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重逢(二合一求支持!)

看到**的蒼老的瘦老頭,若不是武媚娘侍立在側,口裏叫著爹爹,房遺愛還以為武夫人是特地找了個九十多歲不能動彈的老人,來試探自己的醫術來了。

房遺愛心下有些吃驚,麵上卻不動聲色,跟李承乾一起上前見禮。

聽聞了房遺愛的名字後,武士鑊渾濁的眼睛變得清亮而精明了不少,了然的看向李承乾,上下仔細的打量,言語間也頗多敬詞。

為了了解朝堂上下的情況,官員邸報,武士鑊也是常看的,房遺愛入東宮做侍讀,被皇上選為十七公主駙馬的事情,邸報上都附帶了一筆。

而且,即便是武士鑊常年在外為官,京城也是有熟人可以書信來往的,對於東宮和房遺愛的一些大路情況還是了解的,同樣也知道房遺愛有一身的好醫術。

是以,房遺愛的名字一出來,再結合之前的皇令,說是讓太子來監督處理利州災情,要是這樣都猜不出李承乾的身份的話,武士鑊這幾十年也就算是白混了。

對於武士鑊猜出兩人的身份,房遺愛和李承乾早有預料,倒也沒覺得武士鑊的態度有什麽。

武夫人有些奇怪,心想,難不成丈夫聽過或是見過這兩個少年郎?武媚娘隻是若有所思,卻因為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想不明白為什麽,也隻能把疑惑壓下來,反正看父親的態度,李公子和房公子應該不會對父親不利,這就行了。

寒暄明了之後,房遺愛上前給把脈檢查之後,說武士鑊的身子目前調理的不錯,自己想要看看武士鑊生病以來,一直服用的藥方,看看可有需要調整的。

武士鑊掙著精神,留下李承乾說話,打發武夫人和武媚娘兩個去幫房遺愛找方子。

武媚娘回頭望了李承乾一眼,似希望他多顧及一下武士鑊的身子,比累著身體剛見好轉的父親。

李承乾明了的輕輕頷首,表示自己有分寸。

見李承乾點頭應下,武媚娘才麵色微紅地陪著武夫人,跟房遺愛去了外間。

“房公子,這些是我家老爺臥病以來延請大夫開的藥方,這幾張是老爺服用過的,最後麵那一張是老爺現在正用著的。”武夫人接過丫鬟遞來的兩疊方子,分別遞給房遺愛,說道。

房遺愛接過兩疊方子,把沒用過的那疊藥方粗略的看了一遍,就放到了一旁,認真仔細的查看沿用的這一疊方子。

前頭的用藥稍顯猛烈了一些,到還算對症。中間顯然意識到了之前的藥物相對有些猛烈,藥味和藥量調整的柔和了一些,最後正在應用的方子很是適合。

從中間開始,一直到到最後一張方子,上頭的字體,讓房遺愛覺得很是眼熟,就連用藥的習慣,房遺愛也很是熟悉。

把那幾張方子,單挑出來,平放在桌麵上,仔細的辨識,越看越覺得跟孫芸娘的字體很是神似!

越是看,房遺愛就越覺得是孫芸娘的字體!就連用藥習慣也是如出一轍!

房遺愛的心下掀起了激動的波瀾!

自己尋找了那麽多年,得到的也隻有馮鐵匠的模糊消息。而關於孫芸娘的消息,一直以來都未曾得到過絲毫!

難道是老天憐憫,不忍自己揪心牽掛,所以讓自己在這裏尋到孫芸娘?

看著熟悉的書寫神韻,房遺愛有些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心下有些忐忑,這回事真的嗎?自己真的有那麽的幸運嗎?

“怎麽了?房公子,這方子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房遺愛閉上眼睛,皺起眉頭,武夫人和武媚娘母女兩個也忍不住跟著心下忐忑,母女相視一眼,還是由武媚娘開口問道。

“嗯?”房遺愛平複了一下心情,麵上不露聲色的看像武夫人和武媚娘兩人,見兩人滿臉的擔憂和忐忑。房遺愛淺笑出聲,說道,“沒有,方子很好,也很對症,夫人和小姐不必擔心,讓武大人繼續服用便可,不用調整。”

“呼,這就好,這就好。”武夫人和武媚娘兩人齊齊的鬆了口氣,放心的說道。

“可是,你剛才為何眉頭緊鎖?”武媚娘好奇的問道。

“這人的方子上顯示的用藥習慣,有一處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正要問二位,這幾張方子不知是哪位大夫的手筆?可否告知在下,在下很想拜見一下這位同行,好好討教一下醫術。”房遺愛起身說道,“還請兩位不吝告知,在下感激不盡。”說著,深深一輯做了下去。

