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害羞

陣北風吹來,冷嘯而清凜。

在汴水的邊緣還是有著積冰,畢竟這還在臘月,雖然臨近了年關。

可在汴水中間,一艘艘船隻揚帆來來往往,還有許多船隻響著那嘈雜的蒸汽機聲。才開始居民還感到好奇,可後來也開始嫌吵了。當然,他們也不知道環境汙染以及嘈音汙染,連抗議都想不出來理由。

在碼頭上也停泊著許多船隻,現在船隻用來做客運的還很少,主要還是貨運,無數的貨物卸下,然後又有無數的貨物裝走。在這些貨物中,交易量最大的就是煤碳,許多地方都在用煤,現在因為條件好了,許多人家也用煤碳取暖。導致煤碳價格高漲不下。

不過現在京城的百姓都在議論一件事,那就是銀川的兩千億噸煤。到了明年,這些煤開采出來,煤碳價格應當合理了吧。石堅聽說後,隻是苦笑。儲藏量是一回事,開采量又是另外一回事。就是整個銀川煤礦都在開發,也未必跟得上現在對煤需求的上漲。

石堅一行人在萬眾矚目下進了城。然後鞭炮全部響起。當然煙花還是沒有,不過京城的百姓可不會輸給西京。他們留著石堅大婚的那天好好慶賀。

隻是嚇著了一個人,那就是蕭小一的婆娘。她從西京時就開始傻眼,到了京城更是被京城的繁華震得目瞪口呆,跟在蕭小一後麵象一隻乖巧地小貓。不過到了京城後,蕭小一就要與石時堅告別了,蕭小一在京城也有家。但這次回來,蕭家更是一片風光,隻是讓蕭小一父母著惱的是蕭小一娶了這個回鶻老婆,讓他們實在不高興。他們還勸蕭小一將這個妻子休掉,那麽憑借蕭小一這次的功勞以及即將來到的封賞,什麽樣地名門閨秀娶不到。但被蕭小一拒絕了。

紅鳶和綠萼也是歡喜,可石堅還不能和她們親熱。他首先要到皇宮謹見劉娥和趙禎,然後到元儼家拜訪八王爺,再到魯宗道家答謝。所以時間還很緊張。

來到了皇宮,劉娥和趙禎都很歡喜。不管以後怎麽樣,現在的劉娥還是很高興的。這次石堅將大宋的江山延伸到肅甘二州,可以說宋朝在本土大陸上最遠的地方。這一次西夏的光複,共增加了十幾個州府。同時還為大宋消滅了一個強敵。雖然石堅這次花費讓她到現在想起來還心痛,也遠比夏~那次多得多。可最後光複時士兵的損傷還是讓她滿意的。她先是看到士兵在不斷的調動,本來她還以為要打多大的戰爭,她還在宮裏擔心不知會死多少人。可仗打得卻很少。隻有攻克肅州是一場硬仗,與契丹人那三場戰役簡直是在虐待契丹人,至於沙州也以多勝少,不值一提。然後就這麽著,西夏收回來了。

石堅一係列地動作,到現在還是讓她眼花繚亂,不知所然。

趙禎卻問道:“石愛卿,為什麽要把沙瓜二州讓給龜茲人?”

現在宋朝在西域擁有最大的勢力,而且挾著大勝之威,卻將沙瓜二州送給龜茲人,趙禎有些舍不得。

現在朝廷終於弄清楚回鶻人的分布情況了。

石堅一笑,對於趙禎能有擴充疆域的想法他非常高興。他說:“這個計劃都與我沒有關係,是折大人與申大人製訂的。但計劃是對地。不這樣,作為聯軍一員,朝廷就必須要幫助龜茲人驅趕西夏潰軍。”

“這樣做有什麽目的?”

石堅答道:“這樣做也是臨時變動的,原來是計劃臣把肅州攻克,大軍同時發動,將瓜州攻克,將西夏士兵徹底困死。後來龜茲回鶻的可汗智海居然討要沙州肅甘四州,說這是他們回鶻人的地方。並且引起黃頭回鶻也跟著起哄。於是申大人與折大人變動了計劃。故意放掉幾萬西夏敗軍,臣也了一臂之力,為他們增加了兩萬多俘虜。”

趙禎會意。這四州原來沒有歸屬宋朝管製,本身存在爭議。所以智海才有這膽量討要。但如果答應下,不但龜茲,就是吐蕃以後也會陸續地提出一些要求。申義彬和折惟忠的做法很徹底,我們連和你爭都不需要。把西夏人放到你們地盤上,讓他們肆意攻擊,讓你們兩敗俱傷。這一條也和石堅將契丹大軍逼到河西走廊一樣。

於是他問道:“石愛卿的意思是等到他們拚得差不多時,不但收複沙瓜二州,還有可能收複龜茲人地地方。”

石堅答道:“正是此意。”

趙禎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他踱了幾步問:“龜茲有多大?”

