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當初選擇在這裏安營紮寨,很大一個原因便是挨著一條小河。
小河西側是一片密林,北側就是一個小山坡,當地人都把這裏叫做望雲坡。
到了日暮時分,站在這小山坡上看夕陽,別有一番風味。
少年們此時卻是無心欣賞。
林北辰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在這裏弄個獨棟別墅群,賣多少錢一個平方比較合適!
程處默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崔靈兒可能當不了林北辰的正妻了,自己怕是要輸一大筆錢!
和他一樣,程處弼、張佐、薛家兄弟和尉遲寶琳都在考慮這件事。
奶奶的怎麽半路裏殺出個襄城公主來。
失策!
太失策了!
不過,賭約裏好像沒有襄城公主,這樣,是否能算作流局,大家都不輸不贏呢?
程處默最先想通這一點,臉上立刻綻放出幸福的花朵。
然後,程處弼、張佐、薛家兄弟和尉遲寶琳也都想到了,紛紛露出純真的笑容。
再然後,林北辰也想明白了,定個屁價,直接以棟為單位拍賣!
於是乎,他也笑了。
笑得那麽開心,笑聲中充滿了希望,像極了一個剛給長輩磕完了頭,就等著領壓歲錢的孩童……
“嘿,你們在那兒幹什麽呢?”
幾個少年紛紛扭頭看去,就見秦懷玉和李泰悠悠然走了過來。
秦懷玉怎麽來了?
林北辰先是微微一驚,隨即便咧嘴一笑:“咱們算是老戰友了吧?”
幾人紛紛點頭。
“你們幾個一起上,幹得過秦懷玉麽?”
“沒問題!”
“那還等什麽,幹他丫的!”
秦懷玉居然沒跑!
李泰也沒跑。
沒跑的下場,就是被狠狠的揍了一頓。
盡管對方七人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現在的局麵是秦懷玉被程處默、尉遲寶琳外加薛百濤死死的押在身下,李泰也被程處弼和張佐製住。
而林北辰,正喘著粗氣哈哈大笑。
“秦懷玉,你從實招來,是不是皇後娘娘派你來做內應的?”
秦懷玉嘿嘿一笑:“你倒是挺聰明!”
“哼,那日我和承乾挨打,也是你告的密吧?”
“承乾被人打成那個樣子,豈能瞞得過去。我若不提前報上,被娘娘知道你帶著他去了萬花樓,可就不是一頓板子那麽簡單了!”
林北辰立刻尷尬的一匹:“哼,不管,老子挨了打,你也別想跑,小默,去找塊板子來!”
程處默連忙說道:“俺不能鬆手,少了俺,他們倆兒製不住秦懷玉!”
“我去,我去,魏王力氣小,百浪一個人就夠了!”
林北辰笑著瞪了張佐一眼:“看來你小子之前沒少被秦懷玉揍吧?”
張佐撓了撓頭:“嘿嘿,不多,不多,也就那麽七八九十次,小公爺,我去了啊!”
話音剛落,被死死按住的李泰突然說道:“放開我,我去,我知道什麽樣的板子打人疼!”
秦懷玉有些哀怨的看了李泰一眼,林北辰拍著手哈哈大笑:“秦懷玉啊秦懷玉,你看看,你看看,你這之前是造了多少孽啊!好,就讓魏王殿下去找板子!”
李泰很快就找來了板子,林北辰自己卻不動手,將板子遞給張佐:“給,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張佐嘿嘿一笑:“老秦啊老秦,你也有今天!”
下一刻,板子落下,秦懷玉一聲哀嚎:“張佐,你給我等著,哎喲!”
……
……
一頓板子打完,張佐後悔了。
看著他那副惴惴不安的樣子,一群少年笑得前仰後合。
秦懷玉挨了打,倒也不怎麽生氣,日後找機會打回來就是了。
也不知怎的,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諢號這事兒上來,一群少年聽秦懷玉說起林北辰那個“血手魔尊”的外號,紛紛表示霸氣外露,十分厲害!
又聽聞他回到長安僅僅幾天時間,便把突厥王子揍了兩頓,一群少年更是敬佩得很。
笑得差不多了,秦懷玉才認真的說道:“北辰,這次可不是我一個人來的。今後你注意點兒,別老讓人抓著小辮子。”
林北辰就是一愣:“還有誰?”
“長孫衝也來了,估摸著一會兒就得到,說是送你的侍衛和丫鬟回來,其實他才是娘娘真正的內應,我不過就是個幌子罷了。”
林北辰便是一喜:“張成和小花也回來了?”
秦懷玉點了點頭,另外幾人卻是紛紛皺起了眉頭。
林北辰見狀便問道:“你們怎麽了?這個長孫衝很煩人麽?”
程處默便道:“這小子打架不行,告狀可是厲害得緊!”
尉遲寶琳也說:“可不是嘛,就不愛跟他玩兒。”
張佐和薛家兄弟隻是搖頭苦笑,也不說話,看來多半也是吃過長孫衝的虧。
林北辰卻是滿不在乎:“我還當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來了個愛打小報告的麽?放心,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
小花和張成回來了,第一個見得居然不是林北辰,而是芸娘。
林北辰到時,小花正跟幾個小姐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無非就是些長孫大人待她如何如何之好,讓她受寵若驚之類的,看得出來這小妮子十分得意。
她本就是長孫無忌買來送給林北辰的,此番也勉強算是回了趟家,按她自己的說法,這叫衣錦還鄉。
嗬嗬,又是一個沒文化的!
張成則是立刻上來報告情況,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長孫無忌把他們兩個直接接到自己府中,除了不讓出門,其他一切都還好,至於那案子,自然是被壓著,被告不知所蹤,這案子沒法兒辦。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林北辰,大營裏還關著兩個臭蟲,得趕緊處理了才行。
說完了這些,芸娘的晚膳也準備好了,飯桌之上多了不少新麵孔,李泰、秦懷玉和長孫衝都來了,說是聽說芸娘做得一手好菜,早就想一飽口福雲雲。
崔靈兒、翠竹、李安瀾和長樂自然也在,唯獨不見崔鶯鶯,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找紅拂女去了,說是要再磨煉一下自己的武藝,估摸著是被周霖給打擊到了。
林北辰對此倒也不怎麽在意,讓他頭疼的是怎麽解釋李安瀾和翠竹的事兒。
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兒躲不過去,便一直等著芸娘問問自己翠竹的事情,但她卻連一個字也沒提。
不但芸娘沒提,就連崔靈兒也像是忘了這件事兒似的,搞得林北辰七上八下,坐立難安。
於是乎,好好的一頓美食,林北辰卻是吃了個寂寞。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如此,芸娘也好,崔靈兒也罷,就像是沒事兒人似的,李安瀾和翠竹也是一樣,該幹嘛幹嘛,對於芸娘和崔靈兒也是閉口不問,搞得林北辰十分鬱悶。
好在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一旦忙起來,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