“你是說這幾張方子?”武媚娘拿起房遺愛原本攤在桌麵上的幾張方子,笑著望向房遺愛,順手將方子遞給了武夫人。

“正是。”房遺愛點頭應道,“還請告知,若是今天請教不明白,怕是我會茶不思,飯不想,覺也睡不著。”

“鈴兒那丫頭沒給你提起過她幹娘醫術不錯嗎?”武夫人也是嘴角勾著莫名的笑意,問道。

“這道真沒有,每次見她都是來去匆匆的樣子,根本好好說不上幾句話。”房遺愛表情認真的說道,唯恐露出笑容,再讓人誤會了。

隻是,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直接被武媚娘母女理解成了懊惱。懊惱金鈴兒的來去匆匆,不給說話的機會。

“方子是鈴兒的幹娘開的,她如今就住在府裏景園裏,你若想請教,讓媚娘帶你過去就是了。”武夫人說道。

“不用麻煩武姑娘,夫人直接讓丫鬟帶我去就是了,畢竟要討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事的。”房遺愛趕忙推脫道。

房遺愛是怕,怕自己見到對方,發現不是孫芸娘時,自己會失態的惹怒人家,可不希望有人在場。對方要是真的是自己找尋已久的孫芸娘的話,兩人相見,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到時候就不希望有人在旁邊打擾了,是以,還是跟個丫鬟去比較安全。

武夫人和武媚娘以為房遺愛是麵皮薄,怕到時候見家長,有外人在,覺得尷尬,抹不開麵子。

母女兩人對此很是表示理解,用一副“我們懂”的神態來看房遺愛。

房遺愛光顧著忐忑了,根本沒工夫注意兩母女的眼神和臉色,心下全在盤算,孫芸娘的事情。

武府的這個女醫,聽武府的人說,她跟武府的楊氏夫人已經認識兩年多的時間了,既然都脫險兩年多了,若真的是孫芸娘的話,她為何不回京城找自己?她現在是不是想要見到自己?自己見了她,又該說些什麽?她會不會告訴自己,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有,為何兩人都給自己留下了信息?兩人怎麽就確定自己看到信息後,就一定會有辦法去給房杜二人提醒?兩人就這麽的對自己有心麽?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武夫人看著房遺愛忐忑的失神,忍不住掩口輕笑。武媚娘好笑的看著房遺愛,心下忍不住有些羨慕金鈴兒,想著眼神不知為什麽就飄到了裏間,望向了坐在床邊跟武士鑊小聲說話的李承乾。

“秀芝。”武夫人對身邊一個長相秀美的大丫鬟,吩咐道,“你帶房公子去景園一趟,帶他去漸漸馮夫人。”

叫秀芝的丫頭盈盈拜下,應是。

“你放心,馮夫人是個好性兒的,不會為難你,你這孩子看著也是個厚實的,應該能入我那老妹妹的眼,放心吧,不行的話,我也可以替你去說項。”武夫人看向房遺愛,勸慰的說道。

一番話下來,說的房遺愛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不過房遺愛還是認真的跟武夫人道謝,然後跟丫鬟秀芝出了房間,一路朝景園走去。

遠遠的看見拱形門上方掛著的景園的牌子,房遺愛心中忐忑更甚,有些患得患失,有些心下發怯,越靠近景園,兩隻腳就越覺得沉重,步伐也越來越慢。

“房公子,你看前頭就是……”秀芝頓住腳步,指著景園的牌子,扭身對房遺愛說道,扭頭身來才發現,房遺愛已經給落在了後頭。

“你怎麽了,房公子?”秀芝不解地往回走了兩步,來到房遺愛身邊,問道。

“呃,沒什麽,隻是想東西入神了,請姑娘多見諒。”房遺愛不好意思的笑笑,拱手說道。

“公子客氣了,前頭就是景園了。”秀芝不疑有他,指著前頭的牌匾,說道。

“對了,秀芝姐姐,馮夫人為人如何?向她請教問題,她會不會覺得不耐煩?”房遺愛沒話找話的說道,借此分散一下自己的精力,免得自己沒勇氣走進景園去一探究竟。

“馮姨的脾氣很好,放心吧房公子,隻要是誰有什麽不懂的,去問馮姨,馮姨一定會溫和的回答的,不會覺得不耐煩。”秀芝笑著說道。

“而且,即便是府裏的下人,或是下人的親戚去找馮姨看病,馮姨也都是一視同仁的,而且還照顧我們,一般都給我們開些便宜又能治病的藥,不想外頭醫館裏的大夫,好些開的藥都很貴,我們這些下人根本就吃不起。”秀芝舉例說明道。

聽著秀芝不停口的誇獎馮姨,房遺愛心下放鬆了不少,跟著秀芝,不知不覺間就跨進了景園的拱門,來到了院子裏。

“秀芝姑娘怎麽有空過來了?”景園正房門前的遊廊下,一個壯碩的婆子領著兩個小丫鬟正在做針線,看見秀芝領著房遺愛進來,趕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起身說道。

