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四章 冰火二重天(上)

時候,塔島正是夏末的最後時光,潔白的沙灘、漫長白色的海浪、溫暖的陽光、溫和的海風、翠綠的:類植物,還有飛越山湖的小昆蟲,到處洋溢著夏日的風采。

趙_抱著一個考拉,身後來跟著幾隻大火冠與小企鵝,這些小動物因為讓趙_精心飼養,現在與趙_熟悉了,不但不害怕趙_,反而喜歡跟在趙_與李慧後麵轉悠。畢竟它們隻是禽類,不知道自己是被拿來當作玩物的,隻知道跟在這兩個主人後麵,吃得好住得好,什麽也不管了。

趙_的後麵是大片的樹林,裏麵許多吸蜜鳥、黑]鳥、黑鵲、黑鳳頭鸚鵡及各種其他鸚鵡在飛翔。還有袋鼬、斑袋鼬及塔斯馬尼亞袋和毛鼻袋熊在林子是裏麵活動。當然,這時候也不叫這些名字,全讓宋朝百姓改得麵目皆非。現在的宋朝百姓一是感謝石堅解救了他們,而且石堅連這些財產都沒有動彈,重新分配給他們。當然因為許多財物讓叛黨動用也少了許多,可總比原來的情況,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二來也是知道趙_尊貴的身份,想巴結她。所以在島上利用空餘的時間,捉了許多可愛的動物讓她飼養。

現在石堅幾個妻妾所居住的地方,整成了一個小型的動物園。

最讓石堅後來幸慶的是這些人還在島上捉到了罕見的鴨嘴獸。但趙堇與李慧都不喜歡它地怪模怪樣,又把這幾隻鴨嘴獸重新放跑了。因為鴨嘴獸世界上目前現的唯一一種有毒哺乳動物。雄性鴨嘴獸後足有刺,內存毒汁,噴出可傷人,幾乎與蛇毒相近,人若受毒距刺傷,即引起劇痛,以至數月才能恢複。這是它的“護身符”,雌性鴨嘴獸出生時也有毒距,但在長到三十公分時就消失了。但是鴨嘴獸的毒並不會致命。

在這些樹林間,還偶爾有著幾棵蘋果樹,蘋果還沒有完全成熟,掛在枝頭,略略帶著一點粉紅,如同二八的少女,羞澀而又青嫩美麗的臉龐。

趙_望著遠方,那是西北方向,可以透過蔚藍色的大海,看到隱隱的黑線,那就是大洋島。石堅已經離開她們好幾天了,這讓她感到擔心。這次石堅既然將她們丟在這裏,就是趙堇也知道這是石堅並不一定有把握,所以才將她們留下來。

幸好趙蓉在安慰著她。說石堅要大戰了,帶上她們隻是累贅。趙蓉知道石堅的計劃,並且趙蓉還為石堅出過主意,將計劃進一步的完善。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地趙蓉不但是石堅的妻子,也是石堅的重要智囊。但趙蓉還是時常歎息,她與石堅一樣,心腸有些軟弱。如果石堅能將耶律燾蓉娶回來,那麽就完美無缺了。這不是她在說耶律燾蓉心腸有多壞,而是耶律燾蓉雖然身為女子,可行事果斷。也正好將石堅這個缺彌補起來。

雖然趙蓉知道了石堅的計劃,可她還是擔心,因為叛黨太多了,如果計劃隻要出現一個細微的失誤,石堅就身在危險當中。但她作為石堅幾個妻妾的主心骨,還不能將這份擔心露在臉上,隻有強作著微笑。

此時,在寶石山上,士兵正在清點所有行李。從海上地作戰,到不斷地遊擊蠶食,石堅就是逼迫張元做出今天的舉動。現在,關係到成敗,就在將來的數天的一舉了!

石堅望著遠處地殘陽。葉^子悠~悠他朗聲道:“陋馬葉醜。紅芍雨。血陽日暮。旌旗舞。寶石山上。斬出棘路!莫道天涯路漫漫。吾當揮出霧雲處!十四載。回自驚心。盡坎途。汗血馬。收骨何?鴻鵬誌。與君說?望西北煙起。海上鷗顧!汴河畔桃朱杏紫。而笑我強作勝負。該何時。南山籬放菊。一夜露!”

蕭小一聽後深深歎息。這詞豪闊大氣中帶著悲沉。也寫出了石堅地遭遇。從他八歲揚名起。直到今年二十二歲。做了多少事。遇到了多少困難。外麵人看起來他十分地寫意。可要知道他動了多少地心血。現在京城地百姓和那些官員們正象桃杏一樣。歌舞升平。但是石堅卻在這天涯海角象一隻大海上與風浪作鬥地確海鷗一樣。與敵人浴血奮戰。可他隻希望自己將事情做完。然後隱居在南山!隻希望朝廷千金買骨一樣。能夠理解他。但就是這樣地要求。朝廷都沒有給他。不知道這詞傳到朝廷。老太後聽了會有什麽樣地感想?

