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喜脈?(求訂求票)

“小心!”

關注著房遺愛和淑兒兩人的李世民、房玄齡和李承乾三人,看到侯欒沛突然拔簪子發飆,當下出聲提醒道。

房遺愛也感覺到了危險,想也不想,把淑兒攔在懷裏,提醒了一聲“抱緊!”,帶著淑兒就地滾了出去,躲開了侯欒沛的攻擊。

李安陽已經撩開嗓子,招呼外頭的侍衛進來護駕!

侯君集看到侯欒沛如此這般的表現,滿臉鐵青的想要站起身來,結果好像是在地上跪得時間長了,晃晃悠悠,費力的站起了一半,結果華麗麗的暈了過去,倒下的時候,還很是“巧合”的擋住了,從身後武將行列衝出來,想要幫房遺愛忙的程咬金的去路!

等程咬金躲開侯君集繞過來的時候,房遺愛已經一手抱著淑兒,另一隻手握住了侯欒沛執簪子的右手手腕,擰歪了侯欒沛的手臂,使得她疼得無法動彈。

“我和你到底有何恩怨,為何屢次都要置我於死地?”房遺愛冷聲問道,手上的力道不由氣憤之下加重了三分。

侯欒沛慘然一笑,眼裏有著即將解脫的輕鬆,帶淚的眸子看了房遺愛一眼,就閉合了起來,並未回答房遺愛的問題。

房遺愛麵上的戾氣一閃而過,想要捏碎侯欒沛手腕的念頭在腦子走了個過場,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手腕一使力,把侯欒沛推進了進殿護駕的侍衛手裏。

旁邊不知是真暈還是假暈的侯君集,也已經被趕來的侍衛抬出了大殿。

隻是,在侯欒沛的手腕離開房遺愛手掌的瞬間,房遺愛的指腹碰到了侯欒沛手腕處的橈側動脈,指腹傳來的有些無力卻圓潤滑溜的脈象,讓房遺愛心下疑惑,以為瞬間的接觸自己把錯了。

當下,房遺愛對粗魯的擒住侯欒沛的侍衛叫道,“等一下。”說著,放下懷裏的淑兒,朝侯欒沛走了。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對?”李世民坐在上頭,不鹹不淡的問道。

“也許是我的錯覺,再認真把一下脈,再說。”房遺愛說完,又扭頭望向侯欒沛,就著侍衛手裏握著的侯欒沛的手臂,認真的把起了侯欒沛的脈象。

鬆開侯欒沛的手腕,房遺愛吐了口氣,心下感慨侯欒沛的命好,這下看來即便是犯了死罪,她這下也那麽快處死了,大唐例律明文規定:凡是犯了死罪的孕婦,必須待產子之後才能處死!

“回稟皇上,是喜脈。”房遺愛老老實實的對李世民說道。

這下朝堂上的眾人更驚了!

李承乾的身子輕微晃動了一下,朝房遺愛詢問的看了一眼,待放意愛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後,深深的看了侯欒沛一眼,重新閉上了雙眼。那一眼,說不出是失落,還是解脫。

“確定麽?有多久了?”李世民掃了眼李承乾,張口問道。

“已經一月有餘了。”房遺愛答道。

“喜脈?”侯欒沛怔怔的張開了雙眼,低聲呢喃著,不知想起了什麽。

“你胡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昨天一早他們就硬逼著給我灌了打胎藥,我的肚子好痛啊,到了下午,昨天下午,我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經被他們打掉了!我的孩子沒了!沒了!沒了啊!”突然之間,侯欒沛瘋了一般,歇斯底裏的嘶吼著,哭喊著。

那瘋魔的樣子,嚇得淑兒臉色發白的緊靠著房遺愛,拽住房遺愛的衣服不敢鬆手。

安撫的拍了拍淑兒,房遺愛憐憫中夾著一絲厭惡的望著歇斯底裏的侯欒沛,冷聲說道,“脈象有些虛弱不穩,但確屬喜脈無疑,你若是在不知收斂,繼續這樣鬧下去,不好好調理的話,肚子裏的孩子一定不保。”

房遺愛的話一說完,侯欒沛怔怔的收住了聲,機械的望向房遺愛,品味了一下房遺愛話中的意思,眼睛立馬一亮,滿含希望和懇求的望著房遺愛,急切的說道,“你的意識是,我的孩子還在?還能保得住?是不是?是不是?”說著,就要掙脫侍衛的束縛,朝房遺愛撲來。

看著侯欒沛那炙熱的架子,房遺愛有些受不了的帶著淑兒往後躲了兩步,還是朝侯欒沛點了點頭。

“求求你,我求求你房遺愛,求你看在我哥哥的份上,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幫我抱住我的孩子!求求你!”

侯欒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還是掙脫了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的擒拿,因為看到了淑兒的驚嚇,房遺愛眼裏的厭惡,鑒於有求於人,侯欒沛沒幹貿然的撲上來,隻是跪在原地,不停的祈求著,朝房遺愛磕著頭,一個一個的頭殼的很是實在,沒兩下就磕破了腦門。

“你在磕下去,不等胞胎,孩子就被你磕掉了。”房遺愛皺眉說道。

按時間來算,侯欒沛腹中的孩子,九成九是崇福寺那個男子的。房遺愛雖然不了解女人,卻也聽人說過,女人隻有真心實意的在意一個男人的時候,才會心甘情願的為男人生孩子,才會像侯欒沛這樣拚了尊嚴和生命去護住腹中的孩子。

看侯欒沛現在的樣子,顯然是對崇福寺裏的那個男子用情至深,才會做出這番舉動,心下不由的有些同情起李承乾來。他的初戀,就這樣殘酷的被摧殘的體無完膚,不知道那孩子以後還會不會相信愛情的存在了。同時也很是可憐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怕是自己又要充當李承乾的心理輔導師,外加感情垃圾桶了。唉!

