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正朝這邊看來的秦陽,眉尖就是一跳。

“快!離開這裏!”他立刻對著車夫命令道。

“喂!站住!”

結果沒等車夫反應過來,柴郡主就已經帶著人將他坐的馬車給團團圍住了。

“裏麵的人,你是自己下來呢,還是我請你下來呢?”

手裏握著鞭子,柴郡主笑嘻嘻地問道。

秦陽當然不怕這小妞,他自己武力值高,還有著婠婠這個大殺器,外麵的黃毛丫頭對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但被一群小姑娘圍住,他總不能真開打吧?

有點頭疼,他沒有下車,卻掀開車簾,與柴郡主麵對麵對視。

“你就是秦國公吧?”柴郡主看著裏麵的男子,問道。

秦陽點頭:“我就是,柴郡主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當,上次我叫你,你就跑得飛快,這次總算是讓我堵到你了。”對方冷笑著。

秦陽苦笑道:“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堵的就是你!”柴郡主哼道,“說吧,你故意每天隻賣出一百零八套鮮花皂,是不是故意欺負人?嗯?知不知道,光是我們這裏的人,就已經超過一百零八人了?”

“但一套鮮花皂能用起碼一個月,誰也不會天天去買不是?”秦陽無奈解釋道。

這話倒也對,柴郡主又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是對的,但你這次又故意讓麗質跟李夢清穿上那個騎馬裝,是不是也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正要用鞭子去戳秦陽的手,卻被一個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的美貌少女給攔下了。

“你!”柴郡主一看這女子,頓時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是你的侍女吧?你居然也給她做了一身騎馬裝?好啊!連她都有!我不管!你也要給我們幾人做一套!還有她!以後也不準再穿這一身!”

秦陽原本還微笑著,聽到這裏,臉色微微一沉。

“讓堂堂國公給你做衣服,柴郡主,你好大的威風啊。”

“還有,我身邊侍女穿什麽,用不著外人多嘴。”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一僵。

柴郡主平時一直都是被人捧著的大小姐,何曾被人當眾這樣嘲諷?

“你放肆!”她臉色就是一變,一扯鞭子,這次,不用婠婠動手,秦陽直接將她的鞭子給扯了過去,然後輕輕兩下,就將鞭子扯斷,扔到了一旁。

“婠婠,回來。”隨後,對著婠婠說道。

婠婠含笑上了馬車,秦陽對著車夫說:“回去!”

“可是……”

可是前麵還攔著一圈貴女呢,這馬車也出不去啊。

“怕什麽?膽敢攔國公車駕,被撞了也是活該!”

說完,就直接放下車簾。

這架勢,可是將攔在前麵的柴郡主給氣得不成。

她不就是說了說對方的侍女嗎?

不過是個低賤侍女,怎麽就不能說了?

她才不信對方敢直接駕車衝過來!

但誰能想得到,跟著秦國公出來的這個車夫,就是個十分聽話的人呢?

秦國公既然這麽說了,他就聽!

一咬牙,直接一抖韁繩,就朝著前麵衝去。

“啊!”柴郡主被嚇得啊了一聲,下一刻,她就被一條長帶給扯住,拽到了路邊。

長帶被婠婠收回來,她朝著秦陽一笑:“主人,您還真是麵冷心善。”

什麽麵冷心善?

不過是覺得對方還罪不至死,不過就是個任性小丫頭罷了。

嚇唬一下對方就夠了。

馬車直接離開,看著馬車,被秦陽故意嚇了一下的柴郡主,頓時紅了眼圈。

“這個混蛋!”

再看不遠處長樂公主跟李夢清身上的衣裳,她都覺得不美了,氣得直接轉身就走。

“郡主!郡主!”

跟著她過來攔人的幾人,對視一眼,忙追了上去。

最後的結果,就是將柴郡主哄了回來,但接下來柴郡主都是悶悶不樂模樣。

結束後,長樂公主找到了秦陽,問他怎麽沒去。

“咳!其實我去了。”秦陽有點尷尬地解釋道。

“隻不過提前回來了而已。”

回來後,其實他就有點後悔了,何必嚇唬一個小姑娘呢?

他跟柴紹也打過一兩次照麵,雖然不熟,但對方一向對他客客氣氣。

二者之間也沒有什麽利益之爭,自己嚇唬人家閨女,似乎是有點不太好。

此時他還隻是微微覺得尷尬,等聽說柴郡主病了後,這尷尬就轉為了心虛。

“這身騎馬裝,送去柴紹府裏,是給柴郡主的賠禮。”

他吩咐一個管事,將東西送去。

柴府

因著委屈,在家裏裝病,不願意見人的柴郡主,聽說秦國公府派人來給她賠禮。

第一反應就是命人將來人趕走,但隨後又叫住那丫鬟:“算了,還是讓他進來吧。”

等秦國公府的管事進來,打開對方送來的盒子,看到了裏麵放著的紫色騎馬裝。

對紫色的確很是喜歡的柴郡主,這才轉怒為喜。

“這還差不多,回去告訴秦國公,就說我原諒他了!”

讓人離開後,就美滋滋地穿上了騎馬裝。

等柴紹跟平陽昭公主從隔壁公主府回來,看到的就是穿著一身紫色騎馬裝,正甩著鞭子玩的小女兒。

“箐箐,你這一身?”

已是近四十歲,卻風韻猶存的平陽昭公主,看著女兒這一身衣裳,眼睛都亮了。

等柴郡主跑過來,就拉著她,仔細看著。

“這身衣裳可是騎馬裝?”

“正是!”

柴郡主美滋滋地問:“阿娘,是不是很好看?”

“的確是從未見過的款式,穿著的確英氣勃勃。”

誇完,平陽昭公主就忙問:“可是咱們府裏的繡娘做的?”

“當然不是了,這是秦國公的手筆。”

“秦國公?”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先是微愣,隨後又了然點頭。

“也的確唯有秦國公能做出這樣的東西。”

等到隻剩下夫妻二人在,柴紹就跟平陽昭公主商量:“前幾日我就接到了秦國公邀請,我也應了,明日去赴約,你說,秦國公會與我說些什麽?莫非是為吳王拉攏我?”

“若是為了吳王拉攏你,你就敷衍過去。但我覺得,秦國公未必會這麽做,他請你去,或許是為了別的事。爭嫡這種事,誰會如此大張旗鼓?”

“說的也是,那我明日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