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飛升
乍過他的眼睛環是盯在讀篇文章然沒有刻意去寫隻石堅的字寫得已經到了大成的地步。
歐陽修本來的字寫得也很好,否則以後也不會是宋朝的書法名家之一。但現在還不行,畢竟還年輕,有人說石堅年輕。原因不想再解釋。他一邊看著這篇文章,一邊還在想這個字是怎麽寫的,那個字是怎麽寫的。最後歎惜。
石堅的字很好看,石堅在前世隻是愛好書法,後來到了這斤。時代後。開始用毛筆書寫,這才重視書法。但一開始雜亂無章,雖然他寫了那幅百壽圖,可隻是臨摹,然後用得最多的是董體,其次有蘇體、趙體。偶爾也有顏體劉體鄭體。因為寫的字多了,漸漸有意無意地將這幾種書體融合起來。
所以現在石堅的字乍看起來,象董體那種豐采姿韻,也有趙體那種雍蓉雅麗,甚至還稍許夾雜著文體那種溫秀,所以外表看起來,十分嫵媚秀麗。但再看下去,又能看出一種味道,因為趙體用墨重小石堅將顏體的那種雄厚、劉體那種寬舒與蘇體那種工拙漸漸加了進去。因為前世對鄭體也喜歡,有意無意地用其奇作表,用其勁作體。隻是除其怪。否則一結合,石堅的字就成了怪胎了。
因此這樣一來,董體被後人所譏的“香光(董其昌)雖負盛名,然如休糧道士,神氣寒儉。若遇大將整軍厲武,壁壘摩天,旌旗變色者。必裹足不敢下山矣!”(康有為語)也就不再出現了。
這種書法也就是現在人所稱誦的以嫵媚為形,以勁骨為體。有人又用石堅抄襲的那首詩來稱讚: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一看一個味道,再看又是一個味道。所以很多人學習,都沒有辦法成功。那有那麽容易學習的,首先要對這幾個書體了解,還不能養成習慣。一幕成習慣了,以後就融合不了。石堅是恰在此時。以前他寫字也隻是好看,這幾種書體隻入了表味,沒有入裏味。然後有意無意地取舍。可別人到哪裏找這幾種書體來?因此小皇上學了幾年後,再次學飛白體了,石體學不來。
歐陽修看到這種字,這一別又是好長時間了,石堅的書法也再次長進,他如饑似渴,正在模擬,居然將他前來的事情忘記了。
石堅問道:“寫得怎麽樣?”
“好啊。”
石堅看到他手裏還在比劃,笑了起來,說:“我說的是文章。”
“文章好啊,有什麽?”
歐陽修還在發疑惹,你是有子嘛。雖然這篇文章寫得很好,筆力雄渾。語言流暢,可出自一個進士或者舉人的手,還會驚奇一下,出自你的手,有什麽?
石堅好笑,說:“你不要比劃了,如果喜歡,我將安送給你。”
“多謝多謝”這一下集陽修樂的合不攏嘴了。
“但是你再來看一下這篇文章的內容。”
既然送給自己了,那以後有的是時間觀摩書法,現在看內容吧。敢情到現在他還沒有注意內容究竟寫的是什麽。
看了看,寫得很好啊,這篇文章主要講用刑要寬厚,這也符合現在宋朝立國的思想,但石堅寫出來。是兩回事,他對待一些犯下重案的人。處罰可是很嚴厲的。看了下,茫然不解,剛才就看過了,可與人種問題有什麽牽連。
看到他茫然的樣子,石堅忽然想起來,就象那些老儒不敢懷疑(大學)一樣,歐陽修現在還沒有成為大家之前,對自己也不敢產生懷疑。他提醒道:“看看其中引用的典故。可有不對的地方?”
