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如此顧及?
“啊,麻煩”
良久,收拾好心情的房遺愛站起身來,輕聲的咕噥道,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和草屑,想著等老娘拿卸完火之後,是不是要去找閻立本好好的聊聊,總之是不能讓閻房兩府因為此事而生分了。
想想房遺愛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憋屈,明明想法都沒有,明明是對方戀了,事情發展到最後,糊裏糊塗的就成了上了人家姑娘的心了?
唉,應付這件事情,房遺愛覺得,還不如應付十來個刁專找茬的難纏病號來的輕鬆,應付病人,無論話輕話重,隻要道理清晰,態度誠懇,真心實意的說出來,病人總歸是能說教通的,可是這件事情,本就無理可循,話不能輕也不能重,因為是拒絕,態度不能強硬也不能軟弱,這間讓房遺愛掂量很是為難,最後,唉,看樣還是把事情給辦砸了。
房遺愛再次無限懷念起宿舍裏的那位花花舍友來,想著那小曾經在宿舍語重心長的感慨過的一番話,“每個愛你的心都值得珍視和嗬護,即便不是你想要的,即便是你堅決要拒絕的,也要維護好那顆愛你的心,因為它是無罪的。”
“無罪?真的無罪嗎?”不跳字。
房遺愛跟當初一樣,仍舊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揉揉眉頭,房遺愛叫上有些擔心的房崎,轉身朝持心院外走去,隻是走了沒兩步,耳畔隱約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哭聲。
“嬰兒哭聲?”房遺愛頓住腳步,朝房崎問道,有些不明白寺廟裏會有嬰孩的哭聲?
“是啊,應該是那個方向傳來的。”房崎不明白自家少爺了,還是認真的答道,順手指向持心院西側。
房遺愛順著梅林,朝持心院的西側花牆所在的方向走了兩步,這才靜心分辨出空氣的藥香,這股藥香倒是讓房遺愛憶起了臘八那天聞到的藥香,兩次的藥香雖然有些許差別,但總體上藥效相近,所差的也隻是因時節不同而調整的個別藥物罷了。從藥香上,房遺愛大體可以肯定隔壁院裏住的應該還是去年那人。
隻是,嬰兒如貓的哭聲,以房遺愛上輩在兒科混跡多時的經驗判斷,孩應該還未曾滿月,不然哭聲不會這麽的儒弱任性,還不時夾雜著哼唧聲。
記得臘八的時候,陪折花的小沙彌貌似說過,隔壁住的人當時就已經在崇福寺住了大半年了,之所以記得是因為對方是老傷患,而且和楊晨家有些關係。
也就是說,那人在寺院裏,到現在少說也得有一年的了也就是說,這個孩不可能是那人的,難不成是楊晨家的?可是也沒聽說楊晨他們家添丁啊?
更讓房遺愛奇怪的是,按照大唐的習俗來講,一般未滿月的嬰孩是不會出來見外人的,不足歲的孩沒有特別的原因,一般也不會抱出家門。像小弟遺則,更是在一歲半之後才偶爾跟著出家門的。
“房崎,去找秦明,讓他找人去查查隔壁院裏住人的底細。另外,去車馬行找黃老爹,讓他給付昌社遞個消息,問問他上次問他要的人時候能到。”房遺愛凝眉吩咐道,頓住了朝花牆走去的腳步。
不是房遺愛不想靠看看,而是房已經帶人尋來了。
就在房遺愛帶著房崎身形消失在原地的時候,並未在梅林掩映的花牆後頭,有一雙恨意濃烈的雙眼正往
跟房等人會合後,房崎自是按照房遺愛的吩咐去找秦明說悄悄話,而房遺愛卻被房的厲聲責問給弄蒙了。
閻宛如在寺廟裏走丟了?
房遺愛告罪一聲,便帶著人去找人去了。
在崇福寺亂轉小半個時辰,眼看著就到午了,那邊閻家的下人送來消息說,閻宛如找到了,別的都未多言。
等房遺愛收攏房家的人手,趕到會客房,房裏打掃的小和尚說人全都走了。
急忙趕到門口,卻隻見到了房和蕭婷婷低落的神情,以及閻家車馬揚起的塵土。
房看了眼房遺愛,歎口氣,帶著蕭婷婷上了自家的馬車。
回了房府,房遺愛悄悄的問了蘭兒,這才,閻宛如是被微服去崇福寺散心的魏王李泰給碰巧找到的。
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楊府門口,車簾輕挑,跳下一個書童打扮的青衣小廝。
小廝一手扯著車簾,另一隻手伸了上去,扶住了伸出來一隻的手掌,緊跟著一個相貌清秀的年青男從車廂裏探出了身,鬆開小廝的手,立在了車轅上,輕抬眼瞼,望著楊府的大門,麵色雖然溫和,心下卻有些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車夫這時已經手腳麻利的把腳凳放在了車轅旁了。
左手執扇負於身後,右手撩起身上素淨的雪青色儒生長袍的下擺,青年男信步下了馬車,來到了楊家的門前。
“咦,崔,您了,事情可還順利?”正從楊府出來的楊晨,遠遠的看見門前的站著的青年,快走兩步,臉上的驚喜一閃而過,親切的招呼道。
“有勞楊費心,一切還好。”青年崔臉上帶著和洵的微笑,淡然的說道,“這是要出去?”
