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錯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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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戰時立功,閑時立賢?”金嶽川悄然的靠在了牆壁上,雙眼失神的望著兩個別挑斷了大筋的手腕間夾著的酒壇,低聲的呢喃著。

隔壁的李世民,也是一陣失神,無聲的重複著,“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戰時立功,閑時立賢?”眼裏一片思索,手指不自覺的悄然的敲擊著自己的膝蓋。

房崎隻聽到房遺愛說出“不教,父之過”個字之後,整個人就渾身失了力氣,軟軟的到在了旁邊的李安陽身上,目光無神的望著牢房房頂,嘴裏無聲的呢喃著,“完了完了全完了”心下直直的佩服自家少爺,怎的就這樣的大膽?先前議論皇上,好在是回護之詞。可是轉眼間竟然敢在皇上麵前非議太上皇我的少爺啊,你有幾個腦袋啊太上皇可是皇上的親爹啊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總之非議太上皇,那可是大不敬的大不敬啊更何況,嗚嗚嗚,少爺嘴裏還大多都是責備之詞

李安陽憐憫的望著房崎,心想這娃比自己還歹命,跟了房遺愛這種愣頭青的主,非議息王不說,竟然還非議皇上,這還不夠,竟然還膽大的非議太上皇要說息王是皇上身上的一根刺的話,那太上皇就是紮進皇上心頭的一根刺又不能拔,還不能碰心有苦有疼,還得小心的敬著。

房遺愛這小平時看著,挺精明的一主啊,怎麽這麽的膽大妄為,言語沒有半點的分寸啊李安陽心下直歎氣,小心的窺了眼李世民的表情,還好沒有生氣發怒的跡象。扭頭望了眼嘴角直抽抽的趙毅,看到趙毅平時沒有半點表情的臉上,此刻竟然是五彩紛呈,李安陽心自嘲的歎道,“難得,能夠看到木頭臉竟然也會變臉,這趟刑部大牢也沒算白來一遭。”

李安陽安慰的拍了拍房崎的肩膀,朝生硬的轉過臉來的房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皇上沒生氣。

房崎望了眼李世民的臉色,還好,並不像是生氣,反而是陷入了沉思。房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感激的望著李安陽,勉強在李安陽好心的攙扶下重新站穩了身。

“呼。”

金嶽川長出了口氣,奇異的望著麵前平靜的加菜吃酒的房遺愛,心下有種奇怪的感覺,貌似自己對麵壓根就不是一個十來歲的孩,而是一個閱盡世事滄桑的耄耋老人隻是看著房遺愛那年青的過分的臉龐,金嶽川暗道自己多慮了,搖頭甩掉了自己腦古怪的念頭。

“李世民要是沒有任何上位的想法,皇上又怎會有如此的暗示?皇上要是沒有隱晦的給他希望的話,哼,他會安心的帶兵攻伐”金嶽川冷冷的說道。

“你跟著李建成,難到就隻是為了報答他的知遇之恩?就沒有一點兒垂涎於李建成登基之後的高官厚祿?”房遺愛慢慢的放下筷,輕聲的反問道。**,要不是周圍的環境時辰提示房遺愛,自己現在是在大唐的刑部大牢裏。看著昏黃的燈光,房遺愛肯定會錯覺的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的宿舍裏,正在跟一群無聊睡不著的光棍室友進行半夜閑話,就李世民和李建成兩人,進行深刻的曆史問題探討

“這完全不一樣根本不能相提並論”金嶽川皺眉說道,望著房遺愛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一朝天一朝臣。誰不想趕在皇繼位之前就開始輔佐,那樣一旦自己輔佐之人繼位的話,嗬嗬,自己就會搖身成為國之重臣,皇上的肱骨。”房遺愛說道,“說白了,最想李建成登上高位,怕不是他自己,更多的卻是你們這些追隨之人吧。”

金嶽川望著房遺愛,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找不到能夠反駁的話語。

“同樣的,皇上身邊也聚集了很多的能人誌士,在太上皇的暗示下,他們又怎會不蠢蠢欲動?終究皇上登基的話,他們心的抱負也能夠放開手腳的施展,不是嗎?”房遺愛歎息的說道。

嶽川寂然的歎息一聲,後腦勺抵在牆上,不再言語。

“所以,實際上真正輸的是你們這些跟在李建成身邊的人,而李建成,也不過是你們賭輸之後的一個悲催的犧牲品罷了。”房遺愛搖頭,不無可惜的說道。

李世民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膝蓋,張開的雙眼裏滿是水汽,雙眼迷離,腦海浮現自己和幾個兄弟幼時相親相愛的畫麵,自從父親蝸居太原,暗自開始招納閑賢勇士之後,自己和兄長身邊跟隨的人也開始增加,雖然自己和兄長之間也偶爾出現一些小小的摩擦和意見相左,可是因為母親健在,大家倒也能開誠布公和互相體諒。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和兄長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疏遠,竟然發展到相見相漠視的地步後來更是互相算計,直至兵戎相見,生死兩分

錯又在誰?