其實這篇文章,就是蘇東坡科考時寫的應試作。而主考官就是歐陽修與梅堯臣,兩人看了後很賞識。可因為不知道聳陶曰殺之三,堯曰宵之三的出處,抑置為第二。
後來蘇東坡考中進士後拜偈歐梅二人,兩斤。人就問他,這句話的出處。蘇東坡大笑說:“想當然耳。”將蘇梅二人噎死。也許兩個人還慶幸,幸好因為這個原因將你放在第二們,否則我們就要讓你擺了一個大烏龍。
但清朝壟緯說:“(王製)。大司寇以獄之成告王,王命三公參聽之。三公以獄之成告王,王三又。然後製刑。(周禮江又載,一宵曰不識,再宵曰過失,三宵曰遺忘。蘇東坡殺之三,宵之三,本此。蓋主司一時失憶,東坡不便顯證,隻以想當耳答之。”
石堅前世就這個論點曾經作體無完膚的批判,說中國喜歡造神。首先,王製就是周禮中的一篇,壟將他們分開,混淆視聽,這兩句話本來都出自於王製。再說王製本來是講周,與堯皋有什麽關係?就不要說王製還有可能不走出自孔子之手寫的,有可能都是秦漢人編篡的。這是壟因為喜歡蘇東坡,在為蘇東坡改說。
石堅還說過,當然不是梅歐二人忘記了,蘇東坡想給他們麵子,所以用想當然耳掩飾,將罪過留給自己。梅蘇二人知不知道這典故,石堅不敢斷言。但蘇東坡一定忘記了!其實(王製)中這一段話也是用來說明用刑一定要慎重。所以立獄斷案反複再三。如果蘇東坡用了這個典故,說不定當時名列第一,也不一定。(這是我的想法,如果有其他見解,多多包含,僅供參考)
不能說歐陽修沒有才華,看了一會兒後,立即將眼睛落在那個三上麵了。歐陽修遲疑地問:“石大人,這處來曆從何而來?”
因為石堅巨大的聲名,所以歐陽修問得小心翼翼的。
石堅說道:“想當然耳!”
原班照抄。
歐陽修愣了愣,說道:“這樣不好吧。”
石堅問道:“那麽這篇文章寫得好不好?”
“婚”
“那麽不就成了,瑕不掩瑜,你剛才不是說過,那些部族的人也引以為榮。現在隨著我們大宋的疆域開拓,融入的民族也越來越多。可為什麽唐漢融入後,都留下巨大的禍害?先是五胡亂華,後是安史之變。因為沒有融合,隻有將他們融合成我們大宋一體,成為一家人,柵舊才會減少這樣的現象發生門要麽隻有一條,讓他們消失佳
既然不接受統治,就象石堅對交趾一樣讓他們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省得以後羅裏羅嗦的。
歐陽修嘻嘻笑道:“我明白了。隻有讓他們產生歸屬感,雖然是慌言。也是善意的慌言。”
“去,我什麽時候撒慌的?”
歐陽修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將那篇文章收起來跑走了。
石堅還在後麵喊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還有記好了,不管白貓黑貓,隻要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前一句,歐陽修還能理解,後一句將歐陽修差點走神,一跤摔倒在地。但想想,很有道理。管它真假。隻要最後讓大家和睦相處,就是慌言也是真理。
但石堅的話說愕也並不全是慌言,中國的曆史太漫長了,發展到現在。經過多次的民族衝突交融,很難說從真正血脈上找出一個漢人來,一個蒙古人、契丹人來,也許契丹人身上也流淌著一些漢人的血液,女真人的血液,漢人身上也流淌著一些鮮卑人、匈奴人的血液來。就象耶律煮蓉,有可能漢人的血脈比契丹人的血脈還要多一點。
其實分歧不怕,就怕忘恩負義。所以石堅現在對三個國家的人采用的手段最鐵血。既然有了這機會,就不要翻身吧。
轉眼間就到了春節了。這一年的春節,最高興的是賣蔬菜的小商販。這一齋戒,好了,蔬菜的價格整漲了好幾倍。還有大和尚們,高興。由於宋朝朝廷信仰道教,佛教在宋朝打壓得很厲害,這一下揚眉吐氣了。無數的百姓,善男子,善女子,湧入了相國寺。相國寺的老和尚幸好有準備,在寺外搭了一個高台,高台上供奉著圓覺的舍利子。不然一起湧到寺裏,準得會出人命不可。
那個香火燒得遠近幾裏路都能閉到。當然那些賣香火的小販子也沾了光。相國寺的大和尚們還請了高僧來到台上講經說法,講《金網小經》。雖然那一天石堅與圓覺講論的經義有好幾本,特別是石堅舉的法例,涉及到的經書有十幾本,但主要還是以《金剛經》為主。
也就是一個過場,講經的老和尚都上了歲數,能有多大聲音,除了高台附近的幾千人勉強能聽到外,站在遠處的百姓隻看到幾個大和尚嘴巴在動彈,至於說什麽一個字也異不到,然後就跪在哪裏,膜拜。