“今年科考的國監同窗房遺直離京上任,我出去看看,好歹準備一份像樣的程儀,也不妄結交一場。”楊晨點頭說道。
“房遺直?皇上不是特許了他兩個月的婚假嗎??”崔略有不解的問道。
“隻聽說是房遺直的意思,至於別的,倒不清楚。”楊晨搖搖頭道。
“可知他去往何地?出任何職?”崔問道。
“汾洲孝義縣令。”楊晨答道。
“想來岑大人應該從出了不少的力吧。”崔並無半點意外,語氣肯定的說道。
楊晨微微一笑,點頭默認了。
“令尊可在?”崔問道。
“的巧,父親今天回府的早,現在正在書房。”楊晨笑著說道。
“在下就不耽擱的了。”崔溫和的頷首說道。
“晨晚些時候再向請教,請回府先歇歇乏。”楊晨微微躬身,側身讓開了道路,請崔先行。
崔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很是自然的帶著的小廝進了楊府。
接到了下人的稟報,楊成怡掐著出了書房,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般,楊成怡的雙腳剛剛踏出書房的大門,崔的身影就準時的出現在了楊成怡的視線了。
兩人互相見禮之後,新茶上上之後,書房及周圍就屏棄了一切閑雜人等,隻餘楊成怡和崔兩個。
“怎樣?樂兒的藥尋得可還順利?”
一杯清茶慢的下肚,看著崔優哉遊哉的慢慢抿著茶水,還時不時饒有興趣的把玩著手裏的茶盞,絲毫沒有張口的意思,楊成怡有些沉不住氣的張口問道。
“樂兒?我還以為楊員外誌向遠大,早就不記得樂兒是誰了呢。”崔的麵孔依舊溫和,可是話語的嘲諷之意聽的楊成怡麵色僵硬了一下。
臉上的不自然,在一個深呼吸之後就恢複了平靜,隻是楊成怡原本優雅端著茶盞的手,卻改成了用力的握
對上崔沒有絲毫笑意的眸,楊成怡眉頭輕皺,張口說道,“逾凡,我怎會不顧及樂兒”
“顧及樂兒?”崔,也就是崔逾凡,嘴角的笑容更甚,語氣冷諷更甚,“你若還記掛著樂兒,當初為何不聽我的勸阻,堅持讓樂兒尋機進入魏王府?又怎會不聽我的建議,在李世民狩獵離京時,找金嶽川要出樂兒?還反阻止我去”
“當初,你但凡能夠多想想我的話,樂兒也不至於被廢去大半的武功,還差點損傷了根本以至現在都不能見風受寒”崔逾凡冷冷的說道,“你就是這般顧及樂兒的?”
“逾凡,我承認,金嶽川之事是因為我顧慮過多,給樂兒帶來了不小的傷害。”楊成怡誠懇的望著崔的雙眸,絲毫不避諱對方眼裏的冷意,語氣懇切的說道,“可是魏王府的事情,你覺得能有人比得過樂兒?樂兒可是你一手**出來的。”
“唉”崔逾凡長歎一聲,神色暗淡了不少,眼裏的冷意被悔意取代,心下滿是追悔莫及的苦澀。
楊成怡也別開了視線,神思不屬的望著手裏的茶盞。
一,兩人相繼沉默,寂靜充斥了整個書房。
“武功全複是不可能,就連以後也不可能在活動過度,但是受損的肺髒卻能補回大半,不至於讓樂兒總是咳的無法休息。”良久之後,崔逾凡張口打破了書房裏的寂靜。
“那就好,那就好。”楊成怡鬆口氣的說道。
“還有一事我想問你。”崔逾凡說道。
“但說無妨。”於樂的事情有了眉目,楊成怡心情好轉,爽快的說道。
“為何放任他們把樂兒牽扯進李七那混蛋的計劃裏去?”崔逾凡麵色淡然的說道,語氣滿是不悅,緊盯著楊成怡的雙眸,等著他給出合理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