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有請王爺
惺琳來到了皇宮。皇宮也得到了消有禁軍都戒備有”防止“亂民”闖入皇宮。現在皇宮裏本來就在重建,有許多工匠在裏麵,就有些混亂。這更加讓宮中的侍衛感到緊張。
聽到程琳求見,老太太病怏怏地讓他進來。老太太的精氣神一天比一天差了,有時候一迷糊就是一整天。現在朝中的事務都是呂夷簡在處理。怎麽說小皇帝這回聽了吳然與曹貴妃的話了,現在你別插手。這幾天防止老太太犯疑惑,一犯疑惑,連你自己本人都保不住。
這皇帝做得屈。不過呂夷簡很聰明,每次有大事,都在進宮詢問一下,皇上,這樣做對不對?那樣做對不對?
小皇上現在看他不打一肚子氣來,可沒有辦法,還得和顏悅色,不然他就會在老太太麵前挑三撥四。於是說愛卿,你看著辦吧。有時候小皇上都懷疑,如果不是怕石堅手上有著大軍,會對呂家報複,這個呂夷簡是不是為了手中的權利,鼓動老太太將自己廢了。還別說,呂夷簡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他也算到如果那樣,石堅真有理由勤王。連契丹人都讓他打得嗷嗷叫,自己失了大義的名份,如果帶著軍隊阻擋石堅?
因此,呂夷簡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做臣子算了。其實從內心深處,他也不想與石堅發生這種激烈的衝突,而且他也看到,隨著石堅在河北紮穩的腳步,而自己的改革沒有成功,那麽兩個人的關係也調和不了。
特別是現在他被百姓圍在大街中央,心中同樣也屈,我也是好心。也想為你們過好日子,怎麽就不理解呢?
老太太本來在**還在迷糊,剛喝了禦醫熬的一碗藥,讓趙禎與她的貼身太監江德明、任守忠將她喚醒。不喚醒不行,這是數百萬人在暴動,事情可大了。而且老太太到底是什聳態度,外麵官軍也在等著。如果是驅散現在明顯不行了,可安撫總得有個安撫的方法。或者就是鎮壓吧。
這是任守忠與江德明這兩個太監的想法。鎮壓,這一百多萬人如何鎮壓,雖然少數百姓借機作亂,可大多數百姓都是良民。這一殺得不好,就會醞釀成天大的災難。
江德明搶在趙禎膠麵將事情經過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趙禎也不敢吭聲,現在江德明手眼通天,趙禎都讓他七分,而不是三分。
老太太一聽,怒道:“這是要造反了。”
“是啊,太後啊,這些百姓都是逆黨,要殺!”江德明尖著嗓子說道。
小皇帝一聽不樂意了,你這個太監不是純不懂事,這麽多人全部殺?也不要全殺,隻要軍隊一動兵器,馬上就要釀成大禍。他拽了一下老太太的衣服,說道:“母後小下麵話沒有敢說,怕老太太會胡思亂想但意思是說老太太,要三思。
劉娥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她雖然身體不行了,可腦子沒有迷糊。但腦子肯定沒有中年時好使。她的巔峰期也就在真宗死的那幾年,政治頗有作為,後來隨著身體越來越差,每況愈下。
特別是後來。因為牽製石堅。犯下了許多錯誤。如果在曆史上沒有石堅的出現,還要好一點,怎麽說,朝中沒有一個人玩過呂夷簡,隻好看著這輛馬車隨著呂夷簡的動操有術行駛。可現在因為她讓呂夷簡牽製石堅,馬車往東走,有人往西拽。往西走,有人往東拽。反而朝堂現在霧裏看花,一會兒清明,一會兒黑暗。弄得大家都沒有底。
正說著,程琳要求見。立即讓他進來,老太太沉著臉問:“你這個開封府府尹是怎麽當的?”
老程心裏想,你不能怨我啊。本來民情就熊熊大火一般,皇宮都降下大火示警,可你比那個石不移還不信邪,更加重用呂夷簡,這才惹下今天的事情。可不管怎麽說,現在開封府是他的治下,也逃脫不了幹係。於是跪頭請罪。最好你現在讓我罷官得了,這個開封府知府我也不想做了。
老太太繼續說道:“有沒有查出是誰指使?”
這個有文章可做了,擎英與石堅手下幾個護衛關係都很好。但是石堅指使,假扯不成?人家現在正與契丹人打得熱火朝天,有精力管京城的事?難道老太太到今天這地步。還想整石堅?就是整人家也未必理睬你。
老程琳不敢說出石堅名字,但擎英名字不敢不說。這是今天騷亂的起因,同時也說了百姓為什麽要幫助刺客逃跑。很客觀,現在他就是想巴結劉娥也不敢誇大其詞。其實他的品性還是不錯的。大多數官員都想升官發財,吹吹劉娥也很正常。
劉娥再次問道:“聽說那個擎英與石堅手下幾個護衛關係莫逆?”