但現在不是歎息地時候。石堅下了命令。休息了一個白天地大部隊開始離開寶石山。

他們向西直插流花河。這也出忽張元地意料之外。因為流花河在寶石山地西側。而現在大洋島叛亂地幾乎所有人都在向寶石山湧來。在流花河地南邊有大米城與小米叛亂地土著人趕來。而在流花河地北邊不但有叛亂地土著人。還有著三萬多契丹精騎在虎視眈眈。但石堅又能往哪裏退呢。向東邊撤到海邊上船?

那是不可能地。雖然從寶石山到寶石河不遠。不一定要到海邊。隻要到了寶石河。就可以上船。那麽石堅地大軍就安全了。可現在已經不行了。也許是石堅大意。也許是張元行動迅速。幾十萬叛黨已經將寶石山地東邊所有道路全都堵上了。石堅這三四萬人。除非全部象狄青那樣地牛人。否則根本殺不出去。現在張元所做地。也隻是在等待更多地援兵到來。那時就可以進山剿滅他們。

按照張元地說法。我就是用人壓也把你這幾萬人壓死。除非你真地是神仙差不多。當然現在西邊叛黨最少。可石堅真地往西去。張元會拍手而笑。為什麽?因為石堅一旦往西方去。那麽離海邊就越來越遠。這還是其次。張元到那時將東邊地。南邊地還有北邊地力量一壓縮。石堅隻好更加向西邊去。可穿過了流花河、碧河(巴朗河)、翠河(沃裏戈河)、紅河(帕魯河。因為從這裏進入了紅褐色土地地區)。那麽前麵就是一望無邊地沙漠了。石堅可不象上前那樣隻有幾千士兵。卻帶著幾萬匹戰馬。因此進入了騰格裏沙漠。不愁供給。石堅隻要帶著大軍進入了這裏。張元安心地做一件事。把所有沙漠地出口封住。就坐等石堅大軍全部自己死亡。

而石堅如果在流花河到紅河與雨河之間尋找戰機,那麽也正合張元的心意。石堅可一次沒有來到過這裏,地形是沒有他們熟悉,人們也都是反對宋人的土著人。而且相比於寶石山的山區複雜地形,張元也更希望在平原上作戰。

於是石堅與張元兩人就象周瑜打黃蓋一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幾天比夫妻配合得還要默契,石堅是羞答答的走,張元是無動於衷地還在一個勁地向寶石山東邊調兵遣將。

當然這是表麵上看來的。實際上可不是這樣,張元知道石堅不會這樣束手待斃,但不知道石堅從哪裏逃出寶石山,在他想來,石堅也不會自投羅網向

去。

石堅也要時間緩衝,畢竟對方地人太多了,他到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路程要趕,最少有六七百裏地,也就是他急行軍就是快也得七八天才能到達。現在他也不希望在路上與張元的叛軍糾纏。

因此他晝伏夜行。但這一路遇到最危險的敵人不是人。畢竟現在有一個海客的親信霍苛與土著人唐斯萊族的勇士豐頓帶領,走地都是無人的小路。在他來到大洋島之前,霍苛與雨河北部的唐斯萊族的豐頓,就為了配合石堅的行動,查看過雨河一帶所有的地形,一直查看到寶石山。主要是霍苛在查看,豐頓作配伴,可是沒有豐頓配伴著,非得讓叛亂的叛黨將霍苛抓起來不可。有了他作配,這些叛黨都以為霍苛是天理教的人。

石堅的大軍最危險的敵人,現在變成了各種毒物。大洋島可以說是世界物種最繁多地地區之一,有著許多美麗的動物,但也有許多世界上最毒的毒物。如蛇。象在世界上最毒的毒蛇排上名次的內陸太攀蛇、東部棕蛇、海洋太攀蛇、伊澳蛇、太攀蛇、東部虎蛇、虎蛇、巨環海蛇、灰虎蛇、黑虎蛇、南部棘蛇、西部擬眼鏡蛇、紅腹伊澳蛇、東部擬眼鏡蛇、銅頭蛇、克氏伊澳蛇、環紋擬眼鏡蛇、黑線澳西蛇、北部棘、橙頸蛇、澳蠕蛇等等,象中國最毒的眼鏡王蛇隻是排在第十五位。如果說一條南部棘蛇一口咬下去的毒素可以使十個成年人斃命,不要稀奇,海洋太攀蛇是它的五十倍,整能使五十個人斃命。這還不算厲害,世界上最毒的蛇內陸太攀蛇可以使一百五十個成年人斃命,就是一口之間。第二毒的毒蛇東部蛇,也可以一口地毒素讓上百人斃命。

