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蘭桂坊
皇甫繼勳正待發火,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趙宋使者韓旭,心下怔了怔,隨即不‘陰’不陽的說道:“呦嗬,本將軍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訪問:. 。”
韓旭朝著老鴇擺了擺手,戰戰兢兢的老鴇如獲特赦,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連那碩大的屁股都忘記了搖擺。
“皇甫兄真是好雅興。”韓旭笑嗬嗬的走了過去,大大咧咧的坐到皇甫繼勳的對麵,又道:“相請不如偶遇,今個我請。”
說罷,看了眼身後的柳宜,示意其坐下。可原本笑嘻嘻的柳宜好像認識皇甫繼勳,縮著腦袋連連擺手,躲到了劉三一行人身後,賠笑道:“我站這裏就成。”
“韓大人似乎沒‘弄’明白,這包間是本將軍的,本將軍有說過韓大人能坐下來嗎?”皇甫繼勳眼中怒氣一閃而過,“啪”的一聲拍桌道:“再說了,韓大人也不打聽打聽,在金陵城,本將軍喝酒有讓別人掏過銅子兒嗎?”
話音剛落,皇甫繼勳身後的幾名護衛手按刀柄,立馬上前一步,護在桌邊。
同時,劉三等人不甘示弱,瞬間靠了上去。
兩方人馬互相怒目而視,對峙起來。
一旁的柳宜早已嚇得縮著腦袋,瑟瑟發抖。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咋就昏了頭,剛剛幹嘛非要留在這裏。皇甫繼勳的惡名可是名滿金陵城,自封江東小霸王呐。
韓旭也不說話,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示意劉三等人退後。隨即,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滿。在皇甫繼勳疑‘惑’的目光中,微笑著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轉眼間的功夫,一壺酒就見了底。
這完全把皇甫繼勳當空氣的舉動,頓時引來他強烈的不滿,黑著張臉,狠聲道:“韓大人要搞清楚,這裏到底是誰的地盤?別說是你,就是太子殿下來了,也得給本將軍幾分麵子。”“來酒。”韓旭嗬嗬一笑,接過劉三遞過來的酒囊,拔開塞子,給皇甫繼勳滿上一杯。再次給自己的麵前倒滿,雙手舉杯,正‘色’道:“真人不說假話,白鷺洲一別,韓某敬佩皇甫兄的英雄豪氣。小弟先幹為敬。”喝罷,杯口一轉,朝向皇甫繼勳。不知是酒香勾起了皇甫繼勳肚裏的酒蟲,還是韓旭的那句“英雄豪氣”擊中了他的g點,原本一直黑著張臉的皇甫繼勳還是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仰天一飲而盡。
一股辛辣直衝口鼻,腹中有如火燒。
皇甫繼勳麵上肌‘肉’瞬間糾結到了一起,麵‘色’漲得通紅,似乎在強忍著痛苦似的。
好一會後,皇甫繼勳長籲口氣,故作豪氣道:“好酒。”
“嗬嗬,小弟在汴京早就聽聖上說過皇甫兄的大名,縱觀南唐將領,聖上首推皇甫暉,其次就是皇甫兄了,當時小弟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小弟倒認為聖上說得倒是謙遜了。依小弟之見,皇甫兄說是南唐第一將也不為過呐。”韓旭提著酒囊再次給皇甫繼勳倒滿:“請。”
一聽這話,皇甫繼勳麵‘色’一喜,提著酒杯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好,好。還是你們聖上有眼光。當然,南唐第一將當屬家父,本將軍隻認第二。”說著,皇甫繼勳麵‘色’一凜,正‘色’道:“不過,家父當年命喪你們皇上的手上,此仇不報妄為大丈夫。”
“大膽。”王凳子一聽這話,立馬喝道。
“退下。”韓旭瞪了眼王凳子。這皇甫繼勳真是個草包,這樣的話都敢當麵說。
隨即朝著皇甫繼勳抱拳道:“小弟敬佩皇甫兄的豪氣,殺場之上難免刀光劍影,若是皇甫兄戰場上擊敗吾皇,小弟自然毫無話說。想必吾皇對皇甫兄也隻有敬佩之意。”
“好,爽快,明人不做暗事。身為武人自當殺場上見分曉。知吾者,莫若韓兄也。”
皇甫繼勳顯然心中大快,口中的稱呼從最初的小子,到韓大人,現在成了韓兄了。
韓旭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開口問道:“幾日前白鷺洲一別,皇甫兄和小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可不知為何剛剛小弟進‘門’之時,皇甫兄似乎對小弟頗有誤解呐…。”
“哼,說起這事。老哥不得不說你,你小子憑啥在宮裏讓老子下跪?老子自打出來‘混’,除了爹娘和國主就沒跪過其他人。”皇甫繼勳滿臉的不滿之‘色’。
“可這是也由不得小弟呐,還不是那個叫李平啥的,非得要小弟的難堪不是。”
“哼,一幫腐儒,懂個屁,就知道耍嘴皮子。”皇甫繼勳顯然對南唐的文人相當的不滿,嘴裏罵罵咧咧的。隨後,又道:“不說了,來幹。你我之間的不快就算揭過去了,本將軍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一張桌子,幾杯烈酒下肚,再憑借著韓旭三寸不爛之舌,轟天震地的大馬屁,兩人迅速的再次拉近距離,差點就斬‘雞’頭,燒黃紙了。
半響後。
“皇甫兄呐,小弟有一事,一直沒鬧明白。”韓旭感慨道。
“哦,何事?韓兄盡說無妨。”皇甫繼勳捏著一隻鴨掌正大口啃著,含糊不清的回道。
韓旭長籲口氣,故作感慨的歎道:“都說咱南唐乃禮儀之邦,為何小弟這些日子都沒見一位金陵官員來烏衣巷走動走動?這和當年陶穀來江南不一樣啊。貴官場連個給小弟‘交’流‘交’流的機會都不給呐。”
“有這事?”
