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請罪

肩到石堅虎起臉來,又有聲音在裏麵響起,說:“石大貝。”要你練一段拳腳,難道不行嘛?”

練拳腳?我不是每天都在院子中打一趟太極拳?

裏麵又響了起來:“但必須是我們沒有看到過的拳腳。”

石堅隻好打了一套軍體拳。這還是他上大學時軍刮時練過一段時間。現在打出來早成了四不象。而且他也沒有教過別人,現在的武術也是百家齊放,各種各樣的武術都有。象他手上的護衛們,特別那些“江湖高手”什麽樣的拳腳都有。有時候還會善長借助一些工具。

看著他東件西歪地打了一套怪模怪樣的拳腳,幾斤小女人們笑得前仰後合。

石堅有些來火了,如果考研道德經什麽的,他還能說上一通,考拳腳?於是這一晚石堅與雙胞胎合衣而睡,反正現在也沒有片,兩個黃毛丫頭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他到中書去,趙蓉看著**潔白的床單,看著雙胞胎犯疑惑。雙胞胎還在莫明奇妙,石堅也沒有解釋,至於趙蓉也這對古怪精靈的雙胞胎如何溝通,石堅沒有管了。他坐在轎子上,才偷聲笑了起來。

石堅來到中書後,處理了沒有一會兒政事,一個小太監前來,說皇上要見他。

石堅將卷宗合上,來到皇宮。趙禎請石堅坐下。應當來說,現在宋朝基本上大臣都是站著與皇上說話,但有時候私下會見時,皇上請坐。到明朝就沒有了,清朝時幹脆就是跪著說話。皇上與你說五斤小小時話,得跪五個小時。

《古文觀止》裏明朝大學生王餐寫《親政篇》中就有一段:宋時常朝則文德殿、五日一起則垂拱殿。正旦、冬至、聖節則大慶殿,賜宴則紫客殿或集英殿,試進士則崇政殿。侍從以下,五日一員上殿,謂之輪對,則必人陳時政利害。內殿引見,亦或賜坐,或免穿靴,蓋亦有三朝之遺意焉。

這也證明了皇帝召見大臣進內殿說話時,賜坐。不過王大學士這段話說得也不是很準確,一是宋朝宮殿名字時常改變,二是議事宮殿也時常改變。如劉娥時會見大臣的宮殿與真宗時不一樣,仁宗又不一樣。總之,王大學士希望明朝新皇帝改變明朝中葉混亂的政局,重振朝廷,善待大臣士子,所以才寫了這篇文章。

石堅作了一個揖,說道:“皇上,召臣來有何貴幹?”

趙禎遞過來一個折子與一幅圖。說道:“石大人,請看。”

石堅先將圖畫打開,是他那幅百壽拜這幾年皇宮連遭了兩場大火。加上元儼那一場,將無數珍貴的書籍燒成一空。不過因為宋朝打算以文立國,因此對這些典籍十分看重,也搶救了一批,就包括石堅曆來寫的字。

石堅還在奇怪。這有什麽好看的。那時候自己寫的字隻是形似,而不是神似,隻是因為他那時歲數很小。才讓天下人震驚。如果換成現在,都沒有敵陽修寫得好(歐陽修也是宋朝一個書法大家)。

趙禎再次將折子打開,指著百壽圖上的一個字,石堅一看明白了。

這是蔡襄寫的。後世所稱蘇黃米蔡。前三者沒有爭議。獨有後來的蔡爭議不小。有人說這個蔡應當指蔡京,因為蔡襄的字雖然行雲流水一般。看上去也提淳淡婉美,如春風吹麵,讓人充滿溫暖。可自宋朝中期就開始爭議了,在前期蔡君模的字輿為宋朝第一。後來蘇東坡就說:“仆以君饃當世第一,而論者不然。”

米帶直接說:“蔡襄(狂人就不一樣,直呼其名)如少年女子,體態妖嬈,行步緩慢,多飾名花。”黃庭堅也說:“君談書如蔡琰胡茄十八拍,雖清壯頓挫,時有閨房態度。”

