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留馬

堅看著契骨斤的到來,他嘴上的笑意卻更濃了。借光,契骨斤還能看到石堅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

如果是元昊和張元看到石堅的表現,他們一定會大叫道:“契骨斤,小心!”“契骨斤,回來。”

可惜這兩個一人正在皇宮裏聽候消息,一個不對,撥腿就逃。

還有一個早嚇破了膽子,跑出了城外。張元能不怕嗎,他可沒有認為自己有石堅的本事大,能在這種局麵下,還能挽救回來,將石堅的軍隊消滅在興慶府內。並且吳昊都死了,況且他又出了一個歹計,讓宋朝大軍進入西夏,結果前後擊斃宋朝十幾萬大軍,還逼得老將曹瑋自殺。石堅能放過他嗎?

結果契骨斤就這麽懵懂無知地一頭撞上去,他還奇怪這個石堅是不是頭腦壞了,看到自己馬上就要捉住他了,他還在笑!

他喝了一聲,那是回鶻語,石堅也沒有聽明白。不過隨著他這一聲喝,他身後的士兵也都喝了起來,跑得更歡。

石堅笑意更濃,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樣奇怪的東西,對著越來越近的契骨斤!

他的手指扣了一下板機,動作溫柔地象是在女人光滑的皮膚上滑過。

然後看到契骨斤巨大的身體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的戰馬還在憑著慣性往前衝。可是他的人卻從馬背上一個翻身,摔到地下。兩個手臂伸了伸,兩隻腳蹬了蹬,當血快要光的時候,那隻雞兒在抽蓄。

這個轉眼間的變化,讓這幾百個回鶻兵嚇呆了。本來在他們眼裏,契骨斤就象一個天神一樣的無敵。特別他隻是一招將那個長得象妖怪一樣的黑大漢“斬落”馬下,更增加他們的信心與勇氣。

然而這信心與勇氣的來源,現在躺在地上,卻象一隻快要死的母雞,這種變化叫他們怎能接受?

這時候他們看到這個宋朝地大人物再次舉起那個奇怪地武器。他們還能看到那種武器地尖端處。是一個管壯地口子。上麵還冒著嫋嫋地青煙。那個青年大官便將這種武器對準了他們。

這幾百個回鶻兵嚇得發了一聲喊。向後逃去。連他們最尊敬地契骨斤大人。隻是一個照麵就被擊斃。況且他們這些回鶻兵。

剛才契骨斤地帶領下。他們就象一隻野狼。契骨斤地勇猛。就象是給他們施加了一道祝福和狂化地光環。契骨斤一死。他們身上這道光環也沒有了。也再次被打回了原形。失去了勇氣與信心。他們也隻能變成了一隻小綿羊。

這時候宋兵四麵八方湧上來。一會兒他們就全倒在血泊中。

看到契骨斤莫明其妙地一個招麵就被石堅殺死。這些守在皇宮城牆上地士兵也跟著失去了信心與勇氣。本來在老百姓。還有在普通士兵地眼中。石堅就被神化或者妖魔化了。

這隻能讓他更在身上增添了一道神跡。

事後元昊和張元都在反省此事。其實宋兵並不多,他們當時特別是元昊如果守在皇宮中,與石堅堅決一戰,並不是沒有勝機。當時,皇宮裏還有著三千宿直,同時還有著宮牆這道天險。如果他們將宋軍拖著,將會有更多人看到勝利的希望,況且現在元昊下了豐厚的賞賜,捉拿石堅。

也就是說,隻要他們把石堅拖到天亮,石堅這支隊伍必敗無疑,何況後麵還有天都山的西夏大軍正在趕來。

然而石堅一次次地神出鬼沒,讓元昊嚇破了膽,張元也是。甚至元昊都想要靠契骨斤這名勇士,來一個“斬首”奇功。反而功沒有成,這次契骨斤的死,卻加深了西夏宿衛沮喪的心理。

