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錢也能砸死人的

為靈州這十幾萬宋軍的生命安危,還有石堅第一次進廷對這件事情十分關注,並責令陝西每天都要將他們的諜報得知的最新的情況與戰報送來。一開始他們都很失望,也許在他們眼中,葫蘆川那支部隊才是石堅的奇兵。然而得知的消息,這是石堅臨走時特別布置的。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進攻西夏,而來接人的。也就是接困在靈州的宋軍。

這一下劉娥他們也莫明其妙。其實如果她要是問河東府的宋兵總管,還能猜出一絲用意。可是石堅快馬來到京城後,根本就沒有停留,他向她討要了一些權利,其中就包括可以調動河東的大軍。這個她能理解,畢竟現在陝西的軍力太薄弱了。就是不用石堅說,她也要對陝西增援部隊。另外,石堅還討要了,一個樞密副使的職務。

當時她想,這是石堅在利用重職,刺‘激’將士們拚命立功,也沒有多想,也給了他印符。至於他最後會給誰,天知道。既然他連這次平章事的虛銜也沒有要,想必也不會再乎這個樞密副史吧。

同時,這次石堅從河東調兵,也對河東的幾個領兵的總管說,此事猶關重大,誰要走漏風聲,以後大軍救不出來,那麽就由誰負責。這一下這幾個總管一個也不敢吭聲。

天知道他救不救得出來,這些宋兵,如果救不出來,以後將這頂大帽子往自己頭頂上一壓,自己這一輩子的仕途也算完了。

所以他們連向朝廷都沒有稟報。這一是石堅確實領了太後的懿旨,二石堅調動的兵力也不多,隻一萬人,雖然都是‘精’壯的勇士。三他們也隱約地知道石堅的用意。不管石堅用什麽計策,隻帶了一萬人,進入西夏,這一次肯定用什麽奇計,隻要走漏了風聲,這一萬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並且他們也知道西夏人的諜報厲害,雖然他們將經過奏報給朝廷,也合乎手續,可難免就不能保證,西夏的諜報在朝廷不布下隱線。況且石堅對於這一點還反複吩咐過,就是這樣做合乎手續,也算是走漏風聲。

事實,他這次早險到了極點,有一個大意,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朝廷不知道,甚至他們也不知道石堅現在久沒有‘露’麵在做什麽。而且還因為這次朝廷理虧,連劉娥都不敢過問。他們隻有用手指頭掰算著日期。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許多大臣都急了。

就在這時候,傳來了消息。石堅攻下了興慶府,實際上他們得知這一消息已經過去了許多天。

這讓朝中文武百官百思不得其解,據他們所知,實際上現在陝西路,並沒有調動一兵一卒進入西夏。石堅拿什麽大軍攻進興慶府的?難道他還真的會撒豆成兵,敢情他們和元昊一樣納悶。

不過有人還是反應敏捷的,想到石堅曾經向劉娥討要過調動河東大軍的權利,但這也不太可能呀。因為從河東到西夏,不講路途遙遠不說,就是經過遼國這一關也不好過。攻下興慶府,想也不要想,最少要帶幾萬人過去。可遼國人也不是傻瓜,他們坐看著宋朝帶領大軍進入他們境內,不作反應?況且現在遼國恨不能宋朝死的人越多越好,正好能削弱宋朝的國力。

這時候河東路那幾個總管似乎猜出一些。可他們更加想不通。石堅那些布置他們知道一些。是可以借著假扮商隊進入西夏。可他們畢竟隻有一萬人。是怎麽攻破興慶地。難道西夏人是吃素地?如果是這樣。宋朝大軍都不會敗得如此淒慘。而且他們不用想也知道。作為西夏地都城。城牆是多少地高大。聽說光那城外地護城河都在十丈寬。

當然。納悶地人可多。包括聰明如妖地耶律燾蓉。還有那一個神秘地少‘婦’。

就在他們懷疑時。又一次接到消息。說石堅帶著人在黃河邊再次取得大捷。以六千人乘元昊帶著五萬大軍渡河時。半渡而擊。將渡河地三萬大軍全部擊斃。幾乎沒有人能逃生。那一戰。因為被迫。許多西夏士兵都跳入黃河之中。除了極個別人爬到了黃河對岸。其餘人全部淹死在黃河裏。似乎這一戰。石堅是有意報上次宋人被半渡而擊地仇。

