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腳步
就是石堅在春天準備的秘密武器。在那時候他就算天理教有許多海客,因此他們不缺海船。在現在沒有造出更好的火炮前提下,他不得不另辟蹊徑。於是想了阿基米德的故事。
他就是指揮西西裏島上的敘拉古城中的女性,將所有的鏡子拿出來,反射到對方船幟的一個點上,使對方的戰船著火。迫使來犯的羅馬敵人不得不撤退。
可石堅不會就要對方撤退那麽簡單。
雖然也許鏡子的數量還沒有敘拉古城中的多,敵人的船隻也超過了古羅馬的船隻,士兵也超過了古羅馬的士兵數量。
但阿基米德用的是什麽鏡子,也許都是一些小銅鏡,反光率極差。而石堅準備的是什麽鏡子!全部是清一色巨大的正宗玻璃鏡,而且還全是凹凸鏡!況且還在這種地形下。有科學家研究阿基米德那一戰,鏡子聚集的最高溫度達到了三千五百攝氏度,更不用說石堅用這種先進了一千多年的正統玻璃鏡。什麽樣的木頭碰到也會著火的。
石堅早吩咐過丁潛伏在內格羅斯島上,並且每天訓練怎樣才能將鏡子反射出去的光芒集中在一點上。這對於丁他們也很容易做到,他們藏身的內格羅斯島上,靠塔尼翁海峽的這一側本來就是山區與森林地帶,隨便砍下一棵小樹木放在海峽裏,然後煆練瞄準就是。
然後吩咐丁將士兵分成十組,埋伏在這長達一百多公裏狹長地海峽一側。當時,石堅選擇這個海峽時,也是有用意的。南洋諸島繁多,有一萬多個島嶼,因此也有許多海峽。但有這海峽長的,沒有這海峽窄,有這海峽窄的,沒有這海峽長。海峽短了,不能使敵人的船隻全部進來,海峽寬了,如馬古魯海峽,倒還是在主航道上,也足以將敵人的船隻全部進入。可它寬達幾百公裏,這是鏡子,也不是激光。不過石堅這一戰後,原來地名字也沒有了,而是讓人改為神罰海峽,以紀念這次的大戰。
潘閭開始也蒙了頭。阿基米德的那一戰,也許記載於歐洲史裏,可中國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回事。況且那一次隻是有著科學上的意義,對歐洲的戰局影響並不大。當然如果阿基米德取得了石堅這一戰的成果,那麽結果將會是兩樣。
他下令船隻立即調過頭去,向海峽進來的地方逃出去。但他也更昏頭了。石堅在海峽這一側拉起了鐵鏈,在另一側還不照樣拉起鐵鏈。雖然這些鐵鏈粗重,畢竟就是最窄的地方也有好幾百米。可將它們拉起來,對宋朝現在的技術也不成問題,將鐵鏈綁在海峽兩棵大樹上,用一個船用絞關就可以將放鬆的鐵鏈絞緊。
這些樹木都是原始狀態,粗達幾人臂抱,比什麽樁頭也牢靠。當然鐵鏈也不是不可以破解地,用火練燒,然後用一個斧頭就可以將它砍斷。可這得要時間,是用三個時辰還是四個時辰,還是一天兩天!石堅能給他們這麽多時間嗎?
而且因為他這次命令地調頭。使得船隊地陣型更加地混亂。要知道這是在狹窄地海峽裏。而且湧進來這麽多地船隻。於是許多船隻相互撞擊在一起。有地船隻被擠到礁石上。撞開一個大洞。讓海水灌進來。迅速沉沒。有地被擠到淺海區。船隻擱淺。
最要命地是這次許多潘閭地士兵都是土著人。他們攀爬行。可不代表著他們會遊泳。就是這道海峽不算寬。可也有好幾百米。寬地地方有幾千米。而且這不是長江。因為海峽又長又窄。水流還比較湍急。這掉下去還有性命麽?