皇甫繼勳怔了怔,突然一拍腦袋,沒好氣道:“想起來了,這還都怪你在朝堂上的那個舉動。數日前,本將軍正和國主商議完國家大事,出‘門’恰巧碰見殷崇義和嚴續兩人進禦書房,似乎他們口中正談論著你在朝堂上的舉動。具體的我也沒聽清,不過,說是要給你個教訓啥的。”
說道這,皇甫繼勳拍了拍‘胸’脯,義氣道:“這事你放心,他們這幫窮酸就知道背後耍絆子,若是他們對你有啥舉動,你盡管來找我,本將軍替你擺平。”
這回韓旭是明白了,原來搗鬼的是南唐樞密使殷崇義和吏部尚書嚴續,果然是位高權重的家夥。聽皇甫繼勳的口氣,似乎這家夥對此二人很不滿意,這倒是個機會。
然而,韓旭現在並不想利用皇甫繼勳對此二人的不滿,於是笑道:“多謝皇甫兄相告。不過,此事小弟自己能擺平,就不勞煩皇甫兄的大駕了。”
“哦,你能擺平他們兩人?”皇甫繼勳頗為好奇。
韓旭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小聲道:“小弟不妨告訴皇甫兄,今個小弟給金陵城所有的官員都下了貼子,請他們一聚。既然他們不肯先來,那小弟就隻能自己去請嘍。當然,小弟也給皇甫兄下了貼子,想必皇甫兄今個回去就能看到,到是候還請皇甫兄大駕光臨呐。”
“哦,有這事?”皇甫繼勳說道:“放心,別人不去,本將軍一定按時赴約。”
……
雅間的氣氛相當的融洽,就連柳宜也被韓旭拉回到桌上,有柳宜這家夥‘插’諢打科,一時之間笑聲連連。皇甫繼勳似乎很欣賞這死胖子,搞得柳宜如打了‘雞’血般的上串下跳,不亦樂乎。
在幾人喝酒之際,一樓舞台的表演也早已開始。
對這些鶯鶯燕燕,吹拉彈唱,伸伸胳膊,踢踢‘腿’的“廣播‘操’式”舞動,韓旭自然是不感興趣,這可比楊月蟬的“霓裳羽衣舞”差多了。
而皇甫繼勳對此似乎也不太滿意,更多的是對著韓旭的酒囊,似乎喝上了癮似的。至於柳宜這家夥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精’力全都放在了皇甫繼勳身上,馬屁拍得啪啪響。
直到……
“各位大官人,咱金陵城最出名的是什麽?”老鴇扭著屁股來到了舞台正中央,自認的含‘春’媚眼,飄遍整個畫舫,引起嘔吐一片。
小小園扇半遮麵,擠出半點風‘騷’意。
“當然是秦淮河……”
“錯,是蘭桂坊……”這馬屁拍的。
“楊柳舫……”顯然是楊月蟬的粉絲。
“是王媽媽……”這絕對是個‘花’叢高手……口味與眾不同。
“噓……噓……噓……噓……”“哈哈哈哈哈”
噓聲四起,哄笑連連。
老鴇王媽媽更是笑得‘肥’‘肉’渾身顫抖,猶如‘波’‘浪’,老媚眼四處放電,嬌聲道:“冤家回頭來找奴家哦……咯咯……言歸正傳,咱金陵城最出名的當然是享譽四方的“才子佳人”。今個歆歆姑娘臨時起意,來個蘭桂坊詩詞賽,選出其中佳篇,由歆歆姑娘親自彈唱,頭名者,更可入歆歆姑娘閨房一敘。”
“好……”
此言一出,底下那些書生打扮之人,頓時大聲叫好,躍躍‘欲’試。
不過,那些商賈,以及肚子裏缺墨水的家夥,不得不搖頭哀歎了。
不知不是感覺場麵還不夠‘激’情,老鴇語不驚人死不休,再次大聲道:“入得閨房者,說不定得歆歆親睞,自薦枕席哦!”
“哄……”
這回夠刺‘激’了,滿場狼兄‘激’情四起。
自認文采出眾者,從眾多的‘侍’‘女’的托盤中買來紙墨,開始低頭喃喃自語。
而那些‘肥’嘟嘟的豪賈們,掏出銀子四處轉悠,似乎打著“買才”的打算。
……
韓旭嘿嘿一笑:“老鴇還‘挺’有意思的,這些高價的紙筆,也夠她賺一壺的了。”
“砰……”
皇甫繼勳一拍桌子,一臉的憤怒,罵道:“娘的,玩個姑娘還搞這一套,什麽玩意。不行,老子得將老鴇叫來,歆歆是老子的,將來隻能等著老子來**,咋能便宜了那些死窮酸。”說罷,起身就朝樓下的老鴇招手。
柳宜一聽這話,麵‘色’微微一變,張了張嘴沒出聲。對皇甫繼勳的話,他當然不滿,隻是似乎還是攝於皇甫繼勳一貫的囂張,隻能閉上了嘴巴。
風月場才子佳人,自古就是天生一對。佳人靠才子的詩詞更上層樓,而才子則有佳人將其詩詞唱遍天下。這位叫歆歆姑娘,顯然當下隻是賣藝不賣身,而老鴇這樣說,分明就是場麵話,刺‘激’下群狼們的下身。想到此,韓旭微微一笑,若有所意的說道:“皇甫兄真想入得那位歆歆姑娘的香閨?”--aahhh+2609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