同時這一戰地結果。就是造成那段黃河地下遊地方地居民。好長時間不敢飲用黃河地水。因為剛剛漂來無數宋兵地屍體。過了幾個月。人們映像淡忘了。又漂來無數西夏兵地屍體。不要說飲用了。就是看著那河裏源源不斷漂來。被水浸泡得腫大地屍體。看得都想吐了。

這個消息讓朝廷大為振奮。然而也有聰明人看出問題。現在石堅手上地人並不多。否則他那一戰中。完全可以將元昊五萬人全部放過來。‘奸’滅。甚至連元昊都可以‘奸’滅。為什麽隻放過三萬人。因為他們隻有六千人。這已是石堅六千人能夠吃下地最大極限了。

甚至有人大膽地推算出現在石堅手中最多不會超過兩萬大軍。因為這一戰地重要‘性’。他必須派出最大地兵力。也就是說維持興慶府地治安。他隻要粗粗地留下一萬來人。就足夠了。

這種推測已是**不離十了,其實石堅隻留下三四千人在興慶府。而且這還是那些後來的宋兵,石堅沒有打罵他們,而故意用這樣的方法來刺‘激’他們。雖然這一路走得辛苦,可以

也許道路更難走,他可不想有什麽理由來掉隊。而T(係他們的生死,甚至整個部隊的生死。

興慶府必須要留下許多士兵來,不然他們前頭走,後麵那些豪族聯合起來,將城‘門’一關,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他把他們留下,也等於變向地減少他們立功的機會。他用這種方法,讓他們反省。就這樣,還有一支隊伍沒有趕來,直到他回到興慶府時,才姍姍來遲。

既然推算出石堅手上有多少士兵,那麽元昊也可以算出來。那麽元昊很快就能派大軍將他們包圍,結果這樣,不但石堅救不了大軍,反而把這支軍隊搭上。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即便是他占領了興慶,並且將興慶燒得‘精’光,也是得不償失。

這個分析,讓朝廷剛剛得知喜迅的消息,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事實上元昊和張元也這樣分析的,可他們不敢確定,現在他們讓石堅真真假假搞得害怕了。也許石堅這是故意示之以弱,‘誘’引他們上鉤,以此來消滅他們更多的部隊,達到將整個西夏全部瓦解的目標。這樣一來,連西夏都岌岌可危,更不用說救下這十幾萬宋軍了。

因此,他們在河對麵看著石堅揚長而去,明知道他們隻有六千人,可不敢追過河去。不聽到了嗎?他還有第三道大餐在等著元昊吃呢。於是急調天都山的大軍,從南渡過黃河,向興慶匯合,再將黑山、鹽州一帶大軍向西渡過黃河,向興慶匯合。並且囑咐他們一路上千萬要小心,防止石堅用計伏擊。現在元昊與張元真的怕了石堅。

不管一個人用兵,總還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可石堅用兵,從不按理出牌,在沒有到最後,根本看不出他的用意。就比如他這次的大軍,是怎樣進入興慶府的?他們也想過從河東進入夾山,再繞道進入騰格裏沙漠,‘插’向賀蘭山的背後,這種解釋都能解釋過去。可行不通啊,難道那些遼國人是吃幹飯的,這幾萬大軍,在他們遼國穿越幾千裏,他們一點不知道?

不過,這一次,讓他們安心的是,這幾路大軍在路上安然無事,都平安地到達了興慶府,現在將興慶府包圍起來。

元昊聽了鬱悶不已,他媽的,為什麽他們就沒有事,偏偏我就這麽倒黴?他吩咐靈州五萬大軍小心宋軍突圍,也重新架橋,渡過黃河。不過他還真小心,大軍每行一步,都要讓探子打聽清楚了,前方沒有軍隊,他才敢前進。

其實,他這種樣子,也無形中讓西夏士兵士氣低落了。

十月初五,興慶府圍。

隻是這次是西夏人打自家的都城。並且還因為興慶府的堅固,元昊調來了八萬大軍,攻打。

然而,元昊不知道他的背後正有一件更大的事情發生。

如果不是因為石堅,原計劃明天宋軍就要不惜代價突圍。因為城裏的餘糧已經不足了四天了。這一天的夜晚二更時,靈州城的南‘門’突然打開。無數的宋兵加上民夫,魚貫而出。

這時候,令人奇怪的是西夏看守在南‘門’的士兵就象沒有看到他們一樣,並且他們的大營更是奇怪,他們的大營竟然出現了一條通道。這些宋兵與民夫膽戰心驚地從這條通道經過,他們躡手躡腳的,看著這兩邊的營帳。省怕這些營帳裏衝出西夏的士兵。要知道因為城中糧食緊缺,不得不一天隻有供應兩頓,他們現在身上已經沒有力氣,可不是現在這些外麵養‘精’蓄銳的西夏士兵對手。

