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怒揮戈 第二百一十章 王師

石堅問道:“她不是在廬州的嗎?怎麽跑到京城來了?”

丁圃向他解釋。原來自從石堅走後。因為這個花小姐膽子小。怕齊家報複。現在哥哥也有了下落。於是她將家產變賣。也來到京城。與她老母親做點小買賣。她上次讓這個劉大少嚇怕了。因此在石堅家不遠處租了一個店鋪。賣茶葉。

因為丁杪經常在訓練後回城看望老丁圃。順便買一些東西孝敬。老丁圃喜歡喝茶。於是三頭兩往的就認識了。本來丁圃也不同意。但又考慮到這個花大小姐。為了她哥哥與母親。竟然都跑到青樓賣唱。這份孝心可嘉。而且品行也不錯。不然那天也不可能拒絕齊大少爺。

因此他要找石堅參考。

石堅鬱悶。他在想到現在我自己的事都沒有弄清楚。可憐到現在他還沒有恢複過元氣。走路兩條腿打著飄兒。又有什麽資格為他做建議?

其實對於這些清倌人來說。某些程度上就好象前世的歌星影星。當然大多數時候都在魚目混珠。這一點也和前世一樣。有許多星什麽的。與高級的XX也沒有多大區別。把她們的麵紗揭下來。與發廊裏的洗頭妹沒多大分別。隻是價格高貴。這些清倌人混雜在這些娼妓裏。耳聞目睹之下。就是好人最後也會被帶壞。所以石堅也不好為他作主意。況且他珍惜身名。也沒有去過這些的方。更沒有參考的權利。

最後他想了想。說:“這樣吧。你讓她們母女到我家來。反正我家現在缺少下人。你讓她們先在我家做點生活。以後你慢慢觀察她的品行。好就將她嫁給丁杪。不好就將她們辭了。還有丁杪真要是想娶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麵拋頭露麵的也不好。”

第二天。這對母女進入了石府。那個少婦的母親還向石堅答謝。石堅也沒有時間對她們關注。現在他在臨行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因為趙禎要大婚了。劉娥果然沒有按照趙禎的意願。立張氏為皇後。立了郭崇的女兒。因為在劉娥的眼裏郭氏出身名門。而且相貌端莊。不過與曆史上的趙禎一肚子哀怨不同。現在趙禎對此事並沒有計較。他的心思全撲在劉從德家中那個王美人身上。

然而紙始終包不住火。這件事隱隱傳了出去。還讓王曾他們進諫了趙禎。這讓劉娥十分的惱火。她說皇帝和劉從德是親戚。相互間來往了幾次有什麽不對。將此事遮掩過去。

隨後劉娥做了一些人事方麵的小調查動。王欽若封冀國公。曹利用改封魯國公。並加恩。隻是曹利用現在還在遼國。還沒有辦法知道這項封賞。同時也因為石堅去西北。朝廷自從石堅擔任參知政事後。石堅並沒有做這職務內的事。但劉娥為了攏絡石堅的心。也一直將這空位保留。現在石堅既然經營西北。於是讓呂夷簡升參知政事。

石堅知道這是因為他即將去西北。手握西北軍政大權。劉娥弄的一個小平衡。隻不過動作幅度不大。

劉娥也將王曾等人的奏章拿給石堅看。石堅也是覺的趙禎做的太過頭了。他抓耳撓腮。嘿嘿一笑。沒有辦法。整件事都是他為趙禎幸福策劃的。

劉娥說道:“所以哀家才將這個女子送出去。誰知道你一套一套的大道理。說的哀家也沒有辦法。現在你明白哀家的用意了吧。”

石堅現在也不知道他做的是對還是錯了。在他記憶裏宋朝曆史並沒有那一個女子對朝廷造成了重大的影響。要麽就是幾位太後因為皇帝年幼。暫時執掌了朝政。比如劉娥。或者是曹太後等。可是現在趙禎舉止是有點過了。竟然為了討好王素姘。都向自己要詞來巴結她。現在曆史在改變。連遼聖宗都讓人幹掉了。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看到石堅沉吟。劉娥說道:“哀家也知道你是為皇上好。可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最好少近女色。哀家也老了。以後早遲也他親政。到時候沒有人管教。哀家也擔心。其實有些事情也不能由著皇上的性子來。你也要記住了。雖然你讓皇上高興是對的。但還要以國事為重。”

聽了劉娥的話。石堅知道趙禎和王素姘算是暫時完了。不過他看到劉娥說這話時臉上還是帶著盈盈笑意。沒有生氣。

石堅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這一次他與劉娥意見相佐。但現在似乎證明劉娥做法是正確的。這也是石堅這幾年來罕見的做出失誤的事。劉娥正偷著樂。石堅鬱悶。難道自己真象申義彬所說那樣。故意有時候做一兩件事錯事。也就是做缺。來證明自己不是無所不能?