於是那些被燒著地船隻與即將沉沒地船隻上地士兵。將纜繩扔到別地船隻上。將兩艘船綁在一起。向他們船上爬去。可這樣一來。都有可能將這艘安全地船隻。拖沉或連著燒起來。這些船上地士兵。或者叫一群難民。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用太平斧示圖將纜繩砍斷。不讓他們船隻靠近。但這艘出事地船隻上地人不樂意了。好。你們既然不讓我們有活路。那麽大家就拚了吧。於是站在這艘搖搖欲墜地船隻上向對方射擊。然後更多地人爬上船去。護住纜繩。不然怎麽辦?雖然同一艘船上不一定就是同族地人。可雙方地梁子已經結下了。不讓自己船上上來更多地人。他們呆在這艘船上。也會讓對方地人將自己扔進大海。
但這樣一來。本來有可能這艘船完全可以在自己船隻沒有沉沒或者完全燃燒之前。逃到另一艘船上。然後砍斷纜繩。這樣兩條船地人都會逃命。但現在反而耽擱了時間。連著另外一條船都將危險性增大。
這也是因為在海峽裏。如果在大海上。完全可以利用寬大地水域將這些船隻擺脫掉。而且潘:下達了掉頭地命令後。也使得船隊造成了一定地步地混亂。
當然。這也不是解決辦法。就是兩條船上地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將頻臨危險船隻上地人救下來。還是不管用。難道這些不要錢地光。宋軍就停止了聚焦?
不過有許多反應比較聰明的人,以及宋朝本土出生的一些海客,還有一些南洋的各個小國,他們參加這支叛亂大軍中的許多士兵水性也不錯。於是他們撲下水去,向岸邊遊去,示圖找出一條生路。居然還有人主動將船隻駛到岸邊,衝向沙灘,然後洇渡上岸。
然而這一條出路也並不是很美妙。首先無
霧島還是內格羅斯島,它們的另一側都是以平原為主沙灘,還有許多地方適宜船隻停泊。但那是這兩個島嶼的另一側,至於這個海峽地兩側,似乎就不那麽美妙了。
首先地形險峻,象內格羅斯島的這側還有許多地方是懸崖峭壁。適宜停泊船隻的地方真的不多,而且有一點,水流喘急。也就是說不怕船隻擱淺,能讓船隻靠岸的地方也不過就那麽十幾處,盡管這條海峽長達一百多公裏。還有現在這些叛亂的船隊整個亂成一鍋粥,有許多水段都堵塞住了。就是水手看到這些地方,也未必能將船開過去。
好吧,就算你將船隻開過去,然後船擱在離岸不遠地地方。但你的水性還必須得好,就是離岸很近,沒有很好的水性,你還是會被海峽湍流給帶走。然後就算上了岸。還要迎接石堅第二道的埋伏。田瑜的船隊他們真的不顧榮辱,逃回宋朝了嗎?
當然不會,給他們膽子,田瑜也不敢,否則他以後不想做官了。他們接到石堅的命令,早兩天前就到了這裏。而且他們還做得很巧妙,出了塞蘭海後,他們分成若幹批,將旗幟拿掉。這樣,別人都以為他們是海客,而不會注意。畢竟到了勃泥,宋朝的海運並沒有斷。然後來到內格羅斯島上,按照石堅的計劃,與丁取得了聯係,這樣下了一大半人。其餘的士兵繼續駕駛著船隻在這一帶遊**。這些下來地士兵,就來到這些地點,對洇渡上岸的叛黨進行阻擊。
雖然他們沒有石堅帶來的西北士兵戰鬥力強,但他們到了岸上,腳踩實地,心裏也踏實了也使得他們戰鬥力也上來到了,而且還是占著絕對優勢,並且與這些叛黨有著深仇大恨。最主要一點,這些逃向岸邊的叛黨,他們手中還沒有武器。你還能指望著他們帶著沉重的武器,一邊與海水博鬥,一邊躲著宋軍在岸上射來的弓箭,還能遊到岸上來?
況且石堅的大軍也在海峽的出口處,悠閑地找到了一處適宜登陸的地方,大部分地士兵下了船隻,對他們增援。還有少數的士兵駕駛著船隻,與田瑜還剩下的士兵,一道出海,對滯留在海麵上少數的叛黨進行追繳。畢竟這一夜多時間過來,還有許多叛黨因為船型與其他的一些原因,也有少數的船隻滯留在後麵。
石堅會讓他們安然回去麽?