然而他們走出了包圍圈,還是安然無事。現在如果不是事先折範曹朱等人在出城一再吩咐,他們都能撥‘腿’四散而逃。如果那樣,可也真是糟糕了,不要說他們在這西夏腹地,一旦散開,很容易‘迷’失方向,而且這十幾萬人散開後,也容易讓西夏人發覺。整個大軍將麵臨滅頂之災。不過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最後一撥宋軍離開了靈州城,然後城‘門’輕輕地關上。

範仲淹回頭看了一眼城頭上,曹瑋站在‘陰’影處,在向他們揮手示意。範仲淹眼睛有些濕潤。

十月初三,正是元昊大敗的時候,那天晚上山遇惟永再次來到靈州城下。不過他叫宋軍放下一個吊藍將他吊到城裏。

本來城內的宋軍已接到他‘射’上來的箭書,其實隻是石堅寫給靈州城幾個首腦的一封信。

信上簡單的幾個大字,就是叫他們一切聽從山遇惟永的安排。

這可使一幹將領炸了營了。曹瑋還好一點,特別是朱恥朱恨兩兄弟,他們跟隨著父親攻打鹽州時,還在這山遇惟永手上吃過不小的虧。後來看到宋軍勢大,他才主動撤離,否則因為攻打鹽州他們還要折損更多的士兵。

曹瑋做了一個手勢,他說:“這封信是真的。因為上麵有石大人的印信。”

“印信?印信可是偽造的。”朱恥還是辨解道。

這時候範仲淹說道:“印信可以偽造,但筆跡不會偽造。這封信本官可以斷定是石大人書寫的,難道你認為石大人會投降元昊,來到我們詐降?”

石堅現在長期用‘毛’筆書寫,已經漸漸形成自己的風格,用顏體為骨,薰體為表,趙體為形,這種字體別人很難模仿,因為又要用剛烈為骨,敦厚為表,華麗為形,也隻有石

將這三種風格完美地結合起來。

這一句話終於使朱家兄弟啞了口。石堅投降,他們寧肯相信這個風格極佳的範大人投降,也不會相信石堅投降。況且石堅投降,他也不會用這種笨拙的主意使他們上當。

這時候,看到他們不吵了,種世衡才說道:“你們不用懷疑了。自山遇惟永的哥哥投降了我朝,加上元昊殘暴,山遇惟永心中恐怕已經顧忌了。這是石大人看出了這一點,特地勸降他的。隻是現在山遇惟永執掌著西夏的右廂軍。如果利用得好,都能直接瓦解西夏。可是這次為了救我們,石大人不得不暴‘露’這副棋子。”

說到這裏,他歎息了一聲。西夏軍隊分為左右廂軍。本來山遇惟亮就是執掌左廂軍的,五個監軍司。而山遇惟永執掌右廂軍的,七個監軍司。可以說是紅極一時,可就是為了進諫不要進攻宋朝,元昊就動了殺機,要殺山遇惟亮,難免會讓山遇惟永也起了背叛之心。

可到現在山遇惟永沒有投靠宋朝,那麽肯定下來,石堅安排他有大用的。

“如果他不真正與我們‘交’手,讓元昊很容易看出來。那麽最輕也會免去他的職務,現在我們還想逃走嗎?”

這句話終於將朱家兄弟惱火壓下。

可是第二天晚上,山遇惟永進了城後,朱恥朱恨還是望著他,眼睛有些怒意。

山遇惟永還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就是那個小狼將軍吧。不要生氣,你還是要叫我一聲大人。”

“我幹嘛叫你大人。”朱恥嗡聲嗡氣地說。

山遇惟永從懷裏掏出一個印符,拿給朱恥看。

印符是正是大宋樞密副史的字樣。這可是二品的官職,比朱恥不知高了多少倍。

山遇惟永得意地說:“小子,喊不喊。”

朱恥憋氣,可沒有辦法,隻好鬱悶地喊了一聲:“是,大人。”