程琳一聽果然來了。去年行刺李織的事,老太太還嘉獎過這個人。現在當然沒有忘記。
外麵的情況宮裏也知道一點,作為與呂夷簡綁在一根繩子上的江德明。一定會幫助呂夷簡說話。就是不幫助呂夷簡,上次石堅的怠慢程琳也調查過,京城中也有一些所謂的江湖人士,這場行刺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擎英,就是其他的幾個人的姓名現在開封府也的知。不管擎英出於什麽用心,這回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程琳也立即發下海捕公文,對擎英以及其他數人進行抓捕。他答道:“是有點關係,可這個擎英做事孟浪,不然不敢刺殺邪教的李織,因此石堅手下的護衛王朝才不敢讓他進入石大人的護衛行列之中,怕做出什麽事情牽連石大人。”
“難道這樣說,是哀家與呂相做錯了?”
“臣不敢!”程琳聽了立即再次跪頭。
其實他在心裏麵抱怨,都到了什麽地步,你還在這裏斤斤計較,難怪當初石不移勸你還政。
老太太也不是如此,她在有一句沒有一句與程琳說著話,腦袋裏也在想著對策。當然,她不會蠢動聽信江德明的話,下令官兵立即格殺。
但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什麽。最後歎道:“老啦!”
趙禎與程琳心想你確實老了,但不敢說。
利娥揮了揮手說:“把孫少傅請過來。”
孫少傅就是太子少傅孫爽,宋朝的著名教育家,經學家,校定過許多經義,而且一直擔任皇家教師的職務。前幾天以身體不好,要求致仕,但劉娥未肯。最後耐不住他再三請求,給他太子少傅的職位讓他致仕,可隨後發生皇宮大火,也不好意思離開,於是在京城耽擱下來。這個人雖然是一個老儒,可也是一個直臣,宋真宗封禪祥符時。曾經勸阻過。
這也是劉娥想不出旁人商議。要麽就是石堅的人,要麽就是呂夷簡的人,她聽不到客觀的建議。總算頭腦開始清醒一點。
會兒,老孫被士兵帶到,行禮,老臣有禮了,都七十多歲人了,劉娥還比他小十來歲,有這資格稱老臣。
劉娥讓程琳將事情敘述了一遍,不講不行,老孫估計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聽了程琳的話,孫爽想了下說道:“既然太後詢問老臣,老臣也要離開京城了,那麽老臣就鬥膽說一句,太後,呂大人也想把國家治理好,這些天我也看到了,每天呂大人都很勞碌。但石大人也想把國家治好,同樣他在任上兢兢業業。”
劉娥嘴角動了動,但沒有說。
孫爽繼續說道:“但就因為理念的不同就象老臣也以為石大人談利。並不是很好。否則今天就不可能有這麽多百姓嘩變。但國家是在強大。”
老孫說得很客觀,他對石堅的理論真是不讚成。
現在他也看出來了,別聽石堅說的格物學與經學共存,相輔相承,但在他心目中格物學才是大道,經學才是小道。否則這麽好的才華。
怎麽一心鑽研這種格物學。但在治理國家上,呂夷簡是不如石堅,而且石堅為朝廷富裕奔波操勞,出生入死,劉娥懷疑他的忠心,孫爽同樣也不讚成。
其實百姓有自主意識,這才是石堅需要的。不然現在這種封建製度下。一旦上位高高在上,老百姓還在甘受剝削,最後釀成的災難更大。
適當的這種溫柔的暴動,就象現在的遊行示威一樣,也對朝廷提個醒。好事,不是壞事。但朝廷反應太遲鈍,沒有控製好,最後演變成打砸搶。最後石堅同樣也會反對,就是他在京城,也不會放過這群乘機作亂的百姓。
“而且治國上,呂大人有些的方出現了錯誤,而且不是第一次。
因此現在才有這種情況。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事的時候,主要還是要將波亂平息下來。”
別看這一個波字,如果變成叛。今天就血流成河了。變成了波字。今夭就要采取克製的做法。
小皇帝一聽,這才對了,現在也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而是怎樣將外麵騷亂平息下來。
“你且說說,如何讓波亂平息?”
“老臣不知,不過有一人或許能辦到。”孫瞧答道,其實很簡單,馬上太後還政,呂夷簡罷官,百姓怨氣散了,騷亂就平息了。然後捉拿一些混魚摸魚的不法之徒,什麽事就沒有了。但現在這是老太太的忌諱,孫爽也不敢說。我都老了,一把骨頭都要散了,可不想與你折騰。但他還是很有良心,推出一個人來。
“那個人?”