帶領這些船隊就是小將崔滅狼。他現在可長進了不少,至少跟在石堅後麵學會了怎樣在減少自己士兵傷亡的情況下,給敵人最大的殺傷。於是他先命會土著語的海客喊話,說投降不殺,**他們放下武器投降。當然他也不是石堅,不必要遵守諾言。不殺嗎?放到宋朝,一旦天理教動亂,他們還是禍水。帶到大洋島,為那些叛黨增加實力?結果可想而知。
當然,還是有一些人逃到島上躲藏起來。畢竟這道海峽太長了,兩邊都有許多樹木。但逃上去最後下場是什麽?他們沒有食物來源,困在這兩個島嶼上,除非向原住民下手。可現在他們手中沒有武器,而且人員也是分散逃開,很難是那些結成村寨的原住民地對手。而且石堅隨後還對兩個島嶼梳理了一遍,雖然很粗糙,但也擊斃了許多漏網之魚。就是他們最後生存下來,又怎麽樣呢?天理教會為他們這些炮灰,不惜自暴身份,派船隻前來營救?
可以說這一戰,這幾百條的叛黨船隻上的人幾乎被全奸。這一次又是石堅在利用自身做釣。
但這一次不止取得這點成果那麽簡單。一是大批地大洋島叛黨被奸,不要說大洋島上土著人不多,就是很多,也架不住這樣的屠殺。二是對那些南洋諸島國也是一次狠狠地震攝,這一次他們有許多國家也派了精銳的士兵參預。好吧,現在就讓你們看一看參預地最終下場。三是對天理教造成一次很嚴重的打擊,這些船隻與武器,隻是少量是叛民奪下地,其餘都是天理教提供過來的。可以說這一戰過後,天理教再也無法組織起第二次這樣規模的海軍。從大宋到兩灣大陸的海路將會再次暢通無阻,海上的宋朝海客生命財產安全也有了保障。而且使得張元在大洋島形成一座孤島。
但也不代表著石堅平息大洋島有那麽容易,畢竟現在大洋島的叛黨有可能還是他的十倍以上,關健他們現在手裏還有了武器,還經過了一段時間天理教地訓導,都有可能契丹人都派了一些精兵到大洋島對張元提供支援。也就是說天時、地利、人和還不在石堅這邊,在如果巨大的實力差距下,他這次平伐與上次到西夏好不到哪裏去。
而上次救出了宋軍後,他的目標是逃出西夏。可現在他還不能逃,必須將他們繳滅才行。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但第一步石堅邁出得很成功。
石堅走下戰船,與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幾個妻妾。身後地那片海峽已經成了一片地獄,石堅不想他的幾個妻妾看到,他自己也不想看到。雖然明知道這樣做是對的,可他也不想這樣血腥,就是對待這些土著人,他還是希望同化他們。但有一個目的,就是不能傷害到宋人。一旦觸犯了這個前提,他隻有以殺製殺。盡管這中間有一些人是被脅迫的,這包括許多海客在內。但既然他們走到了這一步,石堅還會給他們回頭的機會麽?
