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劍舞,歌舞
劉長山包了杏‘花’樓來請韓旭,準確點說是包下了杏‘花’樓的北樓。,最新章節訪問:. 。此時的大廳內張燈結彩,青衣龜公,綠衣‘侍’‘女’齊刷刷的分成兩列,彷佛如等待貴賓的檢閱似的。
偌大的客廳,清出了全部空間,隻有上首擺放著唯一的一張圓桌。令韓旭驚訝的是,此圓桌比常用的那種大了有四五倍,估計足夠放下全部的滿漢全席。奢侈不分年代,自古以來的華夏文化,似乎都講究個大而全。大排場,越大越顯得氣派,倍兒有麵子。
一條地毯從入‘門’處,一直延伸到那巨大的圓桌前。踩在上麵,腳下傳來那種輕軟柔綿,飄飄‘欲’仙之感。
“這是西域的‘波’斯貨?”趙芸驚奇道。
“哈哈,小兄弟好眼力。”劉長山哈哈笑道:“不錯,這毯子是正宗的西域‘波’斯地毯。如此大的毯子,整個揚州城內,唯有此一張。”
若是大唐時期,這‘波’斯地毯雖然珍貴,倒也常見,貴族官宦家多少都會‘弄’上這麽一塊。然而,早在大唐末年絲綢之路就已斷裂,‘弄’到正宗‘波’斯地毯的可謂難上加難,這已不是有錢就能辦到之事了。
韓旭此時對杏‘花’樓的後台老板倒是生出了好奇之心。
紛紛落座後,劉長山對著‘侍’‘女’招了招手。隨手一道道製作‘精’美的菜肴,流水一般端了上來。沒一會,偌大的圓桌上已被放滿。
劉長山端起酒杯朝著韓旭遙遙示意,笑道:“韓大人,小人在此先自罰一杯,這接風洗塵宴實在是晚了點。”說罷,一飲而盡。
“嗬嗬,劉幫主實在是客氣了。”韓旭笑嗬嗬的回敬一杯。
“旭哥兒,你看。”趙芸望著盤子內用瓜果雕刻的各式菜肴,驚歎無比。
童子獻桃,天‘女’散‘花’……
“韓信點兵”,芋頭雕刻的韓信,揮動令旗,盤內顆粒飽滿的粒粒黃豆。
更神奇的是“隋煬帝下江南”,豬皮凍上擺放著一艘由西瓜雕刻成的龍舟,窗欞樓閣,旌旗招展,栩栩如生。
……
這已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欣賞杏‘花’樓大廚的刀工手藝了。
確實如此,淮揚菜十分講究刀工,刀功‘精’細,尤以瓜雕享譽四方。形態‘精’致,滋味醇和;在烹飪上則善用火候,講究火功,擅長燉、燜、煨、焐、蒸、燒、炒;而原料多以水產為主,注重鮮活,口味平和,清鮮而略帶甜味。菜品細致‘精’美,格調高雅。
醉蟹不看燈、風‘雞’不過燈、刀魚不過清明、鱘魚不過端午。對時鮮的追求到了極致的地步。
川菜,魯菜,粵菜,唯有淮揚菜,是以地區州府來命名。但出處是揚州還是淮安,到是有爭論了。不過以隋唐發展,帶來了揚州的興起來看,淮揚菜還是以揚州為代表的可能最大。
“韓大人身在北方,這淮揚菜可不常吃到。”劉長山起身對著滿桌的酒菜,解釋起來:“天下菜肴看淮揚,淮揚菜係在杏‘花’。來嚐嚐這個‘三套鴨’,趁熱吃。”
三套鴨,鴿子藏於野鴨腹中,再將野鴨藏於家鴨腹中,野鴨噴香,鴿子細酥。
“這個是蟹粉獅子頭”
“這個是‘雞’汁煮幹絲”
……
劉長山熱情的介紹,韓旭,趙芸放開了肚子大吃大喝。就連死人臉裴大高手,亦埋頭吃菜,筷子揮舞得不比手中的古劍差。這點倒是讓韓旭略感疑‘惑’,似乎裴大高手此時倒是‘露’出了點人間煙火的本‘色’。
汴京的百‘花’樓宴席講究個高端珍貴,吃的是以稀,奇為主。而這杏‘花’樓的菜式,雖用普通時鮮,但爽嫩鮮美有過之而無不及,更見其廚藝功夫。熊掌和魚,此時反而魚棋高一著。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
劉長山見韓旭放下了筷子,不由抬頭疑‘惑’道:“韓大人,是否不合口味?”
“哪裏,哪裏。”韓旭嗬嗬一笑,道:“這菜當然不錯,甚至可說是遠遠超過皇宮禦廚的手藝。但話說回來了,劉幫主啊,本官吃飯向來不喜歡被人圍觀,你看這排場,‘侍’‘女’也就算了,畢竟秀‘色’可餐嘛,然而這一排的龜公……”
事實上這話韓旭早就想說了,隻不過剛剛注意力全在美食上,一時忘了此事。吃了半飽後,這才提了出來。
“噗嗤。”趙芸忍俊不禁,剛剛喝下去的一口湯,全都噴到了地上,橫眉冷對韓旭。
“這倒是劉某考慮不周了。”劉長山連連抱拳,對著那一排龜公和‘侍’‘女’揮了揮手。
“啪啪啪……”
龜公和‘侍’‘女’退下後,劉長山笑嗬嗬的拍了拍手。隨後‘門’外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正乃剛剛韓旭所見的最後一位‘侍’衛。
劉長山見韓旭麵‘露’疑‘色’,若有所意的笑道:“韓大人,喝酒當然要助興,不如讓我這位鹽幫兄弟來一段舞劍,以增情趣?”
