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世民說完之後，段綸卻還是一臉不以為意地嘀咕著：“馴服那是有技巧的。陛下您這分明就是要宰了吃肉。”
“嗯，陛下一定是想著馴服失敗，之後用牛肉來幫助治水！”
“吃牛肉有力氣，一定是這樣的！”
直到段綸再次感受到李世民那殺人的眼神，他才又是一驚，乖乖地閉上嘴，不敢再多說話。
不過，他雖然不說話，但仍然伸長了脖子，想看李世民到底要如何馴牛。
不光是段綸，屈突通的表情也是一樣。
不過此刻他還是堅信，這馴牛實在是太難了，即便是陛下也不可能成功。
將草原健牛馴服成為治水的勞動力，這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在眾人質疑的眼光中，李世民悄悄對李君羨耳語了幾句。
李君羨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不忍的情緒之後，還是按照吩咐準備了起來。
李世民說的東西不多，準備的時間也並不長。
李君羨親自上馬，帶著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便將本就綁好的草原健牛再次固定在一個鐵架子上。
接著，李君羨拿起旁邊燒紅的細鐵條，對準兩個鼻孔之間的軟骨，捅了過去。
“滋！”
“哞！哞！哞！”
一股燒焦的味道伴著白煙頓時彌漫開去。
鐵簽過後，牛牛發出了淒慘的叫聲！
它的四個蹄子，雖然已經被固定住了，但還是拚命撲騰著。
然而它的痛卻隻是剛剛開始。
李君羨又拿出一個的小鐵環，套在了剛剛燙出的小孔之上。
如此情景看得工部的幾個官員連連皺眉。
就連上過戰場的段綸和屈突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陛下，你這樣馴牛，還不如一刀給它個痛快！”
段綸忍不住開口道。
然而李世民卻是微微一笑：“這一刀是會下去的，不過卻不是現在。”
想到剛剛自己被李佑那一刀給弄得尷尬無比，李世民也想捉弄一下段綸。
一旁的屈突通也開口道：“陛下，這樣做也太殘忍了。臣雖然想要用他的牛力，但是折磨它也換不來啊！”
“殘忍？”
李世民嗬嗬一笑道：“蔣國公，如果說這樣做就能馴服這頭草原健牛為我大唐所用，你還覺得殘忍麽？”
“馴服？陛下說這樣做就能馴服這頭草原健牛？”
屈突通一愣，但還是覺得這不可能。
“當然了，蔣國公你看！”
說著李世民向著牛的方向一指。
此刻李君羨已經將用繩子套在了剛剛的鐵環上，接著把牛從架子上放了下來。
接著，便是見證奇跡的一刻。
當看到李君羨牽著繩子就能讓這頭草原健牛按照李君羨的方向行走的時候，眾人都驚呆了。
這是李世民從李佑那得到了方法之後的第一次試驗，其實李世民心裏也沒有底。
尤其是李佑還提供了那個驚世駭俗的第二個方法，便說明隻靠一招或許效果並沒有那麽明顯。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世民才讓李君羨多準備了幾頭牛。
卻沒有想到，隻是一次，成功即巔峰。
當下，李世民大為欣喜，又開口道：“去把馬車拿來！”
很快，一輛用來拉貨的馬車便出現了。
李君羨將繩子係在馬車上，接著翻身上車，拿起皮鞭，抽在了草原健牛的身上。
接著原本躁動不安，桀驁不馴的草原健牛，居然變得極為溫順，開始慢慢地拉起了車。
不光是能拉車，李君羨指揮的各種動作，它也會一一完成。
幾乎就是李君羨讓它做什麽，它就做什麽。
這一幕，把屈突通和段綸等人搞得無比震驚。
“蔣國公，怎麽樣？有這些牛力相助，治水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看著眾人的震撼，李世民無不得意地問道。
“沒，當然沒有問題了！”
此時屈突通已經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李世民問他什麽，他就答什麽。
如果這個時候李世民問他小時候有沒有偷看過隔壁大娘洗澡，估計屈突通也會無意識地立刻回答。
相較於屈突通的一時語塞，段綸的話就多了。
“陛下這個法子實在是太厲害了。”
“真是神了，在鼻子上麵打個孔，居然就把草原健牛給馴服了！”
“真是沒想到，剛剛還暴躁不已的牛牛，這麽快就如此聽話了。”
“哇，這樣一來，不是所有的草原健牛都能變成大唐的耕牛了。”
“如此一來，現在西市那些牛不是立刻就要身價百倍了，哎，我的牛肉自由沒有了！”
聽到這話，李世民又是一臉的黑線。
既然已經想到了這些牛的身價會漲，但接下來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去買牛賺錢，而是以後沒有牛肉吃。
一時間，李世民對於這個姐夫也是一陣無語。
不過段綸的話還是提醒了李世民，這草原牛如此輕易就能變成耕牛，自然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所以，如果想要準備足夠的牛用在治水之中，這馴牛之法暫時就不能外泄。
“各位愛卿，這馴牛之法絕對不可外傳！”
李世民這話一出，屈突通立刻也明白了過來。
對於這些下屬，他就直接多了。
“聽到陛下的話了麽，從今天起你們全部搬到工部來住，一直到治水開始。”
“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透露！”
聽著屈突通嚴厲的訓話，李世民的心中也不太平。
‘朕什麽時候說過要軟禁這些官員啊！’
‘朕隻是讓他們守口如瓶而已，屈突通竟然敢當著朕的麵曲解朕的意思，真是好大的膽子。’
同時李世民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的擔憂。
這一次屈突通雖然誇大自己的意思，但是總得來說還算是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但是他其它的命令呢，會不會出現命令在離開大殿之後便麵目全非了呢。
這時，李世民發現屈突通在安排完自己的手下之後，又轉頭看向了段綸。
對於段綸，屈突通有些尷尬，不好直接給他安排了。
段綸雖然官職不如屈突通，但也獲封紀國公，同時還是駙馬都尉，李世民的姐夫。
這人不光在李世民麵前有麵子，在太上皇李淵麵前也有麵子。
如今雖然李淵退位之後住在太極宮不問政事，但是在宗室之中仍然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發現了屈突通的尷尬，李世民直接開口了。
“姐夫，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反正你在長安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去工部幫忙吧。”
“你也不忍心看蔣國公如此年紀還如此辛勞吧。”
其實這一番話，李世民早就想說，隻是現在開了口。
段綸何其聰明，其實在得知李世民準備治理關中水患的時候，便猜到今天讓他來看新奇的目的。
當下也不含糊，立刻點頭道：“臣遵旨！”
然而段綸這邊話剛剛說完，旁邊卻是又傳來了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