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紅鳶的要求
石堅很生氣,但他不能進去,將這個海印和尚立即暴打一頓。雖然這個海印看起來比他矮不了多少,可是石堅一直煆練身體,加上這幾年的廝殺,估計上去要不了一刻功夫,就能將他打連東南西北也找不到。
他臉上帶著一慣的微笑,隻是看到海印的時候,眼睛裏帶著一股殺氣。這幾年不但他親手殺過人,而且更是指揮過數次的大會戰,每一戰下來都有許多人傷亡。這種殺氣猶如實質一般。
一開始海印還不知道這個闖進來的青年是誰,石堅今天也隻是穿著一件白袍而來。他這種習慣劉娥也知道,宮中的人也知道,並不奇怪。可海印不知道,他還以為這個長相英俊的布衣青年,是和他是同一類人。他的眼睛還閃過一絲排斥感和敵意。
隻是當他看到石堅眼睛裏的殺氣時,才打了一個冷戰。
屋內放著一個很大的銅製掐金絲砝琅三足爐,爐上有金猊盤走,九龍護身。爐內燃著一盤供佛誦經時的沉香。香煙嫋嫋,使室內一陣氤氳。
石堅對佛經不是很精通,但.知道這是法香。法香有五種:一曰戒香,斷惡修善;二曰定香,深信大乘,心無退轉;三曰慧香,常於身心,內外觀察;四曰解香,能斷一切,無明結縛國;五曰見香,覺察常明、通達無礙。
相傳佛在世曰:令諸弟子,以智慧.火,燒如是無價寶香,供養十方一切諸佛。今時眾生,愚癡鈍根,不解如來真實之義;唯將外火,燒世間沉檀熏陸質礙之香,希望福報,雲何可得?
當石堅看到這段時,他恥笑道:“.佛教算漢傳到中國以來,光燒掉的香恐怕就能重修一條讓萬民得利的大運河,可是有幾人能明如來真義?佛教自印度興起,可是這個小阿三仗著歐洲人的支持,一直欺壓中國,從晚清時開發始,一直他穿越前,還想占領中國的土地。佛教傳到東邊的那個小島國後,更是發揚光大,可是這島國上居住的卻是一群世界上最醜惡殘忍的種族。”
這就是佛嗎?當然這是他自言自語,對旁人他不敢.這樣說。
他向劉娥行禮。
劉娥正聽得妙處,她說道:“也正好,石大人,你為了朝.廷從少年時就開始辛苦,現在來了,聽聽海印大師的講解,放鬆放鬆一下。”
這個海印方才知道原來這個青年就是石堅。他.嚇了一跳,想到剛才自己投向公主的目光,不知道這個石大人看到沒有?如果看到了,那就可遭了,就是自己有劉娥保庇,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再想想他剛才看到自己充滿殺氣的目光,他也沒有了寶相,頭上都涔出細汗來。
劉娥這時候也.發覺到了海印的異常,她微笑道:“海印大師,無妨,石大人雖然不信鬼神,可是他也不濫殺無辜。你也隻是講解經義,又沒有借著神靈裝神亂鬼,騙過愚民。石大人不會傷害你的。”
說到這裏,她還看向石堅說道:“石大人,你說是麽?”