除了這些蛇外,還有象海裏的石魚、藍環章魚、箱形水母、這些美麗的動物如果讓趙_看到一定會愛不釋手,那麽隻要讓它們來上一下,不客氣,十有,閻羅王馬上就會招待你。這些動物危害性還不大,它們都生活在海洋裏,不會走到岸上來。在岸上還有一種動物,同樣也讓人毛骨悚然,那就是蜘蛛。象美國著名的黑寡婦,已經讓人很害怕了,可它與大洋島的漏鬥網蜘蛛相比,簡直是小山坡與珠穆朗瑪峰相比。如果人被它咬上一口,隻要一個小時,還會到地獄永遠回不來。最讓人鬱悶地是它還喜歡跟人後麵跑,經常出沒在百姓的家中。你與人好是一件好事,可它還喜歡冷不丁地乘人睡著時,在人身上來上這一口。

因為它們分布廣泛,數量還很多,這些年宋朝百姓對大洋島地開,就是石堅一再地提醒,每年都有好幾十人喪生於它們的毒口之下。有地海客戲稱與這些毒物相比,大洋島的老虎是可愛地小貓咪,江鱷是可愛的小金魚,鯊魚是溫柔的小鯽魚,大白鯊是調皮搗蛋的小鯉魚。可見宋人畏懼如此。

石堅這次前來為了不作無畏的傷亡,準備工作也很細致了。士兵身上那怕再熱,也要穿上衣服,並且塗上驅蚊的花露水外,還抹上雄黃。同時也因為夜行軍,正是這些小東西最喜歡出來的時候,石堅叫士兵用長槍開道,一邊走一邊劃過地上的草地。同時還有準備了許多繃帶,一旦被咬後,立即將傷口用繃帶紮緊,然後用刀子將傷口劃破,將毒血擠出來。

就是這樣,每天晚上還有數個士兵被咬,甚至還有士兵被那種巨毒的毒蛇咬過,就是搶救也來不及死亡。因此,這一路的行軍雖然沒有騰格裏沙漠那次寒冬的行軍艱苦,但危險性並不次之。

石堅出了三天,張元才感覺到不對勁。寶石山太平靜了。隨著前來圍繳的人越來越多,石堅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於是他派了幾個精明強幹的土著人進山查看。然而聽到了消息,居然現在寶石山一個人影也沒了。宋軍看不到,那些礦上的礦工也看不到,土著人也看不到。

難道石堅又來了一個天降神兵,飛了?

張元可不相信,或石堅再次挖了一條地道?也不可能,石堅能有什麽本事,幾天之內,挖出一條長達幾百裏地的地道?

張元立即進山親自查看,他畢竟不是這些土著人,立即現了一些蹤跡,石堅大軍向西邊撤去。

這也讓張元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石堅最後要選擇這一條道路?這等於是一條死路。如果石堅僅憑他手上這三四萬人,能將他現在近乎八十萬大軍打敗?他是神了!況且他還有三萬多契丹精騎沒有出動。

張元立即派探子騎著馬,順著他們留下的腳印向西追下去。這個任務也不難,畢竟石堅手上是幾萬大部隊,還是在雨季的末尾,地下留著深深的腳印。第五天探子回來稟報,說宋軍跨過了流花河,向碧河與雨河方向逃去。

張元心想難道是石堅狗急跳牆?真的被自己逼得走投無路,才隻好向西邊這條死路逃去,來追求一線生機?可憑借石堅以往與他交戰的經驗來看,石堅也不是這樣白癡的人。

明明是石堅這樣的舉動正中他下懷,可張元卻或得或失起來。

但想歸想,現在張元也知道機會難得。如果這一仗將石堅擊斃,那麽可以想像天理教與契丹就會同時向宋朝力,那麽大洋島就太平無事了。他就可以慢慢建立他的大唐國。

因此,他立即布命令,所有的叛軍全部向碧河與雨河交界處圍追。當然石堅如果繼續向西,他不會阻攔的。至於向北,他也放心,蕭虛列那幾萬契丹大軍擺在哪裏可不是吃素的。現在就怕石堅向南。雖然石堅現在的大軍所在地,離海岸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可南邊沒有大將鎮守。

他還有大將麽?五員小將加上古爾德,現在也隻剩下耶律高家奴一個小將還僥幸地活著。這個高家奴小青年現在正好在他身邊。

於是張元讓高家奴立即奔赴南線,指揮叛軍。同時請求蕭虛列也將契丹大軍出動。

蕭虛列本來還在猶豫不決,可看了看地圖,確實各個方麵對石堅都不利。他也想將石堅消滅,可是以前因為害怕石堅,省怕這幾萬契丹士兵有一個閃失,讓石堅來了一個奇計,稀裏糊塗地就沒有了。

現在既然石堅到了內陸,而且缺乏供給,天時、地利、人和都占著劣勢,或說一點沒有占到,這時候再不出兵,以後也難找這機會了。他還怕那些土著人戰鬥力低下,就是幾十萬大軍,也有可能讓石堅逃出去,到那時候他後悔就莫及了。於是他將所有契丹大軍全部帶了過來。

終於在第九天,石堅行軍了七百多裏路後,剛一跨過碧河與雨河,被張元的大軍將他們團團圍在了一個小山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