“八王爺。”
事後石堅也讚歎,就憑他說出這三個字,也足以讓他美名終身。
說出這三個字可不容易。當初,元儼與石堅聯手,大鬧朝堂,老太太同樣對元儼恨得牙直咬。
現在要他進宮,讓我難看?老太太在**,臉色陰得如冬天的烏公。
但外麵的侍衛又進來稟報,說衝突升級,有些地方因為官兵被百姓困住,又沒有朝廷的指示,不敢動武。結果一些遭搶的大戶人家為了自保。開始自己進行戰鬥,這樣一來,有些百姓與家丁都出現了流血現象。而且因為泄恨,與仇富,一些貧困百姓開始象一些大戶人家放火。
特別是呂夷簡的府邸與再誣誣四友發布,凹肌肌0巾懵的府邸一此百姓都衝講家家人都出現了此傷悶老太太剛想發火,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低頭,對江德明說道:“有請王爺。”
會兒元儼也被宮中的太監帶到。以元儼的本意,就不管了,讓老太太為難去。現在出事了石堅不在,將自己這個老丈人搬出來。都是什麽事兒?
但想了想,不能這樣亂下去。都是姓趙的江山,不能讓它敗了。
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到皇宮。而且在路上也想了想,不然不好說。
見了麵,元儼行了一禮說:“太後身體可好?”
既然溫柔來,我也溫柔去,將手一揮,示意孫爽與程琳退下,才說道:“皇叔身體可好?哀家身體不行了,連禦醫也說哀家的病治不好了。”
“臣弟也老了”說著元儼將帽子一掀,露出兩鬢斑斑白發說:
“要不了多久,也要跟隨先帝到九泉之下。這人活起來真快,一晃幾十年就過去了。臣弟想起來,一生有兩件事情對不起先帝。”
“哦,那兩件事?”
兩個人在談起家常,趙禎在一旁急得火燒火燎。元儼看了趙禎一眼,心想,你得學一點養氣功夫。事悄得慢慢解決。不理出根,今天平息不了外麵那麽大的風波。
他回過頭來,說道:“第一件事,因為臣弟管教不嚴,導致皇宮燒起了一場子大火,浪費了朝廷無數的財力,還有許多珍貴的典籍也付之一炬。”
“那件事哀家也記得,雖然你有錯。可主要錯也不要你身上。”
“還有一件事,臣弟不該仗寵與先帝爭搶女婿,當時臣弟不知天高地厚,現在想起來慚愧不安。”
聽到元儼提起石堅,劉娥又不作聲。
元儼突然一轉話題說道:“太後,身體真的無醫?為何不廣請天下名醫醫治?”
這是關心話,而且元儼自從進宮後,一直說話和顏悅色,劉娥不得不回答:“哀家這身體骨不好,加上這幾年國事繁重,無醫了,何必浪費國家財力?”
“唉,自從去年因為朝廷用人,臣弟與太後發生了分歧,現在更加生分了,連太後病重,臣弟居然都不知道,九泉之下,有何臉麵麵見先帝?”
“你不用自責,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是哀家怕引起幕堂不安,有意命人隱瞞的。”
“這倒也是。雖然你我意見不一。不過這些年來,太後為了朝廷。為了趙家的江山,兢兢業業。臣弟也看在眼裏,辛苦了。”
總算說了一句公道話。老太太臉上的神情開始色霧。她擺擺手說:“皇叔,不必如此說。
先帝對哀家有再造之恩,這是哀家應當做的。”
元儼繼續說道:“但是太後所作所為,在九泉之下,能夠笑臉相迎先帝。隻是臣弟慚愧,不能為國家分擔。但是太後,臣弟有一句話當說不當說。”
“請說。”
“太後年歲已高,不如乘現在太後健在的時候,將政事還於皇上,太後還能在一邊指導,這樣太後百年之後,可以放心歸去,趙家江山也可以永保萬年。”
既然你這樣真心為了宋室江山操勞,為什麽現在不放權,還能在你活著的時候,指教一下趙禎。這樣你死了,趙禎也可以有能力將這個皇帝做好。
今天的風波不還政是解決不了。可現在讓老太太還政比割肉還難。還有那個呂夷簡,就象孫爽所說。也是為了國家好,可一沾到權利。就什麽也不管了。但怎樣說才讓老太太接受。在路上元儼逐磨了半天,才用了這種循序漸進的辦法,如果老太太再聽不進去。元儼也沒有辦法處理這場風波,隻好讓它亂去。
老太太果然臉色又暗了下去。但元儼的話說得句句在理上,容不的她辨駁。而且元儼這也是一種妥協的處理方法,讓皇上執政,但也承認你有權幹涉,但要隱在幕後。從黨書記變成軍委主席。
老太太沉吟了半晌後才說道:“哀家可以還政,但有一件事哀家如蛟在喉,今天皇叔在此,正好說一下。”
“太後請說。”
“哀家也知道皇叔與皇上都喜歡石不移。可是請皇叔拋開個人立場想一想,現在石不移的名聲與權利,還有能力,如果他想取代朝廷,容不容易?別與哀家說什麽石不移很忠心,事成功退,退隱山林。當初太祖何嚐不是對周家江山忠心耿耿。但皇袍加身,不得不為而!而且皇叔也看到了,現在就有許多大臣聽從石不移的調動,根本不顧朝廷的旨意。”
老太太說得也有道理。人會變的。就是人不變,到時候有別人逼著你變。趙匡胤的例子在哪裏,不要說我做得過份,我也是為了你們姓趙的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