時間飛速流轉。九月十二。宜婚嫁。但是皇帝的大婚可不是平民老百姓的大婚。禮儀繁瑣之極。石堅看了大汗。他也想到了以後自己與趙堇、趙蓉的婚禮。恐怕不比這場婚禮程序輕鬆多少。看著趙禎擺著一張苦瓜臉。讓禮儀院那些大臣擺弄來擺弄去。石堅也是感到恐懼。

不過禮儀院那些老家夥看著石堅。心裏也鬱悶。他們想到這家夥身為朝廷宰輔級人物。卻要娶公主。而且外加一個最尊貴的郡主。好象曆史上還沒有過同類的事。那麽他成親時。婚禮該怎樣操辦?

趙禎看到石堅。用手招了招。石堅走過去。趙禎對他說:“石愛卿。麻煩你幫朕帶一句話給王美人。就說朕暫時不能去看她了。”

石堅汗顏。他新婚在即。卻還在想著這個王美人。他說道:“也正好。微臣送一件禮物給皇上。作為恭賀皇上的新婚大禮。”

“哦。拿來。”

石堅遞上一卷紙筒。

趙禎打開一看。這是一張大的圖。上麵畫著這個世界的圖。也標明了宋朝的疆域。但與其他的圖不一樣。這上麵畫著許多箭頭。第一條箭頭直指西夏。然後第二條箭頭直指遼國。第三條箭頭直指遼國外蒙古人生活的區域。還有高麗。第四條箭頭從高麗。還有威海分兩條線直達東海中那些島嶼。第五條箭頭更亂。分指天竺。占城。大食。第六條箭頭竟指到了石堅所說的歐洲中部。

趙祉看到這張的圖。絲絲吸了口冷氣。他說道:“石愛卿。你幹脆將你所說的這個的球一撥拉。全劃給朕的了。”

石堅答道:“那樣不行。留下一點吧。也讓朝廷多一些小敵人。否則朝廷從此安於享樂。說不好出現瓦解的可能。”

說到此處。他將這張的圖卷起。說:“不過這張圖還不能讓其他大臣看到。否則他們口水都會將臣淹死。”

趙禎也開心的不的了。如果真象石堅所說。他將成為中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帝王。他會意的說:“放心。這是朕和你才能擁有的秘密。不過這件事辦起來。難度可不小。”

石堅點頭。他現在正將他記憶中世界所有大鐵礦全標出來。隻要有了充足的鐵。那麽就可以製造鐵路。蒸汽火車應當研製的難度不大吧。還有等到學生對格物進一步加深。再上一個無線電報。那麽就等於縮短了距離。不過這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實現這一目標。

他說道:“因此臣希望陛下成為一位偉大的帝王的同時。也希望皇上以身作則。凡事以國事為重。其他次之。”

趙禎聽了默然不語。他過了半晌才說道:“石愛卿意思要朕放棄了她?”

石堅說:“非是。這是兩回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凡事有輕重之分。王家小姐隻是一個民女。現在陛下已經努力過了。相信她也知道了。但與國事相比。這隻是一件小事。還望陛下分清輕重。這段時間陛下做的太過火了。你看。王大人都開始說話了。”

趙禎想想也是笑了起來。他在想為了使自己取悅王素姘。石堅居然為自己破例出手寫詞。他拍了拍石堅的肩膀。說:“朕知道了。以後一定以國事為重。”

說到此處。他附在石堅的耳朵旁。低聲說道:“朕也待你不差。你看。連朕都在幫你搞掂我妹妹。”

石堅聽了滿頭大汗。落荒而逃。

可憐那些禮儀院的官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君臣兩個勾肩搭背。正賊眉鼠眼不知道說什麽。可突然間皇上說了什麽話。將這個石大人嚇成這樣?