是自己?還是大哥?

是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大哥身邊的人?

難道真的如房遺愛所說,錯在父親登上了皇位?錯在自己和大哥兩人身邊的人太過有才,所以不安己份?

當初父親帶領自己兄弟起兵,為的是不忍百姓受苦,聚在自己兄弟身邊的人,又何嚐不是為了天下黎民?這,也是錯嗎?

李世民茫然的望著對麵空****的牆壁上點著的油燈,看著燈火或明或暗,或大或小,不停的變幻搖曳著。

“那他也不該殺了大公和三公的嗣”靜默良久之後,金嶽川的聲音再次想起。

“若輸的是皇上的話,皇上的嗣能安然否?”房遺愛以問代答的說道。

牢裏再次陷入了靜默之。

“於樂是不是你的人?當然你也能夠不答。”房遺愛不想在繼續之前那個危險的話題了,趕忙轉移話題的說道。

“他不是李泰的人嗎?”金嶽川睨了房遺愛一眼,說道。

“是不是你心裏清楚。”房遺愛說道,從金嶽川的話語裏,房遺愛能夠肯定於樂不是息王餘黨的人,那麽也就隻剩下世盟了。

“換個問題,年前杜如晦杜大人受人暗算,是不是你們所為?”房遺愛問道。

“不是。”金嶽川安然的說道,然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那……”房遺愛張口問道。

“行了你的問題夠多了,我累了,也沒興致跟你聊天了,你走吧。”金嶽川粗魯的打斷了房遺愛的話,不耐煩的說道。

“好,我不問了。看在西風烈的份上,不介意我喝完這壇酒再走吧?”房遺愛朝金嶽川閑逛著剩下的半壇酒,說道,耳朵卻已經支了起來,小心的聽著隔壁的動靜。

金嶽川沒再理會房遺愛,自顧自的灌著酒,算是默許了房遺愛的要求。

李世民明顯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房遺愛碰麵,低聲交代房崎不許亂說之後,帶著李安陽和趙毅,輕手輕腳的出了牢門。

“下雨那天,於樂帶著二十幾個幫手,按著李泰的吩咐,在林埋伏殺你,你沒見到他嗎?”金嶽川奇怪的聲音,趕在李世民剛出牢門的一霎時響起。

李世民的腳步頓了一下,冷冷的回望了一眼金嶽川所在的牢房,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安陽和趙毅小心的對望一眼,暗罵一聲,趕緊追李世民去了。

房崎望見李世民腳步一頓,自個兒間接被嚇的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房遺愛滿臉陰沉的瞪著對麵嘴角掛著笑容的金嶽川,等邊上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才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你是故意的”

“嗬嗬,你雖然壞了我兩次事兒,可我以德報怨的替你在李世民麵前告狀,你不感謝我,反倒埋怨我,真是好人難做啊。”金嶽川淺笑的望著房遺愛,滿臉感歎的說道。

“替我告李泰?我看是在皇上麵前上我眼藥吧”房遺愛冷聲說道。

“嗬嗬,你既然猜到了隔壁可能是李世民那廝,竟然還敢侃侃而談他忌諱的事兒,嘖嘖嘖,你小的膽兒真肥。”金嶽川嘖嘖有聲的說道。

“**,還不是被你逼得”房遺愛氣憤的說道。

“算了於樂那天真的是去林裏埋伏我了?”房遺愛無力的望著光顧著喝酒的金嶽川,問道。

“去了。”金嶽川點了點頭說道。

望著金嶽川安然的表情,房遺愛最後逃走的那個瘦高的蒙麵人,很有可能就是於樂

一口氣把剩餘的酒灌進了自己的肚裏,房遺愛一抹嘴巴,站起身來,說道,“走了。”

就在房遺愛推開牢門的時候,金嶽川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

“小,看在美酒,還有你小有膽色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

“什麽事兒?”房遺愛奇怪的轉過了頭來。

“當初,你們三個,隻有杜荷和長孫渙是我的人連哄帶騙主動抓來的,而你卻是被人主動送來的。”金嶽川戲虐的望著房遺愛,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房遺愛目光一凝,求解的望著金嶽川,等待著他未說完的下。

“而且,”金嶽川灌了口酒,慢吞吞的說道,“之前是你在醉冉樓認出我的事情,還有你要去醉冉樓跟突厥王鬥酒的時間地點和行走路線,嗬嗬嗬,也是那人好心的提供給我的。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