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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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天的大雨已經停了,清新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泥土芳香。
被雨水衝刷過的夜幕顯得異常的幹淨,把空中那團蒙蒙的明月,襯托的蘊韻嬌羞,仿佛鄰家情竇初開的少女。
隻是,夜色雖美,月夜下的人兒卻沒有半分欣賞的心思。
今天的事情雖然不能說是李治的錯,可一想到要不是李治那小子非要玩什麽情調,鼓動著要去曲江上看雨荷,房遺則也就不會出事!
要是李治租了畫舫去江心賞雨荷的時候,把房遺則一塊兒帶上,而不是留房遺則一個留在了飛花亭,那麽也同樣不會出事兒。
上次青娘差點兒出事,也是跟李治在曲江,現在換成了房遺則。房家的人是不是跟李治一起去曲江,就容易在曲江那兒犯煞?
房遺愛覺得,以後有必要限製李治跟房家人一起去曲江的一切活動,不然就得多加上幾重防護。
隻是讓房遺愛想不通的是,房遺則在飛花亭附近到底看到了誰了,竟然引得他不顧大雨滂沱的追了出去。就連出了事兒,還兀自不敢相信那人會害他。
房遺則交往圈子裏的人,房遺愛基本上都知道,跟房遺則關係最為要好的就是程咬金家的三小子程懷弼了,隻是以那小子晴天打架,雨天睡覺的性子,白天那麽大的雨,除了他自己的臥以外,死都不會出家門去曲江的。
所以,房遺愛想不到,到底還有誰能夠引得房遺則如此的觀注。
揉了揉眉心,順便揉了下眼睛,房遺愛伸了伸懶腰,覺得自己在這清涼的夜裏,睡意消減了不少,這才轉身要回房遺則的房間,看看房遺則發燒的情況如何。
就在房遺愛伸手要推房遺則的房門時,猛然聽到利器急速飛來的破空聲,就在大腦反應過來遠處有人的時候,身子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應,轉身閃開了原來的位置。
“篤”的一聲,一隻帶著紙張的飛鏢釘在了門上,房遺愛隻看到遠處大幅搖曳的樹冠。
房遺愛眯了眯眼睛,拔下來帶紙張的飛鏢,收進了自己的袖筒裏。無事人一般推門進了房遺則的房間。
轉身來到裏間,見守在一旁的房越有些撐不住,正在不停地點頭打瞌睡,房遺愛眉頭微皺,想到房越的年齡,也沒多說什麽。
“你去把秦明和秦亮叫來,你回去睡吧,早膳後再過來。”房遺愛拍醒房越,說道。
房越激靈的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看看房遺愛,又為難的看看**麵色仍舊帶著不正常緋紅的房遺則,一臉的糾結和自責。
“去吧,養好精神才能更好的照顧三弟,今晚我盯著就是。”房遺愛說道。
房越下去之後,房遺愛這才將袖口裏的飛鏢和紙張取出,就著房遺則床前的燭光,看看上頭寫了些什麽。
“夜半,成家園。”
成家園位於長安城外城西南角,是一處廢棄的院子,無人打理,主人家戰亂的時候全都逃往了嶺南,至今未回。
到底是誰要約自己去成家園?
把紙張放下,房遺愛又拿起飛鏢細細的查看,這隻是一枚最常見款式的飛鏢,憑房遺愛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什麽,不過,這玩意若是落在了擅長打鐵,且身懷武功的馮鐵匠手裏,那可就未必沒有用處了。
聽到外頭秦明和秦亮兩個的聲音,房遺愛將飛鏢放在了桌上,讓兩人進了。
“秦明,你去找一下沈文燦,讓他挑幾個身手好的,你帶著悄然的去一趟長安西南的成家園,別讓人發覺行跡。順便問問他,曲江那邊可有什麽頭緒。”房遺愛將桌上的那張紙交給了秦明,說道。
秦明接過紙張看了眼,領命走了。
“秦亮,你回東府一趟,告訴房崎晚上警醒些,讓秦川秦嶽他們加強一下府裏防衛,另外把秦山秦峰帶回來,順便跟慎叔打聲招待,說府裏有蟲子來過,讓慎叔多費些心。”房遺愛說道。
秦亮走後沒多久,房逸就帶著房府幾個護衛來了房遺則的小院,房前屋後的將房遺則的臥房給守了起來。
沒一會兒,各處查看了一邊的房慎,也趕了過來。
“二少爺。”房慎看到房遺愛和房遺則真的沒事,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慎叔。”房遺愛起身給房慎見禮。
“沒事就好。二少爺知道來人是幹什麽的嗎?難不成……”房慎看向**躺著的房遺則,說道。