“紅嫂,忙著那,馮姨可是午睡了?”秀芝來到紅嫂跟前,側耳聽了聽屋裏的動靜,放低聲音問道。

“是啊,馮夫人才吃了藥,剛剛睡下,可是夫人要找馮夫人?”紅嫂看了眼秀芝身後的房遺愛,問向秀芝。

“不是夫人找,是府裏的客人,這位房公子,他也是學醫的,想找馮姨請教一下醫術上的問題,夫人讓我帶他來的。沒想到這麽不巧?”最後一句,秀芝是對房遺愛說的。

“要不要我進去叫醒馮夫人?”紅嫂望向房遺愛,嘴裏雖然這樣說,可腳下卻沒有絲毫要動彈的意思。

“不必了。秀芝姐姐,你先回吧,我在這裏等等就是,不礙事的。”房遺愛攔下紅嫂的話,然後對秀芝說道。

“這樣啊。”秀芝想了一下,點頭遂了房遺愛的意,對紅嫂說道,“夫人說可別怠慢了房公子,紅嫂,我可把人留你這兒了,回頭要是惹了房公子,夫人問我,我可來找你。”

“放心吧,我的秀芝姑娘,你什麽時候見紅嫂怠慢過誰?”紅嫂樂嗬嗬的往外推著秀芝,說道。

“那成,房公子,要是有什麽事情,就派個小丫鬟去夫人那兒告知一聲,或者知會一下二小姐也成,府裏是二小姐幫著夫人理得。”秀芝給房遺愛提醒道。

“一定的,有勞秀芝姐姐了。”說著房遺愛從腰間荷包裏取出兩粒金瓜子,放進了秀芝的手裏,“這是我謝姐姐給我帶路的辛苦,還有關照,還望姐姐賞臉收下,買些喜歡的胭脂水粉。”

秀芝推辭了一下,拗不過房遺愛,還是接在了手裏,樂嗬嗬的走了。

見房遺愛一出手就是兩粒金瓜子給了秀芝,遊廊上的紅嫂和兩個小丫頭對房遺愛更加的熱情了,既然伺候好了,輕輕鬆鬆就有賞錢,誰還能跟錢過不去?

當下,殷勤搬凳子的搬凳子,沏茶的沏茶,拿點心的拿點心,伺候房遺愛可比伺候他們家少爺上心多了。

“剛才聽紅嫂說,馮夫人在吃藥?不知馮夫人得了什麽病?”房遺愛也不客氣,坐下吃著點心,小聲問道。

“說來馮夫人也是個命苦的,兩個孩兒,早早死了一個不說。聽說幾年前馮夫人家裏遭了難,另一個孩子也找不到了,丈夫也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她自己從山上摔了下來,摔傷了腰,腿腳都摔廢了,不能再自己走路。”紅嫂同情的說道。

“聽說從那個時候開始,馮夫人就烙下了病根,每每到陰雨天,或者是換季的時候,腰以下的關節就紅腫脹痛,疼痛難忍,隻能天天喝藥才行,不然就難受的不能動彈一下。”紅嫂抹著同情的淚水,歎息的說道,語氣裏滿是同情和憐憫。

“鈴兒姑娘是馮夫人救下的,因著馮夫人自己不便,鈴兒姑娘家裏也隻剩下她自己了,所以兩人便人了幹親,也算是相互扶持吧。鈴兒姑娘雖然常常有事外出,也算是個孝順的,每次都請好照顧馮夫人的人,這才出去。”紅嫂說道。

其實,秀芝帶著房遺愛來到遊廊下,馮姨就醒了,隻是躺在**怔怔的聽著外頭的人說話,聽到房遺愛的聲音,有些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這才沒出聲,就這麽靜靜的躺著,聽紅嫂幾個七嘴八舌的小聲給房遺愛講話。

及聽到房遺愛問紅嫂自己是那裏人時,馮姨出聲叫了聲“紅嫂”。

聽到屋裏叫人,那熟悉的聲音,讓房遺愛如過電般打了個激靈,眼裏閃出了水亮的光芒。

房遺愛壓抑住心下的激動,給了應聲的紅嫂三粒金瓜子,讓紅嫂去裏頭好生伺候。給了兩個小丫頭一人一個金瓜子,讓她們進去幫忙。

看著三人歡歡喜喜的進了房間,房遺愛靜靜的站在門前,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恨不得把跟著自己的那堵牆給拆了才好!

