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五章 交手

虹筱夫人嘴角的自信笑容,讓人不容忽視。無論是身材容貌,還是自己的本事,虹筱夫人好像都很有信心。

突然之間,房遺愛很想當麵見一下錳嗤擄,看看能將這樣一位美豔到極致,也夠心狠手辣的女人收服的男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真美。”立場對立歸對立,虹筱夫人的美還是值得稱讚的,畢竟那是誰也忽視不了的事實,房遺愛倒也沒小家子氣到連讚美都吝嗇給與敵人,隻是心下還有一句話沒有直白的說出來,“簡直就是神話故事裏美女蛇的真實化身,夠美豔也夠冷血!”

對於房遺愛的讚美之詞,虹筱夫人早就聽習慣了,自然是微笑著大方的笑納了。

隻是,房遺愛眼中隻有驚豔讚歎,卻沒有旁的男人初見她時的那種貪婪和猥瑣,以及因此衍生出來的強烈占有欲,這到讓虹筱夫人眼裏閃過一絲驚奇。

隨即,虹筱夫人就將房遺愛這種單純的眼神,自動歸結為是因為他尚未體會過男女之歡,沒有品嚐過滋味,自然受到的**就小。

就像程懷亮幾個說的,房遺愛那張憨實的臉,掛上靦腆的微笑,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讓人不自覺的以為他是單純到需要保護的毛頭小子。

若說身材火爆的成熟女人,對嚐過歡的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的話,那有些憨實靦腆的純情男,對成熟禦姐的吸引力,也不容小窺。

最起碼,現在虹筱夫人就對房遺愛,這個初來咋到看似單純的人,已經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興趣。

一隻保養的很好的蔥蔥玉手,撩開了擋在房遺愛和虹筱夫人視線之間的輕紗,露出了眼角帶著春意的美人容顏。

房遺愛可以聽到不少男人,在驚豔的抽氣聲之後,緊隨而來的急促呼吸,甚至,空氣中還傳來了新鮮的淡淡血腥味,可以預見,不少血氣正旺的男人,在這大熱的天氣裏看到如此的尤物,不爭氣的流鼻血的情形。

更重要的是,那尤物的衣著,在這保守的時代,即便是對於供人取樂的歌姬舞女,甚至青樓裏的女子來說,都顯得太過暴露了。

短小的掛肩蛇皮背心,護住了胸前的飽滿,平齊於大腿根的及胯蛇皮短褲,護住了下身的要害,胯以上胸以下的皮膚,全都清涼的**在外,白皙細膩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想雙手覆上去的觸感。

至於四肢上,則是由背心和短褲延伸出去的薄紗袖子和褲管遮掩。也正是這種欲蓋彌彰的薄紗布料,更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探索。

更何況,還有她鮮紅的指甲和如血的紅唇,在這炎炎的光照下,讓人的感觀更是大受刺激。

若不是被幾個眼帶冷芒的大漢圍住,還被幾把散著冷意的刀鋒指著,又在心下不停的告誡自己,那女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鬼,紅唇就是喝血染得,不然不會這麽鮮紅,這才讓房遺愛不至於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而出現失態之舉。

饒是如此,房遺愛還是有些狼狽的移開了打量的目光,臉上也因為氣血的浮動有些發熱。不過房遺愛將之歸結為,天太熱。

房遺愛“羞澀”可人的模樣,惹得虹筱夫人“撲哧”一笑,笑的花枝亂顫,胸間波濤起伏。

房遺愛一陣懊惱,轉眼瞪了虹筱夫人一下,想著當初在實驗室裏解剖的那一具具的男女屍骸,任你生前風光還是頹廢,美豔還是醜陋,死後扒了外邊的皮囊,順著紋理將肌肉一塊塊的剔下來,到最後不還是一張皮,一堆爛肉,一具枯骨麽,紅粉骷髏不外如此。

好像自己很久沒有動刀子解剖了,想著回京後,是不是找機會誑著洛子淵幾個去趟亂墳崗,好好的給他們幾個上堂詳細的人體解剖課?不說解剖對於外傷急救是必備的基礎知識,對查案驗屍也有著不少的幫助。

若是洛子淵幾個小子不感興趣的話,實在不行就上京兆伊衙門找幾個仵作來,想來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們應該不會對學習人體解剖有什麽抵觸情緒吧?