主要蔡襄在追求風流韻趣時,沒有把握好陰柔與陽網之間的尺度,過於陰柔了一點。因此有人說是蔡京,當然這個大奸臣字寫得清秀明快。頗有妙趣。而且從年齡上,也正好與排名符合。但事實蔡襄書法作品全麵著稱,行,草都有成就。而且還是宋朝尚意書風的莫基人,重振了宋初書法靡弱的局麵。而京崇尚複古,可用筆不太周到厚重,書法單薄不豐富。

不過襄說也不是沒有市場,京說也不是妄言。因此石堅猜測這斤。

蔡應當指蔡襄與蔡京倆人。那麽這樣也不能解釋,那不是四大家,是五大家了。

現在這封折子就是蔡襄寫的。當時石堅寫的百壽圖中也有了蔡體。現在因為蔡襄還很年輕,字體還沒有成熟,與石堅百壽圖上差距並不大,也就是說並不比石堅寫得好到哪裏去(這時候蔡襄才虛二十一,前年考中進士的,擔任一個館閣校勘。這是一斤。很小的官職。不然不可能到現在他的字才進入趙禎的視野了)。當然,不可能有人非要拿一個人來與石堅相比,這個要求太過份了。

雖然在蔡襄現在還沒有自成一家之前,但這個字寫得已經很好了。

如果要評比,現在石堅在書法穩居第一,歐陽修與蔡襄兩斤小人就要尾隨其後,其他人望塵莫及。要比,現在隻有集賢殿校理蘇舜欽蘇子美或可以與年輕時的蔡襄相比。

在曆史上鼻其一生,趙禎對蔡襄很喜歡,但並沒有象宋徽宗那樣,因為蔡襄字寫得好甲蔡襄言聽計從。這是昏君與明君的區別。愛好是愛好,正事是正事,這要區分開來。

趙禎奇怪地問道:“難道這個蔡君讀是你的學生?”

石堅在書法沒有大成之前,字體經常變幻,但很少用蔡體寫字。

因此趙禎才有這一問。

石堅心裏麵在偷笑,他不能告訴趙禎,這斤小蔡君饃還曾經是我的偶像呢。

他說道:“皇上,大道歸一。非是我學生,同樣也可以寫出與臣相佛的字來。”

說到這裏,他正色說道:“臣多次說過公私分明,皇上,政務與文學書法是兩回事。非能以其長,就將政務全盤委托於此人。如果皇上喜歡,必須要觀察此人品行,適宜者方可大用。”

趙禎笑嘻嘻道:“喏!”

其實他不知道,石堅所說的話是指他後世的某一斤,子孫。不過石堅也準備在他將要離開京城時,將這件事說出來。凡是舉止輕佻的,不可為帝。象宋徽宗那樣整天踢球、賞花、寫字、畫畫,那可不行。立了這樣的皇帝肯定會壞事。就象現在石堅這樣,他的琴技還會增長?

那來的時間與精力。人再聰明就那麽一點大心思,轉到其他上麵了,政事會做好麽?

趙禎又說道:“石愛卿,近來很少看你寫詞作詩,水準多少偏頗。”

現在石堅很少“作詞”了,要作也是自己作詞,沒有抄襲前世那些詞。

其實現在無論歐陽修還是範仲淹,寫的詩文歌賦,也與前世不一樣。

而且現在宋朝文人寫的文章也變得開闊起來。這也是因為石堅帶起來的。在石堅前世,包括蘇東坡作的壯詞以及曾鞏發起的古文運動。很長時間後才得到世人的認可。而在他們生前,都被認為野路子,不被世人允認。曾鞏曾在《贈黎安二生序》中歎道:予聞之,自顧而笑。夫世之迂闊,孰有甚於予乎?知信乎古,而不知合乎世,知誌乎道。而不知同乎愕。此餘所所以困於今而不自知也。世之迂闊,孰有甚於予乎?今生之迂,特以文不近俗,迂之小看耳,患為笑手裏之人。若予之迂為善,則其患若此;謂之不善,則有以合乎世,必違乎古,有以同乎俗,必離乎道矣。