他不喊不行,他老子朱曆正在一旁用眼睛瞪著望著他。

這個印符正是石堅為山遇惟永討要的。他怕山遇惟永立下了這樣大的功勞後,反而會被那些朝中的勢利小人,眼紅,結果封了一個無品小官,這讓其他觀望的蕃羌寒心,以後沒有更多的蕃羌投靠宋朝。他現在先斬後奏,讓那些人也沒有辦法。現在看到朱恥的樣子好玩,山遇惟永在拿他開心。

不過進了議事廳後,山遇惟永就說道,不可能將所有大軍全部撤走,因為他們還必須有七八天的時間,才能安全的到達宋境,所以城裏麵必須留下一部分的宋軍吸引西夏人的注意。就是這樣,他們還必須晝息夜行,否則這十幾萬人的行動,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才怪。

但山遇惟永又說道,他叫宋軍輕裝出發,一路上他已經在他們棲息的地點放好了幹糧,也為他們找了一個向導,這是他的一個侄子。至於讓誰留下來,讓他們自己決定,但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這一兩天內,他就要把他們全部帶走。

他還沒有告訴他們,為了使從天都山到六盤山以及黑山一帶的兵力減弱,和吸引元昊的注意力,還有減少看守靈州城的大軍,石堅這才展開黃河半渡之戰,還有用大軍留守在興慶,來吸引這一區域大軍增赴興慶,以便他們逃脫。

他不能說,省怕說了這些頭腦發勢的宋軍,跑到興慶去解救石堅,到時候解救不成,反而壞了石堅的安排。

也就是在今天早上,元昊帶著大軍去收複興慶府時,他裝病沒有前去。然後一步步地利用手中的職權,將南‘門’一帶的士兵調成自己的親信看守。這些全部是山遇一族的士兵,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也要全部遷入宋朝。其實現在許多黨項人還是向往宋朝那種富裕的生活,這樣打打殺殺的,他們也不高興。

山遇惟永還說,靈州城最少不能少於五千人留下,否則看到城頭上宋軍疏疏拉拉的,西夏其他的部隊不懷疑才怪。

山遇離開時,這些宋軍將領更是相信了他的話,否則他也不可能有朝中樞密副史的印符。可是誰留下,吵得哇啦哇啦的。不是他們怕死,不願留下,而是爭著留下來。

連夏竦也抱著立功始罪的想法,要求留下,可這些人一個也不相信,他們甚至懷疑他們前麵一走,後麵夏竦立即向元昊通風報信。

應當來說,這時候靈州這些武將都有風骨,象種楊朱狄他們都不怕死。可最後曹瑋說道:“讓本官留下來吧,反正本官這次病很重,就是回到朝廷也沒有幾天好活,不如讓本官最後發一次光。”

那怎麽行?曹瑋出身名‘門’,一生戎馬生涯,都是這些人的偶像。沒有一個人同意。

最後還是曹瑋發火,他說道:“大丈夫應當馬上死。我現在死,也是死得其所。”

並利用手中的職權,強行留下。並且選舉了一些不怕死的老兵,還有一些因為傷殘的,會拖累大家行動的五千士卒,留在靈州。

看著曹瑋站在城頭上,那變得很銷瘦的身影,甚至讓人懷疑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範仲淹忽然想起了一句詩: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兮一去不複返。

範促淹伏下身體,長作了一揖。幾乎同時,他身後的宋軍全部作了一揖。

曹瑋站在城頭,又揮了揮手,

們快走。

範仲淹這才扭過身體,輕聲說道:“保重。”

然後轉身離開。

走了一大截,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城頭,那是曹瑋那瘦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裏。

範仲淹再一次眼睛濕潤,這也許是他與這位可敬的老將,最後一別了吧。

大軍行了兩天,他們碰到了王權與趙關。到了第四天,山遇惟永又送來許多犯人,他們全部是在石堅在靈州活捉的西夏官員。通過他們的嘴巴,種世衡他們才知道靈州被襲的經過。

雖然已經知道了,可這些人還是不相信,因為太神奇了,怎麽就將興慶拿下的?

