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賀壽1
對於房遺愛的到來,李承乾的態度很是和善友好,而李恪則是溫和的一笑,點了點頭算是跟房遺愛打過招呼了。李治、城陽和淑兒三人每人都送給了房遺愛一個大大的熱情微笑。
特別是淑兒,本來挨著李恪坐的,見到虞府的下人把房遺愛的凳子加在了李治李泰之間,立馬扯著李治,跟李治換了座位。
對於淑兒的這種行為,各位大人全都看在眼裏,互相交換著大家都懂的眼神,然後目光曖昧的瞄著房遺愛和淑兒,再就是擠眉弄眼的揶揄陪在虞世南桌上的房玄齡。
房玄齡則是視而不見的淡然處之。
李泰斜眼掃了一下房遺愛,冷哼一聲,往旁邊的城陽身邊挪了挪位置。
房遺愛同樣回給了李泰一個輕蔑的斜視,並且先於李泰之前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拉著凳子朝淑兒身邊靠了靠。
兩人不約而同的動作,使得兩人之間,完全可以再加上一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看著李泰和房遺愛之間的動作,在座的眾人全都擺出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可是雙眼的目光還是仍舊時不時的瞄向皇家的席麵!眼裏有著看戲的期待,不知道一個身為虞世南名義上的弟子,一個算得上是虞世南真正的半個弟子,這兩個冤家對頭,到底會不會忍不住的大鬧虞世南的壽宴!
同時眾人也都跟房遺愛一樣,心下直犯嘀咕: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房遺愛和魏王碰麵就沒真正的風平浪靜過,難道虞府的下人不知道?為什麽把兩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哪怕是後加的。
不過眾人在仔細的看了眼皇子皇女們的排座之後,心下也就釋然了。幾人先前的排次,由左往右依次是太子李承乾、蜀王李恪、合浦公主、九皇子李治、魏王李泰還有城陽公主。
雖然皇家公主可以自己任意換座位,可是虞府的下人卻不能不懂規矩的把房遺愛的座位安排在公主的身側。也不敢逾越的把房遺愛排在太子的下首,蜀王李恪的上首。再加上是因為九皇子提出的讓房遺愛入席,僅有的唯一選擇就是把房遺愛安排在李治和李泰之間了!卻完全暈的忘了李泰和房遺愛不對付的事情!
隻是等這個下人下去之後,回望一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翻了錯了,可是已經沒得改,也沒法改了!自己滿苦澀的主動去了後頭,等著虞府管家的責罰,心下隻期望這兩位千萬別毀了自家老爺的壽辰!不然搭上自己的命都不夠賠得!
瞄了一眼涇渭分明的房遺愛和李泰,虞世南望了輕皺眉頭的房玄齡一眼,朝不遠處詢問自己的管家使了個眼色,隨後管家便匆匆的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和長孫衝一起替生病的長孫無忌來恭賀虞世南壽辰的長孫渙,便拿著自己的器具,由虞府的下人拿著凳子,來到了皇家的席麵,把自己的東西放下,禮貌周全的問向李承乾道,“大表哥,不知小弟能否有幸跟大表哥一席?”
李承乾心知肚明的掃了眼房遺愛和李泰,心下鬆了口氣,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親和笑容,說道,“都是自家人,表弟隨便坐就是。”
“謝過大表哥。”長孫渙說著,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跟在座的除了李泰之外的所有人,點頭打了遍招呼。
李泰麵色雖然不好看,去也沒有多說什麽,同樣甩臉子的看也不看身旁這位胳膊肘往外拐,屢次蠻不講理的讓自己吃虧的親老表!
看著長孫渙坐了下來,虞世南和房玄齡都鬆了口氣,眼下也隻有這位才能鎮得住李泰,勸得住房遺愛,可以防止兩人掐起架來。
其餘眾人在佩服虞世南的人會安排的時候,同樣悄悄的鬆了口氣,不過眼裏還是閃過一絲的可惜,沒法親眼看著這盛傳已久的冤家對頭互掐了。
酒過三巡之後,和虞世南關係較為親近的人,也就是他名下的學生們,開始給虞世南獻上各自精心準備的壽禮了。
看著虞世南的幾個入室弟子已經奉上了禮物,身為虞世南的半吊子學生,房遺愛自然也是要奉上的。
隻是等了老半天,見李泰沒有動靜,房遺愛這才拿著身旁的長木盒準備去虞世南跟前,隻是在他剛剛半起身的時候,隔座的李泰卻突然後發先至的高喊道,“莫言,隨本王給王師獻壽禮。”說完,李泰得意的掃了眼被自己卡在那兒的房遺愛一眼,這才施施然的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帶著自己身邊的隨從朝虞世南走去。
長孫渙不善的瞪了李泰一眼,這才安慰的拍了拍房遺愛。
房遺愛倒是不以為意的重新坐下,繼續吃喝自己的。
對於自己弟弟的無理行為,李承乾不著痕跡的輕皺了下眉頭,並未多說什麽。
虞世南眼裏閃過一絲的不悅,麵色依舊如常。
房玄齡夾菜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便沒事人一般,把菜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李泰執學生禮,恭敬的打開莫言捧著的木盒取出裏頭的長卷,半彎腰的遞到了虞世南的麵前,恭聲說道,“學生祝恩師,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就在虞世南滿意的點著頭,微笑的接過李泰手裏的長軸準備轉身交給身後的管家時,李泰說話了,“恩師,何不打開來於大家一同品鑒一下?”