席話道盡了世人不理解的鬱悶之情。其尖不要認為寫出了赤壁懷古,天下就會認為是奇才。那是石堅少年時抄襲的,如果在中年寫出來。連蘇東坡那麽大的聲名,都認為這首詞是鄙野村夫之詞。那時寫詞一定要象周邦彥那樣,綺麗富貴,才是正道。

但你與一個沒有經過正統教育的幾歲小孩子,論正統?請問你八歲時在做什麽?因此石堅的壯詞才僥幸被天下讀書人接受,形成風氣。

最後宋朝戰場上節節勝利,使得宋朝百姓從內斂開始回歸唐朝時的奔放豪邁,壯冉壯文才漸漸成為正統。就是這樣,還有許多老夫子對石堅一肚子不滿。

但可以預料到宋詞與三蘇歐王曾大多數優秀的文章,將徹底地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不會出現在世人麵前。可現在石堅卻不想抄襲了。

現在他都嫌聲名太累,還需要這些詞文來壯臉麵?

石堅再次答道:“臣早說過。職務多大,職責多大。以前,臣少年時。所居官位小,考慮事情少,因此有閑情雅意。現在臣官居宰相,每一言行都關係到天下數萬人生數萬人死,不敢犬意。因此臣沒有心思。在詩文上鑽研。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久而久之,臣對詩詞歌賦越見生疏,這也是自然的事情趙禎默然良久,石堅說的道理,他怎能不明白,過了半天他才說道:“聯知道了,明天聯將不再臨摹你的書體與飛白。”

石堅嗬嗬一樂,說道:“皇上。別。現在皇上已經濟算是一個勤快的皇上。偶爾消譴而,不為過。這是臣怕以後趙氏子孫中出現李後主那樣的人物,耽擱大宋的前程。至於皇上,臣是一百個放心的。”

算是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但石堅說這話也不算為過。趙禎一生當中,並沒有其他的愛好,唯一就是喜歡寫寫字,其實算起來。

他也是一個節儉苦命的皇上。石堅不想連這個樂趣都將他錄奪了。

趙禎也是嗬嗬一樂。這也是石堅讓人感到可愛的地方。如果按照範仲淹那一班大臣所說,做皇上。最好不近女色,沒有不良愛好,一天十二個時辰,最少八斤,時辰趴在書案上處理政務,還要是英明的政務。就是史上最勤勞活活累死的雍正皇帝,在他們眼裏都不合資格。

這個要求那個皇上能做到。

但石堅的要求就更合情合理一點。如他練兵,強度很大,可有一定的假期,同時撫恤重,所以士兵雖然一個個練得苦哈啥的,但沒有一個士兵有怨言,甘心為石堅所用。他也對皇上進諫,不近女色。

但並不是象那群老儒一樣,同時也告戒皇上騰出一段時間來放鬆,當然這種放鬆不是叫他吃喝嫖賭注意休息與身體。也就是說,辦事時一本正經的辦事,放鬆時輕鬆地放鬆。

實際上石堅的勞逸結合““,口經引起很大的爭議。

說明有不少人開始對此表示關注了。

趙禎才拿出另一本折子。

石堅打開一看,是呂夷簡寫來的。上麵說道臣有罪,因為臣為了國家強大,急於求成,以至天下紛擾。可臣本意是好的,也為了國家操勞,晝夜不眠。可臣不能有石不移的慧眼,不能知人善用。現在石相在朝中整頓官吏,這些汙吏多將責任推於臣頭上。如果皇上怪罪臣。臣可以一死以謝天下。

這篇折子也寫得花團簇簇,如果《陳倩表》一樣,無比的哀婉。

畢竟老呂還是有文才的,隻不過比不上他那個伯父而已。

自從石堅開始領著大臣整頓官吏,一大批貪官汙吏紛紛落馬。而且看到了那一批機速房的官員,發配到什麽加納,這些大臣害怕起來。特別是石堅還留下了一手,主動交待罪行的,從輕發落。於是狗咬狗。