至於,為何不宣揚人體解剖對醫學發展有巨大促進作用,房遺愛自認,在這種提倡“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思想的禮教下,自己淡薄的肩膀還扛不起整個禮教的打壓。

想著,房遺愛的神色恢複如常,用專業的眼神,將曾經熟爛於心的標準解剖線,一一在虹筱夫人身上遐想著比劃出來,檢驗著自己是否因為多年不練而生疏。

花枝亂顫的虹筱夫人,敲了下軟塌,抬軟塌的八人訓練有素的將軟塌穩穩的放在了地上。

心情奇好的虹筱夫人,一雙同樣塗著血紅指甲的赤足從輕紗中伸了出來,緊跟著,虹筱夫人就身姿款款的下了軟塌,立在了街上。

虹筱夫人眉眼帶著誘人的春意再次對上房遺愛的眼神時,臉上嫵媚的笑容僵住了。

眨了下眼睛,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錯,房遺愛看向自己的眼神,跟自己切割用藥弄死的貓狗時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他那是什麽眼神!居然,居然敢將自己當貓狗一樣對待!

這種認知,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虹筱夫人,氣的幾乎將肺髒炸裂!一張臉極快的由魅人的天使笑顏,眨眼功夫就變成了猙獰的惡女!

“你找死!”在眾人有些期待房遺愛是不是會逃過一劫的時候,剛才還笑的很開心的虹筱夫人,已經滿臉怒氣的張著十指,朝房遺愛飛身撲了過去。

其實她真的錯過房遺愛了,她切割貓狗的時候,是根本不在意,隻是想看看自己毒藥作用的結果而已。而人家房遺愛解剖屍體的時候,卻是懷著崇敬之心的,畢竟那些屍體為他深入學習醫術打下了堅實的功底,這種貢獻精神是很可敬的,不管屍體是否是自願貢獻給醫學事業的。

在虹筱夫人對上自己眼神的時候,房遺愛就已經心生警惕,對於虹筱夫人撲上來,早有準備。

看來,虹筱夫人應該是讀懂了自己的眼神,即便有偏差也查不到哪裏去。

以前學解剖的時候,同學們上街,也曾經用這種畫標準解剖線的眼神看過路人,尋常人也隻是感覺同學們有些怪異,頂多吐槽兩聲神經病,就無所謂的揭過了,絕對不會有虹筱夫人這麽大的反應!

想起好心大叔之前說起,最近一個月的時間,虹筱夫人已經打著給齊紮羅試藥的幌子,抓了不少的長相幹淨的少年郎,結合虹筱夫人能夠讀懂自己眼神中意思,房遺愛不得不懷疑,那些少年郎還有幾個是完好的?

虹筱夫人指風淩厲,本是尋常的美豔指甲,頓時成了索命的利器。招招攻向房遺愛的要害,咽喉,雙眼,心口和臍腹,甚至是,胯間!

房遺愛拿著鞭子左格右擋,同時不給虹筱夫人任何可以彈指的機會!在虹筱夫人紅豔的指甲縫裏,十個手指藏了不下七種毒藥!

就連虹筱夫人身上發出的香氣,也是一種對女人沒有影響,卻讓男人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的迷幻香藥!這種香氣吸的多了久了,想不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都難。

至於是不是趁機將虹筱夫人擒住,房遺愛隻是一轉念頭,就將它打消了。

別看虹筱夫人穿的簡潔單薄,這一身上下可以藏毒的地方可不少。房遺愛之所以一直處於防守的位置,並不跟虹筱夫人有任何肢體的接觸,就是不想貿然的被她下毒。

街道兩旁的人,包括好心大叔和依蘭在內,都搞不明白,剛才還笑的開心,對房遺愛很是有些興趣的虹筱夫人,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了?眨眼之間就開打了。

更讓眾人意外的是,在王城生活了那麽多年,虹筱夫人在這條街上行走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大家都知道虹筱夫人有一身的好醫術,卻從來不知道虹筱夫人的身手也是如此的犀利狠辣。

就連奉命護在她身邊的那幾十個護衛,也是有些詫異的看著追著房遺愛打的虹筱夫人。

依蘭咬牙看著虹筱夫人身手靈活的攻擊房遺愛,眼裏閃著晦暗莫名的光芒,心下更是翻開了鍋,胸口因驚怒不停的起伏。

雁綺娜姐姐跟她十幾年名分上母女相稱,也曾同住一個屋簷下,竟然不知道她身手如此的了得!就連那天殘害兄長的時候,她也是未曾顯露半分會武的跡象。

她竟然將自己藏的如此之深!

怪不得錳嗤擄會放心讓她留在王庭掌控一切!

想到自己信誓坦坦的對房遺愛說道,虹筱夫人隻會用藥不會武功。再看看被虹筱夫人一個人給逼的有些左右難支的房遺愛,依蘭心下自責,咬咬牙,就要擠出人群上前去幫房遺愛。

“別衝動!”好心大叔趕緊和自己的夥計一起攔住依蘭,低聲說道,“你哥看似被逼在了下風,實則沒事兒。可若是你這樣莽撞的衝上去,你們兄弟兩個都得陷在虹筱夫人手裏!”