九月十八。宜出征。京城裏的人不知道其實趙禎對這個皇後一肚子意見。但皇上大婚。總是一件喜事。現在宋朝日見富裕。老百姓不能說家家富裕豐足。但日子比以前越來越好。加上劉娥經常拿出一些錢來振濟窮苦百姓。老百姓對朝廷也很滿意。因此在趙禎大婚時。京城也象自己家中兒子結婚一樣。充滿了開心。

這時。又有了一樁近於喜事的大事傳開。石堅在九月十八帶兵親征西北了。

對於這個少年。老百姓是發自內心的祟拜。也許在他們心目中。隻要石堅前去。那個元昊還不手到擒來?

石堅聽了這個傳言。心中苦笑。心想自己無意中在民間的威望這麽高。難怪劉娥心中有這樣或那樣的一些想法九月十八。天氣睛朗。

出征的將士全部聚集在禦街的廣場上。這幾萬士兵可以說是整個大宋的精兵悍卒。加上這段時間的苦練。與那些秀才們的**。一個個精神飽滿。加上他們穿著宋朝最新生產的鎧甲。站在哪裏讓人一看就有一股精神氣

這時候。京城的百姓也從四麵八方湧過來觀看。他們看著這些士兵。全部興高采烈的指指點點。

不但他們。就是皇上與太後也親自前來為他們送行。

等到他們說完話後。石堅也穿著鎧甲走到高台上。他對這些士兵大聲說道:“你們。作為我們大宋最英勇的將士。為了皇上與太後。凡犯我大宋者。”

這些士兵都經過洗腦。本來士氣就十分的高昂。他們整齊的答道:“雖遠則誅。”

這一聲就象一個炸雷一樣。跟著無數老百姓隨之拍掌。

石堅又說道:“為了我大宋能有一個安居樂業的生活。”

“凡犯我大宋者。雖遠則誅!”

“為了我大宋西北幾萬名無辜遭到殺害的人民。以及反抗侵略的犧牲的幾萬士兵。”

“凡犯我大宋者。雖遠則誅!”

石堅手一揮。又大喝一聲。說道:“那麽就讓我們用鮮血與生命來悍衛皇上與太後的威嚴。悍衛我們大宋百姓的威嚴吧!出發!”

說完他騎在那匹大白馬上。這段時間他為了上戰場。每天花許多時間練習騎馬。騎術也有一個小成。還有處理政務。他每天都很疲勞。以致紅鳶旁敲側擊要求同房他也沒有答應。但也是與那天晚上趙蓉與趙堇將他榨的辛苦。讓他後怕有關。

於是他說:“現在我太辛苦了。等到我去了西北。將事情安定下來。再派人來接你們。那時你們想要怎樣就怎樣。”

紅鳶大樂。她臉上泛起紅暈。說:“那你不怕郡主生氣了?”

石堅嘿嘿不語。

石堅這匹白馬養的好。長的肥壯。石堅騎在馬上。人也長的英俊。他表情一臉的剛毅。加上他穿著一身亮銀甲。圍觀的人全部叫了一聲好。那些少女的目光看到他出現後。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不過這匹馬用曹瑋的話說是一個空皮囊。上戰場根本跑不動。當然石堅也不可能上戰場親自交戰。曹瑋這才忍住沒有讓他換馬。另外他也怕那些烈馬傷了石堅。

不過石堅在走下高台上馬時。看到趙禎與太後那一班皇室裏。隱隱的傳來哭泣的聲音。他聽出來這是趙堇在哭泣。他還聽到劉娥似乎在與她說什麽。好象在安慰趙堇。他還看元儼居然破天荒出來了。趙蓉也夾在送行的隊伍裏。她的眼睛也有些紅意。石堅衝她微頷。算是點頭招呼。至於他那幾個準舅爺則是不住的向他揮示意。

同時他還在人群中看到紅鳶與綠萼哭成了一個淚人。

然後樂聲響起。奏的是《秦風》中的《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在這樂曲聲中。石堅帶著他們向京城外邁著整齊的步伐開發。隻是在就要出城時。他聽到了一家酒樓上傳來一曲《大風歌》。樂曲聲激昂中卻含著淡淡的逸隱散疏的味道。同時石堅也聽出這曲聲中含著深深的祝福。這讓他感覺到這個彈曲子的人與他肯定有種某種深切的關係。使他有一種想要衝上去看看是誰在彈奏這首樂曲。

不過現在大軍在行。他不能這樣衝動。他隻向那個酒樓方向看了兩眼。繼續向前開發。

一會兒。就出了京城。

九月。天氣高朗。正是鷹飛隼揚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