這時候的西夏皇宮上次讓石堅燒得差不多了,連皇宮的牆也被石堅命人推倒。石堅才離去了二十幾天,破壞起來容易,修建起來困難。還有天寒地凍的天氣因素,那有這麽快就容易修好的。

許多地方還有豁口,更加重了防守的難度。還有現在最主要宿衛雖然提前做了準備,可是信心卻很低落。還有他們現在不知道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逃到了哪裏。

真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中,元昊現在連龍袍也不敢穿了。他穿著一個小太監的衣服,混入了人群。還別說他現在身體矮小,穿著這身衣服,還真象一個小太監。

不過有心人還是能認出他的。因為他為了安全,還帶著一批忠心耿耿的護衛。另外他還騎著一匹駿馬,這是一匹黑色的吐蕃馬,也是一匹良馬,但曾經生過疥癬,使得皮毛出現了許多斑痕,長得很醜陋。元昊不是很喜歡,將它送給了手下的一員大將。後來看到元昊兩匹良馬都讓石堅收繳了,這個大將又將它送還給了元昊。

現在不喜歡也不行了。他還要靠著它來逃命。

皇宮城上的西夏宿衛還在與宋兵交戰。雖然他們失去了信心,可他們既然被挑來擔任宿衛,也都是西夏各族的勇士。在他們的反抗下,也有宋兵受了阻擊。還有的被他們借著高大的宮牆,用箭弩擊斃。

石堅看得肉痛,現在每一個士兵,他都視為寶貝。

他正在苦思良策時,看到宋明月一次次用盾牌頂著,頑強地衝上了牆頭,可一次次地因為孤不敵眾,被打退下來。這使宋明月更加惱怒,他大叫:“奶奶的,誰敢擋住我的馬。”

他的喊叫使得西夏士兵摸不著頭腦,擋住他的馬,他的馬能長翅膀飛上牆頭?什麽意思?

石堅突然靈機一動,他喊道:“你們的黑猴子皇帝已經逃了,你們還是不要反抗,丟下武器,投降不殺。”

到現在元昊還沒有出現在宮牆上,一定開溜了。

這個明顯的缺點石堅怎能不抓住。

一聽元昊都逃了,這些宿衛都反應過來。既然元昊已經逃了,我們還在拚什麽命,況且現在宋兵越來越多的人湧到了宮牆上。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於是立即丟下武器。向四麵八方逃去。

還有一個人更急,他一聽元昊逃了,他還指望著得到元昊的座騎,一下子從牆頭上跳下去,地麵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震擊聲,他也不管為後麵的大軍開門了,提著一根大鐵槊就衝進了皇宮。

終於在五更沒有到來之前,宋軍殺進了皇宮。與上次不同,上次的皇宮是金碧輝煌,可現在皇宮因為許多宮殿被石堅燒了,元昊正在重建,整象一個難民營。並且宮殿裏也沒有來及征召宮娥

。不過生性好色的元昊還是從民間抓來一些青年女t7

這些女子看到石堅大軍再次攻進了皇宮,非但不悲傷,反而高興。

她們知道石堅的宋軍不會傷害她們的,正好借此,逃離此地。於是全部收拾了細軟,向宮外麵跑去。

石堅進了皇宮,他立詢問元昊的下落。雖然元昊穿了一身太監的衣服,可他帶的護衛太多了,而且興慶的百姓也有許多人認識他。特別是他前幾年前打敗了回鶻,收複了甘州。再次打敗了吐蕃。他曾經被這個城市的人們當作了英雄一樣,迎接他的歸來。

可是從他登基以後,窮兵黷武,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難過下去。加上他的凶殘,許多百姓都生起了怨言。

最主要他與曆史上不同。曆史上他是循序漸進地對西夏進行了改革,因此西夏的局勢還算是穩定。就這樣,西夏還出現了一些部族的不滿,讓他用鎮壓的方式解決了。

現在因為石堅的出現,給宋朝帶來的巨大的變化。如果雜糧的引進,還使得西夏也有所受益,那麽大洋洲與兩灣大陸就好象特地為宋朝發達的造船業設定的。這讓他感覺到種種危機。後來石堅到了陝西後更加給了他壓力。於是他改革得過於急燥,然後是大敗。

加上石堅這幾番殺進殺出,如若無人之境,這時候的西夏已經遠不如曆史上的西夏了。

老百姓關心什麽?他們隻關心能不能吃一口飽飯,能不能穿一身暖和的衣服。至於飯是好是壞,衣服是新是舊,他們的要求都不高。至於國家大義,與民族利益,他們隻放在次要的位置。況且這個西夏現在能有什麽國家觀念?至於民族,天知道西夏有多少民族?