相國寺還多次請了石堅,如果他來說法,那真是妙不可言,結果可想而知。這一點李太後就有自知之明,她也在宮裏舉行法會,可沒有敢請。畢竟宋朝以儒治國,現在讓石堅講經釋義,好了,純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最不高興的就是賣葷腥的商販。還是小孩子,特別是窮人家的小孩子,過年嘛,總想吃一點大魚大肉。現在那個家庭敢開葷,神鬼莫測。比法令還管用。神在天上看著呢?提都不能提,家長脾氣好一點,安慰道再過幾天吧,不好的直接拎起來,開打了。
但對於石堅這個新年來說,是很輕鬆的。不是他什麽事情不管了。同樣還在處理政務。但與以前不同,以前有太後的授意,許多大臣對他進行掣肘,現在那個敢?不說皇上對他的支持,就是石堅的這一次回京,手段的鐵血,現在清查了多少大臣,還沒有清查完畢呢。
少了勾心鬥角,因此石堅才感到輕鬆。本來嘛,大家都是為國家好。為什麽你排擠我,我排擠你?而且現在他與小皇上是蜜月期,至少這幾年內不會發生多大的變動。這樣他就可以安心地安排下一步的計戈。
到了初三,張無夢來了。
石堅看到他到來,不知說什麽好。老頭子不走到江寧去了,怎麽這麽快就母京了?難道他會騰雲駕霧不成?
顯然對石堅幫助了佛門,老張不樂意,坐在哪裏喝茶,眼睛朝天。我現在很不滿!
且不說張無夢在道教中的地位。就是石堅平滅天理教時,張無夢發動宗教對他的聲援,石堅也欠下了張無夢一個人情。
石堅陪著笑說道:“張大師。你也知道我不信佛教的,天知道我胡說了什麽。那個老和尚就得了道了。不過我都有一個好主意,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啊”張無夢對石堅前一句話可信不可信,如果那一天石堅說得不在理上,圓覺會成就大圓滿?但後一句話立即讓他眼睛低下來。石堅說的好主意一定是好主意,那叫智慧。老百姓不是說了,石堅的前世沒有那麽簡單,隻是現在他轉了世了,渾沌不知,所以不信鬼神。但慧根還在,所以這才有這樣的才華。
“我說大師,你想不想道教弟子遍布天下?”
張無夢品著茶,不言語,這不是廢話嘛?如果我不想道教發揚光大,找你到契丹做什麽?
“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你們道教中除了白日飛升,能不能弄一個靈魂飛天?”
靈魂飛天?張無夢咋地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這個飛升,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你是三清老祖,還是什麽人?他氣憤地站起來,說道:“胡說八道。”
實際上以前石堅也暗中提醒過。可人家張無夢是道教的忠實信徒。壓根就沒有往這上麵想過。但石堅的話說得才是至理所在,人家佛門死了也是升天,可道教要求白日飛升,這不是為難人麽?當真有白日飛天?所以道教幹不過佛教。然後佛教後來以小乘為主,戒葷戒殺的什麽,還有連女色都要戒,先渡自己,跳出三界五行才渡世人,所以又幹不過基督教。人家那多好啊,除了少數苦修士與少數神職人員,照樣泡妞,照喝花酒,照樣開名車住名宅。但隻要適當的時候祈禱一下,就可以升入天堂。
都是要求老百姓做好人,但升天堂的難度降低了多少,所以基督教遍布世界,佛教隻在亞洲東邊這一帶轉悠,道教隻能在國內轉悠。
石堅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呢,現在牛鼻子,不看佛教威脅你們道教,以後基督教威脅還要更大。雖然他希望宗猶瓚花爭鳴。紋才是好事。不會出現中世紀歐洲那樣神權犬的情況。因此石堅有意地引進各種宗教。隻要不危害社會百姓與朝廷治安就行。但作為國粹,石堅還是希望道教占上風一點。但道教不進行改革。靠那種飛升,還用鉛貢等有毒物質煉出來的小丸子害人,那可不行。
石堅又說了一句:“曲高而和寡。”
說完了,拍拍屁股走了,再不懂,石堅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怎能不懂,可石堅不信鬼神,反正是為了普及教徒,怎麽好怎麽玩。但老張不同啊,他要考慮三清的“感受”坐在哪裏眉毛都擰成一個結了。就捧著茶杯發了半天呆。最後如同丟了魂魄一樣,離開了石府。
但除了張老頭子,其他宋朝百姓還是高興的。
怎麽說,經濟真的好轉了!
