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小子在酒宴上吆五喝六地喝起來,氣氛十分熱烈。

十幾個侍女猶如穿花蝴蝶般,在酒宴上來來去去地忙著倒酒布菜。

趙衍被一眾小子捧到了天上,加上酒意上頭,不知今夕何夕,竟然當眾猥褻起一個過來倒酒的女侍。

這幫紈絝子弟見他如此,也紛紛效仿,伸手抓住經過身邊的女侍,反手放倒在地。

女侍身份低微,不敢過分反抗,隻能稍稍推拒便閉上眼睛,任其胡為。

本來身為女侍出來侍酒就不讓多穿衣物,被一眾紈絝們一番**,更是衣不遮體,麵色羞紅。

正當滿堂紛亂荒唐時,有下人來報。

門外有個送信的,說是齊家的家人。

趙衍手下不停,揉搓著女侍的身體,頭也不抬。

“讓他滾進來。”

時間不大,一個家丁裝扮的漢子被帶進大廳。

看了一眼大廳裏的情狀,隻嚇得垂下腦袋不敢再看。

王府家丁在側推了他一把:“你送的什麽信,趕緊拿出來讓小王爺看看啊。”

那齊家家丁連忙從懷裏摸出一個信封,雙手遞給王府家丁。

趙衍身側的一個中年師爺模樣的男子,伸手接過信封,隨手取出信紙展開看了一眼。

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身為師爺,對外界的信息很是了解。

陳兵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暴揍高俅就是此人。

陳兵雖然不好惹,可怎麽突然就成了齊宣文的哥哥了呢?

正在忙活女侍的小王爺根本沒有把齊家的家丁放在眼裏,早已精衝上腦,就地展開肉搏戰。

師爺無奈地等在一旁,看著滿眼的混亂,心裏哀歎自己的命運如此多舛,怎麽就侍奉一群如此滿腦子男盜女娼的家夥。

時間也不多,小王爺便偃旗息鼓,喘著粗氣,端了酒來喝。

他瞥了一眼師爺。

“怎麽說?”

師爺湊近了小王爺:“小王爺,事情有些波折,您看看這個。”

小王爺拿過信紙看了片刻,一臉懵地抬頭看他的師爺。

“波折在哪裏?”

“小王爺,這個陳兵不好惹,他要替齊家出頭,此事還需再商量商量。”

“怎麽個不好惹?”

小王爺不耐煩地問道。

“暴打高太尉的那個家夥就叫陳兵,提刑司的提刑官。”

小王爺的酒意已經達到了個七八成的樣子,滿心地不在乎,天下皇帝老大他老二的感覺。

“我爹是幽王,我是小王爺,你讓陳兵來暴打老子一頓試試。”

圍在四周各自忙活著女侍的幾個紈絝聽了此話,都停下動作,側耳聽趙衍說話。

師爺斟酌詞語:“小王爺,他當然不敢來見您,隻是,此人頗有些手段,咱不得做些防備。”

“老子隻要那齊家小子,跪在門前斷了自己的雙手,如此而已,別無他話。”

“小王爺想要的自然會有,但是得琢磨一下該如何給陳兵回個話。”

趙衍一揮手:“回個話是自然的,就叫趙全帶幾個人過去,將信紙撕碎了,甩在那廝的臉上。”

他這一說,四周的紈絝們轟然叫好。

小王爺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前來送信的齊家家丁一看不妙,垂著頭想悄悄退出去,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小王爺,這個送信的如何處置?”

小王爺扭頭看了那家丁一眼。

“敢看老子行好事,膽子不小,挖去雙目,打個半死,抬到齊家門前示眾。”

家丁暴應一聲,喊了幾個護衛衝上前來,將齊家家丁放翻了,繩捆索綁,不顧那人的嘶聲求饒,粽子一般抬了出去。

陳兵送走了齊家父子,讓人送上飯來,與李花羽等人吃過早飯。

各自回屋歇著,而陳兵自然很努力地修習拉抻大筋的功夫。

天到未時,一家人正在吃午飯,大門外響起了敲打門扇的聲音,很是暴躁的動靜。

幾個人停止了咀嚼,抬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家人跑去開門,隻見門口站了四五個彪悍的男子,簇擁著當中的一個胖子。

門開後,胖子舉起手裏的一塊黑色牌子。

“幽王府管家趙全,誰是陳兵?”

家人聽了一呆,王府的人啊,那得趕緊回報。

“各位爺稍等片刻,小的去通知家主。”

“等個屁的等,什麽阿貓阿狗的也敢讓老子等,兄弟幾個,進去找人。”

胖子身後的幾個漢子轟然應諾,跟著一起往府裏闖進來。

陳府家人跑得賊快,不等把氣息喘勻,就在飯堂門口喊起來。

“老爺,老爺,有王府的人來訪,已經進府了。”

隨著他的喊聲,胖子帶了四個漢子大步跟著走到了飯堂門口。

餐桌上正麵坐了陳兵,兩邊是李花羽、焦廣海,卞喜兒、蝶兒。

幾個人都沒動,隻是間或往嘴裏填口菜或餅,慢慢地咀嚼著,等待王府的人過來。

幽王府胖子管家趙全,大步走進飯堂門口,往餐桌前一站。

俯視著幾個男女。

“誰叫陳兵?”

焦廣海咽下一口雞肉。

“你是誰?”

趙全將目光盯住焦廣海:“幽王府管家趙全。”

“什麽事?”

“看來你就是陳兵了,我家小王爺讓俺過來。”

說著話從懷裏掏出陳兵寫給幽王的書信,用兩隻胖手一下一下撕成了碎片。

然後用力往焦廣海的臉上砸過去。

“小王爺說了,讓俺把這封信撕碎了,摔到陳兵的臉上。”

焦廣海沒動,碎紙片砸到了他的臉上,然後四散飄落。

等紙片落下,焦廣海緩緩扭頭去看陳兵。

陳兵自顧吃著眼前的一盤炒青椒,並未抬頭看人。

焦廣海見他不理會,隻好扭頭衝那胖管家。

“你摔錯人了,俺不是陳兵。”

趙全完成任務,剛要扭身就走,聽到此話,頓時一呆。

“你...你不早說。”

看著滿地滿桌子的碎紙片,沒有可能再撿起來重新摔一次,隻能皺眉看向正坐的陳兵。

“你們坐在一起吃飯,自然關係很近,摔到他的臉上,就等於摔到你的臉上了。”

陳兵這才抬起頭,看了趙全一眼,點點頭。

“慢走不送。”

趙全得意地一笑,扭動著肥碩的身子,大步跨出餐廳門檻,帶了四個漢子走了。

出了大門口,趙全悄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別看他趾高氣揚,心裏清楚得很,這個人敢暴打高太尉,自己算個屁,能全身而退,依仗的就是人家不屑理會自己這些聽命而行的家下人等。

李花羽笑道:“哥,你的涵養功夫到了這等層次了,進步神速啊。”

“這些狗仗人勢的家夥,跟他們生氣沒得降低了我等身份。”

卞喜兒訝然問道:“啥身份,從八品的提刑官?”

陳兵不希理她。

平時不愛說話的蝶兒此時開口說:“我聽到了此人的心跳快得很,想來他非常緊張。”

陳兵笑道:“他的心跳就跟打鼓一般,恐怕院子裏的人都聽得見。”

焦廣海接話:“俺怕他尿在這裏,沒得毀了一頓好飯。”

李花羽總是看問題比較透徹。

“哥,你這是又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