“如果論麵積比原來的西夏不小多少,隻是因為有許多地方有沙漠還有戈壁,所以人口數量少些。但還有許多地方有礦藏,並且許多盆地草原盛產瓜果,適宜種植棉花,放牧。也是一塊好地方。”

趙禎突然問道:“石愛卿,為什麽外域的礦產好象比中原的礦產多得多?你在檄文上不是說中原雄居沃土的嗎?”

這也是讓他苦惱的地方,無論大洋島,還是兩灣大陸,甚至西夏,即將到來的龜茲,都有大量的礦藏分布,唯獨就沒有看到石大人指出中原哪裏有礦藏。

石堅又是一笑,他說道:“皇上,其實按照地質的構造,中原也有礦藏,而且不在少處。但現在開采效率太低下,還是讓它留給後人開采。就是陝西以及銀川那些礦藏臣都不想動。可不這樣,就沒有宋人前往哪裏。沒有占多數比例的宋人,哪裏地方還是蕃子地天下,以後說不定又會出現一個元昊。這才是我真正的用意,它遠比籌集地款項更重要。”

石堅說完,劉娥和趙禎結合他地融蕃政策,這才釋然。

趙禎走過

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這才是朕地好妹夫,眼光果然

可是被劉娥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訕訕地走回去,想了一會兒又問道:“朕就怕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吐蕃人與喀拉汗人還有契丹人乘機插一腳,反而為他人作嫁。”

石堅答道:“皇上,不用擔心。當臣將沙瓜二州送出去地時候,玉素甫和廝羅就已經知道臣地打算,現在他們可不敢與臣爭搶獵物。至於契丹嗎?”

石堅冷笑一聲:“如果他們敢來爭搶,臣可以讓他們來一個吃不了兜著走。”

石堅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契丹離龜茲回鶻更遠,而且現在契丹元氣大傷。

就是龜茲是一塊肥肉,在宋朝虎視眈眈之下,他們也隻有看著,吃不下去。

趙禎想到他與契丹那三場戰役,也是神奇,他興奮地問道:“石愛卿,什麽時候能收回幽雲?”

相比於西夏,幽雲更是宋朝的痛處。西夏大部分地方原來就屬於宋朝的,加上很長一段時間對宋朝稱臣。當然曆史元昊三敗宋軍,才讓他們意識到錯誤。而燕雲一是離京城太近,二收回來,也等於是將門戶關上,可以抵擋外族的侵略。

趙禎的問話也代表著大多數宋人的潛意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求擴張,但先要自保。

石堅說:“皇上,雖然這次契丹進攻元昊時大敗。可那是他們出擊,可實際上契丹比西夏更大,人口數量與士兵數量也更多。想要收複燕雲,還必須等待更好的時間與時機,至少現在剛剛經曆過這場大戰,契丹人要休生養息,我們大宋也要休生養息。”

看上趙禎臉上失望,他說道:“皇上放心,這個時間不會太長,頂多十年之內,不但燕雲,就是契丹的四道,我們也要拿下。哪裏本來就是我們華夏人的土地。”

他說地這些地方,是分別在漢唐時期屬於中國,或者屬於中國的屬國。但這樣一來,幽雲地理位置就沒有那麽重要了。門戶,是外興安嶺,還是貝加爾湖?再加上龜茲,趙禎可憐看著地圖都頭發暈。

石堅趁機說道:“其實何止這些,憑借我們大宋領先於世界的文明,我們完全可以將這些地方全部拿下。”

石堅說完拿來世界地圖,開始在地圖上往南往西往北圈地。隨著石堅手指越指越遠,趙禎兩眼放光,小身板兒直晃悠,牙齒兒直咬。劉娥也在鼻子裏喘著粗氣。這一圈圈下來,有多大地方,最保守也有宋朝五十個大。

過了半天,趙禎才將激動的心情平息下來,問道:“為什麽還要留下一些地方?”