其實呂夷簡執政時,經濟正好從高峰期跌落,然後呂夷簡急於求成,犯下一係列錯誤,才使得局麵變得看似很糟糕。後來跌到極致了。加上石堅開發幽雲十六州,拉動了一些經濟起色。就如同炒股一樣。護住大盤了。雖然中間因為趙禎被刺出現一些風波,總的來說,各種利好的消息悄來,大盤跑綠了。
特別是石堅的無息貸款,那個不貸,傻瓜,就是手上有錢也貸,不行放高利貸或者存銀行,到時候一還一,還賺了近兩成利息。這是白送錢。但事實如何呢,一股謠言傳起來,說馬上經濟好轉了,物價也要上漲,有了錢了,現在東西多便宜啊,不買存銀行?能漲幾成利息?所以開始主動購買商品。
還有石堅的建議下,西南將停止的開發再次興起,還有那一億貫的房屋,北方因為天氣冷作罷,但南方開始實行。所以隻是在一個月內,物價終於從寒冬擺脫出來,平均上漲了一成半。
別看這一成中。
有多種原因,一是囤積居奇,這要注意了,是不法商人做的,屬於劣性經濟的一種,還有一種,因為原材料的短缺,也是劣性經濟的一種。短期不會有大礙,時間一長也不是好事,還有一種經濟過熱,這是好事。可一熱,產量大增,廠家也多了起來,如果不調整控製,就有可能迎來經濟大蕭條。最後一種卻是好事,對於經濟蕭條的大環境下,這是經濟複蘇的征兆。原來的物價都是因為經濟蕭條,資金周轉不靈。有的都是虧本銷售。現在漲了一成半,有薄利了,工廠就可以不需要停產,甚至被迫停產的工廠也重新開動起來。那麽工人就有了工資。
雖然對老百姓來說,物價上漲了一點,可因為工廠的重新開動,帶動了相關所有的產業再次運轉,於是工人與農民再次增加收入。就是漲了一成半,可家的勞力都重新掙錢了,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這也是石堅在那本(資本論)中闡述的重點之一。當十天前,石堅將這部“奇書”寫完後,趙禎看了,立即下旨將這本書刊印,所有官員人手一本。有了這本書,這一年之來的大喜大悲,就有了理論指導。當然,王曾他們對石堅這種態度更為歡迎。要知道現在的中國。思想還很保守,有什麽本事藏著掖著,想學吧,跟我後麵做幾年學徒,不拿一文錢,反而要倒貼孝敬。甚至這樣都不告訴你真本事。象石堅這種知識,就是不告訴別人,也無可非議,自己藏著多好,這樣朝廷才會離不開石堅。
這就是一種態度問題,現在石堅將這種知識說出來,自己的地位下降了一點,可對朝廷才是一種好事。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等於有了一個指南針,就可以尋找到原因。
因此,京城除了不食葷腥,還是張燈結彩,比去年的春節熱鬧了
。
但春節也眨眼過去了,七天齋戒也過去了。契丹使者明著是吊孝的。實際暗下裏也提出了對某些條約談判。大理的使者更早沉不住氣,趙禎任命石堅主持談判。
幾個大理官員來了。首先說委屈,我們大理對你們宋朝一直很尊敬。現在也沒有反意,可你們宋朝為什麽調兵譴將到我們大理邊境,還有為什麽修馬路到我們大理。下句話沒有說,至少你得與我們大理商量一下吧,或者通知一下也行啊。
石堅聽他們把話說完,忽然一聲冷笑。
比:再說一遍,許多人說我是翻版家丁,沒有他的才氣,也不是他的翻版,這本書是假種馬,不以寫種馬為主,也許那樣會更紅。我隻是想寫當時的情況風貌,還有一些思想。
耶律煮蓉與石堅是民族獨立與民族融合之間的衝突,感情隻是浮麵的東西,這種思想才是我最想表達的。他們之間的分合也如曆史上中國的多次分合。其實作為重要角色。耶律煮蓉的命運才是最值得可憐的。請明白我的想法,感情是次要,思想衝突才是主要。也未必一定要喜歡京劇,也未必要喜歡流行歌曲,都沒有錯。其實無論最後的結局如何,這種思想衝突才是這本書的靈魂之一。我個人認為,有了它。這本書才不是一本簡單的爭王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