和我說的,他不在乎我和明月的事情!你一定是在騙我!”

“楚君毅,這就是你的可悲之處,你相信秦子良,也不肯相信明月的一句話。二十年的時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秦子良如若真的像你所說,那般不在乎你和明月的事情?他為什麽會偷走明月的孩子薩拉?又為什麽在囚禁薩拉期間對她百般虐待?”言謹南逼視著楚君毅的眸子,咄咄的發問。

“不可能……不可能……”

楚君毅在他問過之後,腦海裏瞬間閃過當年的幾個畫麵。

每一次明月出軌,都是秦子良告訴他之後,剛巧發現的。

如果他當時冷靜下來認真的琢磨,一定可以發現其中的巧合,可他偏偏想也不想,隻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被嫉妒和怒火衝昏了頭腦的他,都做了什麽事情?和廖芷荷訂婚,帶著她到杜明的麵前羞辱她……

“不可能?楚君毅,你真是一條可憐蟲,直到現在還相信秦子良的鬼話。你發現明月和他在公寓裏**的那次,他用杜家上下全部人的性命作威脅,強迫了明月,並讓她說了那些話。你那時候非但沒發現,轉身就和廖家的千金訂婚。”

“哦,對了,我還忘記了。廖家的千金能看上你,也多虧了秦子良,沒有他去勸說你家老爺子,你家老爺子怎麽會想起來還有你這個兒子?你和廖芷荷親親我我的時候,明月正在備受折磨。”

“秦子良有性虐待的癖好,他之前對明月還有一絲的憐愛,可自從知道你和明月在一起後,他就往死裏折騰明月。每次明月被折騰的還有半條命的時候,她在心底裏叫著的人,是你,楚君毅。”

“玩了一段時間玩膩了,秦子良撒手了,你卻又糾纏上了明月。她原本可以平平靜靜的度過下半生的,可就是因為你的再度糾纏,讓秦子良對她變本加厲的折磨了起來。”

“她被迫注射了毒品,每次毒品發作的時候,他就讓明月去陪別的男人。而你看到的那一次,她已經無法戒掉賭癮了。你是他最後的救贖,可你卻毫不猶豫的把明月再度推進了地獄。”

“你和她說分手,秦子良帶著她親自參加你的婚禮。明月終於認命了,卻發現自己懷上了你孩子的事實,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她拚盡了性命才擺脫了秦子良的囚禁。她躲起來產子,秦子良為了逼她現身,用杜家的人威脅她。可她沒出來,杜家落得家破人亡。”

“雲姿和薩拉是明月的女兒,楚君毅,你還要繼續聽下去嗎?”言謹南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清冷的如同天上懸掛的月。

“你說謊,你說謊……”楚君毅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兩句話,似乎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眼裏滿是迷惘,心底裏有個聲音告訴他,言謹南說的都是真的。

可另一個聲音卻不願意承認,如果說言謹南說的是真的,他楚君毅當真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可憐蟲。

負了自己最愛的人,還被仇人利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不是糊塗蟲、可憐蟲又是什麽?

“我讓人驗過雲子的dnA,她和我並不是父女!你又怎麽解釋?”猛然見抬起頭,楚君毅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瘋狂的質問言謹南。

言謹南憐憫的看著他,“你到現在還在為自己找借口,楚君毅,我的話說到這裏,誰是幕後黑手,你應該清清楚楚。卻還問出這種荒唐的問題,明月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