這過攤到石堅愣神了,這地圖上除了無人居住的南極洲外,已經沒有剩下多點地方了,這樣還不滿足?

他說道:“留下一點吧。如果沒有敵人,我們大宋自己就會鬆懈。現在留下這點地方,一是對我們大宋產生不了多大地危害,二是可以鞭策我們大宋繼續自強不息。”

石堅下句話沒有說出來。如果一個敵人沒有,那麽憑借現在某些不爭氣的漢人,他們就會窩裏鬥,造成國家四分五裂,反而給了許多沒有完全融入漢族的異族重新崛起的機會。

然後他又說道:“不過想要占領這些地方,還要等一樣東西出來才行。”

“什麽東西?”

“火車。”

如果沒有了火車,憑著他剛才手一畫,畫到了尼羅河、萊茵河,就是宋朝再強大,也不可能占領,不要說後勤了,就士兵一個來回也要兩年多時間,怎麽去攻打。就象成吉思汗,攻打得是遠,可最後真正到手為國家劃利的有多少地方?

雖然現在出現了蒸汽機,就象從封建社會進入共產主義社會,跨越得太大。但也不是沒有基礎,一是宋朝的工商業氣氛濃厚,二是宋朝經濟科技手工業發達。現在蒸汽機不但出現在船隻上,也出現在其他民用上,如紡織,還有蒸汽機水泵等等。朝廷先後增加了好幾個巨大的蒸汽機工廠,也為朝廷帶來許多收入。有了收入,也就有了研發地投資。蒸汽機以及在石堅地指示下,各種軸承,還有車床在不斷地更新換代。

因此製造蒸汽火車並不是一件太遙遠的事。當然現在那種磁浮列車,石堅這一輩子也別想了。

說到這裏,他瞟了一眼,還在愣神的劉娥與趙禎,又說道:“這些都不難實現。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但現在還有一個惡瘤,它對我們大宋將會產生很大地影響。”

“什麽毒瘤?”

“天理教,”石堅答道。

“哀家都不明白了,現在我們大宋也算是千古以來罕有的盛世。”說到這裏,劉娥也有得色,如果論富裕程度,就是大唐也沒有辦法與現在的宋朝相比,如果論外功,現在滅西夏,敗契丹,也算有了。她又說道:“這個天理教什麽仗持,來謀逆?”

“手指有長短,人有惡善。象我們宋人,有曹大人這樣的忠臣。”

劉娥知道他指的曹大人就是曹瑋,也是一聲歎息。其父曹瑋雖有關溝大敗於契丹之恥,可伐二國而不傷民,未嚐言人過,看到朝廷重文輕武,於遇士大夫於途,引車避之。可謂良將楷模。其兄曹璨,屢與契丹交戰頗有戰功,可輕財不逮其父,而敬人和厚,亦有父風。其他幾個兄弟,曹、曹、曹、曹琮或在朝為官,或在邊關為將,都慎重沉毅,頗有建樹。曹瑋更是其中地者,在西北戰功不算,那次平定皇宮功勞也是不小,可是死得如此慘烈。

為了補償曹瑋,劉娥都打算將曹瑋的孫

宮來,立為妃子。現在趙禎地後宮一塌糊塗,正好老實的人家女子,立正宮風。

石堅說道:“可也有張元這樣地宋奸。”

說到此處,他都將牙齒咬了起來。劉娥和趙禎相視一笑,他們知道石堅最痛恨地就是漢奸,一旦抓住,比懲罰生蕃還嚴厲,基本上沒有一個能活下來。不過他這樣也讓劉娥開心。畢竟通過這一點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忠烈地大臣。

石堅繼續說:“因此不管朝廷現在怎麽富裕強大,可也有極少數貧困的百姓,還有一些愚昧的百姓,以及一些圖謀不軌的人,讓他們利用。當然臣相信他們也掀不起大浪來。可是大意了,卻能重創大宋。這一次別看臣拿下西夏,沒有太後、皇上,還有先帝,將大宋打造得如此強大,臣也沒有這個本事。”

石堅這話是半真也是半捧,當然如果沒有宋朝一個國家在做後背,提供了那麽多物資與士兵,石堅確實也沒有本事平定西夏。但劉娥聽了開心,這才對嗎,至少哀家也占著一半功勞。

“所以國內才是真正地根本,沒有一個強大安寧的國家,什麽都是紙上談兵。”