她還真怕石堅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以為海印是壞人,將手中的刀子對海印投下。現在她可知道了,石堅所謂的仁,也隻是對待一般老實的百姓而言,而對壞人他可沒有過濫仁。就是他的瑤慧郡主,兩個人感情那麽曖昧不清,還是算計了耶律燾蓉一把。
石堅還是微笑,他說道:“當然,臣一直說神道幽遠,除非神靈降世,才讓臣信奉他。否則臣隻要心存正氣,想來就是臣不信鬼神,鬼神也不會怪罪臣的。但信佛也好,信道也罷,隻要不為非作歹,臣也是雙手讚成。但是如果掛著神靈的名義,為非作歹,就是他是佛子,臣也要嚴懲不怠。”
說到這裏,他眼睛轉向了海印,一道更濃的殺氣一轉即逝。就憑他剛才眼中的邪光,也不是一個好人。這些掛著神靈的邪人,比那些普通作惡的壞人為害更大。他已經在心中有了打算,決定好好派人偵察這個海印的底細。
劉娥又是一笑,她說:“放心吧,石大人,海印大師是得道高僧,不會為非作歹的。”
這等於是變向支持海印了,這個和尚心才定了下來,他合了一什,說道:“原來是石施主。貧僧還要多謝石施主一本《西遊孝記》將佛教發揚光大。”
石堅說道:“海印,你錯了。本官寫這本書時歲數還小,全是童年人的幻想。我主要謳歌的是玄奘,也就是世稱的三藏法師的進取精神。玄奘,俗名陳褘,落州緱氏縣人,兄弟四人,排行最幼。他在十三歲時,隨二兄在淨土寺出家為僧。然後輾轉全國各地,拜師求教,潛心學習。因此史書說他擅聲日下,譽滿京邑。後來,他從多年的遊學中,覺察到各地說法不一,這時恰逢天竺那爛陀寺高僧波頗密多羅來唐譯經講論,於是決心到天竺求法。”
石堅說話,這個海印也不敢插言。相比於海印,石堅名氣也大了許多,連宮裏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包括趙禎在內。同時,他也不念什麽梵語,近乎故事的講解,更吸引人些。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況且他講的還是真實的西遊記。
“但是當時出國禁例比較嚴,他的正式陳請沒有得到允許。直到貞觀三年,因發生災荒,出國禁令稍鬆馳下來,於是他乘機西行。從長安出發後,為了躲避官府的檢查和追捕,晝伏夜行。經蘭州、涼州、瓜州、一路結伴而行。夜渡瓠盧河之後,孑然隻身,越過玉門關,跋涉五烽,度過了上無飛鳥,下無走獸,複無水草的茫茫莫賀延跡大沙漠,九死一生,曆經艱險,到達高昌首都伊吾城。在此受到高昌王掏文泰的優厚禮遇,並得到終身供養的待遇。但玄奘誌在西遊求法,再三辭謝。”
聽到這裏,趙堇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在書中寫過唐僧是唐太宗的禦弟嗎?還有他的三個徒弟呢?”
石堅答道:“那隻是小說,我還寫過奏章給先帝,論述過此事。小說不是史書,允許有一些誇張與虛構,同時為了故事的需要,可是改變一些曆史。至於那三個徒弟,更是假的。還有禦弟,那有這回事,放在小說中吸引人罷了。四海之濱,莫非王土,四方之民,莫非王子。如果說禦弟,不要說一個和尚,就是程知節、秦瓊這些功臣也沒有資格做皇上的弟弟。”
聽到一個和尚罷了,海印臉上神色又是一變。隻是劉娥與趙禎聽到他這樣抬高皇權,臉上的神色倒十分地高興。