順著房慎的目光,看向仍在發燒昏迷的房遺則,房遺愛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也不排除。”
房慎點點頭,沒說話,心下思量著什麽。
“對了慎叔,這事兒等明天再告訴父親不遲。慎叔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估計今晚不會有事了。”房遺愛說道。
送走了房慎,房遺愛坐在房遺則床邊照顧了一夜未曾合眼。
早上房玄齡起床後就聽說了昨夜的事情,洗漱完就來了房遺則的小院,探視房遺則的病情,順便過問一下昨夜的事情。
“紙上寫的成家園,昨夜我讓秦明走了一趟,如我所料,根本就沒有人去。”房遺愛立在房玄齡身旁,平靜的交代道。
“調虎離山。”房玄齡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語氣中平淡的聽不出半點情緒。
想到前天晚上,房玄齡略顯老態的跟自己說“房家再也賠不起第二個兒子了”,卻不想昨天房遺則就出了事兒,昨夜明顯是有人想將自己調開,來確定一下房遺則能否有就。
若是當時自己真的好奇心重跟了出去,隻怕,現在房遺則不該死也已經死了。
估計房玄齡現在心裏很不好受吧,大兒子還拎清會怎麽樣,小兒子就出了事情,唉,房遺愛真的有些憐憫房玄齡了。
“爹,兵部那裏,你幫我請兩天假吧,三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我不放心。”房遺愛說道。
“我知道。”房玄齡深深看了房遺愛一眼,點頭應下。
房玄齡走後,房夫人和房青娘帶著房遺愛的早膳,來替換房遺愛,照顧房遺則。
跟青娘和房越叮囑了幾句,讓他們都注意一下,別讓太多人靠近房遺則,房遺則的一應物品都指定固定人可信之人掌手,別讓亂七八糟的人碰。
吩咐人守好房遺則的小院,房遺愛這才騎馬帶著秦明和一個小廝去了小院。
房遺愛到的時候,馮鐵匠正教著錦麒錦麟兩個紮馬步練拳。
“遺則沒事了吧?你怎麽沒去衙門?”馮鐵匠問道。
“幹爹,遺則叔叔沒事吧?”錦麒錦麟兩個上前關懷的問道,實在是昨天房遺則的情形有些嚇人,好在有了年前小院大戰的朱玉在前,兩個孩子還是很快的緩過了神。
“雖然還沒醒,不過情況穩定不少,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房遺愛揉搓著錦麒錦麟的腦袋,對馮鐵匠說道。
讓錦麒錦麟兩個在院子裏玩兒,馮鐵匠將房遺愛招待進了客廳。
“幹爹,你能看出這飛鏢的出處嗎?”房遺愛拿出昨夜的飛鏢,遞給馮鐵匠,期待的說道。
“我看看。”馮鐵匠接過飛鏢,說道。一邊仔細大量,一邊問道,“昨夜有人找你麻煩?”
“昨夜我不斷守著遺則,那人的目標隻怕不是我,而應該是遺則。”房遺愛說道。
馮鐵匠抬眼看了下房遺愛,又將目光調回了飛鏢上,仔細的辨認,連鏢穗也沒放過分毫。
“這種鑄造的方法很是常見,是個有經驗的鐵匠都能鑄造的出。”馮鐵匠說道。
房遺愛有些失望,眉頭悄然的皺了起來,不過想到隻需房遺則醒來就能知道對方是誰,倒也不算太過失落。
而且,對方若是真的忌憚房遺則醒來的話,估計,那人應該還會下手,隻需對方出手,就不愁找不到機會弄清對方是誰。
“不過這麽精致的做工,還有開刃的方法,倒是跟長安城外東南三十裏處的小陳莊上的喬鐵匠的手法有幾分類似,你能夠找人去問問。”馮鐵匠說道。
“哦。”聽了馮鐵匠的話,房遺愛本來有些失望的眼眸登時一亮,點頭記下了。
招過秦明,將飛鏢給了他,房遺愛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放秦明離開。
陪馮鐵匠聊了一會兒,房遺愛這才返回房府。
快到房遺則的小院的時候,房遺愛看到房遺直竟然帶著負責看守他的人,從房遺則的小院裏出來。
眉頭微皺,房遺愛疑惑的看著房遺直三人的身影消失,這才轉過身進了房遺則的小院。
“大哥怎麽來了?”進了房遺則的房間,房遺愛問向在這裏照顧房遺則的青娘。
“二哥。”房青娘擰了毛巾搭在房遺則的腦門上,回身對房遺愛說道,“哦,大哥聽說三弟昨天出事了,所以央求了娘,要過來看看三弟的情況。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二哥?”
“沒什麽,隻是,爹不是說不讓大哥隨便出來嗎?我怕爹知道後生氣。”房遺愛說道,“對了,大哥在這兒呆了多長時間?”
“也就兩柱香的時間,問了問三弟的情況,喝了碗茶,叮囑了幾句讓好好照顧三弟,說完就走了。”青娘疑惑的看著房遺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