在房遺愛心思百轉的時候,侯欒沛磕頭的動作頓住了,祈求的看著房遺愛。

房遺愛望了眼上頭的李世民,李世民則因為侯欒沛懷孕的消息,心下鬆了口氣,明白這件事情牽扯不到太子身上了,丟給房遺愛一個“你看著辦”的眼神,坐在上頭安心的看起戲來。

見房遺愛沒有絲毫開口說話的意思,侯欒沛咬咬牙,說道,“我知道你的醫術好,隻要你答應幫我保住這個孩子,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若有什麽懷疑的地方,我也可以和袖兒當麵對質,我知道袖兒已經被抓了。”

“那你抓緊時間交代,要知道,早一刻胞胎,就多一份希望。”房遺愛點了點頭,說道。

前頭確如袖兒交代的一般,侯欒沛進了感業寺,先是因為傷心生氣,所以不喜歡見人,後來也是被袖兒下了藥,軟禁在屋子裏。隻是侯欒沛說,當時讓她最絕望的是,以往的親戚朋友和家人,在她去感業寺清修之後,並未有一人去探望過她!卻不知所有去看她的人,全都被袖兒奉命給攔了去。

再後來就是遇到了楊旭,一提起楊旭的名字,侯欒沛的眼裏多了絲異樣的色彩,臉頰也浮現了緋紅之色,完全是一副戀愛中小女人的溫婉模樣,那還有之前歇斯底裏的瘋魔影子。

她是在與楊旭的相處中,喜歡上了楊旭的溫柔、儒雅和體貼。身上有舊傷的楊旭,也是對她百般溫柔,千般愛護。

兩人本打算躲開京城,去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平平凡凡的相守一生,結果昨天一早,還是被袖兒背後的人給找到了,堵在了兩人在城外借宿的屋子裏。楊旭被他們以侯欒沛的清白為逼迫,喂下了毒藥。侯欒沛也被他們用楊旭的命為要挾,硬是逼著侯欒沛喝下了打胎藥。

侯欒沛說,那些人本打算把楊旭扣下做人質,今天再把她給送到長安城來,卻不想昨天晚上趙統領等人就帶人找到了那間小院,雙方人馬廝殺起來。楊旭說跟著朝廷的人走,她侯欒沛也許還有一線的生機,落在別人手裏,他們兩人都可能生不如死!

本來裏應外合下,事情挺順利,卻不想在節骨眼上,殺出了第三波的蒙麵人,害得楊旭為了護住侯欒沛受了重傷。

“等一下,你之前說,‘他恨我,你要幫他殺了我’,這個他可是指的楊旭?”等侯欒沛大體講完之後,房遺愛問道。

“嗯,他說他身上的舊傷,是因為你的原因才烙下的。”侯欒沛想了想,還是點頭承認了。

“那你之前也是為了他才死咬著我不放,汙蔑我斷袖的?”房遺愛問道。

“說你斷袖的事,是逼我喝藥的那些人說道,說是我要是不能再被太子接納的話,想要圓之前他們偽造的書信上的謊言的話,就用這個借口拉你下水,離間你和太子,汙蔑你和太子的名聲。”侯欒沛倒是沒有什麽保留的,把話全說了出來。

這下真相大白了,感情是有人利用侯欒沛是太子自小的青梅竹馬身份來設局,想要陷害太子,因為房遺愛是太子跟前的人,所以也跟著遭受了魚池之殃。什麽私通,什麽孩子,什麽斷袖,全都是捏造出來的謊話,就是為了摸黑太子的名聲。

“你知道袖兒背後的人是誰嗎?”房遺愛不抱希望的問道。

所有的人全都屏住氣,支起了耳朵,就連心下已經明了方向的李世民也同樣豎起了耳朵,認真的聽著。

“我不知道,我所見到的人隻有袖兒。”侯欒沛搖頭說道。

這一結果,眾人心中早有預料,倒也不覺的失望。

房遺愛點了點頭,心下思索著,自己從頭到尾,好像並未接觸過名叫楊旭的人,那這個楊旭到底是誰?

“房遺愛,我知道去年我偷用爹爹的信物,讓人去你家的莊子上殺你,是我不對,等我生完孩子,也可以任由你處置。可是,”侯欒沛咬了咬唇,梨花帶淚的說道,“能不能求你,求你救救楊旭,讓他多活幾天,多陪我幾天,讓他陪我肚子裏的孩子多說說話,好不好?求你了。”說完,又朝房遺愛磕了兩個頭。

房遺愛帶著不肯鬆開自己衣服的淑兒,避開了侯欒沛的磕頭,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侯欒沛聞弦知音,趕緊跪走兩步,朝李世民磕頭懇求道,“求皇上開恩,求皇上讓房遺愛盡力救救楊旭。楊旭他,”頓了一下,咬了咬唇,繼續說道,“他可能知道袖兒背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