還好,他不斷提醒自己,這不是自己家,也不是京城,不能如此魯莽,而且,自己也大了,不能隨便闖進了去。

而且,想來,許久未見,孫芸娘應該不會希望自己看到她憔悴的一麵,一切,等待會兒叫自己進去之後再說吧。

回想著紅嫂之前的話,孫芸娘是從山上摔下來,摔的截癱了,還因此得了風濕!孫芸娘明明是跟馮鐵匠一起被人帶走的,為何會從山上摔下來?這中間到底又出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波折?

又想,還好這幾年有金鈴兒對孫芸娘的照顧,不然,要是沒人照顧雙腿癱瘓的孫雲娘的話,房遺愛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再見到她,或者是她還能不能熬到自己找到她的這一天?

光是想想,房遺愛就覺得揪心的痛。

同時,房遺愛也暗自慶幸,幸虧當初自己沒將金鈴兒的行蹤告訴給搜查的人員,幸虧涼州城外自己巧遇了她,順便救下了她,不然,後果如何,房遺愛真的不敢想象!

幸虧,謝謝老天,讓自己兩次救下了金鈴兒,讓金鈴兒替自己救下了孫芸娘,否則,房遺愛會悔一輩子!恨自己一輩子!

這算不算因果循環,善有善報?

就在房遺愛有些心焦的時候,紅嫂帶著兩個小丫鬟出了來。

“紅嫂,馮夫人可方便見我?”房遺愛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眼神焦急的不是往屋裏瞟。

“馮夫人讓你進去,說她也想見見找人討教一下醫術,隻是請公子別嫌棄夫人是個女流之輩就是了。”紅嫂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房遺愛連忙擺手,很是認真的說道。

“嗬嗬嗬,公子不用擔心,馮夫人人很好,不用緊張成這樣。奴婢為你打簾子。”紅嫂對房遺愛說道。

“不用了紅嫂,你去忙就是了,不用管我。”房遺愛說道。

“那哪成啊。”紅嫂截住了房遺愛的話,一邊走到門口,拉起簾子,一邊對兩個小丫頭說道,“你們兩個先把東西都拿到門口去。”

“房公子請。”紅嫂和氣的對房遺愛說道。

“有勞紅嫂。”房遺愛深吸一口氣,穩定一下心神,微笑著說道。

待房遺愛一腳邁進門裏站穩後,紅嫂才放了簾子,拿著遊廊下剩下的一點兒東西,去門口跟兩個小丫鬟繼續做活計。

房遺愛看見堂上沒人,心下有些分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又提了口氣,袖筒裏握著的兩隻手心裏滿是汗液。

馮姨,應該說是馮孫氏孫芸娘,聽到外頭的人進了屋裏,就一直站在那裏沒幹動彈半分,心裏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張口叫道,“你,奴家腿腳不便,在裏間,勞煩你,公子到裏間來敘話。”

房遺愛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心髒砰砰砰的直往胸口上撞,心裏急急的就要跑過去,可是想法傳到執行的腳上,卻是一步慢是一步,越來越緩慢的捱到了簾子旁。

透過簾子,已經大體可以看見屋裏坐在軟榻上的人模糊人影了。

房遺愛忐忑的抬起胳膊,慢慢的伸到簾子上,手指剛碰觸到簾子,就像被電到一樣,有猛地收了回來。

如此反複三四次,房遺愛才費力的深呼吸了幾下,咬牙抓住了簾子。隻是,隨著簾子跟門框之間的空隙越來越大,房遺愛的呼吸也越來愈重,掀簾子的胳膊也是越來越難以抬高!

等到縫隙大到,從房遺愛的位置可以看到對方的裙擺時,房遺愛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手上猛地一使力,將簾子挑過頭頂,滑落在了自己的身後。

房遺愛此時雖然沒有邁進裏間,整個人卻都已經進了阻隔在兩人之間的紗簾內側!

雙手不安的扯著衣袖,房遺愛緩緩的張開一隻眼睛,透過右眼緩慢張開的縫隙,房遺愛看到一個朝自己流著淚微笑的熟悉臉龐。

房遺愛抖動著睫毛,張開了兩隻眼睛,定定的看著軟榻上坐著的那個消瘦而又熟悉的身影,看著那一如既往的溫柔慈愛的目光,眼淚,早就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害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象,房遺愛定定的仔細看著,絲毫不敢眨一下眼睛,唯恐自己一眨眼,發現自己是在夢裏,怕芸娘被自己再給眨沒了,讓自己再次的空歡喜一場。

看簾子搭在房遺愛身上,一襲水清色的長袍,襯得房遺愛有些粗狂的臉上,多了些少年的英氣蓬勃,眉眼間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小元子,隻是幾年不見,稍稍放大了一些。

看著那孩子傻傻的站在那裏,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孫芸娘心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小元子。”孫芸娘顫抖著聲音,溫柔的輕聲叫道,流淚的眼裏,看望房遺愛的目光越發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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