元昊越來越過份的倒行逆施,讓他們起了反感。與石堅相比,兩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當然石堅當時就飛走了,不要他們參加守衛興慶一戰,那麽他就更好了。

於是石堅一問,就得知了元昊從南門逃了出去。

石堅立即帶著兩千人向南門追去。路上也遇到了許多逃散的大臣以及大戶,石堅也沒有管他們。其實這時候石堅也犯了一個錯,他一心想抓獲元昊,對這些大臣沒有關心,否則他就能將元昊現在最得力的臂助,張元抓住。

因為張元也在這條路上逃跑,當看到石堅追上時,他連忙低下頭去。就是他不低下頭去,隻要石堅的軍隊不進行盤問,也沒有人認出他。畢竟他作為一個軍師,很少出現在陣前,也沒有宋兵認識他。

霞光再次亮起,石堅一邊追一邊問人,終於在黃河邊看到五六百人的一個小隊,他們已經衝過了黃河,繼續向南奔去。

不過這次沒有了靈州五萬西夏大軍的困惑,石堅再次一拍馬,衝過了已經冰封起來的河麵。

元昊看到石堅追來,他也急了。呼喝一聲,跑得更快。

然後他就聽到身後一聲如雷一樣的大喊:“我說黑猴子,你把那匹黑馬留下來,老子再讓你跑。”

原來現在離興慶府越來越遠,石堅也不確定,元昊是不是用了調虎離山的計策,他實際上不在這支隊伍裏,從其他方向逃了出去。加上他沒有看到穿黃色龍袍的人,因此他確認了一下。

不過狄青一眼就看出這群人中間,那匹黑馬雖然長得醜陋,可一身肌肉都十分地精悍,也是眾人所有騎的馬匹中最優異的戰馬,而且騎在馬上的太監如同眾星拱月一般,他將這個情況說了一下。

既然確認了目標,現在就是宋明月也認出這個太監與元昊的身材相仿佛。所以宋明月才大喝了一聲。

眾人氣得無語,敢情在他眼裏,元昊本人還沒有他的馬還要重要。

隻是元昊這次終於肯放下身體了,竟然連太監的衣服也穿上。

不過他們更看到了出好笑的事。元昊現在驚恐之下,聽到宋明月的話,心想我都穿了太監的衣服,他們怎麽還認出我了?難道他們認出這匹馬?於是真的將這匹馬丟下來,換成了另一匹馬。

其實換不換一樣的事,石堅既然鎖住了目標,帶著大軍一個勁地追下去。

這次元昊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所有宮的留下的都是良馬。因此他們逃跑的速度很快。可是石堅這次帶的卻是每人三匹馬,為了追擊元昊,石堅還是每人三匹。輪換著騎。一開始速度還看不出來,雖然在換馬時還耽擱一些時間,可長時間下來,就看出了區別。這兩支隊伍越來越近。連宋明月換上了元昊的座騎後,居然沒有因為體重拉下來。