“石愛卿可有辦法?”劉娥問道。

石堅眼睛裏迷茫了一下,現在出了一個李織,憑借現在的宋朝還不足為懼。但這一代仁宗死後,如果出了一個昏庸的皇帝,天下民憤人怒,他打造再大的盛世大宋,也會讓第二個李織毀於一旦。

或者君主立憲製?這也別想,現在的人思想覺悟還沒有那麽高。

那樣隻有出現兩種結果,朝廷被幾大家族利用手中的資源掌控,明爭暗鬥,比現在地局麵還要壞。這還算好的,如果出現了一個有野心有才略的人,看到皇室式微,那麽乘機想取而代之。好了,忠於原來的皇族的人與這謀逆的人,勢必發生大的國內戰爭。然後四分五裂。更別提共和治、民主製,還有社會主義。況且他恐怕前麵提出來,後麵就被劉娥不管他立下多大的功勞,推到午門外斬首示眾了。

劉娥和趙禎不知道他在想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們還以為他也在憂愁煩惱。過了一會兒,石堅才說道:“臣也無能為力。當初臣也放了兩個蛾子,打入了天理教的外堂,可後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看到凶多吉少了。他們現在暗處,我們一無所知,更沒有辦法可想。惟一隻有防患未然,善待百姓,重用良臣,懲戒地方惡霸劣紳和貪官汙吏,使得百姓不對朝廷有怨望之心。這樣,他們就是謀反,也沒有百姓附從,那樣就是造反了,危害也不是很大。”

不過他心裏麵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要消除貪官汙吏,不管現在,還在他前世,根本不可能。就是他前世,貪官地比例肯定會超過不貪的比例,連一個小小地大隊隊長,都有贓帳,更不用提那些正式官員。想辦事不請客送禮根本辦不成。這就是中國人的國情。

況且一個國家那麽大,漏洞地地方遠不止這一點。

隻是石堅感到現在這樣被動地等待對手出招,他不習慣也不舒服。

劉娥和趙禎也知道拿這個天理教無可奈何,朝廷為了打擊這個邪教,這幾年抓了多少神棍,可是天理教的人並沒有抓到多少。但他倆人還是低估了天理教地危害,認為隻是一個小邪教,為危害到哪裏去。隻要朝廷小心一點就是。

石堅說道這裏,他突然問道:“_公主殿下呢?”

依照以前的習慣,她早跑來看石堅了。可坐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人影,難道生病了?

他是無心之問,可沒有想到這一句問得有些曖昧。趙禎吃吃笑道:“她肯定在害羞。”

剛說完,看到劉娥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正襟危坐。

劉娥說道:“石愛卿,你可以去看望她去。”

雖然不合禮製,但劉娥希望石堅與趙_和趙蓉的關係和睦,這樣才能更加栓住他的心。

石堅行禮說道:“多謝太後恩典。”

然後在趙禎似笑非笑的眼神裏,向趙_的寢宮走去。殿外的宮女一起笑嘻嘻地喊道:“駙馬爺。”

她們正**,石堅對待家人極好,如果承蒙他看中,作為侍婢陪嫁到他家,那可是一件幸運的事。

石堅也是含笑還禮。他走進屋內,看到趙堇正在聚精會神地竹一副方帕。石堅立即明白過來,她是受到耶律蓉的刺激了。

石堅來到她的背後,她居然也沒有發現。石堅看到她已經變成少婦的軀體,胸部比以前更加豐滿,加上她身材窈窕動人。於是輕輕地伸出一雙大手,摟向她的胸前。

可是趙_不知道啊,她猛然看到一雙手撫摸在她的臉口上,還揉搓著。並且她明顯看到還是一雙男人的手。她嚇得花容失色,沒有來得及多想,做了一個潛意識的動作,也是女士最拿手的保護動作。

她張開一張櫻桃小嘴,露出編貝般也是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咬了下去。

Ps:宋真宗晚年生的病很有可能是帕金森症,但略有一點老年癡呆症。而且他對寇準的喜愛也超過對丁謂的喜愛。如果不是他包容,憑借一班小人,寇準早死了七八回。後來寇準流放,也是劉娥與曹丁利用他神智不清弄下去的。勿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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