微風
高大秀麗的椰子樹晃動著靚麗的枝葉。石堅走在霧的沙灘上,許多海鳥在不遠處翔集。這些熱帶海鳥有許多顏色都很鮮豔。小雨拍著小手兒,似乎想要它們。還有一些色彩斑斕的水果掛在枝頭。
如果不是身後傳來地陣陣呼救聲,這裏就是一個美麗的世外桃源。
他站在一塊石頭上,久久地沒有說話,他的幾位妻妾同樣也沒有說話。就連玉素奴與夢姑靈姑,都默然不語,她們雖然膽大,可剛才看到那些人的慘壯,還有現在海峽裏不斷飄來的死屍,也使她們感到嘔心。
過了半天,隻有趙蓉才明白石堅心裏的壓力與沉重,她柔聲地安慰道:“相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石堅回過頭來,微微一笑,他說道:“放心,我沒有關係。”
說到這裏,他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激昂,再次說道:“天有多高,我不敢說要帶我們大宋百姓飛多高,但地有多遠,我也要帶著他們的腳步走多遠。無論是誰,也不能阻擋我的腳步。”
這時候,一個校將興衝衝地押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叛黨的這一次主帥潘閭。石堅地船隊將他們引到這裏,任務就算完成了。或者說隻要他們進入這裏,也就注定了下場。但也有一點,除非老天下雨,那也沒有關係,石堅在大海上多兜幾個時辰罷了。
這一次領隊的除了丁,還有田瑜,他也想戴罪立功。因此主動配合著丁行動。潘:的座船一進入海峽,田瑜也看到了,他也提醒丁,最好要將這船上的人活捉。
潘閭曾經作為宋朝水軍的副將,水性那是沒有話說的。當他感覺不對時,也將船隻駛向岸邊,以圖洇渡上岸,逃得一條生路。而且他還很狡猾化裝成普通的水手。但田瑜與丁早吩咐過了,這條船上僥幸逃到岸上的人,宋軍都沒有將他們殺死,但全部活捉了。就是潘:再怎麽化裝,他身邊的人可認識他,一審問就得知了他的身份。
無論是丁,還是田瑜,都知道抓住了一條大魚。
既然統領這幾十萬地叛黨大軍,在天理教中的地位可想而知。那麽就意味著他知道更多天理教的秘密。就如石堅所說地那樣,天理教再讓人頭痛的是他們在暗處,不知道他們地根底。
如果撬開這個潘閭的嘴巴,那麽可想而知,將會得到天理教多少秘密。
因此他們立即將潘閭送到石堅這邊來。
石堅笑咪咪地看著,就象看著一座巨大地金山銀山一樣。
潘:還嘴硬,說道:“石不移,今天我輸了,也是心服口服,要殺要剮聽便,但別想從我嘴裏得到任何東西。”
石堅還是笑嘻嘻地說:“潘:,先讓本官猜猜你的來曆。首先你指揮能力很強,應當做過大宋地水軍上的一個將領。”
雖然石堅贏得讓潘閭心服口服,可是他是利用強大的知識,還有這世界上原本不該出現的奇怪武器。在排兵布陣上,潘閭並不比石堅弱。因此石堅才有此說。
“可為什麽加入天理教?讓我想一想。哦對了,因為你有本事,可水軍沒有戰事,你升遷困難。所以心中不滿,開始墜落,讓天理教抓住你的把柄,才不得不加入的。”
潘閭聽了一驚,石堅居然沒有他的資料,可猜得七八不離九。但他還是咬著牙不說話。
石堅又說道:“可是你現在沒有罵我狗官,更說明你心裏還在怕死。”
石堅說到這裏大笑,這是他前世電影與電視上最狗血的鏡頭。難道當官的真的沒有一個好人?雖然少,但不代表著沒有。就論氣質而言,這個朝代的官員甚至比他前世的官員還要好一點。他們大多數想把宋朝變得更強,可困於體製,不知從哪裏下手而已。
“我,我,”潘:吱唔了兩聲,不吭聲了。
他可不是天理教的死忠,還真的怕死。
石堅說道:“可是你犯下了這麽大的事情,豈止是求死那麽簡單,可能還會淩遲處死哦。淩遲懂嗎?要割一千刀或者一萬刀的。不但是你,就是你的家人也跑不掉。”
說到這裏他比劃了一下。宋朝到現在還沒有淩遲這個刑法,但後來也使用過。並且象契丹與西夏,還在實行這種最殘酷的刑法。
對於他們這種人,也不敢說朝廷未必不破這例。至於牽連家人,那也是肯定的,他也不士大夫,不講誅連九族,最少三族是逃不掉的。
聽到這裏,潘閭信心更加動搖。
石堅也看到他眼裏的神情,繼續說道:“雖然我最恨宋奸。”
這也是潘閭嘴硬的原因,他就是說出天理教的一些秘密,石堅也未必放過他。況且他的家人還在天理教掌控之中,不如求一死算了。
“但不代表著我不能破例。就象那個西京的道士一樣。”
石堅這一提,潘:心中又升起希望。沙戒的事他知道,這一次大洋島上他也是主持人之一。當年他犯下那麽大的事,石堅還是照樣放過了沙戒。
說到這裏,石堅眼裏更是露出玩味的神情,他說道:“但是你要給本官什麽樣的好處,才使本官認為值得破這個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