大多數也將責任推到呂夷簡薑遵頭上。

這件事也使呂夷簡害怕了。於是寫了這封請罪書。

趙禎眼巴巴地看著石堅,現在他親政不久,如果呂夷簡自殺,這也等於是他與石堅聯手逼死了前朝宰相。雖然說呂夷簡可惡,可這件事傳出著,多少有點不好聽。

而且現在人講究一個氣節,呂夷簡既然說出來了,很有可能做到。

還有一條,在劉娥快要死的時候,這個人還主動配合自己將權利收攏。這使趙禎也沒有了殺心。

石堅陷入沉思當中。這個呂夷簡心眼狹隘,這回自己可是知道了。隻要自己在朝中,再也不可能貪圖他的才華,將他調到書樞。但現在讓呂夷簡死,確實,也有人說自己沒有容人之量。他在想另一件事。那就是幾個月後,郭皇後會不會因為李太後來到後宮了,還繼續持寵撒嬌。好象宮裏聽到一些消息,說這個郭皇後看到李太後老實,逐漸膽子大起來,讓趙禎斥了好幾回。

還有一點,就是如何讓事情發作時,讓趙禎詢問呂夷簡。現在因為自己的開導,趙禎對呂夷簡並不是很相信了。如果不詢問,自己將呂夷簡調回京城,那有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這件事如果發生了,那麽自己就可以有理由,將呂夷簡擊殺!

賭還是不賭?

過了半天,石堅才說道:“皇上,不如再給他一個機會吧,現在因為大量的官員失職被貶,官員開始緊缺,將呂坦夫調回戶部司。如果他再不改正,皇上,此人以後隻會成為宋朝大害,不如不用。”

“是極!不知道坦夫會不會慚愧?”趙禎說道。上一次呂夷簡的回京,也是因為石堅的推薦。這一次石堅再一次不計前嫌,將呂夷簡召回。所以趙禎才有此話。

不過他不知道,石堅此舉暗藏殺機。《春秋》也會害人啊。石堅這是用了鄭伯的計劃。

趙禎這才心滿意足。對石堅心滿意足,這才是呂蒙正、王旦這樣識大體的宰相,聯英明。不過他還是感到惋惜,石堅隻為宋朝服務十年。但現在談論這個還早,以後到了時間,大不了自己將仙關到皇宮來。軟硬兼施,逼他魯下來。才能成全這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話。不讓劉備與諸葛亮專美於前。

石堅告辭,他還要準備另一件事。那就是契丹來使,吊唁劉太後。

這一次出使的使者,可謂是豪華之極,除了契丹的幾個重要大臣,還有耶律素蓉。石堅知道,這一次吊唁是假的,來談判是真的。上一次和約,也隻是大體上的和約。具體到細節問題上,還得要繼續交涉。當然,不排除耶律壽蓉前來有其他目的,以及為契丹爭取更多好處。

但石堅也借勢將道儒佛三教人士開始放出契丹。因此,石堅與各位大臣商議,怎樣才能讓宋朝減少損失,達到更大的利益。

轉眼間,就快要到了春節了,契丹使者也到了東京。

石堅帶領眾臣迎了出去,首先映入他的眼睛,看到了耶律煮蓉穿著一身白色裘皮大衣,立在風雪中,如同一朵淒婉的俏梅綻放。隻是現在的耶律煮蓉很憔悴,眼角處都現出一些細微的魚角紋。

現在契丹雖然得到了大量金錢。可日子並不好過。半年來的廝殺。各族結下了深仇大恨。因為深冬。戰爭沒有繼續。可以想像明年春天,一場新的廝殺將繼續拉開。蕭孝穆帶著大軍嚴陣已待。可這些大軍如果不解散,對於契丹的壓力可是不小。得要消耗無數的軍餉與。

耶律煮蓉這一次前來,首先就要逼迫宋朝不要幹涉草原上各全部族。這是我們內政,你們宋朝不要管。當然,這一條也許比逼石堅交出七千萬貫還要艱難。但耶律煮蓉也做了細致的準備。

看到了石堅,耶律煮蓉二話沒有說。舉起手來,想要給石堅一個大耳瓜子。上一次他還欠自己一個耳瓜子沒有還。

可讓她失望,石堅退後一步,伸出大手,將她的小手腕捉住。

石堅問道:“為何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