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出奇兵眾人合謀
史進說了這等沒頭沒腦的話出來,叫眾人心底都是空****的一片,完全如墜雲霧,不知所語。
“另有高明?”
“沒錯,我帶諸位前去,隻怕步步艱辛,很是不便,我這裏倒是有些極好的人選,如若我能說的他們加入我等,那麽這事可成。”史進說著又踱步回到了座椅上,雙手一拍,道:“你們猜猜他們是誰?”
“天下之大,臥虎藏龍,我們哪裏可以猜得到大當家的心思,你別撓我們的心窩癢了,快快告訴我們吧。”朱武笑著表達了眾人心裏共同的期待。
“濟州鄆城縣中有一個人號稱智多星,表字學究,道號加亮先生。”史進看眾人心急,便先說出了一個人。
“這人現在在何處公幹?”劉唐知道既然敢自稱智多星,恐怕這人是官府的幕僚,於是心急,不等史進說完便插嘴問道,因為他曉得,這天大的事,要是靠官府裏的人倒戈來做內應傳遞消息,隻怕終究是牆頭草一把,左右倒,靠不住。
“這人叫吳用,現在就在鄆城縣裏做一個教書先生。”史進見劉唐麵露擔心之意,便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切,一個教書匠,多半是個不中地的落魄秀才,能有多大的能耐?教個書就是智多星了,那現在我操把大刀還是關老爺了呢!大哥,這腐儒們的話,是之乎者也,滿口忠義道德不說還瞧不起咱們練武之人,可是,就是這些個腐儒,到了要緊關頭,一個個都靠不住,莫說官府將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就是給他們一頓板子,他們都吃不住,嘴皮子沒把門的,保不準人家一嚇唬他,他就把咱們買的一清二楚了。大哥,這麽絕密的事,這腐儒萬萬被參合進來,兩個膀子單薄的又出不得半點力氣,抄家夥的時候,還得大哥分神來罩著他,就是累贅一個!”陳達連珠炮似的一通,不但將全天下的書生腐儒都罵了一遍,同時也道出了自己內心的憂慮,道出了對史進的擔心。
“這話不能這般說,雖然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但是有時候就往往是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卻能策劃出經天緯地的謀略來。你們可曾曉得東漢末年的諸葛孔明?那不是一介書生麽,那孔明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在那深山之中結一個草廬,便要了解此生。這樣的一個人沒有號稱智多星,卻是叫臥龍,更是霸氣,你說他有沒有用,是不是草包一個?嗬嗬,那漢室皇叔劉玄德是三顧茅廬才請的動這‘腐儒’出山,可是後來如何,眾人皆知,那諸葛亮未出茅廬,一副隆中對便先定天下三分,之後輔助著屢戰屢敗的劉備是節節勝利,拓大基業,最後終於三分天下得其一。所以,這書生的智力,不可小視。”史進說著在廳內放眼掃視了一圈,眾人聽了皆是點頭。
“大當家的,你說的高明人物,不會就隻是這一個吧?總也有些厲害的人物才是。”柳三爺此刻開口了。
“厲害的人物也是有的,我現在曉的有三個好漢,他們各個義膽包身,武藝出眾,敢赴湯蹈火,同死同生,更重要的是這三個人為人低調不甚張揚,而做事謹慎有加,幹脆利落。隻有得到這三個人,方才能劫得生辰綱。”史進見眾人一各個瞪大了眼眸,心裏都想知道史進所言究竟是誰,能讓他這般看重,於是,史進進一步解釋道:“這三人是弟兄三個,在濟州梁山泊邊石碣村住,日嚐隻打魚為生,亦曾在梁山泊裏做私商勾當。本身都是姓阮。弟兄三人一個是人送外號‘立地太歲’阮小二,一個是喚做‘短命二郎’阮小五,還有一個名叫‘活閻羅’阮小七。這三個是親兄弟,不但極通水性,而且各個功夫也甚是了得,正是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這些人一個個名字叫的好生是威風凜凜,‘立地太歲’、‘短命二郎’、‘活閻羅’,外號倒是叫的好厲害,可是江湖上也不乏一些浪得虛名之輩,大哥,這些名號,俺是一個都沒聽說過,你是哪裏結識的這些好漢,既然這般厲害,何不早些賺他們入夥。”劉唐這廝顯然是有些不以為然。