“不過他倒是受到高昌王的禮遇,約為兄弟。後來經龜茲、淩山、素葉城、迦畢試國、赤建國、颯秣建國、蔥嶺、鐵門。到達貨羅國故地。南下經縛喝國、揭職國、大雪山、梵衍那國、犍雙羅國、烏伏那國,到達迦濕彌羅國。在此從僧稱學《俱舍論》、《順正理論》及因明、聲明等學,與毗戌陀僧訶(淨師子)、僧蘇伽蜜多羅(如來友)、婆蘇蜜多羅(世友)、蘇利耶提婆(日天)、辰那羅多(最勝救)等討信紙佛學,前後共2年。以後,到磔迦國從一老婆羅門學《經百論》、《廣百論》;到至那仆底國從毗膩多缽臘婆(調伏光)學《對法論》、《顯宗論》;到闍爛達羅國從旃達羅伐摩(月胄)受《眾事分毗婆沙》;到窣祿勤那國從闍那多學《經部毗婆沙》;到秣底補羅國從蜜多犀納受《辯真論》、《隨發智論》;到曲女城從累縭耶犀納學《佛使毗婆沙》、《日胄毗婆沙》。貞觀五年,抵摩揭陀國的那爛陀寺受學於戒賢。”說到這裏,石堅歎道:“如果說臣的長征受了許多艱辛,可是與唐三藏相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因此不管他出於什麽目的,他這種開柘進取,虛心學習的精神,永遠值得讚揚。”
趙禎已經讓他一連串的小國名稱繞得頭暈腦漲,反正唐僧到過許多國家,而且一個人,肯定吃過許多苦,隻是點頭稱是。而劉娥則是一笑,石堅這是抨擊宋朝的政策太保守了。但她沒有生氣,隻要不動國家筋骨,她何嚐不想石堅幫宋朝打下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江山。
石堅又說道:“玄奘在那爛陀寺學習五年,備受優遇,並被選為通曉三藏的十德之一(即精通五十部經書的十名高僧之一)。前後聽戒賢講《瑜伽師地論》、《順正理論》等經書以及因明、聲明等學,同時又兼學各種婆羅門書。貞觀十年玄奘離開那爛陀寺,先後到伊爛缽伐多國、薩羅國、安達羅國、馱那羯碟迦國、達羅毗荼國、狼揭羅國、缽伐等天竺各國,也就是臣在書中寫的西天,繼續訪師參學。”
聽到這裏,所有人明白了,他這是說什麽神與佛,都是假的,人虛構出來的,就包括他《西遊記》裏創造出來的神話體係。海印臉開始微微漲紅,他可是拿過《西遊記》騙過不少愚民的。可現在的原創者,在這裏呱呱其談,這都是假的。這讓他感到惱羞成怒。
“他在缽伐多國停留兩年,悉心研習《正量部根本阿毗達磨論》及《攝正法論》、《成實論》等,然後重返那爛陀寺。不久,又到低羅擇迦寺向般若跋陀羅探討說一切有療三藏及因明、聲明等學,這也是他有三藏外號的來曆。又到杖林山訪勝軍研習唯識抉擇、意義理、成無畏、無住涅盤、十二因緣、莊嚴經等論,切磋質疑,兩年後仍返回那爛陀寺。此時,戒賢囑玄奘為那爛陀寺僧眾開講攝論、唯識抉擇論。適逢中觀清辨(婆毗呔伽)一係大師師子光也在那裏講《中論》、《百論》,反對法相唯識之說。於是玄奘著《會宗論》三千頌,以調和大乘中觀、瑜伽兩派的學說。同時參與了與正量部學者般若多的辯論,又著《製惡見論》一千六百頌(已佚)。還應東印迦摩縷波國國王鳩摩羅的邀請講經說法,並著《三身論》。接著與戒日王會晤,並得到優渥禮遇。直到此時,他才真正開始了他風光的一生。”
趙堇又問道:“修成了正果?”
看來經常聽這個海印國師的演講,她也受到了毒害。加上石堅開始看到海印的邪光,這讓他感到擔憂。但他表麵還是不露聲色,繼續說道:“戒日王決定以玄奘為論主,在曲女城召開佛學辯論大會,在五印十八個國王、三千個大小乘佛教學者和外道人參加。當時玄奘講論,任人問難,但無一人能予詰難。一時名震五印,並被大乘尊為大乘天,被小乘尊為解脫天。戒日王又堅請玄奘參加五年一度、曆時七十五天的無遮大會。這才是真實的唐僧,真實的西天。”
