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門大戶,陳兵也知道,好好說話肯定不能成事,必然要動手打服了再說。

見幾個漢子撲過來,身子往後一撤,順手將腰刀摘了下來。

也不抽刀出鞘,此事沒必要傷了人家性命,便連刀帶鞘一起用了。

這些粗壯的家夥都會些粗糙的拳腳,根本談不上功夫,動作上十分明顯,不需認真便能看得很清楚。

包鐵的刀鞘也有些重量,陳兵揮動起來,專砸漢子的後腦勺。

三轉兩繞,四五個漢子被他砸倒在地,哀嚎著不能起身。

那中年管家見勢不妙,揮手讓人去報信,自己轉身往門裏跑。

他的動作怎會比過陳兵,兩步趕上,從後麵一刀將他砸倒在地,又踏住了後背。

“跟老子說說,文仲遠藏在哪裏?”

“俺家老爺怎能放過你這強賊,快放開俺,不然...”

陳兵蒼啷一聲將刀抽了出來,明晃晃的刀鋒在他脖子上一貼,頓時讓他縮了脖子,不敢說話。

“說不說,不然就吃老子一刀。”

“穿過大堂,文老爺在第三進院子裏。”

此時管家十分痛快地賣了主子。

陳兵收刀,掛在腰間,大步往後院走去。

路上遇到了從四處衝過來的家丁護院,此次都拿了武器,叫喊著圍過來。

陳兵側身讓過一個漢子,劈手奪過他手裏的木棒,衝進人群中。

砸、掃、點、戳一頓操作猛如虎,瞬間弄倒了一大片。

沒有耽誤多少時間,陳兵衝進了第三進院子,這裏環境更加優雅,花草繁茂,有丫鬟婆子驚叫著逃開去。

陳兵提了木棍,一路打將進來,四處叫著文仲遠的名字。

終於,在一所小院子裏,五六個漢子圍在一個老者身前。

從氣度上看,此人應該就是那文仲遠了。

陳兵將木棍拖在身後,一步一步往前踏。

“文仲遠,老子是提刑司提刑官,你竟敢縱使家丁行凶,阻礙官員辦案,形同謀反,是要抄家滅族的。”

那文仲遠一臉懵逼,從沒見如此辦案的官吏,咋還先打了再說話呢?

弄個公文給老夫一看,哪裏不配合了?

“且慢動手,這位大人可有公函印信?”

“我呸,現在想看,老子還不給你看了,先打過再說。”

陳兵說著話,掄起棍子就打。

那圍在文仲遠身前的漢子,也執了刀棒,紛紛上前打鬥。

這些人的身手明顯要高一些,但距離陳兵也差得太遠。

沒幾下便被陳兵的木棍打倒,翻滾著鑽入花草間。

最後隻剩了文仲遠老爺孤零零一個,站在院子裏與陳兵對峙。

文仲遠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動手的意圖。

“這位大人,請...呃...”

他的話還未說完,陳兵往前一步,用木棍頂在了他的咽喉上,推著他往後退,踉蹌幾步,文仲遠老爺被木棍頂在了牆壁上,不能動彈。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老兒好不曉事。”

那文仲遠氣苦,話都說不得,心裏憋屈得難受。

老夫一生輝煌,在人麵前威風嚴厲,就連知縣也給三分顏麵。

怎地突然冒出一個後生,毫不講禮義廉恥,大失斯文。

見文仲遠被木棍頂得臉紅脖子粗,氣都喘不過來,陳兵放開了木棍,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領子。

“走,跟老子去屋裏說話。”

那文仲遠當著眾人的麵,顏麵掃地,臊得直想自盡。

陳兵也不管身後是誰的屋子,直接一腳踹開房門,將文仲遠提了進去。

進屋後把文仲遠放到地上,自己則坐到凳子上,看著癱坐地上的老頭。

“文仲遠是吧,你強擄人家女兒,可有此事?”

至此,文仲遠終於弄明白了這個人的來意。

不禁老淚縱橫。

“大人呀,您為此事而來,跟老夫說一聲便是,用不著動粗啊...”

陳兵把提刑司金印舉到文仲遠眼前。

“老子進門就說了,是誰他麽的先動的手?”

文仲遠透過淚眼,看了看陳兵手裏的金印,雖然也看不太清楚,卻金晃晃地耀目。

“大人,鄉下之人,哪裏懂得這些規矩,隻需出示公文,他們焉敢造次,唉...”

“少囉嗦,打也打了,趕緊讓人把文琪兒給老子送過來。”

“哎哎,老夫這就讓人送過來。”

文仲遠往起爬了兩下,兩腿發軟,竟然站不起來。

隻得大聲喊:“文程,文程,進來說話。”

“你是叫你的管家吧,可能進不來了。”

陳兵想起那個被自己在後背踩了一腳的中年管家,當時就聽到他骨骼響了兩下,想是脊椎不太好了。

“這這這便如何是好,老夫也起不了身...”

“算了,你在這裏歇著吧,我自己去找。”

“別別別,大人您坐著,老夫去叫人好了。”

文仲遠哪敢再讓這個煞神出去亂闖,毀了家私不要緊,這裏可是他住的地方,小妾侍女不少,衝撞了哪個都會讓他心疼。

勉力掙紮起來,想往外走,卻邁不開步子。

正焦急間,裏屋門簾一挑,走出一個嬌俏的女子。

“老爺,奴家扶您出去吧。”

陳兵早知屋子裏有人,滿屋的香氣,便知道應該是這文仲遠的女人住處,便沒說話。

嬌俏女子瞥陳兵一眼,見他不動聲色,便扶了文仲遠走出屋子,連聲吆喝家丁趕緊去找人。

陳兵等在門口,小院子裏已經沒人,隻剩他們三個。

文仲遠此時緩過氣兒來,小心地看了陳兵一眼。

“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提刑司陳兵。”

“那鄆城知縣乃老夫的故交,不知陳大人可否認識?”

“不認識,某乃路過此地,聽聞你強搶民女,便來尋人。”

文仲遠歎道:“大人,休聽他人讒言,那文琪兒乃是老夫花了錢買來的。”

“人家爹娘不同意。”

“當時價錢都談好了的,如何又反悔呢?”

文仲遠一臉的懵逼。

陳兵皺眉思索,草,衝動了,難道老子上了那婦人的當?

不像撒謊啊,以我多年的心理學修煉,從表情上看,絕不是裝出來的淒苦。

文仲遠見他疑惑,連忙道:“老夫與那文季開是遠親,當時與他商量,並無不妥,一百兩紋銀都可買數個丫頭了,陳大人。”

陳兵皺眉問道:“此事可與那文琪兒的親娘商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