史進笑了笑,道:“這三個人,都不曾見過,更沒什麽交道。我也隻是聽我師父說起,他們都是我師父的舊交,師父說他們個個出眾,他句句實話,從不誑語。”
劉唐一聽是現在將他師父搬了出來,雖然劉唐不曉得史進的師父是誰,當下更不好去詢問質疑,但是有史進的功夫在這裏擺著,名師出高徒,那人想必也自然是個厲害的主。可以,劉唐心裏的擔心並沒有為此而煙消雲散,畢竟聽史進這意思是要自己一個人走,而且去和這些一個個聽著不太靠譜的人去做一項極為危險的事,這如何叫人放得下心,本來幹的這就是高風險的行當,可是因為現在這些‘合作夥伴’的選擇,這件事在眾人看來完全與送死無異,當下都不禁微微懸著一顆心。
“大當家的。”一直沉默的朱武這時候開口了,道:“這些人,既然是大當家的看準的,那麽我也沒什麽異議,名不見經傳的人也有名不經傳的好處。但是,這截取生辰綱可當真非同小可,稍有差池那可是要送了性命的。眾兄弟為你擔心,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說實際的,大哥你說說的這才是四個人,加上大哥你,也隻不過是五人組,哪裏能夠分得出人手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算打聽到了生辰綱的下落,隻怕區區五人就算功夫再了得,要在千人的官兵之中將生辰綱劫走,那當真是癡人說夢,難於登天。更何況……”朱武說道這裏,頭微微偏了偏,歎了口氣。
劉唐見朱武唏噓,便接過話頭來道:“更何況,打這生辰綱注意的不知是我們一夥,天下有意者多得去了,大當家的不但要麵對官府,還要小心那些個藏匿在暗處背後的江湖流寇,那些年為這生辰綱,真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終相互殘殺了個血流成河,江湖亦為之悚然。這事,大哥應該也是知曉的。所以,與其叫大哥你去冒這麽大的險,不若兄弟們一起走,喬裝打扮一並混入東京。”
史進聽了卻沒有絕望,而是淡淡一笑道:“這些我都曉得,也都考慮在內了。我倒是想叫兄弟們隨我一起混入東京去,隻是,若是我一人還勉強好些,可是這麽多的人馬一起走,隻怕遇上那幾日東京各門沿路盤查,隻怕反而是更容易暴露目標,於事無益。再說,大家一走,這城池又由誰來守?我們攻占了華陰縣,現在整個華州的官府,處處人心惶惶,隻怕那些個貪官都怕自己的官位小命統統不保,一封又一封的告急文書往朝廷那邊寄,皇帝更是熱鍋上的螞蟻,哪裏有不發兵的道理。所以,大家不但不能走,反而要凝結起來,時刻小心朝廷的大軍。”
“這生辰綱當真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看著眼饞卻又摸它不得,這可叫人如何是好,唉……”狄雁不由地歎了口氣。
“你們莫愁,我心裏有數,方才所言都是些幫手,我真正要去借力的卻是這個人,此人江湖上略略有些薄名,大家或許都有些耳聞。你們可知在濟州鄆城縣東溪村裏,有一個大戶二少,仗義疏財,有一身好拳腳,施展開來二十來人不得近身。這人叫晁……”
史進還沒說完,時遷便跳出來插嘴道:“莫不是叫做托塔天王的晁蓋麽?”
“正是此人!”史進點頭道:“這人你可認識?”
“當年我曾在鄆城縣做過些買賣勾當,雖然與他相隔不遠但是,緣分淺薄,隻是聞名卻不曾相會。”時遷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晁蓋,我倒是聽說過,這人是個好漢,喜歡結交江湖豪客,各路人等也都聞名買他的帳,聽說在他的門下,也累積了不少厲害的門客,若加上莊丁也有小百數人。隻是,他有偌大的家產基業,衣食皆是豐足,隻怕不肯願意來與我等冒險做這殺頭的營生。更何況,他還有一位兄長,隻怕此人更是會從中間阻撓,這事……難啊!”朱武說著,又歎了口氣,平日裏計謀滿腹的朱武,今天卻仿佛不再是神機軍師,反倒是在在座的人中,屬他歎息的最多。
史進點了點頭道:“這個人……說實話,我也隻是聞名不曾見麵,對於他的很多現狀也都是我師父說與我的,隻是,晁蓋與我師父交情非同一般,我此番前去便可借我師父的名號,他晁蓋定然不會為難與我。”
“這話倒是不假,晁蓋這人仗義的很,再說咱大當家的這響當當的人物來訪,他自然也是願意結交的!”李固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