“臣當時寫這本書時,隻是用意鼓勵人們進取,向善。其實所謂的西天,現在我們大宋的商人經常到哪裏交易。哪裏根本不是什麽樂土,相反的有許多國家,動亂不止,遠遠沒有我們大宋繁榮昌盛。最殘忍的是天竺分為婆羅門、刹帝利、吠舍、首陀羅等四個階級。除此之外,還有比首陀羅更低階不屬於這四種種姓階級的賤民。當時種姓間不得通婚,違者處罰相當嚴重,甚至可能處死。象臣這樣,就是功勞再大,別想向公主求婚,就是想領兵為大宋效力,作為一個普通的士門,連資格也沒有。因此,臣十分感謝先帝,太後以及皇上,還有為打下這麽一個開明的王朝的太祖與太宗。”
劉娥更是高興,她說道:“石大人,也不必自謙,先帝以士待你,你也為朝廷盡力盡心。這才是君臣相宜的典範。”
“不敢,那是臣作為臣子應當做的,”石堅說:“然後他開始帶著大量經書回國。直到貞觀十九年,玄奘返祗長安。史載當時道俗奔迎,傾都罷市。不久,唐太宗接見並勸其還俗出仕,玄奘婉言辭謝。爾後留長安弘福寺譯經,由朝廷供給所需,並召各地名僧二十餘人助譯,分任證義、綴文、正字、證梵等職,組成了完備的譯場。及至麟德元年,譯出《咒五首》1卷後,遂成絕筆。同年二月逝世。前後共譯經論七十五部,總計一千三百多卷。所以不論他對我們華夏造成什麽影響,但這種追求的精神,永遠是華夏所有人的驕傲。”說到這裏他聲音變得低沉,眾人都從他語氣裏感受到那份莊重與敬佩:“他的舍利子現在還在江寧天禧寺裏供奉,臣僥幸得到一觀。(這是宋朝,現在包括日本、台灣、印度,世界共有九份唐僧舍利子,都當成了國寶)”
聽到唐僧舍利子還在,連趙禎也躍躍欲試,想去觀看。要知道石堅寫的《西遊孝記》,他可是看了好多遍。但想到大娘娘一定不會同意,這才黯然。
石堅又說道:“其實佛教創於近一千六百年前,也就是相當我們中國的春秋開期,與中國的儒術差不多。創始人釋迦牟尼是釋迦族的一個王子。他在青年感受人世變幻無常,想找尋解脫人生苦難的辦法。最後出家修行,悟出佛教的教義,在恒河向民眾傳播。隨著信徒越來越多,形成佛教。他八十歲時在拘屍那迦逝世。但後來隨著環境時間不同,人們理解也不同,開始分為上座部與大眾兩派。五百年後,人們開始對佛塔崇拜,從而形成了大乘最初的教團--菩薩眾,又發生爭議,分裂成中觀和瑜伽行兩派,也就是空宗與有宗,將早期的佛教貶稱為小乘。但這時空宗經過龍樹與弟子提婆發揚光大,遠盛過有宗。直到九百年後,有宗經過無著和世親提出萬法唯識,三界唯心的唯識論後,有宗開始超越空宗。到了唐初,密教開始盛行,唐末,密教再次分為金剛乘、俱生乘與時輪乘。相信以後隨著時間與環境的改變,還會將再次分裂下去。佛教傳入中國的時間是在漢朝,分為藏傳、南傳還有西傳三種方式進入中國的。也是種類繁多,象大乘唯識、三論、華嚴、天台、真言、淨土、禪和律八宗,還有更為混亂的密宗。佛教到了唐朝最盛。以致有段時間,百姓忘記了從事生產,一心想解脫成佛,都嚴重危害到國家的利益。所以韓愈才寫了那篇著名的諫文。”
說到這裏,石堅行了一禮,說:“因此臣認為,不管什麽教派,都是人創造的一種對社會反思的思想學術。至於諸神,臣不知道有沒有,但至少臣認為這些教派鼻祖值得世人尊敬,可決對不是神。就象臣一樣,外麵的謠傳很邪乎。可是臣知道,如果臣犯了大罪,太後將臣推出去處斬,保證一刀下來,臣就一命嗚呼。”
石堅一句話,使得劉娥與趙禎還有一幹宮女們聽得,全部笑得前仰後合。
石堅這才正色道:“因此臣認為,不管什麽教派學術,應當是維護國家繁榮昌盛的,這種教派和學術,太後與皇上就是主動鼓勵它。如果它是反對國家和百姓的,就要製止它。也就是說它們是太後與皇上掌控國家的另一種武器,是太後與皇上手上另一把刀,但這把刀是皇上與太後用的,而不是刀來用皇上與太後。”
他最後的意思是聽聽道教也好,聽聽佛教也罷,但不能與普通百姓一樣,沉迷於其中,反而耽擱了政事,危害國家。