東方開始變紅,新的一天即將開始。在天際的邊緣,雲彩發出青紫的光澤,如同一幅魄麗的油畫。

這也是十一月的第一天。

可這平原上兩支隊伍在飛速地奔跑。一個一心想要逃命,一個一心想立下奇功。他們都忘記了太陽即將升起。

但在這生死關頭,元昊的大腦也在飛速地轉動,他看到側麵有一片山地。立即想到,石堅的隊伍每人三匹馬,象這樣在平原上奔跑下去,早遲會被追上。

於是一調馬頭,向那片山地衝去。

這個變化使石堅叫苦。那片山地並不高大,可因為挨著黃河,地下有豐富的水資源,山上長滿了林木,很容易讓人躲藏。

他在馬背上狠擊了一下,戰馬因為痛楚,發出嘶鳴,速度也變得更快。

幾千匹戰馬在地上飛快地奔跑著,發出的蹄聲就象雷鳴一般。

一轉眼,元昊爬上了一個山坡,消失不見。可是石堅那裏肯放棄,當他帶著大軍爬向這個山頂時,看到這群人正向第二個山坡爬去。石堅再次追了下去。當到了第四個山坡底下,追了上來。

這些西夏宿衛全部下了馬,舉起了手投降。可是石堅掀起了那個太監的頭,看到的人卻不是元昊。他這才生了氣,用大刀的刀背用力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問道:“元昊跑到哪裏去了?不說,死!

那個矮小的宿衛立即交待,當他們爬坡過第一個山坡的時候,借著山坡遮住了宋軍的視線。元昊挑了他,讓他穿著這身太監的衣服,他自己帶著兩個人下了馬,逃向山坡側麵的密林中。

石堅也真的火了。凡事不可再三,難道還能讓元昊逃過三次。隻要抓不住元昊,他不得不執行即將到來的最後一套方案逃出西夏,那也是一場無比艱苦的行程。

了這些宿衛一眼,不用說這些人都是元昊的死忠。tt可能將自己引到第四首坡才投降。於是他狠狠在說道:“殺!”

這也是他第二次破掉自己的規定。上次是迫不得已,而這次是真的將他氣極了。

然後命令士兵對這片山林搜索。可是這片山林太大了,而且因為賀蘭山的阻擋,有許多植物還在最後頑強地生存著,長著濃密的枝葉。到了中午,驚動了若幹野兔野豬,都沒有看到元昊的影蹤。

石堅不得已,隻好將心不甘,情不願的士兵帶回去。

因為不能再耽擱了,他得到蕭小一的消息,天都山的兩萬大軍正向興慶趕來,拱衛興慶。石堅不認為自己幾千人,能在正麵戰場上,不用計策就能戰勝西夏的兩萬大軍。況且就是戰勝了,他們也會所剩無幾。

他必須要趕回興慶府,將事情處理好。明天再次離開興慶。

在一片山坡的棘刺叢裏,一蓬枯草下,三雙眼睛正緊張地看著外麵。直到宋兵的身影都看不見了,他們才用刀將棘刺砍開一條缺口。爬出來。

這一次,元昊吃的苦頭更大了,也更加危險。當時情急之下,他頭腦冷靜居然奇跡般地冷靜下來,他沒有逃多遠,因為既然逃跑,身影就會有暴露的危險。所以他看到山頭上有一片長得旺盛的棘刺叢,他帶著這兩名宿衛,爬了進去。這些棘刺長得旺盛,也隱藏了他們的蹤跡,可旺盛的棘刺也帶來一個壞處,那就是枝條上長滿了刺,將這三人的露在外麵的皮膚全部劃出了無數細小的血口。

他們還忍住痛,不敢叫喊。進了刺刺叢的深處,元昊還找來地下地亂草,蓋在他們的身上。就這樣,前後共有五撥宋軍經過這裏,也沒有發現他們。可就是這樣,每一次經過,他們都心跳得厲害。

這也是元昊自小到大,第一次麵臨死亡這麽近。甚至有一個宋兵還對著這片棘刺叢撒尿,這個宋兵的射程還很遠,這泡尿居然射在他的臉上,讓他聞到那股腥臊,他都不敢伸出手拭一下臉。

