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一臉黑線。神特麽的老夫覺得不當講,我就是客氣懂不懂?

“叔叔莫要開玩笑,小侄覺得還有必要講一講。”

“行吧,那你倒說說,什麽時候事情。”李世民看到程處弼那副一臉幽怨的表情,樂滋滋地道。

程處弼迎著皇帝大佬的目光,隻能硬起頭皮道。

“那個什麽,小侄今天是來跟殿下要一筆債務的。”

“殿下?承乾?”李世民一臉懵逼地看著程處弼。“承乾欠你錢了?”

“不光是太子殿下欠了小侄,還有吳王殿下,對了,還有晉陽公主殿下……”

“???”李世民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張老臉瞬間拉了下來。“程三郎你啥意思,想訛老夫?”

“……”程處弼差點就裂開了。訛你?大佬你是不是想多了……

老子還想活到七老八十,不想英年早逝六月飛雪好不好。

“叔叔你莫著急,先聽小侄給你解釋,我訛誰也不敢訛到叔叔你頭上。”

程處弼趕緊將晉陽書坊不計成本的印刷了一百四十萬冊書,拿來幫助太子殿下人前顯聖裝逼刷聲望。

後果就是導致了晉陽書坊的一幹股東全欠了一屁股的債務。

“一共是欠了多少?”李世民砸了砸嘴,這可是事關自己親兒子的清譽,皇帝大佬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賴帳。

“一共是四萬兩千貫,這些都是成本價,沒有賺一文錢的利潤。”

“小侄我也是個窮人,沒什麽錢,所以也隻能跟人借來的。”

程處弼差點想說是自己的錢,不過瞬間改變了主意,萬萬不能讓陛下知曉自己是個隱型的富豪。

同時,為了能夠拿回欠款,程處弼的臉色一陣黯然,語氣唏噓地道。

“畢竟,我們老程家雖然貴為當朝顯貴,表麵是看著光鮮,可是連俸祿都領不齊,難啊……”

噗吡一聲,不對,是兩聲,一前一口,搞的跟特娘三D立體音效似的。

前邊是皇帝大佬,後邊,嗯,肯定是趙昆那個毛臉侍衛。

李世民掩飾地幹咳了兩聲,迎著程處弼那張幽怨得猶如深閨怨婦一般的嘴臉,強忍住笑意道。

“好好好,小兕子占股四成,四萬兩千貫的四成,一萬六千八百貫,老夫替她出了。”

程處弼不由得大喜,趕緊拜倒在地,朝著皇帝大佬表達自己內心的敬仰之情。

“多謝叔叔,叔叔不愧是大唐難得的慈父表率,小侄深感敬佩,實在是……”

李世民沒好氣地白了這個厚臉皮一眼。

“嗯嗯,老夫也很佩服賢侄你,要債要到老夫跟前來的,你是第一人。”

程處弼隻能嘿嘿嘿的裝傻,笑得憨厚實在一點,省得這位皇帝大佬翻臉賴帳。

隻要搞定了陛下,那麽剩下那兩位殿下的債務還不是手到擒來,畢竟你們的親爹都還錢了,你們敢不還?

“對了處弼賢侄,怎麽你居然不好奇老夫因何要隱瞞你獻活字印刷術的功勞?”

“……”程處弼有些愣神地看著今天看樣子有點閑得蛋疼,準備跟自己吹牛打屁的皇帝大佬。

為了自己那即將到手的一萬六千八百貫債務,程處弼表情顯得那樣的無辜與懵懂。

“對啊,小侄一直都很好奇,但是這幾日忙著為財帛發愁,也還沒來得及問叔叔。”

“嗬嗬……唔……趙昆,拿瓶酒中精華出來,一會你到門口候著。”

“來來來,今日老夫正好有些閑暇,就跟你好好聊聊……”

程處弼深吸了一口氣,為了一萬六千八百貫,考驗自己演技的時候到了。

……

李世民一邊滋著小酒,吃著小菜,開始給程處弼耐心地分析起他之所以這麽做的原因。

還真跟程處弼那個老奸巨滑的親爹程咬金分析的幾無二致。

說了半天,李世民這才將杯中的酒中精華一口抽幹,輕歎了一口氣正色道。

“……老夫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把你視作子侄,更希望你和承乾,能夠同心協力。

那孩子,很需要你這樣一個可以性命相托的摯友,所以,老夫不希望你成為眾矢之的,明白嗎?”

程處弼愣愣地看著李世民,口中的小魚幹都忘記了咀嚼。

倒真沒有想到,李世民居然已經有了這樣心路曆程的轉變,或許是經此一厄。

他的內心,不再像過去那般,隻扮演一位不苟顏笑的嚴父,還有對李承乾這位太子的要求過於刻板的大唐皇帝。

更像是一位真正的父親,在為自己兒女的未來考慮。

“多謝叔叔關愛,小侄相信,若是如今,太子殿下聽到叔叔你這番,肯定不會再偷偷抹眼淚了。”

“???”李世民有些懵逼地看著程處弼。“你這啥意思?”

“小侄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會感動得當場淚流滿麵,而不會像過去那樣,怕你苛責他,連抹眼睛都不敢當著叔叔的麵。”

這話讓李世民有些不樂意,抬起了大腳丫子朝著這個混帳小子虛踢一腳。

“臭小子,蹬鼻子上臉了是吧,還不快滾,再給老夫嘰嘰歪歪,信不信脊杖侍候,錢你也別想……”

聽到這話,程處弼趕緊匆匆一禮,連滾帶爬地朝外竄去。

“叔叔慢喝,小侄告辭,叔叔莫要忘記了,財帛你已經答應的,可不能不算話。”

“滾!”李世民不樂意地抄起了一塊小魚幹想朝著這個小混帳扔過去,想想又覺得可惜,丟進了口裏。

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愣小子……哎!……不過還真是,老夫過去,倒真是對於承乾過於苛責了。”

……

程處弼回到了府中,今天運氣不錯,能夠從李世民那裏撈回四成的成本,剩下的就還有李承乾和李恪。

太子爺李承乾的兩成股份,那就是八千四百貫,嗯,程處弼很相信大唐太子爺的信譽,賴帳是不可能的。

不過對於喜歡成天去勾欄館閣浪裏個浪的李恪,想要從他那裏要到債務,程處弼有些不抱希望。

不過就算是拿不以錢,也不能讓那家夥輕鬆,至少得讓他寫下欠條。

日後萬一這家夥發達了,再跟他要帳也是不錯的選擇。

就在程處弼在沉思著怎麽要到剩餘債務的當口,就看到了管家富叔一臉古怪地步入了屋子。

“富叔有事嗎?”

“三公子,居然有人來咱們盧國公府投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