說完後,他才衝海印一伸手說:“現在攤到你來說。”
剛才石堅說了一大通,但石堅是站在曆史的角度來說的,有許多海印根本沒有聽說。他還以為石堅學究天人,什麽都懂,如果現在繼續說法,還不知道被這個看著自己眼裏帶著敵意的石大人,弄得怎樣難看。
其實海印要和石堅講佛經,估計石堅隻有聽的份,沒有說一句話的份。但他讓石堅嚇著了,於是推說石大人進來是正事,不敢打憂告辭。
看到海印這個樣子,劉娥又好氣又好笑。雖然海印年青,可是他在佛法上的造詣遠超過其他的僧人,但讓石堅幾句邊敲帶打的話嚇跑了。雖然劉娥喜歡聽佛法與道經,或者其他原因,但她還不是一個昏庸的人,知道輕重,也沒有挽留,讓海印離開皇宮。
石堅這才將來意說明。
其實這件事劉娥早就考慮過了,她說道:“這好辦,分兩次舉行婚禮。不然你還想一次與堇公主與蓉郡主同時操辦婚禮不成?”
那確實不行,雖然石堅功勞大,可是同時與趙堇、趙蓉同時拜堂,那也太過份了。隻是這樣一來,趙蓉肯定要受一點委屈,拖到後麵。就象石堅勸要宸妃一樣,世間很難有兩全其美的事。
石堅說道:“多謝太後賜教。”
劉娥又說道:“至於親事,哀家也定了,明年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你與堇兒、蓉兒成親。”
石堅聽了一愣,明年三月,那時候趙蓉肚子都有八九個月,怎能成親?
他抬起頭來,看到劉娥與趙禎臉上都露出笑意,猛然明白過來,劉娥也知道了趙蓉的事,在拿他開心。
石堅機靈,他連忙拱手道:“太後恕罪?”
“罪?石愛卿有什麽罪,哀家怎麽不知道?”
石堅低聲答道:“那個,那個趙蓉有了。”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劉娥更是得意,他一來就將海印嚇跑了,這回終於有一個話柄讓他難看一下。
她還在裝傻,問:“有什麽?”
石堅心裏說:你也就別玩我了,有什麽你還不知道。不過劉娥拿他開心,說明這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對他產生猜疑,這也是一件好事。
他聲音更小,說:“有了身孕。”
看到石堅臉紅脖子粗,劉娥這才饒過他,但是她已經笑得氣都透不過來。
她說道:“你們膽子可不小。”
石堅心想,臣冤枉,你們拚命把女兒往我身邊送,這個幹柴遇到火還不出事麽?但他隻好說道:“是,是,太後責備得對。這次臣錯了,就看在臣辛苦了好幾年,還有幫朝廷掙了那麽多錢的份上,饒過臣吧。大不了,臣將功折罪,行嗎?”
劉娥怎能不知道他想法,什麽將功折罪,恐怕畏懼外麵的謠言,不敢升遷了。但說明他知道分寸進退,加上他剛才說天下萬民,莫非王子,這也讓她心裏開心。她說道:“算了,這回哀家放過你一把,明年正月初六你與堇兒大婚,初八與蓉兒大婚。”
石堅剛要道謝,劉娥又說道:“但哀家也有一個命令,明年年末哀家也要抱外甥,否則兩罪歸一。”
趙堇早在一旁羞得連頭都縮進脖子女裏。石堅更是愕然,這是什麽命令,又不是上街買菜,隻要有了錢馬上就能買來,天知道什麽時候會讓趙堇懷孕。
石堅剛要辨解,劉娥手一揮,說:“哀家累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連讓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石堅出來後,趙禎看到他撓耳抓腮,還在拿他開心,說:“石愛卿,這可是大娘的懿旨,聖旨不遵,斬首示眾。”
然後對他妹妹說:“為了你相公,皇妹,可要加倍努力哦!”