雖然元昊現在安全了,可他的臉孔已經劃了幾百道血口,特別那個士兵的尿上帶著的鹽份,使得這些小傷口更痛。現在石堅要是看到他,一定不會喊黑猴子,而是喊小花花。

後來元昊找到了天都山的西夏軍。當時士兵還以為他假冒的,差點將他推出去斬了。

也許這次又僥幸逃脫了,他連痛疼都不知道了,長吸了一口氣,坐在地上,直到臨晚,才一瘸一拐地向南再次逃去。卻尋找天都山來的援兵。

石堅回到城中,再次將百姓召來。隻是這一次百姓與上次的恐懼不同,他們都不樂意。他們還以為石堅又要他們參加保衛戰。

石堅卻說道:“上次的事,本官沒有安排好,對不起你們了。因此現在這些倉庫裏的東西,本官也不把他們燒掉,讓你們任意拿。放心,本官也不會讓你們再次參加守城戰,元昊太凶殘了。那隻會給你們召來再次地被他殺害。”

從石堅走後,元昊擄掠了許多大戶,這些大戶有的有錢,有的有糧,有的有布,元昊將他們殺了後,財產也充了公,放進倉庫裏。還有從百姓家中收繳回來的財產,也放入了倉庫。所以現在興慶府新建的幾個倉庫沒有以前那麽充盈,但裏麵也有許多東西。

現在聽說不讓他們參加守城戰,還有東西可以任意拿。城裏剩下的百姓都高興地歡呼起來。

石堅又說道:“但你們也不要高興太早。元昊還會將你們手中的財產再次擠回去。”

這一句話使所有人冷了場。

石堅突然大聲說道:“可是本官可以給你們指一條出路,你們拿了財產後,可以立即離開興慶,向我們大宋逃去,到了陝西後,隻要報出本官的名字,說是本官讓你們來的,會有官員好好地款待你們。到了哪裏,你們也可以過上天堂一般的生活,沒有了壓迫,也沒有擔驚受怕。而且本官將挨家挨戶地發給你們銀兩,讓你們到了陝西後,還有一個富裕地生活。”

這次元昊也收繳上來許多錢,但大多是笨重的銅錢,以及少量的白銀,對這些笨重的錢,石堅不感興趣。因此他才發給這些百姓。其實他還有一個目的,讓這兩撥百姓的遷移,在西夏帶起一道巨大的移民狂潮,降低西夏的人口基數。

本來西夏的人口就很少,這一招等於是釜底抽薪。其實隻有極個別人看出,這對這些百姓也很慘忍,元昊不可能看著這些百姓這樣做的。因此,作為一個殘暴的君王,這些百姓大多數人的命運可想而知。

而且宋朝也不可能沒有壓迫,生活更不是石堅所描述的那樣,是一個天堂。當然,隻要他們逃到宋朝後,生活比現在肯定美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更多的血腥也更加重了西夏的矛盾,甚至這樣發展下去,就是宋朝不戰,西夏也自己崩潰。這才是石堅的本意。

上戰伐謀,有些時候戰爭不一定靠戰士的血肉,也能解決的。

這些百姓哪裏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他們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歡呼聲,因為這裏比兀剌海城到宋境,還要近得多。並且隻要越過了黃河,就有許多山嶺,雖然這些山嶺增加了行走的難度,但可以藏身,躲避元昊的搜捕。

隻有少數人本來生活也馬馬虎虎,他們不願意離開興慶,也沒有到那幾個倉庫裏拿東西,留在興慶內沒有走。

後來元昊到了興慶府後,看到昔日繁華的興慶府,現在幾乎成了一座空城,城裏幾十萬居民,現在最多隻剩下三四萬人,並且這些居民也學著石堅,將他們居住的房屋燒得一幹二淨,他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然後石堅又找到倉庫裏皮毛,可是嫌少了,他聽到城裏有一家皮毛商人,於是親自上門,出資購買。

那個商人也知道他是拿著元昊的錢,來買的。可他那敢反抗,這給錢就已經不錯了。

隻是石堅出了門後,他總覺得自己那個地方做錯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

最後他還是搖搖頭,心想也許下麵的道路更加難走,自己犯了疑心病。

確實,他在這裏留下了一個破綻,隻是他知道時,那已經是兩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