種世衡想了半天才說:“這是因為元昊現在將大軍分布在天都山到黑山一線,想要用我們作‘誘’餌,消滅前來支援的宋軍。特別是石大人。因此興慶府西夏大軍不多。加上他們興慶處在西夏腹地,又有黃河天險阻隔,大了意,所以石大人看準了這一點,得了手。不過石大人這支大軍是怎麽進入興慶的,我也不明白。”

不但是他,就是眾將也沒有一個搞明白的。他們一邊吃著幹糧,還在一邊議論著。

這一路山遇惟永果然心思細密,不但為他們找到每天白天棲息的隱秘地點,還為他們準備了大量幹糧,其中還有許多‘肉’食。這讓斷了一個多月葷腥的宋軍大肆朵噲,也恢複了一絲元氣。並且這條行軍路線也是山遇惟永‘精’心挑選的,都是偏僻無人的山道。也幸好從靈州向東,大多是山嶺地段,否則山遇再怎麽聰明,也是巧媳‘婦’難做無米之炊。

到了第五天,山遇惟永也帶著他的族人與他手下的忠心士兵,跟了上來,並說道:“我們快走,否則元昊看到本官不在了,他肯定會懷疑。”

這時候,看到了山遇惟永,丁與崔滅狼問道:“我們家石大人呢?”

山遇惟永說道:“石大人正興慶府,因此才將元昊的軍隊吸過去,否則你以為你們這些大軍,那麽好容易逃出來?”

一聽石堅在興慶府被圍,崔丁兩人可急了,他們立即要前去。

山遇惟永立即說道:“你們家石大人算好了,你這兩個小子肯定要吵,他說過了,你們無論如何也不準回去,否則會打‘亂’他的計劃。”

屁計劃,現在夏竦幾乎將陝西所有‘精’銳將士全部帶過來了,不知道石堅從哪裏‘弄’來的士兵,但肯定他手下沒有厲害的戰將,石堅也隻是一個文官,他們怎能放心?

看到了他倆人執‘迷’不悟,山遇惟永歎道:“石大人果真料事如神,他就知道你這倆個小子肯定不服。他說過了,你們不聽他的話,那麽不管興慶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管,你們在賀蘭山哈拉烏溝等他。還有,你們準備好了,等他到了,一定要在你們小屁股上重打四十大板。

現在大多數宋軍對石堅不是相信,而是‘迷’信了,他們也許這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他們居然這樣輕易地逃出生天。特別石堅攻下興慶與黃河半渡複仇之戰,一再將他推向一個神話位置。

丁與崔滅狼更是相信石堅,聽到他們到什麽賀蘭山哈拉烏溝等他,那麽石堅一定有脫身的辦法。至於什麽辦法,他們想不到而已。這才放下心來。崔滅狼還在丁屁股上捏了一把,說道:“丁,你這個小屁股不耐打的。”

不過聽到他倆要去,狄青他們全部要去。

這時候山遇惟永板下臉來,說:“現在興慶到處是元昊的軍隊,你們去的人多了,不被發現才怪。”

最後還是種世衡想了一下,派出了丁、崔滅狼、種古、種諤、狄青、朱恥、折繼祖帶著一百人前往。

不過老折不幹了,憑什麽你帶三個兒子出來,派出了兩個兒子,老子隻派出了一個兒子。於是最後也將折繼閔派出一道前往。隨著這一百零幾人,還有一個文弱書生,那就是老種的‘女’婿,他還在氣這對冤家,上次將自己的臉丟盡了,你不是說你有本事嗎,現在你跟隨石堅去立功。

這時候,靈州城也正上演著一場‘精’彩的攻防戰。

元昊來到靈州後,還是對石堅勸降。即使石堅把他三番五次搞得狼狽不堪,他還是很愛惜石堅的才華。

不能不說,他的狼子野心,給中原漢人帶來的巨大的災難,可是他本身確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雖然他心狠手辣,生‘性’殘暴。但對於真正的聽他話的人才,他還是很看重的。

雖然石堅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可要是將這個人收複,不但給西夏帶來軍事的影響,還能帶來巨大的財富。甚至隻要石堅投靠了他,他不惜真正地將香妃賜於他。

然而石堅卻笑道:“這樣吧,你現在投靠本官,本官可以在朝廷麵前,幫你說一句好話,免你一死,還能讓你做一個裏正。”

聽了這話,城頭上宋兵大笑。裏正什麽官,那是等於一個小衙役。

於是元昊下令攻城。

石堅看到他們攻城,他笑了起來,說:“老子手上就這麽多人,才不會和你們拚命呢。不過,老子今天就用錢將你們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