然後在趙堇的追打中,一路狂笑,跑走了。
但想到海印那道邪惡的眼神,石堅還是對趙堇說道:“殿下,你認為我的話對,還是那個和尚的話對。”
他必須要對趙堇提一個醒,不象劉娥,她是一隻老狐狸,海印至多是她手上一隻小老鼠,說不定那天玩膩了,一口吞得連骨頭渣子也沒有。但趙堇單純,如果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後悔已晚。
趙堇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答道:“當然相公的話對了。”
石堅低聲說:“我告訴你,那個海印很可能不是一個好人,甚至是沙戒那樣的壞人。”
“不會吧,”趙堇捂住小嘴,一聲低呼。沙戒在平雲藏汙納垢的事她也知道,那可是一個大大的壞人,這個海印寶相莊嚴,怎能是那樣的人?
石堅說道:“不相信過段時間,我會拿出證據,但在這之前,離他遠一點。”
趙堇連連點頭。
不過石堅這都是白擔心了,海印讓石堅這一嚇,回去後就回到長沙,到了第二年四月才再次進京。
石堅又說道:“還有這件事,也不能告訴別人。”
趙堇表示會意並說道:“我知道,說不定又會破出一件大案子。”
“大案子未必,但他肯定會犯下案子。”
既然趙堇小心了,不接近海印,石堅也定下心來。他不相信這個海印會主動跑到趙堇殿中,對趙堇圖謀不詭,如果那樣,恐怕還沒有等到他到玉華宮,就被劉娥派侍衛將他抓住處死。
另外,劉娥這個辦法從根本上解決了石堅的困難。大不了初六按迎娶公主的儀式迎娶趙堇,初八按迎娶郡主的儀式迎娶趙蓉。隻是石府上下會很忙。但幸好當時石堅到陝西後,朝廷下令將他的兵器工廠,還有學生以及研發部門全部遷移到京城來。一是為了製造出的火器更快運到前線,二是這些火器厲害,怕沒有了石堅坐鎮,流失到民間。石堅教這些學生可沒有拿過一文錢學費,有時候還倒貼,這時候該幫幫忙吧。有了這幾百個學生幫忙,也不至於到時候忙不過來。
還有日子也讓石堅滿意,這樣隻要再等十幾天就可以大婚,趙蓉也不會露出馬腳。但因為時間近,也必須從現在起就要安排。因此,石堅再次到魯宗道家打招呼,然後拜訪元儼。元儼當然沒有意見,他現在希望石堅明天成親才最好,更不會嫌早的。
結果,石堅長途跋涉而來,到了京城後第二天,還是沒有得到休息,跑到晚上才回到家中。
但在晚上他繼續大被同眠時,紅鳶突然說:“相公啊,妾身不明白,為什麽我們要一起睡。”
石堅當然不能說這樣,我才更舒服,什麽叫齊人之樂,這才叫齊人之樂。他正色說道:“你想想,如果我們分開了,那麽以後就會為我到那間房裏睡爭執。一是傷了大家的感情,二是對你們不公平。”
紅鳶會意,這是石堅,在有的大戶人家,主婦都不讓主人在小妾房裏過夜。石堅這樣做,從某種意義是維護了她們的地位。
紅鳶摟著石堅,用嬌軟的身體不斷地在他身上磨擦,隻是一會兒就讓石堅有了反應。石堅想到,這樣似乎也不行,象這樣下去,我要不了六十歲就會精盡人亡,可是卻忍不住進入進去。
紅鳶一邊嬌聲地喘著,一邊說:“那我們以後是不是一輩子都這樣?”
石堅大力地衝刺了一下,說:“那當然,到老,我們都是這樣。”
紅鳶又再次發出一聲愉快地鼻音,然後說:“那麽相公與公主郡主洞房時,我們也要睡在一張**。”
石堅忽然停止了動作,他明白了紅鳶的意思,拜堂時是一人拜堂,可洞房時卻是四人或者五人同時洞房。
這如果傳了出去,劉娥還不得把自己的皮剝了,他才知道上了紅鳶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