虞世南的動作一滯,深深的望了一眼李泰,還是在眾人起哄的聲中,打開了長軸。打開前頭之後,虞世南的眼睛一亮,激動的快速打開了全部,用興奮的聲音顫抖的說道,“這是陸機的《平複帖》!”
“隸草之形兼具,果然是陸機的手筆!這可是難得的真跡啊”某位喜愛書法的大人羨慕的說道。
“魏王果然有心啊!竟然為虞老尋來這難得的真跡!”有人借機拍著李泰的馬屁,略帶獻媚的說道。
在示意管家拿著這幅字讓在座的眾人都看上一眼後,虞世南的麵色已經恢複如常,端坐身形,捋著白花花的胡子,淡然的說道,“魏王有心了。”眼裏的激動雖然仍未散去,可是眼底卻已經浮現了一抹憂思,餘角的目光已經撇向了不遠處的房遺愛。
陸機的名字房遺愛並不熟悉,隻是在曆史課本上見過一眼,至於是幹什麽的,之前房遺愛也不知道,不過瞄了眼激動的虞世南,在結合各人的話語,也知道了這位肯定是位唐朝之前的有名書法家。
“李泰是擺明了想找你麻煩了。”長孫渙一邊夾菜,一邊悄悄的挨近房遺愛,小聲的提醒道。
雖然房遺愛的書法被虞世南等人稱讚過,可是要和古人比,怕是有些小巫見大巫,而房遺愛能夠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他的醫術和書法了,現下肯定用不上醫術,那麽也就隻能是送上自己的字了。隻是,有李泰珠玉在前,無論房遺愛送或不送,貌似都討不到好,而且也都落了下乘。
對於這一點,不隻是長孫渙,在座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清楚了李泰的打算。隻是看著房遺愛沒有反應,仍舊努力吃喝,還不時的照顧一下身旁的淑兒。眾人均是不解的把目光轉向了神色如常的房玄齡,希望能夠在房玄齡的臉上尋找到什麽異樣的線索,可惜全都一無所獲,包括虞世南。
房遺愛剛丟給長孫渙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還沒來得及咽下口裏的菜,李泰那討人厭的聲音就傳來了。
“房遺愛,你也算的上是恩師的半個弟子,不知道你可曾有單獨的壽禮,為恩師奉上?”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壽宴場麵,頓時吃喝聲說話聲齊齊啞火,隻留下了樹上知了不知疲倦,不解風情的鳴叫聲。
房遺愛不緊不慢的咽下了嘴裏的菜,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然後站起身來,滿臉謙和的笑容,捧著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長木盒,恭敬的來到了虞世南的身前,說道,“學生沒有那份財力,沒有那份眼力可以與魏王相媲美,隻能是獻上學生自己的字畫一幅,恭賀先生壽辰。還望先生不要先學生寒磣就行。”
李泰的神色陰晴的變幻了一下,隨即趕在虞世南開口前,麵帶譏諷的說道,“哦?房公子的字畫?字倒還罷了。隻是這畫,”李泰頓了一頓,留時間給大家消化了一下,完全沒理會老壽星虞世南有些陰沉的臉龐,繼續說道,“隻是這畫,嗬,不知道是否仍舊是那“觀音眉心一點朱紅”?”
眾人心下悶笑,顯然房遺愛奉旨畫觀音圖的“軼事”,已經在眾人見傳開了,隻是礙於虞世南和閻立本當場,所以未曾笑出聲來。
而閻立本的臉色已經先於虞世南,完全黑了下來,不悅的掃了眼有鬧場嫌疑的李泰。
房玄齡倒是沒事人一般,麵色如常。
看著房玄齡如常的神色,虞世南短暫的怔了一下,隨即明白,房遺愛的畫作肯定是通過了房玄齡的審核,不然房玄齡不會如此,心下隱隱對房遺愛的字畫生出一絲的期待。當下變換到一半的臉色也漸漸的恢複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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