一聽這話,韓旭眉頭微微一皺,剛剛這位‘侍’衛身上的殺氣,令他想起了某人,但似乎又覺得不太可能。此時聽劉長山這麽說,難道這老小子還真想來個鴻‘門’宴?看了看身邊的趙芸和裴忠。趙芸不置可否,而裴忠麵‘色’不變,但手中的筷子已經擱下,右手放到了桌子底下……
“客隨主便,劉幫主隨意。”韓旭想了想,淡淡說道。
話音剛落,站立廳中的那位鹽幫弟子,手腕一抖,長劍出鞘,立刻舞動起來。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雖隔著三丈遠,但此人一動,殺氣頓時撲麵而來。一招一式間,毫無停滯之感。
韓旭此時對刀法劍法已略有認識,絕大多數劍手使用劍,無論是君子劍,亦‘惑’裴忠的殺人劍,講究的是行雲流水,連綿不絕。而此人的劍卻不能用流水來形容,彷佛如瀑布般‘激’流衝動,吹枯拉朽,又如泰山壓頂般,勢不可擋。
裴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握劍的左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目光如電,緊緊的盯著場中舞劍之人。
韓旭的目光一直留意著劉長山的表現,而劉長山全然不‘露’任何可疑之‘色’,笑嗬嗬的‘摸’著下巴,彷佛真的在欣賞劍舞一般。雖不相信劉長山會對自己動手,但事情總有個萬一。在搞不清楚劉長山的最終目的之時,韓旭的左手不自禁的‘摸’向了靴子裏。此次赴宴,他和趙芸均未帶兵刃,唯有裴忠劍不離手。
劍舞到**,場中的鹽幫弟子,手持長劍,長身一躍,殺氣暴長,直衝韓旭,三丈的距離轉瞬及至。
“果然。”韓旭心中大駭,‘抽’出靴中的匕首。
裴忠,趙芸立刻站了起來。
然而,行將到桌邊,此人突然手腕一轉,直刺桌麵盤子。待收劍而立之時,劍尖上無聲無息,赫然一顆小黃豆。
“啪……”一聲拍桌子,震得杯盤‘亂’顫。
“放肆。”劉長山大怒而起,喝道:“韓大人在此,不得無禮。”說罷,連忙朝著韓旭抱了抱拳,以示歉意:“大人,劉某教導無方。此人衝撞了大人,要殺要剮,全憑大人做主。”
劉長山麵‘色’上的恭敬,但眼神中那一絲嘲‘弄’,完全沒有躲過韓旭的眼睛。
殺了此人,你他娘的舍得嗎?剛剛韓旭確實嚇得一身冷汗,手中的匕首差點就抬了起來。瞧了眼傲然而立那位鹽幫弟子,韓旭緩緩的坐了下去,將桌子底下的匕首,再次塞入靴子中,暗鬆口氣,笑道:“劉幫主多慮了。你這名手下,舞得一手好劍……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依本官看,你這位手下比公孫大娘也不差呐,再不濟也能算個公孫二娘。”
將此人比作成娘們。
此話一出,韓旭注意到劉長山急忙看向舞劍者,那眼神不似在責問,竟然隱隱有害怕,詢問之意。
然而舞劍的鹽幫弟子,一直未動,隻是淡淡的看了眼韓旭,也不生氣。不待劉長山吩咐,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客廳。
“放肆,實在是放肆。”劉長山氣得臉紅脖子粗,‘胸’口急劇起伏。半響後,朝著韓旭搖頭苦笑道:“韓大人,劉某禦下無方,丟人現眼了。”
氣鼓鼓的趙芸剛要發話,被韓旭連扯衣袖。隨後,韓旭莞爾笑道:“劉幫主實在是謙虛,手下有如此的高手,真乃鹽幫的興事。依本官看,此人的身手,就算是放在高手如雲的禁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或許……”說道這,韓旭眉頭一挑,所有所意的笑道:“或許做個都指揮使都行呢!”
說道都指揮使之時,劉長山的拿酒杯的右手一抖,酒水立刻灑了出來。
“大人說笑了,江湖武夫,哪能和大宋禁軍相比。”劉長山趕緊掩飾道。似乎不想將此問題持續下去,端起酒杯連連自罰。
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去,劉長山恢複了長袖善舞本‘色’,笑嗬嗬的說道:“舞刀‘弄’槍的實在不好,不如大人欣賞下歌舞!”
‘肉’戲來了,韓旭心下一喜,笑道:“歌舞好,歌舞好,要勁爆點的那種。”
勁爆是什麽意思?劉長山自然不明所以,但韓旭連連說好,那就行了,於是再次拍了拍手。
韓旭心中好笑,又是拍手?古人還真喜歡這一套。拍手可以殺人,可以跳舞,外麵的人咋就知道劉長山拍手是啥意思呢?
等待之時,劉長山將頭靠向韓旭,嘿嘿笑道:“大人,劉某保證今晚之人,定然令大人終身難忘!”
“哦?說來聽聽。”韓旭疑‘惑’道。
劉長山麵‘色’一怔,眼中散發著那種難以抑製的‘欲’火,一字一頓道:“楊……月……蟬。”北柳南楊……--aahhh+26091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